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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土”原型:穷苦一辈子,57岁因毒疮亡故,如今后代实现逆袭

作者:胡一舸南游

前言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这少年便是闰土。”

在鲁迅先生的小说《故乡》中,月下刺猹的闰土,应该是许多朋友学生时代的回忆,两人儿时天真无邪的友情有多动人,成年后那一句“老爷”就有多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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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前后对比,不仅让鲁迅心有芥蒂,也令所有读者感慨无限,对封建阶级社会下,平民受到的压迫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也正是如此感同身受,鲁迅先生才会选择用“一杆铁笔震醒国民沉睡之灵魂”,他希望未来不会再有“闰土”,值得安慰的是,如今闰土的后人已经实现了完美逆袭,将命运攥在了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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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土”后人章贵

年少相逢,几多唏嘘

因为是小说,所以作品中的人物都是虚构出来的,闰土也不例外,但根据后世的研究和挖掘,还是寻找到了一位和闰土十分相像的原型人物——章运水。

根据鲁迅三弟周建人的回忆,还有当年周家佣人王鹤照的口述,我们能够成功地拼凑起他这位童年玩伴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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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年的某天,在浙江上虞一户姓章的农民家里,传出了阵阵婴儿的哭声。

根据村里半仙的说法,这个孩子命中缺“水”,所以父亲章福庆便为他起名为“运水”,希望“水”能够源源不断地滋养儿子,为其带来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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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当地方言的习惯,“运”、“闰”两字发音十分相似,所以鲁迅就在作品中将好友设定为“闰月出生”,接着又把五行缺水改为了缺土,“闰土”这个名字便应运而生。

章福庆的本职是竹匠,竹器在江浙地区也应用的十分广泛,所以基本上不会失业,农忙时,章家也会在沙地上种些瓜果蔬菜,“闰土刺猹”的场景就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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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赚取更多的钱,章福庆也会在固定的某些日子,到周家去帮忙做工。

那年鲁迅的曾祖母去世,又正值新年忙乱的时候,章福庆为了多个帮手,就将儿子运水也带到了周家,让他负责看管祭祀用的礼器。

也就是在这期间,章运水和儿时的鲁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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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个是地位低但是见惯世间景色的农村娃,一个是家庭富裕却只能身居大院中的公子哥,全凭着童真玩在了一起,没有偏见,也没有尔虞我诈。

根据鲁迅在文中的描写,自己每天“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运水所讲述一切,都令他感到无比新奇,甚至是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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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运水比鲁迅年长两三岁,但鲁迅还是跟着大人一样喊对方阿水,反过来,运水则是照例称鲁迅为“大阿官”(江浙方言中类似“公子”的称呼)。

所以,其实闰土,或者说是章运水,从一开始就将鲁迅视为主家、老爷,只不过孩子之间没有那么多的七七八八,都是互相用了最常听到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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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短暂的相处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从运水的口中,鲁迅知道了“猹”,了解到捕鸟的方法,还听说了“跳鱼”……直到多年后,运水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依旧十分清晰明了。

只是这样美好的时光实在太短,一等到“忙月”过去,运水就要跟随父亲离开,鲁迅伤心哭泣,运水也会躲在门后强忍情绪,感情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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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友谊一直持续到青年时期,鲁迅在外求学,等到放假后,还会专门邀上运水到家乡周边游赏,亲密无间。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随着年龄的增长,鲁迅有了更为高远的志向,哪怕他还想要与运水相见,却也没了那么多的机会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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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有为,再续前缘

对于鲁迅来说,运水好像无所不能,似乎有着无限的自由,但现实却往往十分残酷,在那个年代,所谓的“自由”其实是无人在意、家徒四壁。

父亲去世后,身为长子的章运水,只得用自己年轻的臂膀承担起照顾家人的重担,生活的苦难让曾经充满灵气的孩童,变成了少言寡语的庄稼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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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累月的阳光让运水的皮肤变得黝黑,阴暗扭曲的半殖半封社会让他的精神变得麻木,周家没几年后也没落了下来,无法再给章家关照,这样的底层人家就更难生存了。

章运水整日就是那几件粗布麻衣,有时候为了方便节省,连鞋子也不穿便下地了,但就算是这样拼死拼活地干,也还只是勉强能够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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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江浙地区经历旱灾,章家几亩薄田颗粒无收,运水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卖地求存,虽然此举解了燃眉之急,但农民没了地,就没了保障,今后只能更加艰苦。

一转眼,运水已经五十多岁了,几十年的劳作,让他的背上生出了一个不知名的毒疮,没钱医治只能任其恶化流脓,最终,运水还是撑不住倒下了,生命定格在了5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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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多方的查证,运水一共有两女四子,小儿子5岁早逝,长子在父亲去世4年后也离开人世,长女则在还没到30岁的时候便早早病亡。

随着老一辈的渐行渐远,运水的孙子章贵等人,只能继续“苟延残喘”着,不过幸运的是,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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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国正式成立,穷苦大众翻身做了主人,章贵一家总有了盼头,但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几年后的一天,政府工作人员突然找上了自己的家门。

原来,鲁迅纪念馆在绍兴建成,正是招揽员工的时期,而章贵作为“闰土”原型的后人,若能到纪念馆去工作,将会十分具有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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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贵听说后,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能够深入了解爷爷那位著名的好友,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忐忑的是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怕有鲁迅先生的形象。

但在工作人员的劝解下,他最终还是前往任职,白天做工,晚上就点起灯刻苦学习,渐渐补足了自己的文化知识,甚至成为了馆内最了解鲁迅著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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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章贵和鲁迅先生的独子周海婴相逢,两家人在中断了40年后重新恢复联系,据章贵回忆,周海婴十分亲切,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偏见,好像真的就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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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章贵的儿女们又和周海婴的孩子们成为了好友,这份跨越百年的友情就这样一直传续下来。

如今,章贵的儿子在绍兴一家企业做金融高管,女儿则受到鲁迅先生的影响,选择去当了一名老师,用自己的力量传播知识,弘扬鲁迅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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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天津人民出版社,《鲁迅生平史料汇编》第296页

【2】周芾棠《乡土忆录——鲁迅亲友忆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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