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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一个不识时务的傻冒

作者:视频的声音

纵然世事薄凉,我仍愿以温暖的胸怀拥抱世界,

即使人情冷漠,我仍愿有一颗滚烫的心。

我或许败北,或许迷失自己

或许哪里也抵达不了?或许我已失去一切,

任凭怎么挣扎?也只能徒呼奈何。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我只想做好我自己。

上午在上班的路上,遇到一个60多的老人,晕厥在路边,并不时抽搐着。周围路过的人像躲瘟神一样远远的绕着走。我停下自行车,赶紧跑过去,看到老人脸色发白,口吐白沫,知道情况很严重,我立即拦下一辆路过的小汽车,请求司机把老人送到医院,当司机得知情况以后,头也不回的一踩油门溜走了。我又拦下第二辆车,司机问明情况后也摇一摇头表示爱莫能助。紧接着,我又拦下第三辆、第四辆……却没有一辆车愿意送老人到医院,无奈之下,我只得拨打了120急救中心。

老人抽搐的更加厉害,并且不时翻起白眼,我也不懂医术,只能一边祈祷120急救车尽快赶到,一边抱起老人的头,希望老人能稍微舒服些。一分钟、两分钟……直到第18分钟,急救车才呼啸着姗姗而来。

把老人送上急救车,我推起自行车,正想往单位赶时,急救车上的医生喊住我,并告诉我说家属必须陪同前往,我解释说我不是老人的家属,我还要急着上班呢,医生说:“别人都站的远远的,只有你抱着老人寸步不离,还说不是家属?”我正要辩解,车上下来两个医生不由分说地把我推上急救车,只留下我那自行车孤单的伫立在马路边,凝望着急救车呼啸而去。

在医院里,我给老人办了住院手续,并交了押金,老人才被送进抢救室。幸好一个小时后,老人子女赶到我才得以解脱。当我急匆匆返回原地骑我的自行车时,才发现它早已不翼而飞,我只能叹口气坐公交去了单位。

我气喘吁吁赶到单位,同事瞪着眼好奇地看着我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也会迟到?”

当我把今天的遭遇向同事讲述了一遍之后,同时更是不停地摇头说:“你真是当今社会典型的傻冒”。

昨天上班时,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和领导闹了点矛盾,内心一直闷闷不乐。明明是领导做的不对,可他偏要说是我的错,更可气的是,我那两个平时最铁的哥们儿也站在了领导的一边,这让我万万不可接受。

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我向妻子倾诉了白天在单位遭受的委屈,希望妻子能给我些许的安慰和鼓励,可大大出乎我预料的是,妻子听后并没有对我进行半点安抚,而是像教育小学生一般的说:“你的愿望也许是好的,你的目标也许是正确的,但你的做法却是大大错误的。

怎么还大大的错误?我更加不解。领导做错事,我为了单位不受损失当面指出,我现在怎么还成了大大的错误!

妻子又进一步解释说:“杨修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吧?”我说:“被曹操杀死的,这个人尽皆知”。妻子又问为什么被曹操杀死,我说曹操嫉妒英才,小心眼儿呗!

妻子反驳说:“错误,曹操杀杨修主要是因为杨修过于表现自己,讲话不分场合,多次抢了曹操的风头,让曹操自尊受到挑战,从此招来曹操的记恨。你们领导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即使有不对之处,你也不能当面提出异议,让领导丢了面子,失了自尊。”

我又说:“按照你的说法,无论领导做的是否正确,我都应该热烈鼓掌拍手赞同?”

“你不赞同可以,但绝对不能当面反对,让领导难堪,”妻子仍耐心教育我。

“你的意思是领导做错了,单位受到损失了,让我不闻不问,保持沉默”,我仍然不敢苟同。

“你可以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场合,委婉的向领导提出你的异议。再说了,你们单位上百号员工,别人怎么不提?偏你找事”妻子似乎因为我的固执而生气了。

我坚定的说:“看到单位和国家蒙受损失,我于心不忍啊!”

