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我的生活#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东北女作家讲述东北保姆和东北雇主的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每天下午更新。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原创首发,抄袭必究!
大姐家别墅的客厅里,坐着一些客人,有大嫂,大姐,二姐,还有两个女客,似乎是大姐的朋友。
沙发上,还有一个人,我认识,是翠花表姐,她旁边坐着她的儿媳妇。翠花表姐的怀里,抱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皮肤有点黑,是她的孙子吗?
翠花一看老夫人来了,连忙抱着怀里的小婴儿,迈着极快的小碎步,向老夫人走去,她一脸菊花盛开。
翠花走到老夫人面前,把怀里的婴儿向老夫人一递,说:“姨妈,你看看你重孙子,漂亮不漂亮?长得像不像榔头?”
老夫人乍见到翠花,笑得眯缝了眼睛,等看到翠花手里捧着的婴儿,老夫人眼睛这回全都睁开了,睁大了,吃惊地看着孩子,说:“哎呀,哎呀,这是那谁的孩子——”
翠花说:“榔头的。”
老夫人说:“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没看见呢,今天看见了,头一次看见啊——”
翠花的孙子没满月呢,我悄悄地算了一下,这个黑不溜秋,像冻秋子梨一样的小家伙,好像还没半个月呢。老夫人在医院住了多长时间?
翠花的孙子好像是老夫人住院的前两天出生的,那这个孩子,顶多半个月,就抱出来了?就敢见风?表姐的胆子赛过倭瓜!
大姐家客人多,万一谁带了病菌呢?小婴儿这么点,能扛震唬吗?
我看着翠花,不太理解翠花这一波操作是个啥意思。她要是给老夫人祝寿的话,自己来就行了。
走到翠花身边的年轻女人,是翠花的儿媳妇,叫什么了?不记得了。她在旁边好像要接过孩子,但翠花抱得死死的,榔头媳妇就只能跟随在旁边,有些紧张地看着孩子。
看起来,榔头媳妇,似乎不愿意来,肯定是翠花让她抱着孩子来的。
老夫人伸手就要摸摸小婴儿的脸蛋,我连忙在旁边提醒她:“大娘,别松开助步器,摔着!”
老夫人肩膀都抬起来了,又放下了。她说“快到沙发上坐,我也到沙发上坐,我好好地稀罕稀罕这个小家伙。”
雪莹和苏平带着妞妞也进来了,苏平给妞妞脱衣服,妞妞已经急不可耐,就要过去看翠花手里的孩子。妞妞肯定是把这个小冻秋子梨当成玩具。
屋子里的人这么多,孩子一开始好像闭眼睛睡呢,这时候,睁开眼睛,眼珠好像不动,忽然咧嘴哭了,哭的声音可娇弱了,那是婴儿啊。
榔头媳妇连忙要伸手抱孩子,说:“妈,孩子给我吧。”
翠花说:“没事,我抱一会儿没事,我累不着。”
翠花又把孩子递给我和苏平看,又递给赵老师看,她一脸盛开的向日葵。她说:“我儿媳可孝顺我了,我抱一会儿孩子她都不让,就怕我抱孩子累着。”
榔头媳妇跟在翠花身后,那张脸呢,我用啥来形容她呢,哭笑不得,左右为难,束手无策,但还不得不装出很高兴的样子。
赵老师说话很直接,她说:“翠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还没满月呢吧?这么点的小孩,你怎么抱出来了?万一受风了咋办?孩子遭罪呀!”
翠花说:“没事,马上就满月了,我孙子跟榔头一样,身体可好了,我们都抱出来串门好几次,再说,今天我姨妈过生日,孩子们都要来给姨奶庆祝一下,我拦都拦不住!”
赵老师连忙说:“快去沙发上坐着,门口有风,再说我们这么多人进来,身上都带着凉气,看给孩子的肚子灌进去风!”
