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作者:春刀寒 青梅竹马 女主团宠

作者:爱看小说的数数

内容简介

林非鹿外号绿茶公主

心机茶中的战斗茶,民间奥斯卡影后

卖得了萌,掐得了架,装得了无辜,演得了白莲

反正不是个好人

后来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死在二十七岁生日那天

死的时候,林非鹿反思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绿茶生涯,深深感到自责和后悔

她发誓,如果有来世,她一定当个好人

结果穿成了大林朝的五岁小公主

母妃不受宠病恹恹,哥哥是个痴傻智障

吃不饱穿不暖,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生存环境非常恶劣

想要当一个好人的林非鹿:……是你们逼我的

对不起,只能开大了

宫斗?争宠?上位?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满级玩家屠新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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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的宋国送了一个小皇子来大林朝当质子

小皇子生得漂亮俊俏,人畜无害,在大林朝过得水深火热

重度颜控林非鹿常常施以援手帮助这个小可怜

后来小可怜长成了大魔王

回国弑父夺位,率十万铁骑陈兵淮河岸

他穿一身玄甲,猩红披风猎猎作响,笑着说:回去告诉你们陛下,孤只要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林非鹿:???

想我堂堂一世绿茶,最后竟然折在了白切黑手上

林非鹿:你演我

宋惊澜:承让,孤与皇后互演罢了

【前期主女主事业,感情戏靠后,不喜勿入】

【背景架空,私设杜撰,爽文,非正经宫斗】

【男女主都非善茬,文中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

《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作者:春刀寒 青梅竹马 女主团宠

精彩片段一

宋惊澜住的这个地方比明玥宫还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里更冷,大概是因为翠竹居附近多水池的原因,较之其他地方要潮湿很多。

本来就冷,开着窗还通着风,碳炉也不暖和,林非鹿坐在那冷得发抖。

全靠宋惊澜的颜值在坚持。

宋惊澜似乎察觉了,转头温声吩咐天冬:“去灌一个手炉来,记得温度适宜。”

天冬得令,很快就去了,没多会儿就拿来一个暖烘烘的手炉。宋惊澜先接过去试了试温度,怕烫到她,确认无误才笑着递给她:“公主拿着吧。”

那手炉跟她用的不一样,是最原始的灌热水的那种,容易烫手也冷得快,外面连隔热罩都没有。但很干净,大概是常用,外面的铜漆都被磨得锃亮。

她实在是冷,也没拒绝。伸手的时候,看到宋惊澜隐在宽袖中的那双手。

那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她之前见过奚行疆的手,因为自小习武的原因,手掌有细微的茧,但算不上粗糙。宋惊澜的手掌上,有比那更深更厚的茧,因为冬天太冷的缘故,虎口处冻裂开了细小的口子,看着都疼。

似乎察觉她的目光,宋惊澜不露痕迹掩了一下,林非鹿什么也没说,接过暖炉双手捧着,轻声问:“殿下,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宋惊澜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垂眸笑了笑:“无碍,公主不必忧心。”

林非鹿仿佛再次体会到了当年追一个养成系小明星发现崽被公司欺负压迫的心情。

心疼,现在就是非常心疼,想把林熙大卸八块。

宋惊澜被她骤然变化的目光逗笑了,他站起身道:“我自有打算。天冷,公主早些回去吧,谢谢你的点心。”

林非鹿病才刚好,也不想再冻感冒,要是在他这里受了凉,估计会牵连到他。于是点了点头,正要把手炉放下来,宋惊澜说:“拿着吧,这一路风大。”

看他这处境,就知道他就这一个手炉,林非鹿问:“我拿走了,那你用什么?”

宋惊澜笑道:“我不怕冷。”

啊,有被撩到!

林非鹿跟他挥挥手,抱着手炉终于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她一走,天冬就赶紧锁上了门,转过身时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宋惊澜抄着手倚在门口,笑问:“在说什么?”

天冬表情郁闷:“一个三公主就够难缠的了,现在又来一个五公主。”他走近疑惑问道:“殿下,你昨日为什么要帮五公主?得罪了三公主可不是小事,你忘了她之前怎么折腾你的?”

宋惊澜眯眼望着远处天际重叠的白云,唇角还是微微挂着笑,但声音却浅,漫不经心道:“林熙蹦不了多久了。”

天冬一脸震惊:“啊?”

宋惊澜收回目光,很温柔地朝他笑了下:“她不是这位五公主的对手。”

……

离开翠竹居,林非鹿没着急回去,而是转道白梅园。现在正是白梅盛开的时节,隔着宫墙都能闻到阵阵清幽花香,她心里有个打算,需要用到白梅花。

青烟自发现公主是去见宋国那位质子,一路都忧心忡忡的,有些走神,林非鹿在前面跑得又快,幽道弯弯绕绕,很快就窜没了影。青烟着急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但好在知道她是要去白梅园,加快步伐赶了过去。

林非鹿已经循着香味一路跑进园子了。

枝头白梅团团簇簇,迎风而开,煞是好看。她个子矮,够不到枝头的梅花,而且也舍不得摘,好在地上落了不少花朵,都还新鲜着,她蹲在树底下,一朵一朵地捡起来,吹干净灰,放进自己的小荷包里。

正捡得起劲,隔着一扇院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她傲娇刁蛮的皇长姐在跟人吵架,气急败坏地骂:“奚行疆,你信不信我叫人打你板子!”

