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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去做保姆——雇主翻臉了(914)

#記錄我的生活#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号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

東北女作家講述東北保姆和東北雇主的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号入座。

每天下午更新。可能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原創首發,抄襲必究!

女作家去做保姆——雇主翻臉了(914)

大姐家别墅的客廳裡,坐着一些客人,有大嫂,大姐,二姐,還有兩個女客,似乎是大姐的朋友。

沙發上,還有一個人,我認識,是翠花表姐,她旁邊坐着她的兒媳婦。翠花表姐的懷裡,抱着一個很小很小的嬰兒,皮膚有點黑,是她的孫子嗎?

翠花一看老夫人來了,連忙抱着懷裡的小嬰兒,邁着極快的小碎步,向老夫人走去,她一臉菊花盛開。

翠花走到老夫人面前,把懷裡的嬰兒向老夫人一遞,說:“姨媽,你看看你重孫子,漂亮不漂亮?長得像不像榔頭?”

老夫人乍見到翠花,笑得眯縫了眼睛,等看到翠花手裡捧着的嬰兒,老夫人眼睛這回全都睜開了,睜大了,吃驚地看着孩子,說:“哎呀,哎呀,這是那誰的孩子——”

翠花說:“榔頭的。”

老夫人說:“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我還沒看見呢,今天看見了,頭一次看見啊——”

翠花的孫子沒滿月呢,我悄悄地算了一下,這個黑不溜秋,像凍秋子梨一樣的小家夥,好像還沒半個月呢。老夫人在醫院住了多長時間?

翠花的孫子好像是老夫人住院的前兩天出生的,那這個孩子,頂多半個月,就抱出來了?就敢見風?表姐的膽子賽過倭瓜!

大姐家客人多,萬一誰帶了病菌呢?小嬰兒這麼點,能扛震唬嗎?

我看着翠花,不太了解翠花這一波操作是個啥意思。她要是給老夫人祝壽的話,自己來就行了。

走到翠花身邊的年輕女人,是翠花的兒媳婦,叫什麼了?不記得了。她在旁邊好像要接過孩子,但翠花抱得死死的,榔頭媳婦就隻能跟随在旁邊,有些緊張地看着孩子。

看起來,榔頭媳婦,似乎不願意來,肯定是翠花讓她抱着孩子來的。

老夫人伸手就要摸摸小嬰兒的臉蛋,我連忙在旁邊提醒她:“大娘,别松開助步器,摔着!”

老夫人肩膀都擡起來了,又放下了。她說“快到沙發上坐,我也到沙發上坐,我好好地稀罕稀罕這個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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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瑩和蘇平帶着妞妞也進來了,蘇平給妞妞脫衣服,妞妞已經急不可耐,就要過去看翠花手裡的孩子。妞妞肯定是把這個小凍秋子梨當成玩具。

屋子裡的人這麼多,孩子一開始好像閉眼睛睡呢,這時候,睜開眼睛,眼珠好像不動,忽然咧嘴哭了,哭的聲音可嬌弱了,那是嬰兒啊。

榔頭媳婦連忙要伸手抱孩子,說:“媽,孩子給我吧。”

翠花說:“沒事,我抱一會兒沒事,我累不着。”

翠花又把孩子遞給我和蘇平看,又遞給趙老師看,她一臉盛開的向日葵。她說:“我兒媳可孝順我了,我抱一會兒孩子她都不讓,就怕我抱孩子累着。”

榔頭媳婦跟在翠花身後,那張臉呢,我用啥來形容她呢,哭笑不得,左右為難,束手無策,但還不得不裝出很高興的樣子。

趙老師說話很直接,她說:“翠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還沒滿月呢吧?這麼點的小孩,你怎麼抱出來了?萬一受風了咋辦?孩子遭罪呀!”

翠花說:“沒事,馬上就滿月了,我孫子跟榔頭一樣,身體可好了,我們都抱出來串門好幾次,再說,今天我姨媽過生日,孩子們都要來給姨奶慶祝一下,我攔都攔不住!”

趙老師連忙說:“快去沙發上坐着,門口有風,再說我們這麼多人進來,身上都帶着涼氣,看給孩子的肚子灌進去風!”

