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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涌动,是忠诚还是背叛?

暗潮涌动,是忠诚还是背叛?
暗潮涌动,是忠诚还是背叛?

第六十四回

陈巧妹一直跟踪二太太,发现她与过去相好的小裁缝在街上说话,恨不能将这个情况告诉全世界的人,以此证明她人在曹营心在汉。鉴于过去的教训,她学乖了,与其在大太太和老太太面前打小报告,不如将这件事直接捅到少爷那儿。他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只有他才能决定二太太的命运。

她迅速跑到大牢,在单人牢房见到吴雨声。她随身带了少爷换洗衣服和许多点心,一进门便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然后帮他整理床铺,叠好被子,将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被子上。

他尝了尝她带来的松仁糕,说味道不错。她讨好地说,少爷喜欢吃,下次多带几包。他吃了点心,突然问她:二太太最近忙什么,总不见她来。

“少爷!您当真看不出,我们这一大家子,只有大太太对你一片真心。二太太嘴上成天讲救你,其实巴不得你关在里面不出来。警察局多次托人带话,让我们出钱放人,她就是不答应,还推说你不同意……大太太看不过去,拿出私房钱救你出来。”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钱。”

“您不出来,家里没人主事,怎么办?”她性子一来便管不住嘴巴,突然对他说,“实在不行您发个话,让二太太把钥匙交出来,家交给大太太管。”

“你讲这种话什么意思?”他警觉地抬起浓眉下的眼睛。

“少爷!我心里憋着许多话,一直想同你讲,又怕讲出来不中听,您会不高兴!”她忍不住提起昨天她在大牌坊下,看见二太太与小裁缝见面的情况。

他知道她一向听风就是雨,信口开河,沉下脸说她胡扯,谢裁缝早就死了,人埋在坟场,二太太怎么会和他说话。她信誓旦旦地说,当时她见了也不相信。

但光天化日之下,谢裁缝活脱脱一个人站在牌坊下同她讲话,绝对不会看错。“你再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滋味。

“少爷!我说的千真万确。不信下次她来了,你当面问问她。不瞒少爷,其实在这之前,我就见过谢裁缝。我有半句假话,立马死在你面前!”

她并没有被他吓住,提起他在北京期间,她在茶馆里遇见谢裁缝在过道上看戏的情况。

她见他不吭声,一口咬定小桃红有外心:“少爷千万不要糊涂。她嫁到吴家后,你和老爷老太太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她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去北京后突然离开吴家!她不但知道谢裁缝没有死,而且心里惦着他,正因为这样,二太太才故意惹老爷生气。老爷把她撵走,正好遂了她心愿……”

以巧妹的身份说这些话非常出格,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抱着脑袋不说话。她见他不表态,似乎还想说什么。

他拦住她,不让她再讲下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在外面乱讲!”

巧妹离开后,他独自坐在床边,抽着家里人送来的洋烟,越想越烦心。当着巧姑娘的面,他没有任何表示,联想起竹韵对他的态度,以及她决心离开吴家又不肯说明原因看,谢杨柳的出现极可能是她离开吴家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内心非常沮丧。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如果真心爱她,为什么不能成全她?理性上他似乎应该做出这种牺牲,但碰到活生生的事实,他实在无法想象离开她的后果。

他内心充满矛盾。第二天,小桃红来看他,和他商量有关递交田二明口供的情况。谈完正题,他忍了又忍,终于硬着头皮提起她与谢杨柳之间的事。

“听人说谢裁缝还活着?”

“你人在牢里,消息挺灵通。”她显然有些意外。

“有人告诉我,你在大街上见到他,和他一起讲了半天话,我不信,所以才问问你。”

“确有这回事。”她点点头。

她的坦然多少令他有些吃惊,看来他的担心并非多余。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这么说,你决心离开吴家,与他有关系?”

“你想到哪儿去了!”她摇摇头说。

“竹韵!为了你,我宁肯舍弃一切,与你相守一辈子……但有一条,如果你心里还惦着他,我尊重你的选择,毕竟你和他相爱在前,哪怕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我绝不阻拦你!”

他认定她之所以离开吴家与谢杨柳有关,只是不肯承认而已。他说出这番话后,心里有些后悔,因为只要她承认,他将会失去她。

令他意外的是她一脸苦笑,说过去的谢杨柳已经死了,他得了精神病,连她都认不出,讲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

暗潮涌动,是忠诚还是背叛?

听她说了与谢杨柳见面的经过,他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长气,老问题再次浮上脑海:既然不是这个原因,她为什么要离开吴家,而且态度非常坚决,这其中究竟为什么?

他看着她想说什么,话在嘴边又咽回去。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安慰他,故意不说真话。

小桃红离开大牢后,在郭秘书帮助下匆匆见了金县长一面。当她拿出田二明的口供时,金致平淡然一笑,给她出了个主意。

胡鸣九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勤务员走进,说有人想来见他。他说他正忙,不见。当对方告诉他吴家二太太想见他,他连忙改变态度,让勤务员放她进来。他所以让她来,因为关心吴家的罚金,她在吴家管事,钱的事自然归她管。

小桃红进了办公室,他非常客气地请她坐在茶几边椅子里,讨好地问:“二太太来了,有何贵干?”

她从小皮包里取出田二明的口供,往茶几上一放。他原以为她来送银票,没想她取出一份供词,连忙问是什么。她说你看过就明白了。

他戴上老花镜,不等看完,额头上顿时沁出一片细汗。他掏出手帕一边擦汗一边问怎么回事。她指着口供说,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田二明与刘七手下串通好了,在我们库房里偷偷放了一箱鸦片,污陷吴家私贩大烟。

“这……这么说,你们少爷冤枉了!”他故意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

“胡大人!上海律师行的人已经到了,您看是在您这里解决,还是在法庭上提请法官判决。”她紧逼不放。

“我请示一下金县长。”事情太突然,他来不及细想,为了争取时间,连忙抬出金致平做挡箭牌。

“不瞒胡大人,正是金大人让我来找您的。”

“好说,好说,如果抓错了,我们尽快放人。”他胖胖的脸上堆满笑容,心里却不是滋味,金致平显然有意借田二明口供将他军。

“胡大人好说话,我们也好说话。只要你们宣布无罪释放我丈夫,吴家仍然愿意捐出一笔教育经费给县里。”她不失时机地表示了吴家的善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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