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浅吟漫谈录(5)
1,《诗序》:《螽斯》,后妃子孙众多也。言若螽斯不妒忌,则子孙众多也。
2,方玉润评:诗只平说,唯六字炼得甚新。
3,张东风赏析《螽斯》说:这是一首奇诗。奇在联想、体式和用词。
4,这首《螽斯》通篇运用以彼物比此物也的比法,就是螽斯的一生九十九子比人的多子多孙之福。这样一种先人的生育观的诗歌艺术表现,选取螽斯作比,无疑是一个大胆且成功的艺术尝试,人们没感觉其丑而美言之,诚如东风赏析说这样一种诗歌类比联想确是很奇异的。而方玉润主平说,是着眼于诗歌宜尔子孙的叙事抒情内容,说诜、振、薨、绳、挕和蜇六字炼得甚新。此之谓平说里的新意,确乎是不易得的。而东风这里着眼于取象、表达和修辞的形式,说联想、体式和用词上的主奇见异说,大约也确然。
5,今天选录张东风《诗经·国风·周南·螽斯》这第五首诗篇,与君共鉴赏。
(张满天2021年10月11日呼和浩特市玉泉区石单桥寓所草拟并发头条)
【附录】:
<h1 class="pgc-h-arrow-right">张东风II《诗经》赏析系列之五</h1>
张东风369头条号2021年2月23日

《诗经·国风·周南·螽斯》赏析
一首创作奇异的诗
张东风/文
螽 斯
螽斯羽,诜诜兮。
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
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
宜尔子孙,蛰蛰兮。
这是一首奇诗。奇在何处?
奇在联想。这首诗的主题是要表达多子多孙的一种美好愿望。但它选取的联想和比拟对象却是螽斯(螽斯也就是蝗虫,俗称蚂蚱)。我们知道,蝗虫是一种害虫,成群的蝗虫对农作物的危害极大,以至于人们将这种灾害成为“蝗灾”。但在这首诗中,却偏偏将害虫(蝗虫)作为审美对象,取其积极的方面(蝗虫具有繁殖生产后代的能力非常强盛)进行联想,联想到人的繁育能力,甚至说的更大一点是人类的繁衍能力,祈愿人类也能想蝗虫那样具有很强的繁育、繁衍能力。这种愿望在古代农业社会生产力不发达的条件和境遇下很自然,因为人多力量大,代表家族兴旺,又能促进社会生产发展。这种将害虫作为联想和比拟对象很奇特,甚至可以说是很大胆,可以说得上是后世美学中所称的“以丑为美、丑中有美”的一种虽是不自觉却很有突破性的艺术创作实践,无意中步入了“大审美”范畴中的“审丑”行列。在此意义上可以说,此诗联想新奇,创美卓异!
奇在体式。这其中又有“两奇”:一奇,《诗经》中的诗歌多为四字句,而此诗却以三字句居多。显得独树一帜,别开生面。具有独特的表达效果。二奇,全诗三节,三节中的第一句和第三句完全相同,而三节中的第二句和第四句的句式也相近,均为“xx兮”句式,而且就一节而言,其第二句和第四句也相近,也都为“xx兮”句式。这样一来,三节中的第二句和第四句均为“xx兮”句式。新奇之至!
奇在用词。上面在分析体式之奇中讲到,三节中的第二句和第四句的句式均为“xx兮”句式,这是说它的格式之奇,然而奇之又奇或者说奇之更奇的是,“xx兮”句中的“xx”的用词都是叠音词。这样三节六句中就用到了六个叠音词,即“诜诜”、“振振”、“薨薨”、“绳绳”、“揖揖”、“蛰蛰”。而且我们读它们的时候前四个叠音词的音韵还非常押韵,后两个叠音词“揖揖”、“蛰蛰”与前面的四个大不同,而且彼此之间音韵也不相近或押韵。这里值得存疑的是,在当时的读音中,“揖”和“蛰”是否音韵相近,甚至可以和前面的“诜”、“振”、“薨”、“绳”也押韵呢?我想很有可能,可待考证。广泛地运用叠音词,既能起到使音韵和谐悦耳的作用,又能起到突出强调的作用。在本诗中,因为叠音词的大量运用,这两方面的作用更为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