老夫人也說:“快去沙發坐着,姨媽也去。”

房間裡一下子湧進這麼多人,大姐走過來,招呼大家坐下。

我護着老夫人往沙發前走,人一多,擔心别人把老夫人擠着碰着。她就是一枝幹枯的玫瑰,一碰,失去水分的花瓣就掉了。

老夫人坐在沙發上,翠花挨着老夫人坐着,又把手裡的孩子遞到老夫人面前,說:“姨媽,是不是跟榔頭一樣好看?”

老夫人說:“比榔頭好看多了,榔頭滿月,我去給你下奶,那榔頭一臉褶子,抽吧的,才難看呢,哪有這孩子好看!”

說句實話,翠花的孫子長得真不咋地,說他難看吧,也不是,就是太小了,還沒長開。照我孫女剛出生的時候,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差着孫悟空的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裡呢!

這孩子皮膚幹巴的,有點瘦,跟個小老頭一樣,咋看咋不順眼。

一旁,榔頭的媳婦臉色不太好看,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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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瑩和智博,也圍過來,看着翠花懷裡的小黑梨蛋子。雪瑩更逗,說:“她咋這麼黑呀?”

智博說話更難聽:“哎呀媽呀,這是誰家的孩子呀?好像有一回我看的魔術裡,花瓶裡塞的,腦袋大,身子小,還這麼黑呢?哪塊像我榔頭哥呀?沒有像的地方?”

翠花連忙截住智博的話,說:“你個小孩子懂啥呀?我孫子沒長開,太小,等長開了,就是個美男子。榔頭小時候不也是卻黑的嗎?”

一旁,榔頭媳婦的臉已經黑了下來,跟她兒子的膚色,有一拼。

我呼啦一下,腦袋頂上開了個天窗,我明白了榔頭媳婦為啥不高興。

我記得翠花有一陣子,到許家跟老夫人抱怨過,那是夏天的事情吧,好像榔頭和女朋友分手了,後來,女朋友回家三個月,發現懷孕,又回頭找榔頭複合,說孩子是榔頭的。

當時,翠花就不同意榔頭跟女朋友複合,擔心孩子不是榔頭的。

我們大家說小嬰兒不像榔頭,那榔頭媳婦能高興嗎?

老夫人似乎也明白怎麼回事,用手往旁邊攆智博和雪瑩,說:“你們小孩子去玩吧,别圍着小不點,看給孩子說哭了。”

趙老師沒離開,擔憂地看着孩子。孩子又哭了,嘎嘎地,這回,翠花表姐把小黑梨蛋子給了榔頭媳婦。

榔頭媳婦坐在沙發上,她忽然做了一個動作,徹底把我驚呆。她伸手把衣襟撩開,露出一截白白的肥碩的肚皮,還露出一個白球,咔地一下,準确地塞到小不點的嘴裡。

給孩子喂奶,可以這麼彪悍嗎?不用背着人,旁邊還有男士呢!

我記得許夫人給妞妞喂奶,從來都是抱着妞妞,回樓上去喂奶,或者是到客房,好像就有一次,坐在沙發上,旁邊也隻有許先生一個男士。

還有,許夫人給妞妞喂奶之前,都要清潔一下,但榔頭媳婦什麼也沒有做,直奔主題,她徹底把我震撼了。

雪瑩的一張臉已經绯紅,智博正跟大姐說着什麼,沒有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我一回頭,老沈從旁邊走過去,不知道他有沒有往沙發上看。不過,看他臉色如常,好像沒看。但我也不保準。

小軍和小鵬往旁邊走了,我感覺這兩個司機臉上尴尬的神色,肯定是看見了。又裝作沒看見,但腳步匆匆,洩露了他們的秘密。

大叔背對着我們,在欣賞牆上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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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家的客廳,跟許家客廳裝修的模式差不多,但要比許家寬敞不少。牆壁上,都是用大姐夫自己的畫裝飾着。

我跟在大叔身後,也去欣賞畫。

這是一組春秋夏冬四季圖,冬天畫的是紅豔豔的臘梅花,秋天畫的是金燦燦的菊花,春天是粉嘟嘟的迎春花,夏天是綠瑩瑩的竹子。

大叔贊歎地說:“看看,都是你大姐夫的畫,他的畫,跟别人的畫不一樣。”

我不懂畫,隻覺得好看,好奇地問:“大叔,怎麼不一樣呢?您說說,讓我也長長見識。”

大叔說:“你看,這臘梅花開的,旁邊白雪皚皚,臘梅還開得這麼奔放,透出一種生命的力量——”

我說:“那,秋菊呢?”