另一个声音十分讨打:“你信不信我超怕,怕得都睡不着觉啦?”

林念知气得哇哇大叫。

奚行疆?林非鹿想起来了,是那个揉她揪揪的熊世子。

你说,这送上门的npc,不去攻略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这趟巧遇?

林非鹿把塞满白梅的小荷包系好挂在腰间,朝着院门口跑了过去。树影参差,远远就看见盛装而立的林念知气得原地跺脚,身边的宫人们正在劝着什么。

毕竟是大将军府的世子,又是奚贵妃的侄儿,林念知对上他,其实讨不到好。

对面不远处的黑衣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桥墩子上,表情十分欠揍。

习武之人耳力敏捷,还没看到人,只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就一下转过头来,看见院墙里钻出来一个满头白梅的小女孩,先是愣了一下,欠揍的表情上骤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从桥上跳下来,几步就朝她走过去,林非鹿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揪揪就被人揉了一把:“小豆丁,又见面了。”

林非鹿捂着脑袋气呼呼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朝林念知跑过去。

林念知还生着气呢,骤然看见林非鹿,语气也不太好,气势汹汹问:“你怎么在这?你来这做什么?”

林非鹿跑到她面前,仰着头一脸人畜无害的乖巧,语气却凶凶的:“我在白梅园里听见皇长姐被人欺负了,来帮你!”

林念知一愣,倒是为自己之前的语气感觉愧疚,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没说话。

林非鹿转身拦在她面前,张开短短的小手臂,奶凶奶凶地瞪奚行疆:“不准欺负我皇长姐!”

奚行疆环胸抱臂,像逗小孩儿玩似的,勾着唇角问:“谁叫你皇长姐脾气那么坏,我好端端坐在这,又没碍着她的路,她非要我让开,你说,她是不是活该被欺负?”

林念知气得又想骂人:“奚行疆你……”

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的小豆丁奶声奶气掷地有声地反驳道:“我皇长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漂亮的女孩子脾气不好是应该的!!!”

奚行疆:“?”

林念知:“…………”她扯了下小五的衣角,小声又不无娇羞地说:“倒……倒也不至于此啦。”

古往今来,没有人能抵挡彩虹屁的威力,没有。

作为因为无聊混过一小段时间粉圈还混成了文案大大的林非鹿,这种初级彩虹屁她可以吹一百句不带重复的。但很显然,对付林念知一句最初级的就够了。

傲娇公主头一次连自己都觉得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又很受用,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了。什么奚行疆?who care?没听她的小迷妹说什么吗?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孩才配拥有全天下最坏的脾气!

她娇羞完了,清清嗓子,伸手拉过小五的手,一脸高傲道:“小五我们走,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林非鹿冲奚行疆做了个鬼脸,乖乖牵着皇长姐的手打算离开。

奚行疆在后面啧啧两声,故意挑拨道:“你说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开什么玩笑,我觉得你就比她好看。”

这话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林念知果然顿时就变了脸色,牵着林非鹿的手指僵了僵,缓缓有松开的迹象。

林非鹿握着她手指,转过身面不改色又不无遗憾地看着奚行疆,奶声奶气地感叹了一句:“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瞎了呢?”

奚行疆:“???”

看他一副吃瘪的神情,林念知笑得肚子疼,刚才生起的那点芥蒂消失地无影无踪,不再搭理奚行疆:“小五跟我回瑶华宫吧,内务府早上送了些冬天培育的瓜果,带你去尝尝。”

林非鹿咂咂嘴,一副小馋猫的神情:“好呀。”

啊,自己这个五妹真是越看越可爱!

奚行疆站在原地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目光一直落在林非鹿身上,勾着唇角哼笑了一声。

这牙尖嘴利的小豆丁,等下次再遇到她,看他不扒掉她的小揪揪。

走得远了,林非鹿才想起什么似的,跟林念知道:“皇长姐,我忘了跟宫女说我跟你走了,她一会儿肯定会着急到处找我的。”

林念知挥了下手:“多大点事儿。”她吩咐身后的宫女:“你去梅园那守着,看到五公主身边的宫女跟她说一声。”

宫女领命而去,林非鹿这才抿着嘴乖乖笑起来,她歪着脑袋看了看林念知,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把放在袖口里的手炉拿出来递给她:“皇长姐,这个给你暖手,还有一点点温度!”

