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二年级开始,我发现自己对古典文学感兴趣,阅读逐渐关注古典诗歌和笔记,更喜欢文学。同时,我对美学非常着迷,读了很多翻译作品,写下了很多笔记,记录了自己对美学原理的思考。进入广西师范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主修中国文学史,课程主要集中在前秦古典文学和文学,但作为文学理论教授黄海成教授,用"新三论"(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来讲解美学和文学理论问题,让我们受到新的理论思维和思维方法的启发。1985年考入南京大学,师从程千帆先生学习唐宋诗,并在于晓轩、周春树、郭伟森等教师的指导下接受文学和文学史方面的培训。
程千帆先生的学术工作从文学开始,从作家和作品上升到文学史研究,注重文学理论和批评,试图从文学研究中发现和提炼理论问题。在文学研究中,他主张把考究与批判结合起来,形成自己的文艺文体,在文学理论的研究中,他在《古典诗的描述与结构中不止》一文中提出:
从理论角度研究古代文学,要用两条腿走路。一是学习"古代文学理论",另一个是学习"古代文学理论"。前者已经参与了很多人,而后者似乎被忽视了。从古代文学作品中直接抽象出理论,注重这样的研究,可以从古代理论和方法中获得更多的参考和营养,并根据今天的条件和要求加以发展,这是传统做法。
两条腿走路的目的对我影响很大,后来我从唐诗研究走向文学史研究,从清代诗学到古典诗学的基本概念和命题,一直在努力实践。广泛阅读文献,最大限度地把握研究范围内的原著文献,同时密切关注文学理论的发展,用文学理论提供的新视角来观察问题,用文学理论总结的一般原则来思考问题, 并结合中国古代文学和当代文学理论的丰富经验,从古代文学理论的丰富内涵中提炼出具有普遍价值的理论命题,揭示和消除现有文学理论的盲点,与西方文学理论构成相互发明和互补的关系。
回顾他们的学术经历,对于文学理论来说,开始被接受是出于兴趣,当然也是基于理解和认可。文学的基本概念是基于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理论,当他写博士论文《伟大历法诗的风》时,他以朗格的《情感与形式》和《艺术问题》为依据,把握文学问题。但随着阅读日的进行,研究越深入,我对文学和文学史的看法就越多,然后阅读一些国外理论,就会与我的内心产生深深的共鸣。比如历史的基本概念,先看卡尔《什么是历史》,波普看《历史决定论的贫穷》,后来又看海登·怀特的著作,都属于这种情况。不再学习或接受某种想法被激发的兴奋,而是对自己内在理解的愉悦得到证实,慢慢地在论文中引入当代西方文学理论不再是讨论的权威基础,而只是作为对第一研究的尊重。
1990年代中期,我写完《大日历诗人的研究》后,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已经用完了,我想学习古诗理论,给自己充电。而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研究所工作,收藏了历代诗文极其丰富,大量清人和诗词很少关注,于是我开始编纂《清代诗学作品》,涉足清代诗歌研究。从王宇阳的研究到康熙的诗歌研究,从叶伟的《原诗》笔记到清代诗史的研究,经过20年的攀登和梳理选择,写了《清代诗史》第一卷和第二卷。清代诗史的建构,与我的前辈或先贤有很大的不同,它不是单一的思想史,而是集思想史、批判史和学术史相结合的历史话语。由于清代诗歌研究积累薄弱,许多问题具有开拓性,缺乏参考研究成果,使得我的论述不能像通史那样一般简洁,堆满了许多原创文献的解释和分析,具有很强的历史性,篇幅也相当多余。
清代是中国古代思想和学术的总结时期,学术氛围浓厚,学术作风严谨,诗学成为真正的研究,产生了许多具有丰富理论独创性和学术深度的作品。虽然从乾隆中期开始,以袁毅的《园诗》为代表,诗歌写作经历了向当代诗歌批判的转变,但清代诗学总体上还是面临着整个古典诗歌的历史,面对的是历代的诗歌和诗人,所以清代对诗学的研究相当于对整个诗歌史和古典诗学的研究。对清诗的广泛阅读,不仅使我体会到清代诗学丰富的理论内涵和诗史研究的深刻积累,认识到清代诗学在古代文学理论和批判史上的重要地位,也激活了我对诗史和前一代诗学的研究, 这使我重新思考古代诗歌的一些现象和理论问题,并不断产生新的思想和理解。这些认识从经验层面慢慢上升到理论层面,在《古典诗学的现代诠释》和续集中凝聚成一个理论命题,其中"高层次低"提出的古代文体互参中的位置设定和"提出和回避"提出的"隐性互文性"概念属于程先生的"直接从古代文学作品中抽象理论的方法", 这对当代文学理论具有重要的补充意义。
中国文学理论的创新困扰着学术界多年,近年来,吸收西方文学理论的精髓,探索古代文学理论的当代价值,总结当代文学创作的经验,形成了共识。这个想法可能看起来相当可行,但我怀疑它是否有效。在我看来,不同理论的融合绝不像不同元素的混合,可以通过化学反应产生新物质,理论的融合是原始理论的混合,不会形成新的理论。文学理论的创新只能来自文学经验的总结和提炼,来自于发现普遍性问题、总结具有原则意义的命题和理论。中国文学有着悠久的三千多年历史的历史,保存了无可比拟的文学作品,这些作品经过了历代的评价、筛选和淘汰,在不断经典化的同时不断被解读和研究。古代积累的大量文学批评和理论文献,本身就是中国文学经验的宝库,通过深入探索,丰富和丰富了现有的文学理论。
我越来越坚信,学习古代文学理论和批评,是进入中国文学史、打开中国文学经验宝库的关键。事实上,只有知道古人如何理解文学,如何写文学,才能找到一种恰当有效的办法来打开它,使祖先的血液和他们所处的灵所蕴含的文学领域能够对我们进行对抗。这无疑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刘伟在一千多年前就发出了"知其难的声音"的感觉。但要想从古时代学习,了解当下,再等一步,就必须一步一步地跋涉、探索。今天,首先要做好刘大柏在1919年《中国诗歌形式法典》中提出的《中国诗业法律详解、自我秩序》中提出的底部清单,否则我们面对西方当代文学理论,仍然无法摆脱刘大柏所预言的理论困境:
无论你是想吹嘘你所有的古董,还是想责怪别人的古董都是破铜破铁,钱是不值得的,不管你是不是想拿起外国古董来抵抗国货,看来你要先辨别这些古董,做一个清单。如果你不检查账号,查一看作品,而只是吹嘘它,指着它,抗拒,这种新旧,难免有点近乎上当。
而这种清画底的作品并不容易,也就是说,用诗歌的话来说,清代之前的诗歌已经基本整理出来了,也就是说,清诗的数量较多,几年后也会大多地印出来,但笔画的数量还不清, 顺序和注释?要弄清楚这一切并不容易。发现中国的批评历史,还是学术界要走的漫长路。
作者:蒋伟(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编辑:陈玉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