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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龙喜欢读什么书?

作者:阅读时代杂志
马克龙喜欢读什么书?
马克龙曾在采访中说过“无法想象我的生活中没有书”。透过他钟爱的书和作家,我们或许可以一窥这位最年轻法国总统的精神世界。

法国总统马克龙喜爱阅读,尤其热衷文学、哲学及历史类书籍,自称“没有一天不想读书”,“那些书的作者们是我不可取代的同伴”,其个人风格及执政理念亦深受案头书的影响。

浪漫不羁的法兰西文学

马克龙自幼在祖母家普读法国文学经典,至今将文学置于阅读的中心,认为“文学不是消遣,而与生活密不可分,讲述我们的经验,充实我们的人生,把我们带到陌生的道路,打开未曾料想的远方。”法兰西文学打开了马克龙的精神探索之路,也造就了他不甘平凡的性格。

马克龙喜欢法国古典文学的语言,特别是“亚历山大体”(兴起于12世纪法国的一种诗歌形式),认为其“用词简约、节奏微妙”,最欣赏十七世纪古典主义剧作家让·拉辛的《贝蕾妮丝》。中学时,马克龙曾改编并出演戏剧《喜剧的艺术》,在剧中穿插了许多亚历山大体诗,大获成功。登上政治“舞台”后,他同样热衷且擅于通过展现语言和表演风度来提升个人政治魅力。法国当代文学家中,马克龙最欣赏帕斯卡·基尼亚尔“言简意赅的睿智”,评价其“以深邃的目光审视历史,为我们过于流于表面的当下指点迷津”。

马克龙承认自己着迷于“那些生活中遇到陌生事物、危险、广袤空间的浪漫主义人物”,如司汤达《巴马修道院》中的主人公法布利斯,赞赏其“天真勇敢,奋不顾身上路”,也喜欢夏多布里昂笔下的勒内。马克龙自称对流浪汉小说感兴趣,认为此类作品能够传达出人世间的丰富多彩及情感的变化多端,具有“像世界开放的意识”“与复杂性为友的精神”,塞利纳的《茫茫黑夜漫游》对其产生了很大影响。马克龙也自诩为“加缪的信徒”,面对挑战与矛盾时,“要用《局外人》中炙热的白色阳光来照亮现实,不加掩饰地展示现实”,“要说出我们的失败,道明我们的禁忌”。

马克龙认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充分发挥个人才能”,非常欣赏具有自由意志与生活经历的作家,“希望成为司汤达、罗曼·加里、勒内·夏尔那样的人”。他常重读司汤达的《红与黑》,认为纪德的《人间食粮》是“献给生命、自然、欲望的颂歌”,更称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从未离身”,是“一本关于世界和心灵的枕边书”。青少年时,马克龙怀揣“巴尔扎克梦”,创作过名为《巴比伦,巴比伦》(未出版)的小说,也曾报考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法国文史类最高学府),虽最终未果,但认为文学创造“是一种始终存在的诱惑”,未来可能会卷土重来。

务实理性的哲学巨著

青年时期,马克龙通过阅读开启了哲学思考,认识到“哲学有助于建构”“没有哲学,行动只是稀里糊涂的言行举止”。从政后,他与思想界保持密切联系,常打听政治哲学领域的新书,寻求会见关注公共事务的知识分子。妻子布丽吉特曾形容马克龙是“变成银行家和政治家的哲学家”。

马克龙青少年时期最早接触的是法国当代哲学家马塞尔·孔什的作品,进入大学预科班后,他开始接受系统的古典哲学教育,花了很多时间读康德、亚里士多德、笛卡尔、黑格尔等大师之作。马克龙自称,康德的书给他带来很大触动,使他真正走入哲学的世界。马克龙推崇康德的《永久和平论》,曾在2022年10月访问梵蒂冈时向教皇方济各赠送1796年法文版译著。

马克龙在22岁时结识了法国哲学巨匠保罗·利科,并曾担任后者的哲学助手。在利科身边工作的两年,马克龙“重新学习哲学”,并认识到“政治才是知识、思想与现实更感性的联系”。马克龙的执政方针在很多方面也呼应了利科的思想。一是掌控语言力量。利科为解释学泰斗,出版了《论解释》《解释的冲突》等著作,倡导给语言赋予政治意涵。作为利科精神继承人的马克龙,则擅长通过创设并解释概念去兜售政策主张、掌控话语权。二是强调中间调和。利科被称为超越“非此即彼”思想的倡导者。马克龙则标榜自己“非左非右”,在政策上往往“既要,又要”,以体现“寻求调和突出矛盾的能力”。三是重视对话协商。利科在《论公正》中提出,要以民主主义形式,在“协商的水平面”与“权力的垂直线”之间找到交叉点。马克龙指出要“把权力看作行动能力而不单是统治支配力量”,强调“亲善”在民主对话中的价值。四是直面历史问题。马克龙一些涉及民族历史的言论,也同样呼应了由他协助利科编撰的著作《记忆、历史、遗忘》。如马克龙承认法在阿尔及利亚战争中所犯下的罪行、在卢旺达大屠杀中应承担的责任等,并最终寻求“与历史和解”。

爱国自强的历史传记

除文学和哲学外,马克龙也喜爱阅读历史类书籍,希望能从法国的光辉历史和英雄人物中获得灵感与激励,尤其常读与戴高乐相关的历史传记。

马克龙深受戴高乐追求大国地位、独立自主等战略思想的影响,戴高乐的回忆录(主要指《战争回忆录》《希望回忆录》)常伴其左右。在马克龙的总统官方照片中,《战争回忆录》就摊开放在办公桌上。《战争回忆录》是戴高乐1953年暂时退出政坛并隐居乡间后耗费数年心血撰写的巨著,是戴高乐以第一人称从个人和法国角度对第二次世界大战进行的整体性回忆。戴高乐回忆录中“法兰西如果不伟大,就不成其为法兰西”“法国的声音、行动和伸出去的手应是自由的”等经典表述常出现在马克龙的政治话语中,成为马克龙以戴高乐为榜样,励志重振法国和欧洲的写照。

法国解放勋章获得者之一于贝尔·杰尔曼对于二战的回忆录《对法国的希望》也曾出现在马克龙案头。杰尔曼于1940年法国沦陷后前往伦敦加入戴高乐的自由法国部队继续战斗,1944年被戴高乐授予法国解放勋章。杰尔曼在回忆录中写到:“当解放勋章获得者中的最后一个人去世,火焰就会熄灭,但燃烧的余烬将永存。”2021年10月12日,杰尔曼去世,享年101岁,是最后一个去世的解放勋章获得者。马克龙在悼念仪式上高度评价杰尔曼为法国解放事业做出的贡献,称“他的一生忠于国家、富于勇气,在抵抗运动中坚持到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杰尔曼也成为所有爱国者的象征”。

马克龙读书,读的是历史,思考的是现实。在这个变乱交加的“大争之世”,法国人的浪漫,再加上东西方悠久的哲学交流和务实合作,可以尝试共同带领世界,走出一条大国合作的新路。

来源:微信公众号“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

作者:慕阳子(现代院欧洲研究所法国研究室主任)

编辑:景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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