林念知瞅了两眼,看到又是一个手炉。跟上次她给自己的那个不一样,这手炉看样式古老得紧,是宫中早就淘汰的东西,现在谁宫里还用这个啊。

林念知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上次那个手炉一直搁在她宫里,也忘了还给小五。明玥宫物资匮乏,估计好用的手炉就那一个,不然小五现在也不会用着这种早就被淘汰的东西。

她有点别扭,没接:“你自己拿着吧!别又着了凉,还要我给你请太医!”

林非鹿歪着脑袋笑得特别乖,眼睛弯弯的:“谢谢皇长姐,皇长姐真好。”

林念知傲娇地哼了一声。

林非鹿第一次来瑶华宫,作为四妃之一惠妃的宫殿,又养育着林帝最喜爱的女儿,瑶华宫同样精致奢华。惠妃喜爱兰花,殿内就种满了各类品种的兰花,还有冬天开花的,叫做寒兰,一进去就芳香馥郁,幽香迷人。

林念知见她看得目不转睛,大方道:“喜欢啊?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搬两盆回去。”

惠妃不在宫内,林念知问宫人:“母妃呢?”

宫人道:“回公主的话,娘娘去梅妃娘娘那里了。”

惠妃跟梅妃交好,属于同一派系。

林非鹿记得宫中四妃,淑妃生了二皇子林济文,娴妃生了四皇子林景渊,惠妃生了长公主林念知,只有梅妃没有子嗣。

在这母凭子贵的后宫,没有生育就晋到了妃位,可见这位梅妃也有几分手段,是个厉害人物。

林念知此时哪还记得五公主是娴妃那一派的,是自己母后的对家,高高兴兴把人领进瑶华宫,又吩咐宫人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上来,任由小五挑选。

林非鹿乖乖跪坐在暖烘烘的软塌上,那个破旧古老的手炉搁在一边,她看上去有些紧张,吃东西都小心翼翼的,但每次对上林念知的目光时,都笑得特别真诚。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她不加掩饰的喜欢。

小五第一次见到自己就不由自主夸她好看,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啊。

林念知要是有尾巴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翘上天了。

她吩咐宫女去把之前那个手炉拿过来,还附赠了一个崭新精致的手炉,“这个还给你,这一个是内务府新供的,比之前的好用,我留了一个,你拿一个去用。”又看着那个旧手炉说,“那个就扔了吧。”

林非鹿摇摇头,底气不足道:“还可以用的。”

林念知心里怪不是滋味,凶道:“用什么用!我这宫女都不用这个!”她转头跟宫女说,“拿去扔了!”

宫女看了林非鹿一眼,柔声道:“五公主,我们公主也是心疼你,这个旧手炉不保暖,而且容易烫手,奴婢拿去帮你扔了,你试试这个新款的小炉子,一定会喜欢的。”

林非鹿看了她们一眼,慢腾腾伸手把那个新手炉拿过来捧在掌心,这才乖乖笑了:“好暖和呀。”

林念知语气骄傲:“以后缺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有我在,还能把你委屈了?”她看了她两眼,又问:“你怎么又穿的这件斗篷?上次我见你你就穿的这个,你没有其他冬衣吗?”

林非鹿小声说:“这个最暖和。”

林念知立刻吩咐宫女:“把前几日织锦坊送来的那几套冬衣送到明玥宫去。”

宫女说:“公主,你比五公主高许多,尺寸恐怕不合适。”

林念知略一思忖:“那就拿到织锦坊去,让她们改一改。对了,前些时日舅舅不是送了一张雪狐皮吗,你一并拿上,让织锦坊做件新斗篷给小五。”

林非鹿连连摆手:“皇长姐不用了不用了,我还小,穿不着那些的。”

林念知瞪了她一眼:“什么穿不着?你看这宫里哪个公主有你穿的寒酸?!”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可能有点伤人,又补了一句:“你堂堂五公主,穿什么都是应该的!”

林非鹿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巴巴看着她。

林念知有种自己拯救了苍生的满足感。

宫女领命去了,林念知把其他宫人都遣退,跟林非鹿两个人坐在软榻上嗑瓜子儿吃点心玩九连环。

她打小就喜欢玩这种东西,很小的时候就解开过简易版的九连环,随着年龄增加,这九连环的难度也相应增加,最近在解的这个是较为复杂的,她已经解了好几个月都没解开。

林非鹿啃着点心趴在一边看,看着看着突然说:“皇长姐,这个扣扣可以反过来。”

林念知一愣,“你会玩这个?”

林非鹿老实摇头:“不会,第一次见。”

林念知狐疑地看了她两眼,依言把环扣反过来,没想到还真解开了一个扣子。她有点高兴,问林非鹿:“那接下来呢?”

林非鹿抓抓自己的小揪揪,嘟着嘴一脸思考:“我也不知道了,我们研究一下吧?”

林念知高兴地一点头:“行!研究研究!”

