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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放的那日,我十里红妆嫁入皇宫 三年后 沈淮之手握重兵杀回帝都

作者:爱追小说的咘咘

永宁侯府被抄家时,我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沈淮之。

他流放的那日,我十里红妆嫁入皇宫。

三年后,沈淮之手握重兵杀回帝都,成为主宰天下的摄政王。

他挟持幼帝,倾覆王朝,只为报复我当年的绝情寡义。

我苦苦哀求。

他却捏着我的脸颊,吻上我的红唇,“顾烟烟,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毁掉你所在意的一切。”

后来我命不久矣。

他一步一叩首,足足爬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层台阶,只为我祈福。

他流放的那日,我十里红妆嫁入皇宫 三年后 沈淮之手握重兵杀回帝都

1

嫁给昭宣帝的第三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沈淮之会攻入皇宫。

再次见面,我从高高在上的皇后沦落为任由宫人欺辱的阶下囚。

沈淮之则从一无所有的流放之人到如今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这日,他带着貌美的妻子被宫人抬着肩舆从我身边经过时,我被太监踢翻在地上。

为了护住怀中那几块碎成渣子的点心,我任由后背直挺挺地摔在坚硬的青石砖上。

我可以不吃不喝,但那个孩子不行。

想起昭宣帝唯一的子嗣。

那个不到5岁的孩子,饿得面色苍白,却仍然软软地叫着我娘。

我拔下发髻上的唯一一根金簪,抵在维抬的喉咙处,看着平日里对着我点头哈腰,现在却恨不得将我撕碎的宫人,凶狠地道:

“再上前几步我就自戕在这里,看你们上头的人会不会怪罪你们!”

几名太监面面相觑,领头的一人却笑道,“您诶,你还真当自己还是皇后娘娘嘞。”

他指了指天空,嗤笑道:“您可睁开眼吧,这天啊早就变了……”

推搡之间,怀中的玉佩飞了出去,摔成了两瓣。

我飞身去捡时,一双黑色的皂靴出现在视线里。

耳边传来惊呼声,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沈淮之。

一瞬间,脑子轰鸣作响一片空白。

我下意识地仓惶低下脑袋,尽可能地不被他看见面容。

三年不见,他变了很多。

眉眼褪去年少时的青涩阳光,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深沉和冷冽。

当初那个斗鸡走狗,胡闹爱笑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模样。

“怎么了,阿煜?”

从他身后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一双洁白的玉手挽住了沈淮之的胳膊,露出一张芙蓉脸来。

“奴才该死,惊扰摄政王殿下和王妃。”

“奴才这就将这罪妇带下去!”

大太监们骂骂咧咧地要将我拖下去。

沈淮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神情冰冷。

仿佛我是个陌生人。

女人上前柔声道:“摄政王殿下心善,并不会计较——”

“阿妍,你太善良了。”沈淮之拉住女人的手,眼底多了几分温度。

转身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时,声音却冰冷彻骨,“冲撞了王妃,将李氏罪妇拉下去,鞭打20下以儆效尤。”

2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全是浑身发僵,任由宫人将我架在木凳上。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打声响起,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沈淮之却没有再看我,而是揽着女人的肩膀,小心地扶着她上了轿撵。

两只宽大的袖袍交错着,底下是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

我听见沈淮之柔声地说道:“阿妍,你怀有身孕,见不得这些血腥。”

我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如此,我才不会在沈淮之面前失去所有的尊严。

过了许久,20 鞭结束,我才松开被咬的血淋淋的下唇以及全是鲜血的掌心。

太监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今天就饶了你,快滚。”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被押回冷宫。

沈淮之起兵攻陷皇城之后,作为昭宣帝皇后的我以及年仅5岁的太子李游,被赶出了原本的寝殿,被迫软禁在冷宫。

宫人们刚开始送来的吃食,还算干净,可是到了后来,每日只送来一些馊饭馊菜,根本不能食用。

我这才想到偷溜出去,去御膳房偷一些点心,谁知道却被人发现。

李游一看见我就吓坏了,抱着我哭得一抽一抽,“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孩儿不饿,您别再出去找吃的了。”

怀里的点心全没了,好在李游哭累了也睡着了。

这半个月来吃不饱,穿不暖,李游原本胖嘟嘟的小脸瘦了一大圈,连睡着时还喃喃说着饿。

他是昭宣帝唯一留下来的子嗣,锦衣玉食的太子,却乖巧懂事的让人害怕。

北风透过破败的门窗,呜呜地吹着,烛火摇曳。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我。”

吱呀一声,谢卓远轻轻拉开门缝钻了进来。

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摄政王妃胎相不稳,太医院的人都被留下了来,恰巧碰上我当值,所以晚了些,你快——”

摄政王妃?