老夫人也说:“快去沙发坐着,姨妈也去。”
房间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大姐走过来,招呼大家坐下。
我护着老夫人往沙发前走,人一多,担心别人把老夫人挤着碰着。她就是一枝干枯的玫瑰,一碰,失去水分的花瓣就掉了。
老夫人坐在沙发上,翠花挨着老夫人坐着,又把手里的孩子递到老夫人面前,说:“姨妈,是不是跟榔头一样好看?”
老夫人说:“比榔头好看多了,榔头满月,我去给你下奶,那榔头一脸褶子,抽吧的,才难看呢,哪有这孩子好看!”
说句实话,翠花的孙子长得真不咋地,说他难看吧,也不是,就是太小了,还没长开。照我孙女刚出生的时候,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差着孙悟空的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呢!
这孩子皮肤干巴的,有点瘦,跟个小老头一样,咋看咋不顺眼。
一旁,榔头的媳妇脸色不太好看,是我看错了?
雪莹和智博,也围过来,看着翠花怀里的小黑梨蛋子。雪莹更逗,说:“她咋这么黑呀?”
智博说话更难听:“哎呀妈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呀?好像有一回我看的魔术里,花瓶里塞的,脑袋大,身子小,还这么黑呢?哪块像我榔头哥呀?没有像的地方?”
翠花连忙截住智博的话,说:“你个小孩子懂啥呀?我孙子没长开,太小,等长开了,就是个美男子。榔头小时候不也是却黑的吗?”
一旁,榔头媳妇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跟她儿子的肤色,有一拼。
我呼啦一下,脑袋顶上开了个天窗,我明白了榔头媳妇为啥不高兴。
我记得翠花有一阵子,到许家跟老夫人抱怨过,那是夏天的事情吧,好像榔头和女朋友分手了,后来,女朋友回家三个月,发现怀孕,又回头找榔头复合,说孩子是榔头的。
当时,翠花就不同意榔头跟女朋友复合,担心孩子不是榔头的。
我们大家说小婴儿不像榔头,那榔头媳妇能高兴吗?
老夫人似乎也明白怎么回事,用手往旁边撵智博和雪莹,说:“你们小孩子去玩吧,别围着小不点,看给孩子说哭了。”
赵老师没离开,担忧地看着孩子。孩子又哭了,嘎嘎地,这回,翠花表姐把小黑梨蛋子给了榔头媳妇。
榔头媳妇坐在沙发上,她忽然做了一个动作,彻底把我惊呆。她伸手把衣襟撩开,露出一截白白的肥硕的肚皮,还露出一个白球,咔地一下,准确地塞到小不点的嘴里。
给孩子喂奶,可以这么彪悍吗?不用背着人,旁边还有男士呢!
我记得许夫人给妞妞喂奶,从来都是抱着妞妞,回楼上去喂奶,或者是到客房,好像就有一次,坐在沙发上,旁边也只有许先生一个男士。
还有,许夫人给妞妞喂奶之前,都要清洁一下,但榔头媳妇什么也没有做,直奔主题,她彻底把我震撼了。
雪莹的一张脸已经绯红,智博正跟大姐说着什么,没有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一回头,老沈从旁边走过去,不知道他有没有往沙发上看。不过,看他脸色如常,好像没看。但我也不保准。
小军和小鹏往旁边走了,我感觉这两个司机脸上尴尬的神色,肯定是看见了。又装作没看见,但脚步匆匆,泄露了他们的秘密。
大叔背对着我们,在欣赏墙上的画。
大姐家的客厅,跟许家客厅装修的模式差不多,但要比许家宽敞不少。墙壁上,都是用大姐夫自己的画装饰着。
我跟在大叔身后,也去欣赏画。
这是一组春秋夏冬四季图,冬天画的是红艳艳的腊梅花,秋天画的是金灿灿的菊花,春天是粉嘟嘟的迎春花,夏天是绿莹莹的竹子。
大叔赞叹地说:“看看,都是你大姐夫的画,他的画,跟别人的画不一样。”
我不懂画,只觉得好看,好奇地问:“大叔,怎么不一样呢?您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
大叔说:“你看,这腊梅花开的,旁边白雪皑皑,腊梅还开得这么奔放,透出一种生命的力量——”
我说:“那,秋菊呢?”
