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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卢思顺着铃声的方向望去,却见来电显示上的人正是凯文。
她戳了戳怀中的男人,“凯文的电话,你不接吗?说不定是公务上的事。”
头顶的男人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接。”
“他只是emo了。”
卢思愕然,凯文铁骨铮铮硬汉的形象跃然在她心中。
这种人,也会emo吗?
许星海看穿她的想法,像蹭小猫似的蹭了蹭卢思的发顶,“硬汉不仅会深夜emo,还会深夜在被窝里痛哭。”
说完,他修长的手将一旁的手机捞过来,干净利落地关了机。
额,卢思还想问他难道不是应该给痛哭流涕的硬汉送温暖,却被许星海抱上床,“关灯睡觉觉咯。”
两人又在别墅住了半个月,确认卢思腿上的伤彻底好了,许星海才定了回去的机票。
临走前许星海依然决绝地拒绝了凯文的盛情邀请。
哪怕凯文再三声明,自己已经变得阳光了,许星海也依然不同意。
大有一副“防凯文甚于防虎”的架势。
走的那天,依然是皮特送他们去机场。
抵达航站楼时,卢思冲皮特甜美一笑,然后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皮特先生,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忙和照顾,临走之前我想送你件礼物,请笑纳。”
皮特惊讶,万年冰山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微笑,微笑极轻转瞬即逝。
他想起东方人的礼仪,修长的双手接过礼盒。
凝视着包装精美的盒子,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等到卢思和许星海跟他摆手说再见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礼。
皮特不擅长人际交往,只笨拙地回了句:
“卢思小姐,谢谢你的礼物。”
不是毕恭毕敬有距离感的的“许太太”,而是以朋友身份呼出的“卢思小姐”。
待两人的身影从他视野中消失,皮特才拆开礼物。
当看到礼物的瞬间,他呼吸一窒。
自己...还有这样一面吗?
他粗粝的拇指抚摸着相框里被精心裱起来的油画。
画像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准确来说是连他自己都没见过的另一面的自己。
画像里的他眉眼耸动,唇角小幅度弯起来,笑得轻松又舒坦。
皮特记起来了,这是他们去N大逛花园那天的场景。当时天气好,景色也好,连终日眉头郁结、目若冰霜的他也难得露出笑容。
卢思正是捕捉了他那一瞬的表情才画了这幅画。
画得真好,不愧是N大设计系的高材生。
皮特珍而重之地将画像摆放在车内,随后扬长而去。
而另一边,卢思和许星海办了托运又过了安检后,悠闲地坐在头等舱候机室休息。
卢思闷头库库吃饭,因为知道飞机的饭不好吃,她要趁这个机会在候机室填饱肚子。
等她吃完饭擦干嘴角的饭渣时,对面的许星海却连一口饭都没吃,还在慢悠悠地看报纸。
真是奇了怪,这报纸有什么好看的。
她拨开报纸,好心提醒:“先吃饭吧,M航的餐食不好吃,就算是头等舱的食物也难吃得很。”
许星海被迫合上报纸,淡淡地扫了眼桌上的食物,“我不饿。”
随后又拿出平板开始办公。
住在别墅的这段日子,他虽然嘴上说公司没事,可也会经常掏出平板办公,或者参加远程会议。
不过,现在江城是晚上8点,有什么公事这么着急。
卢思撑着脸看他办公,却惊奇地发现他的平板一直停留在第一页。
许星海很不对劲。
卢思低头沉思,好像从他们办理完托运后就没再听许星海跟她说过话啊。
那是因为......
她再往前推测,顿时明了,哦,原来这家伙是吃醋了。
卢思只觉好笑,都多大的人了,吃起醋来跟小孩子似的。
想明白后,卢思夹起桌上的煎饺,递到许星海嘴前,像哄小孩一样,“来,张嘴,我喂你。”
许星海环顾左右,见来往行人谈笑风生,无人窥视他们所在的角落。
他将平板放到桌上,继续拿乔:“ 我不饿。”
可在触及卢思略显失落的眼神时,他又补了句:“至少现在还不饿,等会儿...说不定会饿。”
对了,她不是向来最害羞在公众场合和他亲昵的嘛,怎么突然这么胆大了。
卢思轻叹口气,将煎饺放回原处。
她倾身向前,笑得眉眼弯弯,“许星海,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许星海眼眸漆黑深沉,听了她的话,抿了抿唇,然后犟嘴:“没有,我怎么可能吃皮特的醋。”
卢思乐了,如果说她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则可以实锤,许星海就是吃醋了!