我脑中蓦地浮现出沈淮之与那女子在一起的恩爱画面。

心底有些钝钝地疼痛。

酸涩感在心尖蔓延开来。

毕竟三年过去了,他也该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谢卓远眸光一凝落在我后背上,“怎么回事儿?!”

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上面的鲜血早就干涸,衣服和皮肉连在一块儿,血肉模糊。

看谢卓远的脸色就知道后面的伤口有多么严重。

他脸色阴沉,“沈淮之他是不是疯了?!”

“脱衣服,我给你上药!”

我朝他摇摇头,面露苦笑,“不用,我早就是将死之人。”

虽然我和谢卓远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属于亲兄妹的存在,但毕竟男女有别。

“听话!”

我叹了口气,稍微解开衣服,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后背。

药物接触皮肤的过程,让我攥紧了手指。

那种钻心的疼,我许多年没经历过了。

嘭地一声,殿门被人用力推开。

李游被惊醒,下意识地躲在我身后。

我急忙拉起衣服,一层寒意爬上了脊背。

他怎么会在这里?!

殿中烛火摇曳,沈淮之的脸明暗交错,右手附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朝着我和谢卓远走来。

漆黑的瞳仁带着令人冰凉彻骨的凌冽,声音透着凉薄。

“顾烟烟,这么多年了,你勾引男人的本领貌似又长进了不少。”

3

唰地一下,我的脸一下子白了。

这边谢卓远已经躬身垂下脑袋,“摄,摄政王殿下,臣只是皇后娘娘的青梅竹马,给皇后送一些吃食——”

“好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听出沈淮之口中的咬牙切齿愤恨之色,猛地一惊。

却见他已经悄悄捏紧了剑柄。

分明是动了杀心。

我急忙绕过身前的谢卓远,挡在他的身前,俯身垂眸道:“摄政王殿下赎罪,罪妇该死。”

三年前明明我和沈淮之是最亲密的两个人,而如今物是人非,我却连头都不敢抬。

谢卓远:“殿下恕——”

“给我拖下去!”

谢卓远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淮之的怒吼震慑住。

这时从外面匆匆进来两个侍卫顿时将李游和谢卓远拖了出去。

李游急的哇哇大哭。

我心焦不已,下意识地上前,却被一只大手揽住了腰肢。

沈淮之紧紧将我箍在胸前,眸中全是恨意,“顾烟烟,三年前你为了别的男人抛弃我,三年后你又为了别的男人心疼,你把我当什么?!”

“摄政王殿下请自重!”

我手脚并用挣扎却怎么也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自重?!”沈淮之冷笑,“一个下贱只会舔男人的母狗,你跟我提什么自重?!”

“啪——”

掌心落下的瞬间微微颤抖着。

趁着男人呆愣之际,我近乎狼狈地推开他,泪流满面,颤抖着后退了几步。

“你哭什么?!”沈淮之擒住我的下巴,眼中带着不屑,“顾烟烟,你有什么资格哭!”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哭呢。

三年前,在我抛弃沈淮之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哭的资格。

沈淮之还是永宁侯府世子时,我答应会做他的妻子。

我们曾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可是,在永宁侯府被抄家的那一刻,我却是最先抛弃他的人。

那一夜下了好大一场雨。

沈淮之在和我约定的长亭里等了几乎一天一夜。

他偷偷潜入顾府来找我时,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全是从皇宫抬来的三书六礼。

“大小姐真是福星高照,这下她成了皇后,我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鸡犬升天……”

沈淮之猩红着双目,双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几乎哽咽地质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还是那个几乎灭我满门的皇帝!”

“沈淮之,我要的你给不起,”我近乎冷漠地看着他,“我要当皇后。”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我,满目的不可置信。

“你有没有爱过我?”

“从未。”

我告诉他,自己从未喜欢过他,答应他的成婚只不过是看上永宁侯府的权势,而现在侯府已经不复存在,我便要弃他而去。

因为成为皇后才是我更好的选择。

紧紧捏着我肩膀的双臂颓然垂下,他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我啃噬干净。

“你会后悔的,顾烟烟,”临走前的最后一刻,他转头看了我最后一眼,“我会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4

三年后,他做到了,让我失去了一切。

无论是皇后的头衔还是家族的荣耀。

看着眼前这双愤怒的眼睛,我睫毛轻颤,泪水涟涟,“沈淮之,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

沈淮之怔了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捏住我的脸颊,“不,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你死去呢。”

我被重重甩开,跌倒在地上。

望着沈淮之大步而去的背影,我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也许是受了惊吓,半夜李游竟然发起烧来,并且咳嗽不断。