妻子长叹一口气说:“唉!聪明的人不炫耀,傻瓜才会呱呱叫”

星期天,一个同事约我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一个胸前挂一张纸牌的少年,简衣陋裳面容憔悴。跪在路边对每一个路过的人磕头行礼,从他面前走过的不计其数,停下来为他捐钱的屈指可数,我看看他前面盒子里寥寥无几的几枚硬币,再看看他胸前的牌子,大概意思是他母亲得了白血病,需要手术费用20多万,想让路过的好心人帮帮忙,看着可怜的孩子我的善心又开始泛滥。我摸摸口袋掏出一张50元人民币,就要往盒子里扔,我的同事见状,一把将我拦住,并厉声对我说:“现在骗子这么多,谁知道上面写的是真是假?这么多人走过都不捐,就你有钱,是不?”

我说看孩子的模样,不像是骗子,再说失去50块钱,对我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同事听后满脸怒气说:“哪个骗子会把骗子两字写在脸上?你真是……”

同事没说,我也猜到他肯定是在心里骂我,“你真是个傻蛋”

昨天吃过晚饭,妻子像往常一样走进洗手间洗澡去了,我则随手拿过一本书,翻看起来。刚看两页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邻居刘叔。没等我开口,刘叔就急切地说:“小高呀,你今天可得帮刘叔一把,你刘叔遇上大事儿了。”

我把刘叔让进屋内说:“刘叔有啥事你尽管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听完我的话,刘叔紧锁的眉头慢慢开始舒展。

“你大婶住院需要马上手术,现在借遍所有亲戚可还差3000元,你这里有吗?我下月开工资就还你!”刘叔乞求地说。

我记得前两天我刚把工资交给妻子时,妻子随手放在床头柜里。这几天她正忙着国庆节的庆祝晚会,估计还没来得及存到银行,我安慰刘叔稍等一下,我马上拿给你,然后到卧室的床头柜给刘总拿了3000元,并叮嘱刘叔,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刘叔感动的几乎要掉下来泪来,连声说谢谢!谢谢谢!谢谢了,边说边走出我家。

刘叔刚走,妻子便裹着一条白浴巾,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洗手间。一出门就问:“刚才谁来咱们家了?”

我说:“楼下刘叔”

妻子一听刘叔俩字,突然瞪大了眼睛问:“他来咱们家干嘛?”

我说:“刘婶住院了,需要手术,来咱们家借钱做手术。”

妻子又问:“你借他没有?”

我说:“我前两天见你把我的工资放在床头柜里,就拿了3000给他。”

妻子听后马上暴跳如雷,“他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吗?他老婆肝积水加肝硬化,那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三天一住院,五天一手术。”

“关键是他的两个儿子又在读高中,”在一旁看电视的儿子也站出来挤兑我说。

“看见没有,就连儿子都看的出来,把钱借给他家,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妻子越说越激动。

“出笼的小鸟——再也飞不回来了,”儿子又在一边火上浇油。

我坚持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人都是讲良心的,我今天帮了他,我就不信明天他有钱了不还我”。

妻子见我如此固执,更是捶胸顿足,“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家对门的王阿姨借给他家2000元,都快半年了,还没还上。还有楼上的李嫂,还有邻居张大爷……

我没有再争辩,钱已借出去了,再争吵下去毫无意义。妻子见我认怂,也是见好就收,转身回到卧室。

妻子刚走进屋室,儿子又凑到我跟前说:“老爸,在借钱给刘爷之前,你真该和我妈商量一下,在为人处事这方面,你的智商真的不行。”

我厉声喝道:“你的意思是你爸傻呗!滚,小兔崽子”

上一个星期三,我正在值班,突然接到老家一个发小的电话,说他父亲去世了,星期天出殡,希望我届时能够参加葬礼,我一听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丧事必须参加并帮忙,我觉得这既是对发小丧亲之痛的抚慰,也是对亡者的哀悼。

葬礼哪天,首先,由村委代表致悼词,悼词完毕,就是出殡时刻。我和发小还有发小的弟弟妹妹站在棺材边,我有些纳闷,刚才还朋友满堂,怎么关键的时候我一个也看不到呢?这时发小说:“来,我们一起用力,一鼓作气抬到外面的灵车上”,若大一口棺材,就我们六个人,每个人的承受力可想而知,我几乎是使岀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坚持到终点。