“可是我又没说你吃皮特的醋,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她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许星海难得对她的可爱免疫,未置一词。
见许星海不再答话,卢思站起身坐到他旁边。
宽大的单人沙发,因为她的到来而显得拥挤,而两人如此亲近,多少显得...暧昧。
卢思慢慢靠过去,柔嫩的手臂放在他腿上,娇滴滴地开口:“许星海,你怎么不理我啊?”
许星海斜睨了眼她,喉结滚动,话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小坏蛋!”
卢思笑吟吟地把头靠在他肩头,一只手在他胸前划来划去,“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许星海捉住她捣乱的手,一转头,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他咬住她耳朵,以示惩戒。
“是,我吃醋了。”
“许太太,我照顾你这么久,你怎么没送个礼物给我?”
卢思直喊冤枉,“我送皮特礼物就是看他是你朋友的面上啊,他要不是你的朋友,我怎么会送他礼物呢。”
“说来说去,肯定是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最重。”
一番话哄得许星海心软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得澄清,“凯文和皮特都不算我的朋友,顶多是‘合作伙伴’。”
啊?卢思瞠目,“你选朋友的标准可真高。”
许星海温柔缱绻地看着她,“我选老婆的标准也很高。”
甜言蜜语让卢思心尖颤动,她情不自禁地亲了下许星海的下巴,“许先生,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什么礼物?”许星海简直迫不及待。
若是礼物比皮特的还要好,他就勉强消消气。
卢思咬唇,不好意思说出口,等候机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双手叠成喇叭状放在许星海的耳朵上。
许星海喝水的手一抖,半杯水洒落在桌上。
他愣愣地看着羞作一团的小妻子,只觉一股热气沿着腹部往上蔓延。半晌,他吞了吞咽喉,嗓音沙哑,“你这话说得可是真的?等回去,我们就......”
卢思恼怒地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
许星海就势亲了亲她的手指,“我们是合法夫妻,有什么好怕的。”
卢思没有他脸皮厚,也没有他心脏强大,一把推开他的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呐。”
又在候机室坐了会儿,两人才听到广播提示登机的声音。
卢思挽着许星海的手,“对了,到江城机场有人接我们回家吗?”
许星海:“有,许江去接我们。”
登机后,卢思没想到竟在飞机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林先生?”
林铭回身,看到卢思的身影,脸上略过一丝惊讶和喜悦,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思思,好巧!”
此时许星海背着包从后面跟上来,站在卢思的身后。
林铭扬起的笑脸定住。
许星海面带微笑,眼神幽深,“真是巧得很,没想到林先生和我们夫妻同一班航机。”
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故意,他把“夫妻”两个字说得很大声。
卢思挽起许星海的胳膊向林铭介绍:“这位是我先生,许星海,你们应该见过了吧?”
林铭想起两人在医院的谈话,淡淡回道:“见过了。”
许星海揽住卢思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微笑着说:“林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永世难忘。为了聊表谢意,我已经吩咐助理给林家提供一笔资金,解燃眉之急,还请林先生笑纳,后续若还需帮助,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铭。
林铭接过名片。
许氏集团总裁,许星海。
林铭脸色惨然,从眼角挤出一丝笑容,“多谢许先生。”
随后他微微颔首,“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先走一步。”
其实他早该猜到的,能在医院布下那么大阵仗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样也很好,确认她过得很好,他就放心了。
卢思后知后觉,等林铭走了才察觉出氛围的怪异。
“你...该不会又吃醋了吧?”
许星海牵起她的手径直往前走。
等到了座位上,他放下包,将卢思环抱到腿上,语气暧昧地靠近他耳边:“我要是真吃醋了,你拿什么哄我?”
卢思横了他一眼,猛掐了把他腰间的肉,“哼,我才不会哄你~”
软绵绵的话,落到许星海耳中无异于撒了一把糖,“既然你不哄我,那我哄你好不好?”
卢思低低骂了句“不正经”。
飞机经过漫长的飞行,终于在晚上6点准时落地江城机场。
卢思和许星海十指相扣下了飞机,等取好了行李,许江也来了电话。
时间正正好好,一分钟也没耽误。
许星海挂了电话,同卢思道:“许江在西南口等我们。”
两人抬脚朝西南口走去,却在距离西南口大门一百米的地方看到了许清。
卢思睁大了眼睛,拽了拽许星海的手,“你是不是记错了,许清来接我们?”
