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了对干柴烈火的夫妻。
每天半夜都嚎得我睡不着。
我上门劝了几次,没用。
于是,我就开始追他老婆。
情人节那天,我还特意在玫瑰花里写了张纸条:
我们的事情,你老公没发现吧?
然后,她老公炸了。
01
最近刚刚搬完家,邻居是对中年夫妻。
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他们感情一定很好。
怎么知道的?
听出来的。
每到半夜,他们就要做一些符合生物春季繁殖规律的事情。
我住的是回迁房,隔音很差。
事后男人抽烟,点打火机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实在不想若干年后,我能对着他家二宝说:
小王八蛋,我可是听着你长大的。
更要命的事那个女的,嗓子很沙,叫起来像鸭。
而且穿透力极强。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她魔性的3d环绕鸭叫声:
「嘎嘎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哈哈哈哈。」
我就像被一群唐老鸭包围了。
有次我做了噩梦。
梦回高三月考现场。
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抓起试卷一看,我靠,一道不会。
冷汗涔地就下来了。
班主任杀气腾腾地瞪着我,顺手抄起黑板擦朝我砸过来。
但是板擦砸到我头上时,变成了鸭脖。
班主任张口就是:「嘎嘎嘎嘎嘎。」
全班同学扭头看我,也是「嘎嘎嘎嘎嘎」地叫了起来。
教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鸭池,所有人都冲我「嘎嘎嘎嘎」。
我被吓醒了。
后背汗出如浆,心脏扑扑直跳。
隔壁还在「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嘎嘎嘎嘎。」
我盯着天花板,认真考虑要不要写一篇《鸭园惊梦》。
上一次我听到这么抽象的声音,还是我同桌晚自习看《斗破苍穹》。
他模仿里面反派说话,冲我「桀桀桀桀」地笑。
不行,再这么折磨下去,我迟早神经衰弱。
于是,我敲响了他家的门。
02
开门的是他家男人。
穿着一个大裤衩,叼着根烟。
胸肌下垂,眼神狐疑。
上下扫视了我一遍,问我要干啥。
我先表达了对他们夫妻感情的羡慕,以及对其体力的钦佩。
然后委婉地提出,实在不想一路听着他家二宝从无到有,所以能否小声一点。
那男的眼睛一瞪,说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们夫妻生活?
自此,双方就亲属伦理和身体健康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
他对我大脑健康程度表达了关切的问候。
我则对他思想道德水平提出了改善的建议。
继而,他对我的直系女性亲属产生了不切实际的伦理幻想。
我对他的生源地产生了疑问,并给出了隔壁老王,某个不知名的野男人以及村头的狗,等多种可能性极大的结果,并希望他积极配合,赶快验证。
没想到他狗咬吕洞宾,撸起袖子就要来干我。
我眼睛一亮,今晚真是遇贵人了。
看来小米su7已经在朝我招手,我赶紧把脸伸了过去,来来来,快打我,我求求你打死我。
就在这时,他老婆从卧室冲出,一把把他推了过去,鸭腔鸭调地道:「老公,我们不和这种神经病一般见识,嘎!」
最后,他们「砰」地关上大门,结束了这次友好访谈。
03
没过一会,「嘎」声再起。
这次的,比以往更高亢嘹亮。
就好像那唐老鸭在油锅里跳踢踏舞,然后还踩到了电线。
我知道他们在故意报复,于是录音,报警。
警察没一会就到了,我们一起听取嘎声一片之后,警官摸了摸鼻子,压下嘴角,说确实已经构成扰民。
于是,我带着警察第二次找上门。
那男的一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他妈有完没完。
我没说话,警官出示了证件,说:
「你好,你们已经扰民,麻烦声音小一点,别人还要睡觉。」
那男的这才看到警察,眼睛都瞪大了:「你他妈为这事报警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你嘴巴他妈的干净点,能不能他妈的有点素质。」
「没听到人家警官的话吗,你扰民了,知道吗?」
他理不直气也壮:「我在我自己家爱干嘛就干嘛,我们夫妻生活跟你有关系吗?」
其实原话不是「夫妻生活」,而是很直接的那两个字,为了过审,我只能美化一下。
我说:「我不反对你们夫妻恩爱,但是能不能小点声,别嘎嘎嘎嘎嘎的,你老婆属鸭的吗?」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捏着嗓子有样学样:「嘎嘎嘎嘎,老公好棒,嘎嘎嘎嘎。」
那男的面红耳赤,冲上来就要干我。
被警察驾开了。
警察把他拉到一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了大半天。
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坚称这是个人隐私,别人管不着。
我算是懂了,警察也只能调解,对于这种没素质的人,我也不指望他能幡然悔悟,洗心革面了。
于是,我主动在回执单上签了字,送走了警察。
果不其然,很快故态复萌。
我冷冷一笑。
当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最好也跟我讲道理。
不然,我会比你还流氓。
04
我翻出来一个纸箱子。
把低音炮放进去。
然后三面塞上海绵。
没有堵上海绵的那一面,贴紧墙面。
声音开到最大。
开始播放金刚经。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当庄严的佛音缓缓流淌出来之后,我登时神清气爽。
整个身心都得到了净化。