两人就凑在一起研究九连环。

林非鹿确实没玩过这个,但架不住脑子好智商高,她当年上小学时就得过青少年六阶魔方比赛的冠军,看林念知玩了会就摸清规律了。

其实她知道怎么解开,但面对林念知这种人,展现出比她聪明的一面显示是不明智的。

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提了点模棱两可的建议,让林念知觉得自己脑瓜子不错,但比她还是差了点。

等宫女从织锦坊回来的时候,这个困扰林念知几个月的九连环就解开了。

林念知高兴得不行,顿时对自己这个五妹有点另眼相看。

林熙那个蠢货,连最简易的九连环都看不懂,跟她对话仿佛在对牛弹琴。小五虽然磕磕绊绊的,得自己边带边教,但她起码跟得上自己的思路。

以前听信林熙的挑拨,她也很是厌恶这个五妹,现在接触了才知道,蠢人说的话有多么不可信。

她想起昨天林熙来告状的事,问林非鹿:“你昨日去了太学?”

林非鹿一惊,像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紧巴巴地解释:“我……我没进去,我只是在台阶下面看了看……”

林念知安抚道:“我不是在问罪,你别怕,就是好奇你去太学做什么?”

林非鹿垂着小脑袋,头上两个小揪揪都显得有些难过,小声说:“我听四皇兄说,太学是皇家子弟读书的地方,我没有去过,有些好奇,所以想去看看。”

林念知当然也明白这层理。

不受宠的皇子公主没有得到陛下的恩赐,是没资格入太学的。但越是明白,就越有点想不通。

林熙那种蠢货都能去太学读书,小五这么聪明,凭什么不能去?!

林念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仗着林帝喜爱,从来都是要什么说什么,立刻从软塌上跳下来,拉着林非鹿道:“走,我陪你去见父皇,叫他赐你入太学!”

没想到小五并没有很高兴,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拽住她手腕,着急道:“不行呀皇长姐!”

林念知不悦道:“有什么不行的?我去跟父皇求情,父皇那么疼爱我,肯定会答应的。”

林非鹿拉着她袖子,一字一句地轻声说:“皇长姐,不行的。”

她垂了垂眸,声音有些难过:“父皇不喜我哥哥,所以也不喜欢我。如果长姐跟我扯上关系,以后父皇见到你也会想到我,这样就会牵连到你。”

她看着林念知的眼睛,软乎乎的声音很是坚定:“我不能因为自己,连累到长姐。”

把林念知感动坏了。

这宫中不管是谁,凡是攀附到她的,无一不想从她这里获利。就连三公主林熙,也是因为打小跟她交好,常常跟她一起常伴林帝左右,所以才更得林帝喜爱。

可小五跟她接触,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她。她想主动为她谋点福利,她还要顾及会不会连累自己。

呜,什么乖巧善良的小天使啊。

林非鹿转而又笑起来:“而且我还小,不着急去太学读书呀。”

林念知正纠结着,突听外面宫人恭敬道:“娘娘回来了。”

门外传来惠妃的声音:“公主在做什么?”

宫人说:“公主跟五公主在屋内玩耍。”

惠妃一愣:“五公主?”

她只是让念儿在外面教训教训那小丫头,她怎么还把人带回宫里来折腾了?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毕竟是皇家血脉,皇后陛下追究起来,她可脱不了干系。

惠妃有些着急地往里走,进来一看。

里面小瓜子磕着,小点心吃着,小手炉抱着,别提多温馨了。

惠妃心里缓缓升起了一个问号。

林念知高兴地喊了声“母妃”,林非鹿已经乖乖朝她行礼了,“小五拜见惠妃娘娘。”

惠妃也是第一次见林非鹿,她先入为主,对娴妃恨到骨子里,对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起来吧。”又不悦地看着女儿,“不好好练字,在这里做什么呢?”

林念知撒娇:“早上就练完啦,我跟小五玩九连环呢。”她拿起解开的九连环,“母妃你看,我解开啦!”

惠妃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陛下喜欢聪颖的皇子公主,女儿生得这样聪慧,她当然很骄傲。

她淡淡扫了林非鹿一眼,淡声道:“长公主还要读书,五公主无事就先回去吧。”

林非鹿埋着头乖乖应声。

林念知见母妃态度不好,噘了下嘴,但也没敢顶撞,只趁惠妃不注意偷偷朝林非鹿使了个眼色。小五偷摸摸冲她笑了下,然后抱着两个手炉跑走了。

林非鹿一走,惠妃就教训女儿:“叫你在外面教教她规矩就行,怎么还把人带回宫里来了?她怀里抱的那两个新手炉,是你赏的?”

林念知说:“是。”

惠妃不悦道:“少与她往来,你不知道林熙那丫头因为她被大皇子责罚了吗?”

林念知撇嘴:“那是她自己蠢。母妃,我决定以后少与林熙往来了。”

惠妃一愣:“为何?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吗?”

林念知认真地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担心她的蠢会影响到我聪明的脑袋瓜。”

惠妃:“…………”

林非鹿从瑶华宫离开,走了没多远就在岔路口看见了焦急等在那的青烟。看到她出来,青烟赶紧迎了上来,看样子快急哭了,“公主,你可算出来了,可有受伤?”

