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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王文杰有什么故事?

作者:铁面人解读历史人物

王文杰老师,上海美术学院教授。

在世博会演艺中心的VIP通道里,几幅大气而又深邃的装饰画赫然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他们的作者便是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王文杰。通过这些画作,我们品味到了中国画的线条与张力,同时也欣赏到了油画极富感染力的色彩,身临其间、东方的神韵和西方的豪迈交织出了一个和谐而又唯美的空间。原先因为主办方的要求是油画,油画是要有点抽象的,要有点大家都能接受的一种意念性的东西,然后很自然地想到中国的林泉高致、中国人对山水的一种态度,那么找到这种感觉。那么同时呢,中国绘画的一种线条啊、一种运笔的方法,与中国绘画画面的结构啊、慢慢把这个也找到,那么世博会场馆呢、它是现代建筑,大理石、直角,很硬朗的那种建筑,那么在绘画上、如果说纯粹用水墨画的话,和它之间的结构对比上、肯定水墨画的张力就比较弱,那自己就想到用中国文化的结构、中国文化的意念,但是用油画,用西方的材料、材质来表现,那么结果是效果非常好,和整个建筑非常匹配,同时又达到了中国文化一种大气深邃、视觉上一种无限感。王文杰的童年是在上海城隍庙附近的老城厢度过的,学生时代、他便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出众的天赋也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一个普通的下午、老师走进了王文杰居住的那条热闹的小街。当时呢,如果老师到家里来访问的时候,那肯定是老师来告状,因为以前住福佑路附近、叫旧仓街的地方,那时候是老城厢的房子,密度很高的,只要一个老师来、整个街的人拥过来看,这个老师来告状了。街坊们围拢过来准备观看一场习以为常的悲剧,但让观众们失望的是、这次老师带来的竟是满腹的赞许。你看前面这棵石榴树现在已经变得那么粗了、原先都很细的。很有意思的就是、叶明老师到我们家来是劝自己母亲,要多给王文杰时间,王文杰这个人很喜欢画画、将来也许会成为一个画家的。 然而,学习绘画的额外支出,对于当时这个清贫的家庭来说、似乎略显奢侈。那个时候纸张什么的还是比较稀奇,就给自己一刀纸、一支铅笔、一本本子,他说你到豫园去、到城隍庙去,给我画十张速写来,就每天要自己去画十张速写,那自己就每天去画速写、因为学校的课也不多。在老师的精心栽培下,王文杰真正走上了学习绘画的道路。老城厢欢乐的童年生活让王文杰至今难以忘怀,同时也激发了他创作的灵感。这组鲜活的石雕再现了他脑海中的点点滴滴,与其说这是部雕塑作品,不如说是本立体的日记。《逝去的风景》呢,其实一个是因为自己原先生活在老城厢,在老城厢所有的那种上海市民的生活状态、生活习性,自己都经历过,而且自己也从中也体会过老城厢的苦涩和老城厢的那种欢乐。我们现在来回忆呢,它是一个非常值得留恋的,不能说留念、但是是非常值得怀念的一个过去吧,一种我们过去的市民生活。1974年中学毕业的王文杰进入上海造纸机械厂,成为了一名打铁工人。父亲因为是知识分子,他也很高兴、他说我们是工人了,我们就要好好做,他说打铁也会有六级工、八级工的,要好好学,自己的师傅也是一个老铁匠,他说打铁最好了,以前是打铁、撑船、磨豆腐是最苦的活,现在打铁的技术含量也很高的,要自己好好跟他学。虽然每天与铁锤、火炉为伴,但王文杰并不愿意就此放下手中的画笔。自己只要一有休息,就是铁在烧的时候、马上拿速写本出来画,就去画炉前的工人、就像炼钢工人一样的,把这些人工作的状态、包括他休息时候谈笑风生、开玩笑什么的形态、或者个生活状态都描写出来。这个是工厂里的,在机械厂时候画的速写,这个人应该是开行车的、天上的“天车”嘛,那女工基本上都是开“天车”的,休息的时候呢、大家都坐着聊天啊什么的、那自己就画画,不管是女工、男工,跟自己关系都蛮好,他们说小王这人倒是不错的,画也画得挺好,大家都蛮有心的,因为几次下来大家都熟悉了,当然这些人都和打铁工人一样、都是很粗犷的,什么粗话脏话都会说、玩笑都会开,觉得非常有那种性格感。那每天晚上画到十一点半,他们去洗澡,自己再回到自己的画室里,当时在厂里已经做宣传工作了,那么在画室里再画画,基本上每天画到凌晨两点到三点、正好是食堂里大包子蒸出来、就是到早晨做早班大家吃饭的时间,包子蒸出来、热腾腾的包子,五分钱一个、还是一毛钱两个吧,反正买两个包子吃了,再洗把澡睡觉,第二天早上再照常上班。为了丰富绘画视野,1982年、王文杰赶赴徐州大屯煤矿,感受了一把矿工的生活。原先我们是生活在地面世界的,所有都是可控制的、可辨别的,那么到了煤矿里面、一下站到那个巷道里面,几百米巷道下去之后呢,马上整个世界就变了,这个世界是没有方向的,你看不到东南西北,再一个呢是没有阳光的,只有头上一盏灯,灯照到哪里、我才知道我活在哪里,那人呢、所有煤矿工人的脸,只有牙齿是白的,嘴巴一张看到是个活人,嘴巴一闭、就漆黑得和煤炭一样。那么这里面呢,其实都是当时在矿井下面的写生,那么这些人都是很彪悍的,用上海话讲就是是条汉子、是个模子。那么每天和他们一起高强度的工作,他们甚至是跪在地下、拿铁镐在撬煤,你就感觉到人的一种原始的力量感,自己那时候是非常尊敬他们、非常崇敬他们,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每铲一铲煤的话,他身上肌肉变化所形成的韵律感确实是觉得非常非常美。