大叔说:“菊花用色特别鲜明,这是明黄色,看着有一种贵气,还有一种野生的力量。”
我说:“哦——是这样啊——”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大姐夫的画,确实给我一种力量的感觉。他好像不是画植物,是在画力量。
不用我问,大叔接着说:“你看这竹子,笔直地伸向天空,志向高远。这迎春花,开得蓬蓬勃勃,好像迫不及待地迎接春天。”
我说:“大叔,你说得真好!”
大叔笑了,70多岁的老人了,头发已经花白,但腰板笔直。
大叔说:“楼上还有呢,等会儿去楼上欣赏欣赏。”
我在大姐家的一楼浏览了一番,没看到厨房,难道厨房在楼上?还是在地下室?
我特意去老夫人的房间看了看。大姐家的布置,跟许家差不多。尤其老夫人的房间,一进门是一排衣柜,从地板上一直到天花板,就像一面墙一样。
窗户前有一张大床,铺着乳黄色的床单,窗帘两边分开,窗帘都是印花的,布料厚实,有一种下垂的感觉。
床头放了一个枕头,枕巾都是同一色系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嘿,上面摆着一个细颈的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
大姐真细心呢,都给老夫人准备好了。房间里简洁,又明亮,温暖。
我把从许家背来的包放到地板上,拿出一包纸巾,放到床头柜上,老夫人用起来方便。
身后门响,是赵老师和大嫂进来了。赵老师看见玫瑰花,笑着说:“小红,这是你买的?”
看来,大家都知道我经常给老夫人买玫瑰花。我说:“不是,是大姐贴心准备的。”
大嫂说:“大风子真有样儿,看看这家置办的,方之啥也说不出来,就是喜欢。楼上两层,都布置成方之的创作室,收藏着他的画。”
赵老师笑了,坐在床上,说:“凤子和方之,现在到底是复婚了,还是怎么着?”
大嫂微微地一笑,说:“怎么过舒服,就怎么过吧。他们也都年纪不小了,两个人都很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反正,我想,方之能回来过年,还是心里有这个城市,有咱们家人,要不然,是不是——”
大嫂说话很有意思,话总是说得轻飘飘的,说到一半,不说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两人忽然又说到翠花和她的孙子。
赵老师放低了音量,说:“你说翠花把那么丁点的孩子带来,也不怕把孩子整生病。”
大嫂眉头微蹙,说:“我也没带现金呢,好像还得给榔头的孩子缠线吧?这些我都不懂。”
赵老师说:“我也不太懂,都是满月抱出来回娘家,要不就是孩子百天,抱到要好的亲戚家遛达遛达,你说孩子不到半个月,这翠花就抱出来,咱们怎么给钱?”
大嫂说:“一会儿,问问我妈,她能知道。就是有个问题,我没有现金,咋办?”
大嫂回头看我一眼,说:“要不然,等会让谁去银行换点现金吧。”
我看大嫂看着我,是等我说话呢。她这人聪明绝顶,因为我不是她家的保姆,所以,大嫂不会明着支使我。
大哥娶的媳妇,那可不是普通人呢。
我就说:“大嫂,一会儿让我沈哥去银行换吧,或者是让小军去。小娟叮嘱我,要一直陪着大娘。”
大嫂笑了,说:“这些钱给别人,我都怕人跑了。我去问问小军——”
大嫂从房间里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赵老师,我要出去,看看大娘有没有需要我的事,赵老师却叫住我,说:“小红,你见过孩子这么点,就抱出来的吗?”
我直摇头,说:“没见着过,看着有点悬。”
赵老师摇头苦笑,说:“真没见过这样的,这就是跟大家要钱呢,我也没带现金——可大家都给,我不给,那成啥了。”
我说:“赵老师,不想给,就不给。我和小平都不给。我们没有人情来往,再说,我和小平都膈应她。”
在赵老师面前,我不用避讳对翠花的看法,反正,赵老师也不喜欢这个表姐。
赵老师笑了,说:“我和你们不一样,孩子给我叫太姥呢,那太姥那么容易当呢?”