许星海轻皱了下眉头,他没记错,也不可能记错。
刚刚和他通话的确实是许江。
可许清为什么来了?
想起许清和许江闹掰的事,许星海也觉诡异,两个早就形同陌路的人却在同一时刻来接给他们接机。
许清也看到了他们,招手朝他们跑过来。
“哥,嫂子,你们回来了~”
卢思笑着拉住许清的双手,拿眼细瞧,却发现许清瘦了许多。
原本婴儿肥的脸蛋褪去了脂肪,骨相美凸显出来。比之以前,更显美艳,除了美艳还多了一层凌厉。
这样看去,和许星海的轮廓倒有六分相似,是不折不扣的兄妹了。
“好久没联系了,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许清点点头,抱住了卢思,“我很好。看到你也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卢思比许清要矮半头,见她眼底一抹青色便知她说“很好”是假话。
卢思又问,“家里人都还好吗?”
许清低头看地,然后抬起眼睛看向许星海,“奶奶病了,我来接你们就是想带你们去医院的。”
许星海眉头皱得更深,表情晦暗,“为什么突然病了?什么时候病得?重不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段时间没见着堂哥,许清只觉得堂哥身上的气势比之前更盛,不自觉瑟缩了下肩膀。
她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奶奶生病的原因。
“我......”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对不起,许总,是我不小心把太太失踪的消息泄露了。奶奶听后悲伤不已,突犯疾病。”
许清僵硬地呆立原地,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江一眼。
许江掩饰得很好,一副低头认错的表情。
卢思拍了拍许星海的手,温声道:“不怪任何人。我们先去医院看奶奶。”
她回头看了眼行李,“许江,麻烦你帮忙把这些行李放到后备箱。”
许江听后接过卢思手上的行李箱,缄默不语地往门口走去。
四个人两辆车,分配座位有些尴尬。
卢思推了把许星海的手臂,“你和许江一起走吧,我要和我小姑子叙旧~”
许星海看了眼许清,叮嘱她开车慢点,然后目送卢思坐上车才放心。
车子刚驶出机场,卢思便开口问道:“你和许江怎么样了?”
许清怔愣,然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没怎么样。”
卢思不信,“没怎么样他帮你背锅?”
恰遇红绿灯,许清猛然反应过来脚踩刹车。出于惯性,两人身体俱是往前倾斜。
卢思志得意满,“你啊,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过,我看你嗫嚅着半天也没说出奶奶生病的原因,我就知道和你有关了。”
“是不是你无意中和奶奶透露我失踪的事了?”
许清点点头,“是。”
卢思轻声叹了口气:“其实和你无关,说到底要怪...”
那个人的名字就在嘴中,可卢思却觉得晦气,想到那人就觉得恶心。
“许清,你不要自责,奶奶生病和你无关,我会找机会和你哥解释清楚。” 1833
四人赶到医院时,许奶奶已经睡下。
许星海和卢思在病房外先是见了许父许母,互相问了好后,又不放心地去见了主治医生。医生交代他们放宽心:“许老夫人心绞痛是老毛病了,距离上次发作有五年时间,保养得还算不错,再观察两天确认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许星海口袋中的电话铃声响起。寂静的走廊,铃声分外突兀,许星海握着手机去了外面,“你乖乖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卢思轻笑,“好。”
她乖巧地坐在走廊长椅上,默默等候许星海。
“呦,看看我遇见谁了?”
高傲冷漠又带着阴阳怪气的女人声音在走廊的另一头响起。
寂静的长廊突然传来这道声音,卢思想不注意都难。
她看看左右,均无人,不禁狐疑,难道这阴阳怪气是针对自己?
“哼!装什么无辜!”说话间,梁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卢思的面前,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望着卢思。
卢思自认她和梁今之间并无矛盾,想不通她为何会赤裸裸地针对自己。
既然这样,那卢思也不能惯着她。
“梁大小姐,我好端端地坐在这,没惹你半分,你为什么说我装无辜?”