林非鹿把手炉交给她拿着,笑道:“我去的又不是龙潭虎穴。皇长姐待我很好,喏,这就是她送我的。”

青烟松了口气,后怕道:“听宫女说你跟长公主去了瑶华宫,可吓坏奴婢了。若是公主再不出来,奴婢都打算去找娴妃娘娘了。”

林非鹿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是这宫中的老人,不知道娴妃和惠妃交恶吗?”

青烟道:“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可奴婢担心公主……”

林非鹿淡淡打断她:“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做出这种危险的事。你身后是明玥宫,若出了事,牵连的可不只是自己。”

青烟垂着头:“是,奴婢知错了。”

林非鹿这才牵过她的手,软声说:“我知道你关心则乱,但我既然敢去,就是有万分的把握不会出事。你跟在母妃身边这么多年,我是最信任你的,你今后做事要更加考虑周全才好。”

青烟心里不无触动。

她此刻才切实感觉到小公主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她又是乐于见到的。毕竟明玥宫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她忠心护主,自然是高兴的。

她把玩着崭新的小手炉,边走边高兴道:“公主,这个手炉真是精致,回宫奴婢再给你做个护手袋装起来,就更保暖了。”

两人正边走边聊,经过白梅园旁边的那座小桥时,一颗石子突然从天而降打在了林非鹿脚边。

那石子落在地上又飞溅而起,啪的一声,吓了青烟一跳,她大声道:“是谁?!”

没人应声,林非鹿走了两步,又是一颗石子打在她脚尖前的地面。碎石子的力道和轨迹都掌握得很好,刚好能吓到她,又不会伤到她,青烟紧张极了,拦在林非鹿前面:“是谁如此放肆,竟敢在宫里暗伤五公主?!”

林非鹿倒是一脸浅淡,看了两眼四周,想到什么,突然抬头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高树上。

光秃秃的树枝上果然坐了个黑衣少年,手里拿了个弹弓,正一脸坏笑地对着她在瞄。

这熊世子够有耐心的啊,居然在这等了这么久。

青烟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认出树上的少年是谁,脸色一变,赶紧跪下行礼:“奴婢见过世子殿下,请世子殿下不要捉弄我们公主了。”

奚行疆笑了两声:“小豆丁,你不是很凶吗?这就怕啦?”

林非鹿仰着头瞪他:“我才不怕你!你下来!”

奚行疆环胸抱臂,二郎腿一翘,往树干上一靠:“你上来啊。”

林非鹿朝他做鬼脸:“猴子才爬树,难看!”

奚行疆愣了一下,顿时乐了:“谁说我是爬上来的?我是飞上来的!”

林非鹿:“我不信!除非你飞一个给我看看!”

奚行疆:“那我给你飞一个。”

然后他就从树上飞下来了。

别说,少年黑衣墨发,意气风发,临空而下时,真是帅得养眼。

飞完了,落在站在林非鹿面前才觉得不对。

林非鹿笑眯眯问:“你怎么下来啦?”

是啊,他怎么就下来了呢?

精彩片段二

林非鹿吃完了水果,又趴在软塌上看了会儿专门带在路上解闷的游记,想到还要在路上走二十天,哀嚎一声,翻了个身把书扣在脸上:“为了小宋我真的付出太多了。”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换了不下十个姿势,用胳膊枕着脑袋,像只咸鱼似的躺在软塌上,无精打采地哔哔:“宋惊澜没有心。”

松雨赶紧道:“公主,可不能直呼陛下名讳!”

林非鹿在宽阔的马车内滚来滚去:“宋惊澜变了——宋惊澜以前不是这样的——宋惊澜是不是不爱我了——宋惊澜是不是后宫有狗了——”

松雨吓得脸色都白了。

车窗外突然有人笑了一声。

林非鹿愣了一下,一个激灵翻坐起来,定定盯着车窗外。松雨也听到了,试探着说:“是陈统领吧?”

林非鹿没说话,只是心脏跳得有些快,手脚并用爬到车窗跟前,猛地掀开了帘子。

入目还是一匹高大的黑马,马背上的人穿着玄色衣衫,云纹墨靴踩在马镫上,衣摆边缘有暗红的纹路,晃晃悠悠垂在空中。

她仰着脑袋,目光一点点上移,扫过劲瘦的腰腹,挺直的背脊,最后落在那张盈盈含笑的脸上。

他微侧着头,垂眸看着探出窗来的小脑袋,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

林非鹿倒吸一口冷气,蹭的一下坐了回去。

车帘自行垂落,挡住了窗外的视野。松雨问:“公主,怎么了?”

