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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作者:友爱柑桔u

我竟然还怀孕了!

前言:有时候,身心遭受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来得更加痛苦

这些话,韦绍兰已经从儿子的口中听了无数次,从起初的惊讶、错愕与无奈,到如今的麻木、不为所动,这前后截然不同的心理活动,好像比纪录片电影《三十二》更加令人震撼。

作为“慰安妇”幸存者,韦绍兰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韦绍兰、罗善学

时至今日,“铭记历史,勿忘国耻”这8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引起的共鸣也越来越强烈,同时也不断提醒着享受革命者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盛世的我们,理应以吾辈之青春,捍卫这盛世中华!

所以,如今的我们对于过去那些有过悲痛遭遇的人,抛开怜悯,更多的是心疼……

可若将时间往前推个几十年,在那个旧思想占据主导地位的年代里,好像更多人都只会说她们“学坏了”,她们“不干净了”,鲜少有人会想过,她们在慰安所里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她们是靠着怎样的信念活下来的?又或者,她们又何错之有?错的不该是那些侵略者吗?

1944年那个黑暗的冬天,24岁的她被抓进了日军慰安所

为了实现在中国大陆交通线的连通,日军在长衡会战后,立马将进军目标放在了桂林和柳州一带。1944年9月,“桂柳会战”打响,我军第四战区拼尽全力给予反击。

然而日军兵力多达11万余,寡不敌众之下,11月11日,“桂柳”相继失守,导致四川、贵阳以及重庆也开始陷入担忧之中。

如今的我们站在可以回看历史的地方,能够知道这时候日本距离“无条件投降”已经不远了。可当时的日军并不这么认为,依旧在不断对我军根据地展开“大扫荡”,肆意屠杀大陆百姓,并且所到之处几乎都会设立“慰安所”。

韦绍兰便是在那个冬天,被日军强行抓去,受尽折磨!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韦绍兰是广西桂林荔浦县新坪镇人,1920年出生的她,当时24岁了,已经嫁为人妻,并生下一女。被抓走那天襁褓中的女儿是同她在一起的,在慰安所的那3个多月里,她也曾想过和其他女同胞们一样,以“自杀”结束生命的方式“离开”那个鬼地方。可一想到女儿,她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3个多月后的一天,她趁着看守的日军有些松懈时,准备拼死一搏。她就抱着女儿,用尽全力往外跑,头也不回地一直跑。

终于看到了家,看到了丈夫,那一刻她开心得哭了,却又哭得那么伤心。晚年回忆时,韦绍兰说,之前面对日军她都没有哭过,因为那段日子里内心全被害怕占据了。

丈夫一句“到外面去学坏了”,成她余生都抹不去的阴影

妻女被日军抓去三个多月生死未卜,今日终于平安回来,理应是件好事儿。可既是丈夫又是父亲的那个人,看到妻女归来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神情,反而说韦绍兰“到外面去学坏”。

“她何错之有?”同为女人的婆婆和女性邻居们是理解她的,也会帮着韦绍兰给她丈夫讲理,让他别怪她。可是在那个旧思想的年代里,她丈夫的心里怎么也迈不过去那道坎,鲜少和她讲话,甚至总是躲着她。

还好,她还有女儿陪着她,她只能又像在慰安所里那样,靠抱着女儿去抵挡周围那些偏见与嫌弃的声音。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可是上天并没有给予她多一丝怜悯,怀里的女儿从正常的体温历经了高烧之后,逐渐变得冰凉。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埋葬女儿那一刻,好像也把韦绍兰心中唯一的慰藉给一并埋葬了。

我竟然还怀孕了!

看着小腹微微隆起,韦绍兰意识到自己可能自己怀孕了。本身如今的生活就令她痛苦不堪,这无疑就是把她推下更深的深渊。于是,不想背负这罪恶果实的韦绍兰,选择了喝农药自杀。

“没有哪个比我更苦!”纪录片《三十二》里,韦绍兰的这句话彻底令观众破防。她说当时的她,眼泪全都只能往心里流,时间久了自然就想到了死。

我们总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当观众们看着韦绍兰,用着那么淡定的神情,如此平静的语气回忆那些悲痛过往时,好像比那些带有着感情色彩的情景剧,更能把人拉进那个黑暗的时代。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电影《三十二》片段

我们也总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只是在一瞬间。而韦绍兰死里逃生捡条命回到家后,却遭受的全是偏见、嘲笑,还有丈夫的嫌弃与不理睬,这本身就压得韦绍兰喘不过气。而后女儿的离开,直接令她内心的痛苦无以复加。所以,腹中的“恶果”就宛如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于是 ,喝下农药时的她没有丝毫顾虑……但是,她没有如愿,被邻居们给救了过来。

