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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访谈 | 程翔:“特级教师不是我人生的奋斗目标”

作者:语文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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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访谈 | 程翔:“特级教师不是我人生的奋斗目标”

程翔,男,1963年出生。北京101名中学语言教师、《国家培养计划》首批专家。现任中国当代语言教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教育协会中学语言教学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人民教育出版社教材编制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语言教育研究所兼职研究员。主要作品有《语言教学的研究与实践》《播种爱》《语言生活》《课堂阅读教学理论》《语文老师之旅》《口语庭翻译》《路脚延伸》《理论解读》《程翔与语言教学》等。

程翔专访:"特派老师不是我的人生目标"

文/李节

中文教师应该是文化人

李节:在这个中文特派老师这群,你出名得更早。1994年,当你出版第一本书《中国改革探索集》时,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三十多岁了。这些年来,我觉得你越来越活跃,新书问世。现在最主要的是什么?

程翔:现在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一是学校的正常教学工作,是主业。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上课,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前线。第二个方面是我自己对汉语教学的研究。这件作品与学校的工作密切相关,但相对独立。学校工作属于正常的教学,语言教学研究属于我个人的研究工作,对于教学有一定的意义。第三,我自己对古代文学做了一些研究。对这种古代文献的研究和我的语言教学稍远一点,属于个人兴趣。第四篇,做自己的创作,写一些散文和小说。

李节:在古代文学的研究中,你出过两本书:一本是《口语》,另一本是《理论论的解释》。你怎么能对古代文学如此感兴趣呢?

程翔:我个人有这个爱好,总是想做点什么。我越来越意识到,中国老师应该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我现在认为这个想法从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很突出了。我一直认为,语言教师应该朝着文化人的方向发展自己,因为语言不仅承载着简单的语言知识,更承载着一种文化的东西。语言老师对学生的影响不仅是语言基础知识的影响,也是文化的影响,这是基于对语言教师专业特点的理解。

李节:闽大出版社出版《程香与汉语教学》。这本书收到了哪些文章?

程翔:我的书一般都是由这样的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汉语教材,一部分是课堂教学设计,然后是个人作文。我非常喜欢文学创作,有时我会写小说。

李节:对教学对中文老师来说,创造是有好处的。在为学生安排作文后,你自己写了"水下"吗?

程翔:我一直在写水文学,或者我把水文学和创造结合起来。在最近的书中,我们收集了几篇文章。中文老师应该试着写一点文学作品。所以当你再次教书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李节:有很多特派老师,很多也停在特派老师身上。从选择成为一名教师,到被评为一名特殊教师,再到全身心地投入学习,这么多年来,是什么支撑着你?

程翔:就我个人而言,专项教师不是我的人生目标。即使我不评价一个特别的老师,我也会尝试做点什么。其实,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见过那些知识渊博的老师,我希望他们以后也能有一点点自己的东西。当时,我有一个想法,将来,即使我能评价一个副教授,我也不会把它换成县长。这个想法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在初中。当我在泰安时,我写信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谈谈我对这个节目的看法。收音机给我回信。寄给学校的信也引起了另一个巨大的反响。现在想想看,我对当老师一点也不反感。初中时,几个学生一起聊聊自己长大后想做什么。有人说蹲下是好的,我说当老师是好的。这些都清晰地印在脑海中。就是这样。

阅读和学习是我渴望的;对于有名的文化人士来说,我可以说心已经很久了。要参加这项工作,当语言老师时,我一直保持着相对强烈的求知欲。这种对知识的渴望没有改变。无论这个社会多么浮躁,无论周围人的追求多么多样化,我觉得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规律的,我没有被这个社会所困扰,可以保持自己更独立的思考和学习空间。这可能是我在性格上和我所做的事情的不同之处。

李嘉:你的性取向有更特别的东西吗?

程翔:我不喜欢比较广泛的接触,不是很群。我喜欢王伟志的《房间里的智慧话语》。参加工作后,有人说程翔这个人太高了。这个评价,转给了我学校的泰安老师。我的老师非常了解我。他说,程翔这个人清高分给谁,他当然对老百姓高,但对学识渊博的人,一点也不清楚高。其实,所谓青高,就是我不和很多人混在一起。我更喜欢独自阅读,鄙视世俗的东西。我的老师很了解我。直到现在我不能跳舞,我不能打麻将,我不能打扑克,当我有空的时候,我会读一些书,写点什么。这种生活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显得单调乏味。

李节:刚才你也提到了老师对你的理解和支持,你能谈谈你的老师,以及你和一些学者的互动吗?你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什么?