林非鹿惊恐地说:“见鬼了。”

过了一会儿,车鸾一晃停住了。林非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驾车的宫人在外边喊了声:“松雨姑娘。”

松雨还以为有什么事找她,赶紧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车帘再次被掀开,林非鹿看着弯腰走进来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好整以暇地在她旁边坐下,还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样子,只是眉梢微扬,有些疑惑地问她:“我哪里变了?”顿了顿,“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林非鹿:“…………”

她默默往后挪了挪。

她一挪,他也不紧不慢地跟过来,最后林非鹿都被逼到角落,实在没地儿挪了,他终于摇头笑了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说:“公主,好久不见。”

林非鹿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惊澜说:“我一直在。”

林非鹿:“!”

她愕然地看着他:“你一直在接亲使团里?”

他点点头。

林非鹿内心真是我了个大槽,“那你……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他笑了笑:“你和你四哥最后一段路程的相处,我不便打扰。”

林非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定定地望着他。这是十五岁生辰那个夜晚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一点也不让她觉得陌生。

她愣了一会儿才迟疑问:“这样是可以的吗?你可以跟着使团一起来的吗?”

宋惊澜将她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了掌中,指腹轻轻揉捏她的指尖,“我来接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

林非鹿唰的一下脸红了。

啊啊啊小漂亮真的变了!变得好会说情话了!

他微微侧头看她脸红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

林非鹿害羞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身子一僵,连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掌都冒了细细一层汗,打量他几眼,试探着问:“你一直在,那你……那你刚才有看到……”

她有点说不下去。

宋惊澜若无其事接话:“看到奚行疆?”

林非鹿:“……”

果然。

宋惊澜朝她微微一笑:“没我的允许,他如何进得了你的车架?”

林非鹿被他笑得心惊胆战,想起这个人变态的占有欲,赶紧解释:“我们就是说了两句话,什么也没干!”

“嗯。”他点点头,低头看着她细软的手指。

林非鹿有点紧张:“你不会派人去追杀他了吧?”

宋惊澜抬起头,唇角的笑似有若无:“我答应过你,不会食言。”

只要你不嫁他,我就不杀他。

她松了口气,想把手抽回来擦擦汗,他却不松开,略微粗糙的指腹从她每一根指节上细细摩擦而过,像在抚摸珍宝一般,最后轻轻擦去她掌心细润的汗,手指穿过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起来。

不过摸个手,林非鹿却被摸得面红耳赤。

她还是有点适应不了新身份的转变,这个人怎么这么有经验?

想到这里,林非鹿顿时不羞也不脸红了,气呼呼道:“松开!”

宋惊澜眉梢一挑,脸上笑意染上几分无奈,却还是依言将她的手放开了。

林非鹿双手叉腰,挺着胸脯,十分有气势地逼问:“说!你后宫养了几个美人?!”

然后她就看见宋惊澜果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大概六七个。”

林非鹿:“??????”

好了,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

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转头就往外走。

宋惊澜不得不拉住她手腕,低笑又无奈地问:“公主要去哪里?”

林非鹿面无表情说:“不嫁了。”

宋惊澜没说话,只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微一使力,马车本来就摇摇晃晃的,林非鹿没站稳,被他这么一拉,顿时连连后退几步,然后一个踉跄跌坐到他腿上。

他手臂从善如流地搂过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都圈进怀里。

这姿势太过亲密,林非鹿生怕碰到某些不该碰的地方,也不敢过分挣扎,只能别过头不看他,哼了一声。

宋惊澜无声笑了下,微一抬头,唇畔碰到她下巴。

林非鹿更生气了,一下转过头来瞪他:“不准偷亲我!”

他总是深幽的眼神透出几分无辜:“不小心碰上的。”

林非鹿:“鬼才信你!那六七个美人也是你不小心娶的吗?!”

宋惊澜把她往怀里按了按,额头贴着她身体,嗓音里带着一丝懒:“是太后选进宫的,没有封位份,我也没见过她们。”

林非鹿低头看他,半信半疑:“真的?”

他笑了笑,一抬头,薄唇亲了亲她的下颌,“我永远不会骗公主。”

林非鹿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巴:“你又亲我!”

他笑着:“嗯,这次是故意的。”

她耳根又开始泛红。

林非鹿觉得自己可能要完。

堂堂一个绿茶,被人一亲就脸红,你也配叫绿茶???

她别扭地动了动身子,过了会儿闷声说:“我不喜欢她们。”

宋惊澜似乎很享受这个姿势,抱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鼻尖浅浅“嗯”了一声,“回宫后就全部赐死。”

林非鹿赶紧说:“我不是让你杀了她们,赶出宫就好了呀!”

他手指从她腰窝抚到背心,“好。”

她有些痒,身子不由得往里缩,却靠他更近,想了想又说:“以后也不准再娶别的美人,知道吧?”

