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头蝇”是农村的庄户苍蝇,茅坑是大别墅,带领着一大家蝇子蛆孙们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可别小瞧绿头蝇,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农村才是美食家的天堂。什么牛粪马粪,猪粪驴粪,狗粪猫粪,免费供应,尽情享用。粪便当属蝇间美味,人屎却越来越差,油腻含有毒素,多食影响健康,蝇蛆们在人屎里透不过气,得经常钻出头来换气,影响食欲。
说实话,庄户苍蝇就是有组织无纪律,一点也不讲究。多少次了,面对一坨热腾腾的鲜屎,正想有滋有味的享用,他三婶子领着二妗子家大表嫂子,二话不说,当面就生产了好几堆白莹莹的螞娫(苍蝇卵),撅着屁股就飞走了,餐桌秒变产房,不用装修不用改良。气得绿头蝇绕着热屎胡乱飞了三圈,对着大快朵颐的吃货们怒吼:“你们这群下三滥,没吃过屎啊!”
孙子小嗡向绿头蝇汇报:“听外地苍蝇说,城里正在举办‘年度吃屎大赛’,爷爷您也算是吃屎届的前辈,当地吃屎圈无蝇不晓,您老出马让城里蝇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吃屎的祖宗”。绿头蝇抬头看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大嗡,大嗡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俺啥也不知道,只管吃屎,不管屁事”。
这个大嗡真不叫蝇省心。那天,大嗡尾随一个摇摇晃晃的人,扭三跌四扶着墙走了两步,呕吐了一大摊,大嗡觉得新鲜,尝了两口,结果面红耳赤,满嘴胡说八道,那醉相实在是丢蝇现眼。安安稳稳吃屎得了,就得哪门子酒肴。
其实小嗡说得在理,绿头蝇动了心思。绿头蝇虽说在当地是吃遍屎届无敌手,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内心孤独的苦,是难以名状的,每一种群居动物都需要理解和尊重。虽然对城市一无所知,自信吃屎业务精良,不敢说是食屎霸主,也绝对是食屎权威。走出去,证明自己。
“小的们,待到王者归来日,屎届无敌称霸王”
一条杂毛老狗是评委会主席。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老狗当坐头把交椅。
绿头蝇故意向屎壳郎身边挪了挪,离老狗远点,万一不小心放个屁,崩到外边,再扣上碰瓷的帽子,外地苍蝇被歧视常有,小心犯规。
兔子 和考拉 只吃自己的粪便,被安排一组。绿头蝇和屎壳郎一组,绿头蝇想套近乎。
“人家都说,苍蝇搂着屎壳郎~臭味相投”,屎壳郎脸色一沉,不高兴地反问:“人家说?人?会不会好好说话?张嘴就骂,你才是人,你才是人,你们全家都是人”。绿头蝇闹了个无趣,没想到城里屎届这么讲究,挨了顿骂尴尬至极。
绿头蝇一看考题傻了眼,硕大无比的鸡蛋摆在面前,绿头蝇举手抗议:“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俺这没法下嘴啊!”
老狗头也不抬:“抗议无效”!多一个字都不说。
屎壳郎用力推动鸡蛋,一个下坡,蛋碎了,屎壳郎尽情享用着,边嘲笑绿头蝇:“土老帽,这浑水也是你能趟的”?
纵使绿头蝇使尽浑身解数,鸡蛋也纹丝不动,精疲力尽地喘着粗气,因为不会滚蛋,只能眼睁睁瞧着人家分脏。
疲惫不堪的绿头蝇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愤然离屎。
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哪里有屎?绿头蝇拼尽全力,飞过三十六条大街五十二道胡同,连个屎影也没见着。翅膀一软,跌进墙根尘埃里奄奄一息。
绿头蝇仰天长叹:“一世蝇名毁于一蛋!城里蝇,俺日你祖宗”!
绿头蝇吐屎而亡。
庄户粪坑高处,大嗡狂妄地叫嚣着:“绿头蝇那个老鬼,俺早就说他不行!”
小嗡抬起头,天,灰蒙蒙雾腾腾,旁边的苍蝇蛆虫都埋头吃屎,今天的屎香得难以下咽,眯住眼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