我想说:“你给海生借点——”但这话我没说,好像不太好。
赵老师自己说了:“你说我跟海生借吧,海生在下面玩麻将,我借钱他玩麻将肯定输。那我也不能跟别人借,给我整的闹心,本来大姐生日,高高兴兴的,非冒出这么个插曲!”
翠花抱着孙子突然出现在大姐家里,我猜测是这个原因。可能也只有翠花这个人,能这么做吧。
我也是爱钱的人,为了挣钱,我能拼命地干活。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让人瞧不起你呀!那以后大家多不拿你为重啊!
阳光从窗户斜着照射进来,开始的时候,阳光照在枕头上,现在,阳光已经往东墙上移动了。
老夫人应该歇歇了,刚出院,不能累着。
我和赵老师来到客厅,翠花还缠着老夫人说话呢。老夫人的脸上,已经流露出疲倦的表情。
我在老夫人耳边说:“大娘,歇歇吧,小娟叮嘱我,让我照顾好你。刚才我去大姐给你准备的房间看了一下,可好了,你去看看?”
老夫人对众人说:“我有点累了,去歇一会儿,你们吃水果,一会儿再聊。”
老夫人撑着助步器,缓缓地穿过大厅,往大姐给她准备的房间走去。
大姐家的客厅比许先生家的客厅要大,老夫人要多走一会,才能走到房间里。
推开门,老夫人两只眼睛打量着房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说:“还是我大姑娘心细,给我准备得这么好啊!”
老夫人坐在床上,我说:“大娘,渴不渴?喝点水?还是去卫生间?”
老夫人说:“我先喝口水,再去卫生间。”
老夫人从助步器下面的布兜里,拿出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放回到布兜里,又撑着助步器,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我还没有参观呢,打开门一看,我的妈呀,比许先生家里老夫人的卫生间要大。房间里亮堂堂的,都是白色,地面上铺着带鹅卵石的地砖,还是什么,我也不懂。
装修的材料,我是一窍不通。但是,我能感觉到,大姐家装修的有点奢华,不过,外面又看着挺普通的。就说房间里挂着大姐夫那些画吧,那都是钱呢。
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不是突出墙面的,而是在墙里挖个洞,掏个窟窿,毛巾,洗手液,都放在那个洞里,看着房间就特别的板正。
老夫人说话也逗乐,她说:“这卫生间打扮得这么好看,我都不好意思用了。”把我也逗笑了。
门外传来说话声,是许先生的声音:“我妈在屋里吧?能进去吗?”
我说:“进来吧。”
许先生的大光头探了进来,在房间里溜了一眼,说:“我妈呢?”
我用手指指卫生间。许先生又扫了一眼房间,说:“大姐家比我家装修得好吧?”
我说:“这个屋子装修得是好,不过,要是论待着舒服,还是你家的房子,大娘待着舒服。”
许先生笑着说:“让大姐听见你的话,小心收拾你呀。”
我说:“这不是跟你说吗,等见了大姐,我就使劲夸她的房子好,你听见了,就当没听见。”
许先生呵呵地笑了。
我说:“大姐家的厨房,我怎么没看见呢?”
许先生说:“在地下室呢——”
我想去地下室看看,我这人比较好奇嘛。可是,刚要抬脚走,一想到许夫人叮嘱我,要跟着老夫人,照顾好她的婆婆,我就停下脚步。
算了,不去看了。刚才没看到许先生,我说:“你刚来呀?”
许先生说:“我在地下室,玩麻将呢。”
哦,我就没再问。老夫人在卫生间叫我,我就说:“海生,你先出去吧,等一会儿,大娘完事,我再叫你。”
许先生出去之后,我把门锁上。老夫人在卫生间,跟我要纸尿裤呢。我只拿了一个,会不会拿少了?