我用最后一根金簪终于买通了门外的嬷嬷,让她将谢卓远请来。

“烟烟,你要有心里准备,太子这是风寒引发的喘症,要是没有碧落根,恐怕……”

“什么意思?太医院没有此药吗?”我紧紧抓着谢卓远的长袍,心底发慌。

“世间唯一一根,在摄政王那里,”谢卓远脸色发紧,“听说是为王妃保胎之用。”

“我去求他。”

我求着谢卓远让他带话给沈淮之,他叹了口气,终于点头答应。

可是我等啊等,从白天等到黑夜,直到过了亥时,殿门口才传来动静。

“走吧,摄政王要见你。”

声音奸细的太监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带我穿过层层宫门,来到了紫宸殿。

空旷的大殿之内,沈淮之正在金龙宝座上奋笔疾书。

我垂着眸子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人从玉阶上下来,慢慢踱步至我的面前。

我只觉得下巴一紧,被迫对上了沈淮之的眸子。

“怎么,不是你求的本王吗?你就是这种态度?”

我咬了下下唇,轻声道,“求王爷赐药。”

耳边响起沈淮之愤怒的声音。

“顾烟烟,你如果不会求人,本王也不留你。”

“摄政王殿下想要如何?”

“吻我,”沈淮之眸光沁着冷意,“取悦我,就像你取悦那个昏庸的皇帝一样!”

我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憋不出半个字来。

如果此刻有面镜子,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屈辱。

“看来李游的病,你并不着急。”沈淮之冷笑一声,准备转身离开。

我心一横,上前几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沈淮之的身躯僵硬了一下,渐渐转过身来。

我慢慢凑近,双手贴着他的前胸,微微踮起脚尖。

双唇微微触碰那份柔软时,一股大力将我压向那人,贝齿被什么东西撬开,带着炽热的花火在鼻息交错之间迸发。

恍惚间我被放到在了榻上,衣服散落。

“不,”我摇着头,仓惶地哀求,“沈淮之,求你,不要——”

“对了,”沈淮之额间渗出些许汗液,眸色微沉,“若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记。”

宫门吱呀再次开启,谢卓远踉跄的身影出现在了紫宸殿内。

我和他只有一屏风之隔,却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摄,摄政王殿下?”

沈淮之发出低笑,随即高声道:“谢御医,你且就在此处,慢慢观赏。”

说罢,男人的大手在身上游走,我忍不住发出呜咽之声。

“烟,皇后娘——”

谢卓远惊恐的声音在屏风之外响起,我泪眼朦胧,看着他浑身僵硬,终于颤抖着身躯跪倒在地上。

沈淮之狠狠地动了动,冷笑道:“叫,叫出声来。”

5

腰肢被迫承受男人汹涌的恨意。

那晚,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紫宸殿的烛火燃了一夜。

在狂风骤雨中,我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却不是冷宫破败的罗帐,而是九华帐。

“你感觉怎么样?”

谢卓远上前几步面露担忧。

“太子怎么样了?”比起自己,我更担心李游那个孩子。

“他没事,摄政王赐了药,”谢卓远看着我欲言又止,良久才叹了口气,“烟烟,三年前那件事你确定不准备告诉他吗?”

“如果告诉沈淮之真相——”

“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放在膝盖上的手心渐渐收紧,神色冷淡,“三年前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而现在沈淮之没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他根本不配……”

“摄政王有旨,”殿门被人推开,又是昨晚带我来紫宸殿的那个太监,“罪妇顾烟烟即日起前往承恩殿为王妃侍女。”

什么?

我怎么可以离开冷宫,放任那个孩子不管呢?!

“摄政王呢,我要见他。”我疾走上前,气得几乎发抖。

心底明白,沈淮之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将我踩进泥里,折辱我。

只是由不得我分说,一群满脸横肉的嬷嬷如同拎小鸡仔一般将我带进承恩殿的偏殿,接着又半强迫地给我换上了侍女的衣服。

她们笑得满是阴狠,粗壮的手指掐着我身上的软肉,“贱妇,在王妃眼皮子底下看你还敢不敢勾引男人!”

我被派去做最低贱的宫女。

每天一醒来就是洗不完的衣服以及难以下咽的食物。

褥子比冷宫的还要冰凉,我经常被冻得手脚发冷。

原本白皙的双手渐渐成了冻疮斑驳的粗手。

日子虽然难过了一些,好在不用见到沈淮之。

只不过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被叫到了承恩殿的寝殿。

殿内烛火通明,男人温情地搂着女人调笑,见我进门,语气漠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伺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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