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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Skin
这是什么，这是波士顿动力在近期新推出的人形机器人Atlas电动版。
图源：Boston Dynamics
这又是什么！这是……穿上毛衣套装的电动Atlas。
图源：The Verge
在波士顿动力发布的Atlas展示视频，机器人表现出了惊人的灵活度：原本躺在地上的它将双腿向后卷曲到身体上方，然后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站了起来。而在接下来的演示中，Atlas还将头旋转了180度，上半身也转了过来。
视频发布后，许多人评价说，这简直就像是《终结者》中的镜头，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你觉得“奇怪”吗？｜参考资料1
不过，人形机器人“吓人”的恐怖谷理论，已经被提出很久了。1906年，德国的精神科医生恩斯特·延奇便提出了“恐怖谷”，而到了1970年，日本的机器人研究者森政弘则指出了机器人让人感到害怕的原因：因为机器人太像人了，我们对它会产生正面的情感，然而像到一个特定的程度后，机器人做出的任何一个“奇怪”动作都会变得非常刺眼，让人觉得十分恐怖。而如果相似度继续上升，又会变得不那么“可怕”。
可以看到，移动（虚线）和静态（实线）的机器人带来的恐怖谷也有区别｜Wiki
再来看看Atlas奇怪的动作吧｜参考资料1
2015年，一项研究让参与者对80种机器人评分，查看会让他们觉得可怕的机器人究竟长什么样。其中有特别像人的，也有半像不像（比较可怕），还有完全不像的。他们就发现，随着机器人的脸越来越像人，他们人们对他们的好感先是不断上升，然后急剧下降。而且，太像人的机器人不仅会让人没有好感，也被认为不值得信赖。
这是研究中80个不同机器人的面部。｜参考资料7
事实上，波士顿动力为了让Atlas不那么像人，已经做出了一些改进，IEEE Spectrum对波士顿动力CEO Robert Playter的采访中，Playter就提到，把电动版的Atlas的头设计成现在这个怪样子，就是为了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像人类，传达出一种友好的氛围。因为如果它更像人，就会给人一种“威胁感”。
不过，有一些人还是会觉得这次展示Atlas有点吓人。在一篇报道中，印第安纳大学的一位研究者认为，人们之所以觉得Atlas吓人，正是符合恐怖谷理论，因为它的移动方式太怪了，违背了人类对它的期望。
Hanson Robotics开发的社交人形机器人Sophia，据称可以引发人类“爱的感觉”？你的感觉如何？｜wiki
所以，如何才能让人形机器人看起来不那么可怕？有些人认为，应该改变人形机器人的材质，让他们看起来不再那么冷冰冰的。2019年的一项研究中，科学家让参与者观看了机器人的视频，这些视频中的机器人由3种不同的材质组成：塑料、合成毛皮还有木材。结果，研究者发现，人们会觉得塑料材质的机器人比起其他两种，不够“温暖”，但并不会觉得塑料机器人能力不行。
哪种材质带来的感觉更好？｜参考资料3
而在2022年，一项研究则想知道，一只机器人有没有毛皮会不会对人们的感受有所影响。因为他们发现，当人们将波士顿动力的机器狗Digidog部署在纽约街头时，居民的反应十分负面，当时纽约市长白思豪认为“机器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令人觉得疏远，并向纽约人传达了错误的信息。”
因此，为了让机器狗不那么可怕，研究者给索尼的Aibo机器狗披上了毛皮套装，这样能让它在触摸时真的有一种在摸狗的感觉。但是，参与者觉得，这样好像更怪了？情况并没有更好。因为Aibo的上半身还是机器狗，下半身则像真狗……
覆盖的毛皮太少了……｜参考资料2
根据研究，如果机器人像机器。人们对它的期望就不会很高，但越像人，人们对它的期望就会过高，让大脑产生一些“预测”，而当人形机器人与你的预测有误差时就会产生“恐怖谷”。而如今，如何让一个机器人又像人，又不像人，是许多人形机器人公司设计的内容。比如，特斯拉的机器人被设计为没有面部，软银的机器人Pepper则设计为卡通风格，还有一些机器人则故意将身体的机械部分暴露出来。
没有脸的Optimus Gen2和“可爱风”的Pepper
毕竟，如果想要让类人机器人帮我们完成生活中的一些工作，可能还是需要有意识的设计，创造出能更加和谐地融入我们生活的技术。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让机器人不再追求“像人”，正如Robert Playter在采访中所说，机器人可以更强大更灵活，完成人们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也许，并不用追求机器人单纯模仿人类的动作？或者……机器人可以在某些方面直接超越人类？
液压版的Atlas已经展现出了很高的运动灵活度。Playter在采访中说，电动版的Atlas更强，大部分关节比精英运动员更强，运动范围将超过人类所能达到的任何程度。
参考资料：
[1]https://www.youtube.com/watch?v=29ECwExc-_M&t=12s
[2]https://www.mdpi.com/1424-8220/22/3/1287
[3]https://www.diva-portal.org/smash/get/diva2:1371178/FULLTEXT01.pdf
[4]https://www.ri.cmu.edu/publications/knock-on-wood-the-effects-of-material-choice-on-the-perception-of-social-robots/
[6]https://dl.acm.org/doi/abs/10.1007/978-3-030-35888-4_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