程翔:我在泰安的老师对我影响很大。在参与工作后,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对我帮助更大的人。泰安六的校长孔凡玲、山东省教研室的吴心田老师等等,对我都很客气。我在全国各地的讲座中遇到了许多专家学者,这对我来说非常好。比如饶杰腾先生,我在泰安工作时就写信给饶先生。饶先生给了我一个完整、细致的回复。我来回看了看,心想,"这是打印出来的吗?"它实际上是手写的。饶先生的严谨态度,对我的影响相当大。记得1991年,我去四川乐山讲课,说了一句"祝福"。饶先生蹲在那个地方,拿起麦克风让我去上课。现在想想它非常感人。两天前,北京教育学院邀请北京语系教师见面,饶先生去了。我向饶先生鞠躬。我说,虽然我不是你的弟子,但我觉得自己像你的"私人"弟子。

我年轻时喜欢和老先生们一起出去玩。我已给钱玉树先生、纪振怀先生和陆树祥先生写信。我写信给陆书香先生谈了讲语言教学的想法,也向一线老师吐露了一些苦头。卢先生亲手给我回信。可惜,几招,这封信都找不到了。更不用说华人社区,比如余先生,我们之间有几封信。有刘国正、张雄、曾祥琴、韩学平、温剅民先生等等,我一会儿不能说出所有的名字。与同龄人相比,我与这位老先生打交道确实有一些特别之处。我刚才说过,我羡慕这些学者,有文化的人,想和他们交往,想从他们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我的同龄人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

李嘉:与著名学者打交道需要一些自下而上的,对吧?

程翔:我没有想太多,我绝对是一个非常不成熟的年轻人,谦虚地向老先生请教。我有一种感觉:只要你真诚、公开地征求意见,老先生就不会看不起你,不会认为你是一个乳白色的年轻人,他们也不会这么认为。相反,他们会专心致志地帮助你。我已经从这些老先生那里证实了这一点。你想想,当时我和饶先生没有联系,我写信给他,他给了我那么认真的,写了好几页长信。没想到陆先生会亲手给我回信。你认为他们在想什么?这是为了给年轻人寄予厚望。我写信给余先生,他对我说:"我愿意为你们的年轻老师服务。"我非常受鼓舞。如果我深入研究自己和其他专业老师的不同地方的成长,我想,这些可能是我的特点之一。

语言教育的科学性还没有真正得到解决

李节:现在汉语教学中亟待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程翔:其实有两个根本问题:一是教师自身的专业发展水平,二是当前语言教学的科学结构问题。一个教师自己的专业发展已经受到限制,他的课堂教学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国家现在已经发布了"国家培训计划",这两年的投入非常强劲。我认为效果仍然存在,至于有多明显,现在不敢说。我参加了一系列"国家培训"活动,我认为这对教师的专业发展非常有益。另一方面,从目前来看,语言教学的科学结构远未形成,这是一个大问题。

李科:汉语教学的科学结构究竟是什么意思?

程翔:比如语言知识,我们应该让学生掌握什么语言知识。我曾经说过,有中国知识、文化知识、文学知识、文体知识、写作知识——我总结了五大知识。在小学和中学阶段,这些知识必须掌握,应该有一个知识框架,此外,对这些语言知识进行合理和合乎逻辑的分配。小学学什么,初中学什么,梯度如何呈现,必须有一个科学、合理、合乎逻辑的结构。

语言能力也是如此:学生通过我们的语言教学具备哪些语言技能,这种语言能力的逻辑框架是什么,它应该包含哪些内容?在小学、初中、高中分布,如何反映梯度,如何反映逻辑?

我们现在最缺乏的是这些东西。语言教学的科学结构一旦建立起来,那么无论南北在江南,在长城内外,无论哪位语言老师,都必须遵循科学的逻辑结构来教授语言。这将确保语言教学最基本的东西得到实施,学生可以拥有最基本的语言技能。这样的语言教育是可以科学地谈论的。

目前,我们的课程标准和教材,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因此,它造成了我们语言课堂教学长达四十五分钟,老师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习惯、爱好、专长来教学的。从现代汉语教育史出发,从当时的梁启超先生开始探索语言教育的科学问题,但直到今天,这个问题还没有真正得到解决。

李节:为了在汉语教学中做到科学,是否应该明确具体地规定一些教学内容?

程翔:比如说,读写就是写作、注释、解读。那么小学毕业识字率,初中毕业识字率达到多少,高中毕业达到多少,就没有明确的要求。词汇量是一样的,初中毕业生掌握多少词汇,高中毕业生掌握多少词汇量,没有具体的要求。有文学常识,初中和高中毕业应该具备什么最基本的文学常识,没有范围,没有数量要求。我认为科学性往往体现在数量上,目前我们并不要求数量,所以这是非常有问题的。例如,我们需要明确要求高中毕业生认识唐代十位诗人,背诵,默写这些诗人的哪些诗歌,等等。这些都需要更具体的要求。

课堂教学绝不是教师个人风格的展示

李节:我们常说,教育既是科学,也是艺术。您如何看待两者之间的关系?