她脸上带着几分天真和不谙世事,惹得路过的几个医生都把眼神聚焦在梁今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这明艳的女子欺负人在先。
梁今最恨卢思楚楚动人小白花的模样,恨不得撕烂她的脸,要不是顾虑在医院,她早就动手了。
不为别的,就为卢思拐跑她未婚夫,害得她挂在报纸上沦为江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话,成了名媛圈的笑柄!
一想起名媛圈里那些人脸上流露出来的讥讽和同情,梁今胸膛剧烈起伏,眼底跳跃着怒火。
梁今冷哼一声,斜睨了眼她,说出的话夹枪带棒。
“你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那我请问你之前在哪里?”
“呵呵,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你应该记得你是如何勾引我未婚夫同意和你私奔,然后不知怎地你又在私奔途中勾搭上别人舍弃了我未婚夫,最后又把他整进了监狱!”
“卢思啊卢思,我真没想到你外表看上去这么清纯,可心肠却如此歹毒?!你简直是蜘蛛界的黑寡妇!”
“徐家把你当自家女儿照顾了四年,反观你呢?回国后先是离家出走闹小脾气,然后又在明知向笛和我已经订了婚还三番两次公然勾引他。”
“现在你开心了?向笛被你弄进了监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徐伯母也被你气得住院!你真的太没有良心了!”
卢思听完竟一点也不觉得愤怒,只觉得像个笑话。
好一个颠倒是非!
她遭受的切身之痛居然被别人扭曲成了这样?受害之人居然成了别人口中的加害者?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盯着梁今的嘴,仿佛看着不断吐信子的毒蛇。
卢思双手捏紧,声音微微颤抖,“你从哪儿听说的?”
“...什么?”
卢思嗓音染着怒意,沉声重复,“我问你在哪里听说这些谣言的?”
梁今一时怔愣,眼前的人真是徐母口中的软柿子卢思吗?
她印象中卢思好像从没这样同别人说过话,连生气都没有过。
梁今只当她是在装模作样,双手抱臂,“这可不是谣言,这都是事实。”
“好,既然是事实,那就麻烦你好心告诉我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卢思掏出手机,打开录音APP,手一伸,靠近梁今。
“说吧,让我听听看到底是谁按捺不住想要坐牢的心,想必是馋监狱里的饭很久了吧。也是,免费四菜一汤的,谁不想要吃。“
这讽刺不可谓不歹毒。
梁今就算气昏了头,也知道卢思这是要录音取证,搞不好她自己也要受牵连的。
于是她闭口坚决不说是谁跟她告密,只拿冷眼望着卢思。
卢思见她不说,挑眉道:“你守口如瓶,三缄其口,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你造我的谣!”
“梁大小姐,原来想吃牢饭的人是你啊!”
“那正好,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满足你的愿望!”
“你胡说八道!我才不像你那么贱!”
梁今见卢思故意给她泼脏水,还要报警抓她,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连向来她最引以为傲的名媛素质都忘记保持。
她双唇紧抿,面目狰狞,秀眼瞪大。
“徐伯母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错?”
“外界谁不知徐伯母待你像亲生女儿般疼爱,她有什么理由诬陷你?”
“卢思,明明是你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撞死算了,你还有脸来医院!”
“你一定是心虚了是吧,半夜悄悄跑来医院探望徐伯母洗刷你的罪责是吧!”
“也是,你要是光明正大去见她,肯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所以只能像阴暗中的老鼠挑个晚上的时机悄悄过来,呵呵!”
卢思越听越想笑,听到最后她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她还忍不住给梁今呱唧呱唧几下。
寂静的走廊伴随诡异的鼓掌声,梁今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这贱人是不是疯了?
“梁大小姐,你不去当小说家真是太可惜了。”
“就凭你超强的联想能力,去女频玄幻赛道混,妥妥的大神预备役选手!”
梁今刚想开口,卢思又开始连续输出。
“梁大小姐,你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要是再被我听到你在背后造我的谣,我绝不手软,一定会报警告死你。”
卢思双眼愤恨,眼里的冷意让梁今吓了一跳。
这气势颇为熟悉。
见鬼!她竟然在卢思的脸上看到了...许星海的影子!
不,一定是她眼花了!
刚沉下心来,却听卢思说道。
“是你未婚夫徐向笛不顾我反对绑架了我,我中途逃跑两次被他抓回。可是上天开眼,有人救下了我,还把徐向笛送进了监狱。”
“我不知道徐向笛究竟被判了几年,我压根不在乎他的死活,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最好是被判死刑!