他笑了声:“知道了。”

他说完,她又不相信了,低着头狐疑地问:“真的吗?身为皇帝没有三千佳丽,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宋惊澜终于抬了下头,深幽目光对上她狐疑视线,唇边溢出一抹笑来:“我只要你。”

林非鹿一哽,脸又红了。

宋惊澜微微眯眼,抬手抚摸她泛红的脸,大拇指轻轻从她唇边划过,温柔的嗓音又低又沉:“我只要你,公主也只能嫁我。”

颤栗和羞红从她的唇延至全身,她不由得避开他有些令人喘不上气的视线。

宋惊澜突然抬手拖住她后脑勺,然后一挺身,抬头吻住了她绯红的耳垂。温软又冰凉的唇贴上来时,林非鹿直接颅内爆炸,下意识就想挣扎,但被他按着动弹不了,羞得紧紧闭上眼。

他吻完,又轻轻咬了一下,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颈边,低哑着声音问:“知道了吗?”

半晌,听到少女结结巴巴的声音:“知……知道了……”

宋惊澜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车队继续摇摇晃晃朝前驶去。

林非鹿在他颈窝埋了好久好久, 才终于平复了心跳和气息。她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他坚.挺又俊朗的侧脸, 几个字从鼻尖哼哼出来:“你腿麻吗?”

宋惊澜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背心,语调透着一股惬意的慵懒, “不麻,公主很轻。”

林非鹿:“哦, 我麻了。”

他笑了声, 手臂穿过她膝窝, 将她往上一抱。林非鹿本来以为他要把自己放下来了,谁知道他只是抱着她换了个方向。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面朝他跪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他手还掐着她的腰, 把人往跟前揽了揽, 好整以暇地问:“这样呢?”

林非鹿简直羞耻心爆棚。

浅色的流苏长裙铺在两侧, 她脸红心跳, 若是叫外人看到, 真是要叫一声“好一副昏君白日宣.淫.图!”。

她扭了两下,有点崩溃地用手捂住脸:“放我下来啦, 快点!”

眼前的人只是笑, 把她按进怀里,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可我想跟公主亲近一点。”不等她说话, 他又低声说:“几年未见, 担心公主对我生疏陌生,这一路都吃不好睡不好。”

林非鹿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否则怎么会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丝委屈?

她动了动脚,自己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更舒服地埋进他怀里, 然后才慢腾腾说:“好吧,那就再给你抱半柱香时间吧。”

宋惊澜嗓音带笑:“多谢公主。”

不过身体的亲近好像真的有助于减少距离感,她埋在他胸口,听着那一声声沉有力的心跳,方才刚见时的局促和紧张已经完全消失。

好像他们从未过分开过那么久。

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么亲近。

好像不管他是质子还是皇帝,她在他面前都可以肆意妄为。

她侧头贴着他胸口,抬手摸摸他领口暗红的纹路,语气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你偷偷跑来接我,朝中政事怎么办?以后你的那些臣民会不会骂我是红颜祸水啊?”

宋惊澜捏着她柔软的后颈,嗓音里的笑意懒悠悠的:“他们不敢。”

林非鹿叹了声气,自个儿演上了:“哎,大臣们就想啊,这陛下为了区区一个公主,放弃统一天下的机会就算了,娶回来还独宠六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作孽啊。”

宋惊澜揉捏她后颈的手指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笑着重复:“春宵苦短,君不早朝?”

林非鹿:“?”

等等,我念错诗了对吗?

宋惊澜抬手握住她玩自己领口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嗓音十分温柔:“既然公主已经把今后的日子安排好了,那孤就却之不恭了。”

给自己挖坑的林非鹿:“…………”

她羞愤地把手抽回来,腿一抬,就从他身上跳下去了:“时间到了!”

宋惊澜有些遗憾地看着她:“不可以延时吗?”

林非鹿叉腰:“不可以!”

宋惊澜:“好吧,那孤明日再来。”

小漂亮变了,他真的变了。

他以前没这么不要脸的。

她气呼呼跑到角落去,捡起地毯上那本没看完的游记继续看。宋惊澜这次倒没跟过来,坐在对面以手支额笑吟吟看着她。那视线分明是温柔的,落在她身上却又是灼热的。

林非鹿哪还看得进去书,把书往腿上一放,气鼓鼓说:“我要出去骑马!”

她当然知道作为联姻的公主,在出嫁路上是不能随意露面的,她就是想试试小漂亮对自己能有多纵容。

十分钟后,林非鹿坐上了那匹高大英俊的黑马。

宋惊澜勒着缰绳坐在她身后,手臂将她环在怀里,驾马走在队伍的左侧。

千人使团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来了,乍一眼看到永安公主竟离开马车跟一名男子同乘一匹马,姿态还如此亲昵,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待看清那男子是谁,神情又迅速变为畏惧,赶紧收回了视线。

陈耀带着四名侍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以作保护,接亲的队伍一眼看去望不到头,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荒原上。

荒野无边,白云悠悠,林非鹿在马车里闷了太久,此时骑着马吹着风,感觉全身都舒畅了不少,靠在他怀里小声抱怨:“坐马车一点都不舒服!”