老夫人穿戴好,说:“我躺一会儿,你去跟他们玩吧。”
我倒是有玩心,但也过了玩心重的年龄。我把老夫人要吃的药拿出来,老夫人吃了药,躺下闭目养神。
为了不打扰老夫人,我从房间里退出来,等一会儿再进去看看。
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没看到苏平呢?我正左顾右盼,苏平从一个拐角走了出来,她是从楼上下来的,还是从地下室上来的?没看清。
苏平见我站在老夫人门口,就冲我招手,我俩走到窗口前。
我说:“你干啥去了?”
苏平说:“你糊弄我?”
我说:“咋糊弄你了?”
苏平说:“人家厨房大师傅忙得汗摸流水的,不需要我帮忙,人家自带的助手。”
说到助手,我笑了,说:“大娘担心你不来吃饭,特意让我想个办法,把你请来,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糊弄你一次。”
苏平怼了我一下,还是噘着嘴。她这人很实在,被信任的我糊弄一次,她很不开心。
我说:“小平别生气了,我为了糊弄你,都使出浑身的解数,冒着被你责备的风险,你还怪我?”
苏平笑了,说:“下次你就直说,不许糊弄我!”
我说:“好的好的,一定听你的。”心里话呀,不糊弄你,你也不来呀。
客厅里,忽然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声音细若游丝,又像针一样,扎得人不舒服,让人对这个孩子又心疼,又不舍,可又无可奈何。
苏平往客厅看了一眼,低声地说:“红姐,你说翠花真是的,没见过这样的,孩子那么点,就抱出来嘚瑟。”
我说:“苏平,你是有深沉的人,大娘好几次让你把福宝抱到许家,你从来没松口。但有些人,跟你不一样——”
苏平说:“那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啊?万一孩子受风呢?看见翠花,我就不烦别人!”
二姐看见我和苏平说话,也走了过来。
我说:“二姐,我二姐夫他们来了吗?”
二姐说:“来了,在下面玩麻将,都有瘾呢,下面两张桌呢,都玩呢,小豪也上桌,小雅都生气了。”
我没敢往下问。但凡关系好的两口子,一旦生气,就是大事。
你看许先生和许夫人,两人好的时候,许先生都给许夫人脱鞋,倒洗脚水,一旦吵起来,他摔盘子砸碗,动静可大了。
苏平傻呵呵地问:“小雅和小豪多好啊,没见过他们生过气啊。”
二姐似乎不太愿意聊这个话题,就说:“谁知道呢,不乐意管你他们闲事,爱咋咋地吧。”
聊天也有讲究,就是你要察言观色,如果对方眉飞色舞地跟你聊一个话题,你就可以继续聊,如果对方忽然变成了话题终结者,你就赶紧刹车,别聊了,弄不好,会让对方不高兴。
二姐这句话,就是明显地要终结这个话题。
但苏平的注意力,还没有从翠花和翠花孙子的身上移开,她也没有仔细琢磨二姐的话,就脱口说了一句话,让二姐马上黑脸!
苏平说:“二姐,我那天听小雅说,好像他们两口子参加完大娘的生日宴,就去牡丹江过元旦。牡丹江离哈尔滨近吧,现在哈尔滨可火了,有冰雪节,我要是有机会,肯定去玩个痛快!”
苏平优点很多,可是,她有个缺点,就是不会察言观色,还有,她一旦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会越说越兴奋,完全不在意对方的脸色。
眼看着二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赶紧在苏平身后,狠狠地拧了她的腰一下。
苏平还跟我叽歪,不高兴地回头瞪我,说:“嘎哈呀?拧我干啥呀?还这么使劲,肯定给我拧个大紫豆子。”
二姐看着苏平,说:“你啥时候听小雅说的,我咋不知道这件事?你就知道了?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她说的时候,你红姐在跟前吗?小豪答应了?他们啥时候走?”
完了,二姐翻蹄子了!