“这就是事实的全部真相!”
见梁今脸色“唰”的一下变为苍白,卢思不紧不慢又补充说:“至于我今天来医院的目的,是探望一位奶奶。至于徐伯母生病住院一事,我很抱歉,要怪就怪她自己吧,没把儿子教好伤害了别人还连累她自己!”
梁今听后怔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卢思,脸颊上隐忍的肌肉,清晰可见在颤抖着。
“你……”
“今今,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说的都是假的!”
卢思转头循着声音看去,来人正是徐向笛的母亲。
她冷嗤,来得正好,免得她亲自去找了。
此时,旁边病房探出几个身子。听了好一会儿的墙角了,本以为小白花要胜出,没想到突然跳出个老妇人。
大家又把怀疑的目光对准卢思。
有几个爱嚼舌根的私下吐槽,这女的一看就是绿茶婊。网上都说了,越是长得清纯乖巧的心思越歹毒。
我看八成是这小白花设的局。
对门的人原本不信的,可听了分析又觉得有理。
大家好整以暇,纷纷驻足观战。
徐母快速走到梁今身边,厌恶地盯着对面的卢思。
扫把星!
是她毁了自己儿子!
一想到在监狱里伤得不成人形的儿子,徐母就恨的咬牙切齿!
当初听到儿子入狱的消息时,她和徐父震惊得无以复加,不是消失去公海了吗?怎么又突然入狱?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江城监狱,求了各种关系才被允许探望儿子一面,这一看可把徐母心疼坏了。
儿子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全都是伤口。
她眼泪哗哗往下流,问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儿子眼神空洞,沉默地望着徐父和徐母。
既然儿子不说,那她来问。
“我听说你是和卢思一起逃跑的?你说是不是她给你出的主意,是她撺掇你一起私奔的吧?!”
徐向笛还是一言不发。
徐母怒气冲冲:“肯定是这样!我早就说过,这丫头没外表看上去的单纯,她肯定是蓄谋已久,你被她骗了......"
"妈……"
呆滞的徐向笛突然出声制止了她。
"和思思没有关系,是我要带她私奔的。可是…可是她不要我了!她跟别人跑了!妈,是我没用,我没留住她!"
想起过去,徐向笛突然像疯了似的用头撞墙,这可把徐母吓坏了。
这次的探望匆匆结束,后来他们再想去探望就突然不被允许,哪怕走了再多关系也都不被允许。
徐父徐母回来一合计,只能是卢思这个贱丫头搞的鬼!
她肯定是攀了高枝,高枝在背后使了坏。
从那以后徐母就恨上了卢思。
她的儿子已经那么惨了,凭什么她卢思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她要让卢思比她儿子更惨,惨一百倍!
她要让卢思在江城再无立足之地,让她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梁今也是被她不断洗脑,对徐母的话深信不疑。
“卢思,你还有脸来医院?”
“你把我儿子害得那么惨,你还是不是人?”
“你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从小爱慕他,眼睁睁看着他和别人订婚,你心有怨恨,因此你故意要毁了他!”
“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是我让向笛和今今订婚的。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错,向笛没和你在一起简直太正确不过了。”
“本来向笛和今今能有美好的未来,都怪你,是你毁了他们!”
徐母涕泗横流,一桩桩一件件数落着卢思的罪恶。
路过的医护人员中恰好有徐母的诊治医生,那医生看了眼卢思,又扶着徐母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道:“徐夫人,您身体不好,不宜生气。再说了,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岂不是遂了别人的意。”
旁边病房的人,尤其是和徐母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女此时也纷纷附和,劝说徐母注意身体,不要和无关的人置气。
这别人指谁?无关的人又指谁?
不言而喻。
这些人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任谁听了自己儿子被另一个女人毁了,谁都会同情这位母亲,而讨伐那个女人。
此刻,徐母正是这母亲,卢思正是那个毁了母亲儿子的女人。
卢思隔岸观火,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现在是三对一是吧?
徐母+梁今+路人VS卢思。
可卢思没在怕的,经过绑架案后,她自觉强的可怕。况且,她又不是理亏的一方,有何可怕的?