其实那马车比起她以前坐的已经舒服很多了,又大又宽敞,铺满了柔软的地毯,人可以在里面行走打滚,就像一个移动的小房车。

但她就是莫名其妙想跟他耍小脾气。

宋惊澜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顶,温声道:“那以后每天都出来骑马。”

林非鹿想了想又说:“等到了有城池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再出发?听说你们宋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美食,我都想尝一尝。”

宋惊澜笑着说:“好。”

之前听陈耀说要走二十天,她人都萎了,现在却觉得二十天好像一点也不长。有他陪着,这一路吃吃喝喝耍耍,就好像公路旅游一样,简直不要太爽。

诶,这就是还没结婚就先度蜜月吗?

她美滋滋地畅想了一下接下来的蜜月旅途,又有点紧张地问他:“你不着急回宫吧?”

宋惊澜说:“不着急,公主想玩多久都可以。”

林非鹿半转过身,歪着头看他,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还说自己不是昏君!

宋惊澜从善如流地点头:“嗯,孤是。”

林非鹿又不干了:“你是昏君,那我成什么啦?你才不是!”

宋惊澜:“好吧,我不是。”

林非鹿扯扯他垂落的宽袖:“小宋你能不能有点底线呀?”

宋惊澜笑了一声,低下头亲亲她动来动去的小脑袋,温声说:“公主就是我的底线。”

糟糕,小鹿撞死了。

车队一直行驶到傍晚,才来到一处十分贫瘠的边镇。两国交界处向来容易打仗,是以总是很荒凉,能有一座小镇已经是宋林两国多年平和的产物了。

使团很快打扫了一座小院出来,作为陛下和公主今夜的下榻之处。虽说按照规矩,公主和陛下还未成亲,是不该住在一处的,但看陛下这一路宠爱永安公主的模样,使官觉得自己要是不把两人安排在一处,可能明早起来脑袋就没了。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坏了规矩,虽同处一院,但整理了两间屋子。

分屋而居是他们在畏惧之下最后的倔强!

宋惊澜拉着林非鹿的手走进来时,候在两旁的官员瑟瑟发抖观察陛下的神情。见他看见两间屋子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神情,才稍稍松了口气。

农家小院里分了主屋和偏房,尊卑有别,自然是陛下住主屋,公主住偏房,不过两间屋子布置得都很舒适,使官们都静候着,结果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永安公主说:“我要睡那个大房子。”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吸完,就又听见陛下温声回道:“好。”

使官们再一次刷新了对陛下的认知。

他们都是宋惊澜弑父夺位的见证者,这些年对这位陛下的畏惧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温柔耐心的模样。

其实一开始宋惊澜选择跟大林联姻,朝中还是颇有微词。

跟雍国的想法一样,那个囚禁过陛下的地方,只有彻底消失,才能洗去这一段屈辱。

但最后发出这些声音的人都消失了。

后来大家又觉得,陛下说“只要永安公主”不过是宋林两国做给雍国看的结盟手段。毕竟谁都知道陛下不好女色,登基这些年从未踏足后宫一步,宫中那些美人全是太后选的。

起初太后每年都要选一选,各家的女儿也愿意进宫,毕竟陛下年轻有为又俊美非凡,谁见了不希望得他临幸。而且后宫全无位份,四妃两贵一后的位置全都空着,简直令人眼馋。

结果年复一年,不仅无人得宠,反而时不时就有美人的尸体送出宫去。

听说死的都是些不安分的,杀起朝臣不眨眼的陛下,杀起美人来似乎也丝毫不手软。

后来各家渐渐也就歇了进宫争宠的心思,知道这位陛下跟上一个不一样,只有野心和权欲,性情阴晴不定,宫中人人自危,哪还敢把女儿送进宫去。

那哪叫送进宫,那叫送命。

如今宫中活下来的那些美人安静如鸡,报团取暖,无欲无求,只想活着。

这样的陛下,居然对永安公主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岂止令人惊讶,简直让人惊吓。

不过这位永安公主也过分娇纵了一点,仗着陛下宠爱,什么要求都敢提。若再如此娇纵下去,惹了陛下不喜,恐怕小命就要到头了。

官员们看着永安公主高高兴兴跑进那间大房子,都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气。

车队扎营完毕,林非鹿吃完饭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总算感觉人活过来了。宋惊澜过来的时候,她刚换好衣服,头发都没干,湿哒哒垂在背后,额间还有水珠滴下。

宋惊澜接过松雨手中的帕子,把她拉到身边来,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笑着问:“不远处有处仙女湖,公主想去看看吗?”

林非鹿撑着下巴问:“仙女湖有仙女吗?”

他动作轻柔地擦过她发尾,目光专注:“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噘了下嘴,“可是我不想骑马。”顿了顿又说:“也不想走路,我好累。”

宋惊澜低笑了声,等帮她擦完头发,一俯身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非鹿眨眨眼,手都搂着人家脖子了,还明知故问:“这是做什么呀?”

宋惊澜低头看下来,也不说话,只眼里含笑,直勾勾看着她。

林非鹿在他深幽目光之下逐渐心虚。

她是不是太作了?

哎,那她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谈恋爱就变作精的潜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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