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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酸臭从客厅飘来,我捏着鼻子,打开窗户。夏风呼啦啦涌进来了。

我大口吸气,有点夸张。

螺蛳粉盘踞了客厅的角角落落后,又在每个房间穿行的游刃有余。

吾儿自己煮了螺蛳粉狂吃,吸溜吸溜,忍不住夸赞。我躲在自己的房间,翻书翻出一股股的酸臭味儿。

嫌弃的兰花指在指手画脚,然后想到了臭豆腐与榴莲,然后浮想联翩,然后努力摇摇头,像驱赶蚊蝇一样驱赶浮想联翩。

从煮螺蛳粉到吃到洗洗刷刷,吾儿的自立一览无余地展示着,而我都是躲着的,我有点懵逼自己的躲藏。

闻起来臭烘烘的,吃起来很好吃的!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后来,经不住撺掇,我答应尝尝。依旧是吾儿煮的,我依旧捂鼻,吃之前特别特别嫌弃,强压嫌弃,在酸辣怪味扑鼻中努力吃了一小碗,感觉尚可,但是拒绝洗碗。

初次听到螺蛳粉,是很感兴趣的。因为喜欢世上所有的粉。

作为广西柳州的特色名小吃,螺蛳粉自有其独特,与很多名小吃一样,入选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于是,螺蛳粉像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各地,我们临夏当然也会有螺蛳粉店,只不过我没有光顾过,从小朋友的啧啧称赞与时间久了想去吃的闲聊中,让螺蛳粉有一点认知,与臭豆腐一样,开始慢慢接受。

从网上查阅得知,螺蛳粉最早出现于20世纪70年代末,虽然历史较短,与米粉在柳州传承悠久,而柳州的历史文化发展轨迹就是一段采集食用螺蛳的历史。中国考古学者曾在白莲洞、大龙潭鲤鱼嘴等遗址发现了大量的螺蛳壳堆积物。距今约2万年前,居住在白莲洞的‘柳江人’就开始捕捞螺类食用,并学会用火,现在白莲洞遗址内还留下当时原始人‘火烧石螺’的遗迹。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作为大西北人,对于众说纷纭的螺蛳粉的起源兴趣不多,也对其无法考证的起源没有多大概念,但对于每一个传说几乎都有的浓浓那些情结——“螺蛳情结”和“米粉情结”是有理解的。

螺蛳粉除了鲜、酸、爽、烫,辣味也是它的独特之处,当然,印象深刻的是其酸臭味。酸辣味十足的米粉里,酸笋、花生、油炸腐竹、黄花菜、萝卜干等配料让其味道有别于麻辣烫,或许是有其螺蛳汤的缘故,让食客或者美食家及与我一样的人吃一想二。

吾儿在南京不知道有没有吃螺蛳粉,但是他在家时没有来得及吃或者忘记的一带螺蛳粉,让某一天的某一餐变得嘻哈有趣。

夫说最近吃什么都不香,没有味道。我起初有点不相信,哑然一笑,计上心头。为了让他有印象有味道,能感觉到香气,我在储物柜里找到了那袋螺蛳粉。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我是捏着鼻子煮熟了那袋螺蛳粉,然后又捏着鼻子端到了夫眼前,又是一口气呼啦啦吞下一碗的。

现在回想夫的表情都是忍俊不禁的,他对家里流溢酸臭味,皱皱眉,东瞅瞅西瞧瞧,瞪大他的牛眼一样的大眼睛,问问什么味,怎么酸臭酸臭的!我嘿然一笑,捏着鼻子说螺蛳粉,与臭豆腐差不多。夫喜欢吃臭豆腐,所以对于螺蛳粉,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

嗷,酸臭酸臭的,与臭豆腐臭的不一样!夫的话语简明扼要。

酸臭在四处散溢,我们俩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点评,说闻起来酸臭,吃起来香。我趁机问他感知到味道否?有味道否?然后偷偷一笑。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他瞅我一眼,说带劲,直接有味,酸臭酸臭的!

粉及配料下肚了,吃得酣畅淋漓,汤怎么也喝不下去,只好倒掉了。然后在一脸的嫌弃里收拾碗筷,寻思怎么对付游丝一样的酸臭味。

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让风横扫每个角落,但是酸臭味依然,又打开防盗门,让风彻底横冲直撞。

风倒是不遗余力,房间立即有了凉意,但是酸臭味还是留存,很顽固的。

门敞开着,窗户大开着,花草在风里呼吸着酸臭,我站在门口翻手机,一个很奇特的画面里,关于螺蛳粉的一切是主角。

夫对于我站在门口的举动夸赞不已,原来他明白我在守老鼠 ,怕老鼠溜进来。对于老鼠,人人深恶痛绝,我也不例外。其实,与其说我害怕老鼠溜进家捣乱,还不如说我害怕老鼠,不是一般的怕,而是能让我弹跳或几个箭步就逃之夭夭的害怕。平素里我说话声如洪钟,大声大气,貌似厉害,与胆小风马牛不相及,但是见了蜘蛛蛇鼠,立即变了人样,对于任何状况毫无顾忌,直抒胸臆的表达,很是彻底。

夫夸我,吃了螺蛳粉变聪明了一些,但是有一点点笨,干嘛站着,可以搬椅子坐着!我一愣,对其夸赞频频示意有见识,也扼腕叹息自己的愚笨。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酸臭味依然,风似乎累了,感觉不那么不给力,又让空气清新剂上阵,但是没过多久,酸臭味依然。我便拿出杀手锏——桂花香水,四处喷了一下,心里才舒畅了一些。

桂花香水是十多年前去广西买的,一直一直放着。喜欢桂花的香味,让其与螺蛳粉的酸臭味相见,欢与不欢都是螺蛳粉与桂花香水的缘,一切变与不变,都顺其自然!

一碗酸臭的螺蛳粉,让夫的味觉回到从前,引起他想吃臭豆腐的点滴,也让桂花香水浮出水面,回想到那年的西南之行……

搁笔,让念想在一碗酸臭酸臭的螺蛳粉中继续……

李萍文字:一碗酸臭的螺蛳粉

(图片来自网络)

李萍,笔名冷子、茉栅,主任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评论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甘肃分会副主席,临夏州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作品集11部,文集与单篇作品曾获甘肃省敦煌文艺奖、黄河文学奖,“东丽杯”全国孙犁散文奖,首届全国大众散文奖,临夏州首届花儿文艺奖;散文诗在征文比赛中获得过一二三等奖等;新闻作品获得甘肃省好新闻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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