别说苏平了,我们都没有记性。苏平以前到二姐家做过钟点工,不长时间,就被二姐辞退。原因是苏平说话不注意,把智博考试挂科的事情,跟二姐说了。
二姐也是大嘴巴,就打电话,跟许先生说,还埋汰他。
苏平是绝对没有坏心眼,但是,无意中说了几句话,就惹得二姐不高兴,后来,二姐就把苏平辞退。
这次,苏平说到哈尔滨的冰雪节,就有些忘乎所以,完全忘记了跟雇主说话要时刻注意。
雇主终究是雇主,高兴的时候,可以和你称兄道弟,论姐妹。一旦翻脸,秒变雇主,居高临下的责备你,你根本就受不了雇主的这种突变的话风。
苏平一下子被二姐给问住,她还要解释呢,我连忙一拉苏平的手,说:“到地下室去看看,看看饭菜咋样了。”
我在苏平身后又用力地推了她一下,看着苏平往地下室走,我才回身,挡住二姐,央求着说:“二姐,这件事今天别聊了,苏平也是没听明白——”
二姐真的不高兴了,她说:“你听明白了?那你说说咋回事?他们什么时候走?当天走?还是明天走?你赶紧给我说说!”
我真娘的不愿意跟二姐聊,她一点不理智,都是老夫人惯的!这种时候,争执这个有什么用?
再说,小豪和小雅元旦去牡丹江看看亲妈,就让他去。你根本拦不住。你越拦着,孩子们跟你的心就越远。再说,小豪和小雅也说好了,元旦去牡丹江,等到春节,就不会再去。
孩子们这么做就行了,不可能全他们全心全意地对你好。
但这些话,我不能说。我是个保姆,位卑言轻,我说得越多,二姐就会认为我知道的越多。我知道的越多,二姐越生气。我一个保姆都知道这么多情况,可她却不知道,她就更得生气。
我说:“二姐,我就听着这么一句,早忘了,小平也是随意听的,都不知道是谁说的——”
我现在记性也不咋地,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跟苏平说的,苏平傻了吧唧,就当二姐说了。
二姐千好万好,就一个不好,就怕小豪回牡丹江,就怕小豪跟亲妈走得近。苏平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姐说:“那我去地下室,问问小豪,到底谁说的?又要去牡丹江,我妈过生日本来挺高兴的,非要惹我生气!”
这也是个二阎王!眼睛都直了,就要下楼,我拦都拦不住,力气可大了。
我低声地央求二姐,说:“二姐,求你了,这件事就过去吧,如果你真想问,大娘的生日过完,等你们回家,你再去问,行不行?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要是问,你再一激动,出点啥事咋整?大娘刚出院,今天是大娘生日!”
不知道我哪句话,突然把二姐的情绪断电了。
二姐像虚脱了一样,靠在窗台上,喃喃地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什么都舍出来给他,可他咋就不跟我一条心?”
我陪在二姐身边,一个劲地道歉。
我说:“二姐,对不起,是我乱说话,咱们也有三年的感情,你就别生气了,以后我管住自己的嘴——”
二姐说:“跟你没关系,是小平的事儿——”
我说:“你别埋怨小平,小平可能也是听我瞎嘞嘞,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这件事儿,跟大姐和翠花聊天吧。”
一说到翠花,终于把二姐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二姐低声地说:“我现在最膈应翠花,那么点的孩子,领来干啥呀?这不就是来要钱吗?我和我妈花点钱没事,可让人家赵老师咋看?不得瞧不起我家亲戚吗?”
二姐终于是被我哄好了,往客厅走去。但是,二姐的脾气反复无常,说不上啥时候就翻脸。
我现在很担心,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她看见小豪,再激动,那可就坏了。
我往地下室去找苏平,不料,苏平从楼梯上走了上来。小平刚才没有去地下室,好像就在楼梯上站着了,那二姐和我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苏平从楼梯走上来,低着头,垂着目光,闷闷地跟我说:“红姐,我走了。”
脸上有泪痕,显然,刚才她受了委屈,哭了。
苏平要走,可怎么办?老夫人特意把苏平请来吃饭,苏平要是尥蹶子走了,我能拦住她吗?再说,她一走,她和二姐的疙瘩就系成死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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