“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是谁的种,又带着怎样的仇恨,可孩子终究是你的骨肉呀……”在婆婆的宽慰下,韦绍兰好像看到了活下去的指望。

嫁什么人不好,嫁日本人!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虽然丈夫依旧不待见她,可她还冠以孩子夫姓,取名善学。她尽全力去抚养这个混血的孩子,也成了她内心唯一的寄托。

本以为她已经很努力不让自己去理会那些恶意的声音了,可是孩子的遭遇,却又在不断让的她回忆起那段悲惨的岁月。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电影《三十二》片段

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罗善学没有,反而还遭到同龄的孩子们各种谩骂,甚至朝着他吐口水,说他是鬼子的种,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就该去死……

难听的话使得罗善学一次又一次地朝着母亲怒吼:“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呀……”

“,每每听到儿子的怨恨,她只能陷入重复的思考,却始终不能给儿子一个回答。

更重要的是,罗善学在家里也感受不到来自父亲和弟弟的温暖。尽管罗善学如何听话,丈夫还是不曾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为了续香火,丈夫又和韦绍兰生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弟弟在因为这个特殊的哥哥,遭遇同伴嘲笑后也越发讨厌罗善学,甚至为了“清理门户”,他还曾想过雇人砍死罗善学。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罗善学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韦绍兰便托人给儿子说媒,“或许这不是可以让儿子走向阳光下的方式,但至少应该也可以让他找到活下去的依托”,韦绍兰如此想着。

“嫁什么人不好,嫁日本人!”只要对方姑娘知道了罗善学的身份后,都会以这样的方式拒绝。好几次之后,罗善学不再想着结婚生子,韦绍兰也只得放弃。因为她知道,每一次失败都宛如一把刀插进儿子的心脏,让他更加怨恨自己,怨恨他身上的日本人血液。

从“以后一个人了,我就喝农药去死!”到向母亲长跪不起

后来丈夫去世,小儿子便搬走了,家中只剩下韦绍兰和罗善学相依为命。家里越来越安静,母子俩好像除了必要交流,也就没什么话语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避免两人提及那段悲痛的历史,让这个别人眼中“本就不该存在的人”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罗善学不止一次对着韦绍兰说:“以后一个人了,我就喝农药去死”这句话。他或许觉得这是给年迈的母亲一个交代,让她不用担心她走后,自己如何活下去的一种方式。可殊不知,母亲曾经也陷入在这样的绝望之中,久久不能走出来。

2007年,韦绍兰公开了自己的身份,罗善学成了史上第一个承认自己是“慰安妇”幸存者,和侵华日军生下的孩子,母子俩也成为了指证侵华日军最有力的证人。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中国人都知道,日本自始至终都不肯承认一些事实,南京大屠杀如此,731部队如此,慰安妇事件依旧如此。但在有了韦绍兰和罗善学这个铁证后,他们竟然开始表现出了默许。

因为个人无法起诉政府,韦绍兰在国际组织下,联合了更多“受害人”一起上诉。可尽管如此,这些起诉一直在被日本以各种理由推迟。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受害人”年事已高,过不了几年都将同那段历史一起被埋葬,铁证拖着拖着就变成了“污蔑”。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2012年12月3日,日本东京举行“女性国际战犯法庭”成立10周年大会,韦绍兰母子俩以受害者身份带着“请愿状”出席。

“我要去日本找我爸爸”,动身前往日本前,罗善学是这样回复问他要去日本干什么的邻居的。可就在那天轮到母亲做控诉听证时,罗善学却突然离开了座位,走到了坐在台上的母亲面前,长跪不起……

后来罗善学渐渐有了改变,也开始愿意和前来看望他的人们交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韦绍兰的内心放宽了很多。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电影《三十二》的导演和韦绍兰

2019年5月5日,韦绍兰与世长辞,终年99岁。韦绍兰没有等到那句道歉,或许未来的中华儿女们也很难听到那句道歉。但想着儿子逐渐愿意向阳光下走去,带着微笑活下去,想必也是给予了她足够的慰藉。

结语:

韦绍兰的一生远不是我们能够用文字描述得出来的,可她在那段黑暗日子里表现出坚强;在那周遭全是嘲笑与偏见的余生,对生命的珍惜;在愿意站出来一遍又一遍揭开自己的伤疤,让更多人得以了解这段历史的时候,她是何等的伟大呀!

她是慰安妇幸存者,受尽屈辱生下与仇人之子,混血儿子恨了她半生

老人今生未曾享受过幸福,那就只有愿来世的你能享尽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没有困难只有温暖和幸福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