佛门清静之地,我倒要看看你挡着如来观音,十八罗汉的面,好不好意思继续。
果然,那头也被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感召。
马上停下了动作。
「老公,菩萨好像显灵了,嘎。」
「显个屁,是隔壁在搞鬼!」他咚咚砸墙:「把音乐给我关了,大晚上的你放什么佛经,神经病啊!」
我:「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听不懂大乘佛法,那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那边气炸了,又开始砸我家门。
我直接抄起一把刀就递了过去:「今天你要么砍死我,要么回家给老子憋着,别整这些没用的!」
他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估计是他平时用这招吓唬别人,屡试不爽,就是今天碰到了我这个愣头青。
刀也没敢接,脸上红潮慢慢褪去。
说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你你,你晚上这么吵,别人怎么睡。」
我被这句话雷得有点转不过来弯:「你抢我台词?」
他冷笑着说:「你刚搬过来,就敢跟我作对,你是不是找死啊?」
我再一次把脖子伸过去:「来,给我个痛快!」
他指着我,手指颤抖:「行行行,你给老子等着。」
这种场面话一般都是输家说的,我理都没理。
直接关上大门。
世界清净了,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05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我点了个外卖,然后坐在电脑前,准备更一章。
半个小时后,手机响了。
我有点疑惑,为了不被打断思路,我的快递和外卖都会备注放门口就行,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打电话。
「哥,那个你出来拿一下吧,或者给你放楼下?」
我奇怪:「为什么不能放门口?」
「要不,你来看一下?」
我打开门,扑面而来一阵恶臭。
脚下就是几大袋垃圾,黄绿的汁水流了满地。
实在没有下脚的地方。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于是,我径直走到隔壁门口,解开裤腰带。
对着他家施展了一通的水魔法。
黄浊的尿注浇灌在门上,发出激昂的声响。
我大脑深处的DNA好像动了一下。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画面:在两万年前的草原上,我们的智人祖先拖着巨大的兽肉回到洞穴,浓烈的血腥引来了无数猛禽,四周强兽环伺,密林深处亮起了一双双猩红的双眼。
智人族群中几个青壮站了出来,对着外面撒了一泡雄壮的尿,强势地宣布了地盘的归属。
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尿味,驱散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几番犹豫后,野兽们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离开了洞穴。
半梦半醒间,我好像看到了先祖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来自基因的肯定。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释放。
我看到了一旁目光呆滞的小哥,便盛情邀请他也来上一泡,解放身心。
顺便在文明的现代社会,体验一样原始的背德的禁忌的快感。
可惜小哥到底是个体面人,脱不下这厚重的道德枷锁。
我微微一笑,下楼去五金店买了抹墙的铲刀。
在回家的时候,又被一个老大爷叫住了。
「小伙子,昨晚你和302吵架了吧?」
我点点头。
大爷叹气:「哎呦,你刚搬来不了解情况,这家人难缠得很,能别惹就别惹。」
我笑了:「干嘛这么怕他们?他又不是皇上。」
「他们一家都是流氓,惹不起的!」大爷说,「我住他家楼下,天天吵得我睡不着觉,我报过警,找过物业,都没用!然后他还往我家阳台丢烟头!」
旁边的街坊闻言也纷纷围拢过来:
「我家住一楼,本来小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辛辛苦苦伺候好几年,眼看就要结桃子了,结果被他家小孩翻墙过来,全摘了。
这树是不值几个钱,但是却是我的心血啊!我去找他家大人,他们反口说自己孩子吃了我家桃子拉了肚子,要我赔医药费!」
「他们家还往楼下乱扔垃圾,我有次上班,被砸了一头的脏水!」
「小区的篮球场也被他们家拿去晒被子了,根本不讲道理!」
……
果然是欺负老实人欺负惯了。
我越听越兴奋。
是人渣就行,我一点心里负担都没啦!
当场建了一个群,让大家把受害者都拉进来。
我来给他们报仇。
然后哼着歌上楼,把垃圾翻出来。
大多是一些泔水,馊味熏得我眼睛疼。
我回去拿了一个搅拌机,打成糊糊,然后全抹他家门上。
连锁眼都被我堵实了。
墨绿滴翠的一张大门,熏得我直掉眼泪。
成群结队的苍蝇嗡嗡地来了,呼朋引伴,两只前手搓的要冒火星子了,我估计它们在问,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快乐星球吗?
我看了眼时间,估计还有半小时那家人就要回来了。
拍了张照,发到群里。
这么一会功夫,群里已经从原先的十几个人扩展到了三十个人。
照片一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装修风格?泔水风?」
「隔着屏幕都闻到味了,小哥你真的绝。」
我说:「邻居们,来我家,马上有好戏看。」
话音刚落。
我就听见了鸭子上楼的声音。
「卧槽,妈妈快来看!」他家小孩叫道,「我们家被人发粪涂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