她把手机收回去,然后再次打开录音APP,徐母的声音从手机播放器中传来。
卢思满意地关上手机。
“很好,全都收录进去了,这下我算是找到谣言的来源了。“
“考虑到今天这么晚了,我就不麻烦警察叔叔了,我们明早警察局见。”
围观群众不乐意了,有人呵斥卢思,
“你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咋这么不要脸呐,你毁了人家儿子,你还有理了!”
“就是啊,这可是人徐家的独生子,这徐家算是完了。你还嫌这不够,还要告人家母亲,你这女孩心肠忒歹毒了些!“”
“我明天就告诫我儿子,找女朋友可不能找这种小白花,这种女的都是佛口蛇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为徐母站队。
徐母嘴角微微翘起,轻蔑的看了一眼卢思,你个孤儿拿什么和我斗!
你在江城无依无靠,没权没势,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易如反掌!
卢思蹙眉,压抑住胸腔跳动的怒火!
她告诫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就当是狗吠好了!
打开手机,看了下新录音的文件也都在,她抿唇微笑。
“非常好,你们几人的发言也都收录进去了。那明天就一起警察局见。她俩是主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帮凶!”
看客们呆愣在原地,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来这一出。
这更让他们坚信,卢思就是个毁人家庭的恶毒女人。
有个中年男人壮着胆子命令卢思,“你赶紧把录音删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对卢思指指点点:“就是,你抓紧把录音删了,这是我们的隐私。”
隐私?呵,这帮法盲。
卢思懒得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转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她得去找许星海商量下明天报警的事。
忽然,不知身后被谁推搡了下,卢思整个人往前栽去,手机也被摔在地上。
好在许星海出现的及时扶住了她。
看到许星海的脸,卢思鼻子顿时酸楚。
人往往这样,当无人站出来帮自己时,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怕的,可当有人站出来帮自己时,心里又委屈得不行。
“许星海,你怎么才来?我被人欺负了!”
许星海自责地把她拥入怀里,明明自己承诺过的,再不和她分离一分一秒,可才刚回来就又让她受了伤。
“对不起思思,回去后我就跪键盘等你宽恕。”
而现在,他要给他老婆撑腰,打脸这帮反派。
梁今看到许星海时一阵喜悦,自己和徐向笛的婚约肯定是不作数了,那她和许星海是不是还有可能…
可喜悦在望见许星海将卢思拥入怀里时消失殆尽。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卢思这个贱 人为什么冲他撒娇?
徐母也吓了一跳,许氏集团负责人许星海怎么在这里?
她暂时收起炸裂的演技,试图弄明白眼前突发的状况。
却突然听到许星海低沉危险的声音。
“拿来!”
众人见突然出现的男子长相英俊,身高体长,细看之下,眉眼漆黑深沉,神色狠厉冷漠。在天花板灯光的映照下,五官更显立体深邃。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太过强大,有胆小的人吓得直接关门。
“我再说一遍,把手机拿来!”
中年男子颤颤巍巍双手不听使唤地把手机递过去。
看到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许星海皱起眉头。
那中年男子吓得恨不得立马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解释道:“这手机不是我弄碎的,是他们把这位小姐推出去,手机摔在地上碎的,我只是…只是把手机捡起来了而已。”
许星海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一脸“你看我相信吗”的表情。然后他又看向怀里的卢思,低声哄,“你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医生看不过去了,主动跳出来,拦在梁今和徐母身前。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夜深了,病人也要休息的,麻烦你离开这里。”
许星海淡漠的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
“张医生是吧,你最好今晚递上辞职信,明早离开这里。否则明早你恐怕会收到医院的辞退通知,甚至把你拉到行业黑名单,那你在江城的医疗行业就待不下去了。”
张医生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恶霸,她到此刻还坚信自己所代表的是正义,因此打定主意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她怒不可遏:“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职?”
许星海也不藏着掖着,抬着下巴说道:“就凭我是医院的大股东,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张医生震惊,瞳孔扩大,什么?这人是公司的股东?
他是…江城顶级豪门贵公子,许氏集团的负责人许星海?
她顿感脊背发凉,连忙看向身后另两个豪门—徐夫人和梁大小姐。
可她不知道的是豪门和豪门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徐家和梁家要是在普通人面前可以算的是豪门,可要是在顶级豪门许家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果然,徐母和梁今默默撇开脸,丝毫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
张医生心一下子凉到底,顶着难堪的脸走开了。
其他人听到许星海的身份时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的身份竟如此尊贵!