程翔:教学有个性化的因素存在,我们说语言教学既是科学又是艺术,但两者的顺序要注意,必须科学第一,艺术第二。汉语教学的个性化必须以科学为基础。汉语课堂教学绝不是一个教师个人风格特征的展示,而是为学生的语言打下坚实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无论教师作何式,我们都必须遵循语言教学最基本的规律。在遵循最基本规律的基础上,教师可以发展自己的个人风格特征,展示自己的个性化事物。语言教学和京剧类型不是一回事。如果你仔细研究,你会发现,无论哪个派别还是共同的事情多,如果共同点少,个性的东西多,就不叫语言教学,反而陷入了死胡同。

艺术教学就是教学技巧。与音乐艺术和绘画艺术的"艺术"不同,教学艺术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艺术范畴,实际上它指的是教师的教学技巧。这种教学技能有什么个性化的东西吗?是的。但这种个性化的东西必须基于遵循语言的规律。例如,教"AQ就是讲道",无论全国哪位高中老师讲"AQ就是讲道",基本内容和教学方法都应该大致相同。有什么不同吗?是的,但它是次要的。

李节:我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评论,说一位中国老师形成了自己的教学风格。您如何看待自己的教学风格?

程翔:教学风格和教学艺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教学风格与教师的性格、特点、习惯,特别是语言风格有一定的关系。教学作风在更大程度上是指教师的语言作风,作风必须体现在语言中。不过,过去我们曾夸大过特殊教师的性格风格,对于大学生和研究生在学习中存在一些误导。现在很多研究生去学习个人教学艺术风格,有名的专项教师,其实我觉得主要方向是不对的。主要方向是法律——教学的基本规律。我认为我们应该有意识地淡化教学艺术、教学风格,淡化这一点,突出汉语教学的规律,突出汉语教学的科学性。

有些东西既不是风格也不是特色,但我们把它们误认为是风格和性格。例如,一些教师特别擅长通过背诵进行教学。事实上,中文老师必须善于背诵。

李嘉:你认为这不是一种风格,而是一种基本技能吗?

程翔:是的。比如,有些老师在课堂上情绪激动,有时泪流满面,所以称之为"情绪学校"。有老师说,我和余宇一样情绪化。我不同意这种说法。语言本身有强烈的感情,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教语言,他怎么能教它呢?如何有资格教书?这是语言本身固有的事物,而不是老师的风格特征。你能教《报一书》《陈的桌子》《红墙傅》吗,能没有感情吗?你怎么能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教这样的文本呢?

教师应注意自身课堂作品的积累

李节:你对新老师有什么建议?

程翔:作为一名普通教师,首先要认真备课,上课。我最近一直在说,一线语言教师应该注意自己课堂作品的积累。一年一两篇文章,让十年工作十年的工作,让课堂工作引领自己,提高专业发展水平。

李节:课堂作业是指教学设计吗?

程翔:我设定了三个标准:第一,课堂作品必须反映教师对课文的准确、深刻的理解和把握。其次,课堂作品必须由教师精心设计,体现教师的教学智慧。第三,课堂作品必须包含师生的情感投入。有了这三点,再以文字的形式,经过反复打磨、修改,最后巩固,这个东西就可以称为课堂作品了。正如作家有文学作品,艺术家有艺术作品一样,中国教师也应该有自己的课堂作品。近年来,我在很多地方都谈到了这一点,许多老师都受到启发,听了出来。

李节:"课堂作品"真的很有趣。

程翔:课堂工作和老师最亲近。比如,一位老师教了《和塘月亮的颜色》,教了十次八次,我问他:"你对《和塘月亮的颜色》有什么研究?事实上,许多教师缺乏研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他缺乏教师职业的自我意识。那么,我建议积累课堂作品,就是让老师建立老师的发展意识,让他的教学工作变得有意义。否则,教了一辈子的书,还是很肤浅的,只是做了人参的传教士,没有自己的研究心在里面。一个教师的教学生涯短句三十多年,长字四十多年,这几十年来,同一课文教过很多次,如果不是很深,那很可悲。

就拿自己来说,我教过《和塘月亮色》,曾于1988年参加山东省比赛,获得一等奖。1989年,我在《语言学习》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莲花池中的月亮主题"。二十年后,我在《语言学习》上发表了第二篇文章,"莲花池中月亮的颜色的主题"。此外,我还发表了几篇关于"和塘月亮的颜色"的艺术技巧和结构特征的文章。现在我可以说,国内很多关于《和塘月光》的分析文章都读过了。这篇文章我可以把整篇文章倒回去,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必备课,拿起就可以教,这就形成了课堂作业。

李节:你说的大概是"老师"和学者老师的区别?

程翔:所有语言教学的每个人,不是在中学语言教学这边的世界,而是可以拓展自己的其他世界。这些世界对他们自己的语言教学当然是有帮助和有意义的。如果一个中文老师只知道他教的几篇课文,那么我们就叫他老师,正是这些课文教书。教师必须警惕这项工作。转身,不能教任何新东西,也不能得到新的东西,成为一名老师。因此,我主张一个教师应该朝着文化人的方向发展,应该把自己的语言教学放在宏大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下来教学。如果仔细想想,他们哪一个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积累,比如于先生、钱梦龙先生、宁洪斌先生、顾德西先生、魏树生先生等等?这些老师值得我们钦佩和学习。

(本文摘自李彦宏的《小路——汉语教学访谈》,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3月。这次推送增加了一个新的副标题,文字略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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