这段难忘的矿区生活,也为王文杰日后的创作注入了一股坚韧的力量。1985年,王文杰只身前往西藏,此时他的身份已经是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的一名学生,他原本想通过这次雪域之旅来庆贺自己绘画梦想的涅磐,却不想意外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洗礼。原先是阳光灿烂,慢慢天开始阴沉下来,有一群牦牛,自己估计大概几百头牦牛吧,黑压压的一片、发出很凄厉的那种叫声,那么牧民怎么牵它们、怎么打它们,那群牦牛就是不肯走。过了一会之后,天就完全暗下来了。我们车队一共是十台车,自己坐的那台车是一个山东老司机开的,车灯打开前面只能看到三米、五米,可以看出一点,看出一点后、马上就下大雪,就是鹅毛大雪飘啊飘,自己就看见司机脸色变了,他说小王坏了、这个暴风雪要来了。暴风雪的恐怖难以用言语表达,而之后所展现的场面更让王文杰终生难忘。估计大概是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车队长就来骂了,就骂我们这个司机,这个司机可能姓孙吧,他说你他妈的给我滚,你待在我们这里干吗,其实那个时候车队十台车,九台都开不动了,就只能原地等着,那么我们这个司机也就旁边等着。那些司机还有队长都来打他,真的、这个是真打,不是假打,原先是说两句话、你走啊,你干嘛不走,到时候真的是打他,那自己当时搞不懂、打他干嘛,后来看出来、人家一边打,一边在流眼泪,真的是在流眼泪,这使自己非常感动。王文杰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在他看来、每一拳都在诠释兄弟之情,每一脚都是一场生离死别。最后那个队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那个司机一脚就踹到车门前,滚,那个司机就什么话也不说,这其实是生离死别,印象非常深。那个司机上车之后对自己说、因为自己坐在他旁边,他说小王、今天肯定要死人了,不知道是谁死、肯定要死人了,唉、肯定要死人了。第二天早上自己就看太阳出来了,因为太阳从雪山后面慢慢升起,那个太阳那叫是个大、从小到现在没看到有这么大的太阳,这个太阳有把整个大地给包起来的感觉,血红血亮的,一种辉煌、一种灿烂、生命又出来了,原先是一种恐怖,昨天晚上那种生和死的恐怖,一下这里又暖和了,又温暖了、又明亮了,又灿烂了,整个世界轮换,这个道可道、真的是非常道、没法说了,它怎么一会儿是生、一会儿是死,一会儿辉煌、一会儿是凄惨。人生也好、艺术也好、大自然也好,它最后结局是辉煌的,它中间有很多、比如说很多灰暗的、凄惨的,或者说撕心裂肺的那种残酷,但是最后它一个轮回、就是给人非常有希望的,有信心的一种灿烂,这个自己觉得我在绘画里面能找得出一个就是坚强、一个就是宏大。2002年,王文杰受上大美院派遣、赴日本大阪艺术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流讲学,为日本学生讲授东方美术史。这其实对自己来说是个挑战,为什么呢、自己要用他们当地的母语、日本学生的母语,去讲一个理论的东西,这个是非常难讲的,第一堂课印象非常深,因为自己去的时候、带了很多资料去,自己也做了一些功课,自己在去的船上用两天时间、写了一个提纲、或者说讲义吧,手写的讲义,这个呢、因为当时文字太多来不及打字了,因为自己打字很慢、干脆就直接手写,手写完了再复印给他们,那么其实从中国文字和中国图案,那么中国文字呢、自己一直强调、中国艺术是一个结构、这个结构在文字上表现出来、在图案上表现出来,在绘画上都能表现出来,我们从文字本身来看文字与艺术的关系、这个一个祭祀的祭,这是一个字形,字形有字义、字义本身就是有各种图形的结构,这个结构就文化的结构,什么是文化结构呢、你打开看看,它是一个什么,它是一个活动,不是一个单词,是一个很大的场面、或者说一个很大的政治意涵,这边是一块肉、一块肉放在这里,这边是祭师,祭师主持这个祭祀仪式,祭祀仪式呢、下面是一个、下面是这个,这个是什么,上面是一个牌位、下面是一个桌子,那么这个祭祀就把酒倒在这个上,把酒酹滔滔,把酒灌在肉上,献给祖先、献给神。下面两点呢,原先古代写法还有写四点,那么四点是什么呢,就是酒流下来,酒流下来 完成这个祭祀过程,完成的这个祭祀过程、就是祭师把我们个人的信念、要求告诉给神灵、告诉给祖先,同时也从祖先那里接收到信息、完成到这里,那么这个过程是什么,是个传播过程,那么艺术也是个传播过程,那么艺术的起源也可以从这里看出来,这个起源所表达的这个艺术行为,它是一个场景、是一个结构,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我们所认为的一个单词。当时那个教室很大,当时登记的学生有一百八十多人,学生看了以后、他说你这个中国老师,你讲得很快,而我是个日本学生、也就是说你讲的东西、我要很快地把它记录下来很难、很难记录下来,你以后要讲得慢一点,自己再一看、自己发下去的讲义被密密麻麻写了很多笔记上去、全部写满,自己当时一看、自己心里就马上“哗”一下、像一股暖流涌现出来,自己想人家是真的来听课,不是来听讲座的、是来听课的,人家真的是很认真、很虔诚的。日本学生的认真态度深深感染了王文杰,此后他的讲义越写越厚、越写越详细,中国文化的奥妙在他口中活灵活现,让在座的日本学生个个儿听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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