梁今忍不住,想和许星海套近乎。
“星海,好久不见。”
许星海冷着一张脸,没接她的话。
梁今尴尬,又硬着头皮说道:“是我糊涂了,忘记这是许氏集团名下的医院。可我们并非有意在此闹事。”
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对面的卢思,然后继续说:“实在是某些人脸皮太厚,我们气不过才争论起来。”
徐母也点头,又捡起她那炸裂的演技,抹了抹刚挤出来的几滴眼泪。
“是啊,许大公子,你是不知道有些人是有多可恶。害我儿子进了监狱,现在又来气我,简直是个白眼狼。我那苦命的儿子啊!”
许星海懒懒看对面表演,搂紧怀中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背部,低声问道:“冷不冷?最近江城入秋了,夜间有点凉。”
卢思摇头:“不冷,有你在我温暖得很,安全得很。”
徐母低骂了句,小娼妇,净会勾搭男人!
这话被许星海精准捕捉到。
“不好意思,徐夫人,麻烦你向我妻子道歉。”
“我为人夫,没法忍受别人当面羞辱我妻子。”
平地惊雷。
徐母和梁今脸上都浮现出不可思议,什…什么?
我妻子……是什么意思?
梁今以为自己听错了,急急忙忙问:“向你妻子道歉?谁是…你妻子?”
许星海眉头紧皱:“还能有谁?除了我怀里的思思,还有谁配当我的妻子。”
梁今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错愕和不可置信。
她想起许星海领证后自己曾动用各种关系打听他妻子的来头,结果却一无所获。
再加上圈子里也没人见过许星海的另一半,时间长了,圈子里私下纷纷议论许星海是不是压根没结婚。
梁今也怀疑,到最后甚至笃定许星海就是没结婚。
可此时此刻,她竟从许星海嘴里得知卢思是她的妻子,这让她如何能相信?
“和你领证的人是卢思?”
许星海的耐心已到了边缘:“梁小姐,你的听力似乎很不好。正好,我们许氏有款助听器挺不错,明天我让人送个给你。”
而后,他将视线移到徐母身上,犹如鹰隼的锐利目光吓得徐母双腿打颤。
“道歉!”
酸软无力的身体挂在墙上,徐母眼里划过一丝不甘心,可慑于许星海的势力,她不得不暂时作出妥协。
“思思,对不起。”
许星海低头看怀里的小姑娘:“思思,你对她的道歉满意吗?”
卢思从他怀里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众人。
“老公,我不满意!”
“她的道歉是明显的口是心非,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
卢思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在场的人虽然大部分都还站队徐母,可也承认卢思说的话没错。
看到卢思狗仗人势的样子,徐母听后又是怒不可遏,再忍不下去,当下破口大骂。
“卢思,你这个贱丫头,想让我给你道歉?你等着吧你!绝对不可能!”
“别以为你傍上了许家就能好过,你把我儿子害得那么惨,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顺便让娶你人的名声也臭掉!”
说完她斜斜瞥了一眼许星海。
哼,许家小子最好能听懂她的暗示,要是听不懂那有他苦头吃了!
梁今听了徐母的狠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人说话真没个轻重,连许星海都敢威胁。
她不禁为徐母捏了把冷汗,自求多福吧,反正自己是爱莫能助了。
果然,许星海脸色倏忽大变,变得比之前更冷。
他上前一步,对着徐母一字一顿道:
“徐伯母,我敬重你是长辈所以没有对你动手,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对我妻子出言不逊,这就怪不得我了。”
他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其余人,包括卢思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身后还有别人。
许江收到指示上前一步,手臂却被一脸怒意的许清拉住,许江错愕。
“我来!”
许清大步流星走到徐母面前,“啪啪”,送给徐母两个大逼兜。
“老 逼登,你再敢对我嫂子不敬,我还敢扇你耳光。我不仅要在医院扇你,我还要跑去你家扇你,顺便问候下你列祖列宗是怎么教导你的!”
许母吓得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左脸颊有清晰可见的五指印。足以见打人者力道有多大。
她没想到堂堂许家小公主居然真敢动手打人。
这...这哪有半点名媛淑女的气质!