事后,我的一个同村远房亲戚告诉我:“小娃子,你好傻呀,你怎么能亲自上去和他们家人一起抬棺材呢?会冲了你运气的”。

后来我才知道,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出殡当天必须由逝者亲属把棺材抬出门外的灵车上。如果亲属人手不够,可以花钱雇人,这种事一般不会找朋友,即使找,一般朋友也不愿意去。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出殡时朋友都躲得远远的,原来是怕冲了运气。不过我不太相信这样的说法,人只要心存善念,是不怕任何鬼神的。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还会冲在前面,朋友不就是关键时候用来扛雷的吗?

昨天是周末,我早早就下班回家了。刚进家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两瓶茅台酒,我心里一阵疑惑,参加工作十多年了,也没人给我送过礼呀!难道是有朋友请我喝酒?这时妻子从厨房走出来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明天去你们领导家一趟,顺便把这两瓶酒送去。”

我说:“我约了朋友明天去钓鱼,再说了,无缘无故的给他送酒干嘛?还是这么好的酒?”

妻子说:“你们局长是不是马上退休了?我打听过了,你们领导升职的机会最大,如果你们领导荣升局长了,你们处的几个小科长,是不是就得有一个补上你们领导的位置?你不提前活动活动,让别的科长抢了先,到时候你又是庙里的佛像——一动不动”。

我不得不佩服妻子的侦查能力,对我们单位的事,他是调查的一清二楚。见妻子对我的前程如此操心费力,我赶紧答应,明天一定照做,至于那两个钓友,我只能放他们鸽子了,毕竟男人还得以事业为重。

第二天我骑着电动车刚来到领导楼下,就看见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停在二单元门口,而二单元三楼正是领导的家,并且,这辆本田轿车也似曾相识,再一看车牌,我更加肯定这就是单位里田科长的坐驾,看来真有人早下手为先。为了不被熟人看见,我偷偷躲到楼下的花丛中,装模作样拿出手机,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辆黑色的本田轿车,时间一分一分走过,我的心也一秒一秒的煎熬着,犹如一个中学生坐在考场,面对一张张试卷,不知如何下手。

终于,一个多小时后,田科长西装革履,走出单元楼,紧跟着是我们领导大腹便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后边,我吓得赶紧藏在一棵月季花后面,他们俩来到本田车旁又客气了几句,才依依不舍握手告别。

看着两人都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缓缓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提起我备的“厚礼”,刚迈出一条腿,我的视线又被一道白光,准确说是被一辆白色轿车所吸引,这辆车如一道白光风驰电掣而来,然后在二单元门口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车门打开,一颗锃亮的脑袋从车门滚岀来,脑袋前还挂一副金边眼镜。哇塞!原来是曾科长,只见他从车上下来,习惯性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小心翼翼打开车后备箱抱起一个纸箱,向楼内走去,虽然我看不清纸箱上的字,但我敢肯定是一箱酒,并且价格不菲,唉!现在的员工不去专研业务能力,对烟搭桥酒铺路的生存法则却掌握的炉火纯青。

看着曾科长的“重礼”,我有些自渐形秽,这还有必要继续等下去吗?我犹豫起来,可是如果不等下去,怎么把礼送出去?如果不把礼送出去,回家怎么和妻子交代?我的大好前程又怎么实现?

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曾科长还没有出现,看来是要在领导家吃午饭了。此时,天气下起零星小雨,肚子也有些饿了,我看着天上的阴云,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我站在领导楼下的花丛中不知所措,突然电话响起,我拿出一看,是钓友打来的,我按开接听见键就听钓友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在逛街,又问他今天去哪儿钓鱼去了,战果如何。

他说:“看天气预报有雨就没去,你呢?现在有时间吗?要不咱出去喝两口?”

我说好的好的,还是老规矩,我拿酒,你炒菜。

他兴奋地回答:“行行行,我们老地方见。”

这就是我——一个不识时务的傻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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