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事业的曲折之路
铁木真离开札木合的时候,札木合的势力正盛,对此毫不在意,既未派兵追赶,也没有派人责问不告而去的原因。当然,札木合也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中了别人釜底抽薪之计,别人已把自己手下的一部分英豪干将带走。所以未曾防范他的部属中得力的人才私下逃奔铁木真,和铁木真共图帝王大业,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当时,蒙古各个部落之中,都有一些豪杰之人,他们看到铁木真度量宽宏,见多识广,志虑深远,气魄弘大,将来一定能够成功立业,因此他们心中都想追随铁木真,希望将来能够获得荣华富贵。于是,他们都与铁木真约定,先后脱离札木合,率领他们的部属追随铁木真。其他各个部落的人,也都闻风景从,纷纷率其部族,带其财产,投奔铁木真麾下,愿意接受铁木真的指挥调遣。
先后来追随铁木真的各路豪杰,有以下诸部族:铁木真的伯父蒙格秃,及其儿子翁古儿,率领敝失兀特、伯约吾两部落人马;伯父捏坤太石之子忽察儿别乞;叔父答里台斡赤斤,叔父幹斡巴儿合黑之子莎儿合秃主儿乞,率其二子撒察别乞、泰出。又有忽图剌汗之子阿勒坛,也率其部属而来。有札亦剌儿人合赤温、合剌孩、合兰歹三人,与脱忽剌温兄弟等随来。有塔尔忽种人合答安答、都儿罕等五兄弟也率族前来。有巴哥剌部人忽必来(后为大将,所谓四杰之一)、忽都思,有忙忽部人哲台、多豁勒忽兄弟们,又有孛斡儿出之堂兄斡歌莲,也从阿鲁拉部率众来投。
又有者来蔑的堂弟察兀儿罕,速不台(后为大将,亦为四杰之一)也从兀良哈特部率众来奔。又有别速人迭该、窟出沽儿,速勒都人赤勒古台、塔乞、泰亦赤兀歹,札剌亦儿人薛扯朵抹、阿儿孩合撒儿、巴剌,及其二子,都随带家财辗转投奔铁木真帐前。有晃豁坛部人雪亦客秃、速客客者该、晃答豁儿及其子速客该者温、捏兀歹察合安,也都闻风远道来投奔。还有斡勤忽讷人轻告牙歹,火哥剌思人薛赤兀儿,朵儿边人抹赤别都温,亦乞剌恩人孛秃(后为铁木真的妹夫),那牙勤人种节,斡罗纳儿人只儿豁妥,巴鲁剌思人速忽薛禅、合剌察儿等,各携家属财产寻来,愿归附於铁木真旗下。还有巴邻人豁儿赤,兀孙老人,阔阔溯思、蔑年,也率领巴邻部众辗转投奔前来。於是铁木真的势力就从一个弱小的部落,迅速发展为六七个蒙古部落,能战之士,也可以万计了。
卜者豁儿赤,看到众望皆归铁木真,便伪托神言:“札木合当败,铁木真当兴。”同时则暗中纠合投顺中的各部活动人物,如阿勒坛、忽察儿、撒察别乞等,围在篝火边仔细商议,打算拥立铁木真为可汗,以便名正言顺地统率来归的各个部落。商议数次之后,终于形成一个完满的方案,于是出帐冒雪寻找铁木真,始知铁木真已冒雪外出打猎,两夜未归,於是众人乃分头四出寻找,合力拥戴。
铁木真其实已经知道众人商议立己为可汗的意图,但他不便亲自过问,所以才偕密友二人孛斡儿出、不鲁古赤,冒雪出猎。三骑出营先行赛马,继而贪於逐猎,及天色将黑才尽兴思归。在归途中,但见茫茫雪地,不见任何目标,不辨方位,遍寻营地不可得见,迷失方向整整一个夜晚,人困马乏,乃寻一山洞休息。第二天凌晨,大雪仍未停止,在继续寻觅营地中,突见前面有十余骑,以为必是营中来找之人,沿途呼唤,铁木真马最快,待驰及见面,才认出是泰亦赤兀死对头。仇敌相逢,铁木真即单独与之作战,敌骑十二矢齐发,射伤铁木真口喉肩臂等处,见铁木真已坠马而死,后有援骑将至,泰亦赤兀等人始舍之而去。
孛斡儿出与不鲁古台赶至,追杀敌中之三人,夺回一匹备用的马匹,取得倒马身上的皮袋干肉等物,回见铁木真已死,二人痛不欲生。不鲁古赤稍通医事,即驮铁木真回山洞中,燃火烧石投雪石上,使之发热冒出蒸气,用皮袋为桶,引蒸气到铁木真口边熏他。终于使铁木真吐出喉中的瘀血,重得呼吸。当时雪没及膝,难以行走,天又黑暗,又一天已尽,二人各脱自己皮衣皮帽,覆盖在铁木真身上,又分别口嚼干肉喂到铁木真口中。等到第三天曙光升起的时候,始将铁木真放到马上,二人一左一右,扶持着上路,终于与营中出寻的人们相遇,合力护卫铁木真回到营中。
铁木真养伤半年,始得完全健愈。在他养伤期间,又有不少部落前来归附,如格尼格思部落的忽难、答阿里台、斡特赤斤各率其部族来附,又有只札人木特令勒忽,率其众来投。於是,众人再议推选可汗之事,铁木真推让给其伯父蒙和秃乞颜、叔父答举台斡赤斤、勒勒巴儿合黑、阿剌坛四人,四人都极力推辞,最后铁木真才就可汗之位,是为蒙古本部的可汗,这正是南宋孝宗淳熙六年,金世宗大定十九年,公元一一七九年,蒙古的猪年之时。时铁木真年方二十五岁,到公元一二0六年铁木真五十二岁时,他才建号为成吉思汗。
铁木真既已称汗,便派人至克烈部王罕和札亦剌部札木合处,特意告知。王罕对倒使者说:“蒙古之铁木真为汗,此举诚是,吾有此心久矣。将来有事,吾必助之。”表示了积极配合的态度。而札木合则截然不同,他还在为铁木真不辞而别的事恼火不已,更为铁木真招诱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而气愤填膺,此时听说铁木真竟然称汗了,更是心怀不满,他对铁木真的使者说:“铁木真与我,好比一车之两轮,合力于一处,才可以成就大功。都是阿勒坛与忽察儿二人(前者是铁木真的叔父,后者是铁木真的堂兄)挑拨是非,使我们两人离开。你们回去对他二人说,问他们为什么当初铁木真和我在一起时,不想推选铁木真为蒙古可汗,以求统一蒙古各部落呢?如今不知他们想些什么,却单独离开我去做可汗。你们告诉铁木真,叫他好自为之。你们也好生拥戴着他吧!”因为札木合有怨言,铁木真乃重新决定他的外交政策,极力向克烈部王罕表示友好,以求得到他的帮助。对东方的札木合,则小心警戒,准备必要时与之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