徐母不知道的是,许清从不混名媛圈,更和“淑女”这个词沾不上半点,因为她脾气爆,看不上那帮整天拜高踩低,三观不正的女人,她在圈子里是出名的“混不吝”。别说打人巴掌了,早年更狠的也比比皆是。
该骂的也骂了,该打的也打了,许星海满意地揽着卢思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他留给徐母一句话。
“你的儿子是我亲手送进监狱的,我不仅要他进监狱,我还要让他在里面待满20年。”
徐母面如死灰立在走廊。
然而,对于徐家而言,这一切才刚开始。
第二天,徐父在医院陪着徐母做检查,途中突然接到噩耗,一直跟徐氏制药合作的大客户突然宣布不续约了,转身投入许氏集团怀抱。不仅如此,多家原本在签字流程中的投标也纷纷宣布徐氏制药废标。
更可怕的是,消息被爆出来后,徐氏制药的股票跌停,徐父气得当场心脏病复发,原地住院。
徐父直觉此事和徐母有关,再三逼问下,徐母才坦白昨晚发生的事。
“你,你招惹许家干什么!这一切都要怪你!”
向来温顺听话的老公突然翻脸,徐母傻眼。两人当着医护人员的面互骂互掐,徐父更是当场肆无忌惮地撂了狠话。
“我要和你离婚!蠢女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外面还有个儿子,向笛我是指望不上了,不过没关系,我徐家还是后继有人。至于你,哼,你就守着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说罢扬长而去。
徐母万万没想到她多年来引以为傲的婚姻竟是个谎言。
令多少人羡慕的老公竟然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
气急攻心的徐母当场昏了过去。
待她悠悠醒来,护嫂心切的许清又及时亲切给她带去了“问候”。
许清特意让许江打扮强壮些,最好把肌肉露出来,许江如实听从吩咐。
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到了许母的房间。
她丝毫不给许母留情面,拖了把椅子坐过来,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对着徐母一顿输出。
“老壁登你给我听好了,昨天只是开胃小菜。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可是柔道黑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可以一脚踢穿你的头!”
她猛然抬起脚,吓得徐母钻进被窝,不敢出来。
许清一看这人这么不禁吓,顿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意思。
不过走之前她还是又警告了一句:“你要是再敢对我嫂子出言不逊,你就等着瞧。”
经历肉体和精神双重惊吓,徐母哪里还敢再说。别说对卢思出言不逊了,她现在简直是见了许家的人就和耗子见了猫一样,吓得抱头鼠窜。
这天,徐母当机立断办理出院手续。 994
而梁今这边也不好过。
她先是收到一封律师函,函件中直指她传播谣言,对卢思女士带来名誉侵损,并且要求梁今在社交媒体包括但不限于微信,微博,某音等平台公开对卢思女士道歉。
然后,梁家的公司也突然被做空,一天之内蒸发了上百亿。
梁今惊慌失措之际,主动找父亲和兄长坦白了一切。梁父在书房徘徊良久,最终勒令梁今按照律师函的要求去做,不仅要给卢思公开道歉,还要主动和徐家划开界限。
“徐家名声是彻底臭了,以后不要再提和徐家联姻的事了。”
梁今咬唇,只能按照徐父的吩咐去做。果然,公开信一发,做空行为终止。
梁今坐在她经营的珠宝公司,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这次许氏集团对梁家发难,可却唯独放过了她这家珠宝公司,梁今不由庆幸。
助理敲门进来,把四个设计图拿给她看。
“内部一致觉得这四个设计图胜出,可以参加下个月的慈善拍卖晚会。只是,设计图尚未获取使用许可。”
梁今冷嗤,“不过是个兼职人员,直接使用就是了,哪还用得着许可。”
慈善拍卖晚会可是上流社会云集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兼职人员根本入不得场,就算没经过对方同意擅自使用了又如何?还能泄露出去不成?
助理颔首,领命出去。
许奶奶身体好了很多,不日就安排回许宅。
当看到孙子和孙媳妇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时,许奶奶激动地落下几滴清泪。嘴里连忙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医院这边的事暂时一切稳定,刘文慧于是催促着儿子和儿媳妇赶快回家。
两人下了机场后直奔医院,这几天都住在医院的套房内,还没回过朗逸。
年轻人,又是久别重逢的小夫妻,在医院几天真是要憋坏了。
既然婆婆都开了口,卢思也不好拒绝,和许奶奶挥了挥手:“奶奶,过几天我去许宅看你。”然后就和许星海上了车。
车子停在朗逸楼下,卢思看着熟悉的公寓和感慨万千。
真好,又回来了。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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