大叔說:“菊花用色特别鮮明,這是明黃色,看着有一種貴氣,還有一種野生的力量。”

我說:“哦——是這樣啊——”大叔說得很有道理,大姐夫的畫,确實給我一種力量的感覺。他好像不是畫植物,是在畫力量。

不用我問,大叔接着說:“你看這竹子,筆直地伸向天空,志向高遠。這迎春花,開得蓬蓬勃勃,好像迫不及待地迎接春天。”

我說:“大叔,你說得真好!”

大叔笑了,70多歲的老人了,頭發已經花白,但腰闆筆直。

大叔說:“樓上還有呢,等會兒去樓上欣賞欣賞。”

我在大姐家的一樓浏覽了一番,沒看到廚房,難道廚房在樓上?還是在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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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去老夫人的房間看了看。大姐家的布置,跟許家差不多。尤其老夫人的房間,一進門是一排衣櫃,從地闆上一直到天花闆,就像一面牆一樣。

窗戶前有一張大床,鋪着乳黃色的床單,窗簾兩邊分開,窗簾都是印花的,布料厚實,有一種下垂的感覺。

床頭放了一個枕頭,枕巾都是同一色系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床頭櫃,嘿,上面擺着一個細頸的玻璃花瓶,花瓶裡插着一支嬌豔欲滴的玫瑰。

大姐真細心呢,都給老夫人準備好了。房間裡簡潔,又明亮,溫暖。

我把從許家背來的包放到地闆上,拿出一包紙巾,放到床頭櫃上,老夫人用起來友善。

身後門響,是趙老師和大嫂進來了。趙老師看見玫瑰花,笑着說:“小紅,這是你買的?”

看來,大家都知道我經常給老夫人買玫瑰花。我說:“不是,是大姐貼心準備的。”

大嫂說:“大風子真有樣兒,看看這家置辦的,方之啥也說不出來,就是喜歡。樓上兩層,都布置成方之的創作室,收藏着他的畫。”

趙老師笑了,坐在床上,說:“鳳子和方之,現在到底是複婚了,還是怎麼着?”

大嫂微微地一笑,說:“怎麼過舒服,就怎麼過吧。他們也都年紀不小了,兩個人都很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反正,我想,方之能回來過年,還是心裡有這個城市,有咱們家人,要不然,是不是——”

大嫂說話很有意思,話總是說得輕飄飄的,說到一半,不說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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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忽然又說到翠花和她的孫子。

趙老師放低了音量,說:“你說翠花把那麼丁點的孩子帶來,也不怕把孩子整生病。”

大嫂眉頭微蹙,說:“我也沒帶現金呢,好像還得給榔頭的孩子纏線吧?這些我都不懂。”

趙老師說:“我也不太懂,都是滿月抱出來回娘家,要不就是孩子百天,抱到要好的親戚家遛達遛達,你說孩子不到半個月,這翠花就抱出來,咱們怎麼給錢?”

大嫂說:“一會兒,問問我媽,她能知道。就是有個問題,我沒有現金,咋辦?”

大嫂回頭看我一眼,說:“要不然,等會讓誰去銀行換點現金吧。”

我看大嫂看着我,是等我說話呢。她這人聰明絕頂,因為我不是她家的保姆,是以,大嫂不會明着支使我。

大哥娶的媳婦,那可不是普通人呢。

我就說:“大嫂,一會兒讓我沈哥去銀行換吧,或者是讓小軍去。小娟叮囑我,要一直陪着大娘。”

大嫂笑了,說:“這些錢給别人,我都怕人跑了。我去問問小軍——”

大嫂從房間裡走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屋子裡就剩下我和趙老師,我要出去,看看大娘有沒有需要我的事,趙老師卻叫住我,說:“小紅,你見過孩子這麼點,就抱出來的嗎?”

我直搖頭,說:“沒見着過,看着有點懸。”

趙老師搖頭苦笑,說:“真沒見過這樣的,這就是跟大家要錢呢,我也沒帶現金——可大家都給,我不給,那成啥了。”

我說:“趙老師,不想給,就不給。我和小平都不給。我們沒有人情來往,再說,我和小平都膈應她。”

在趙老師面前,我不用避諱對翠花的看法,反正,趙老師也不喜歡這個表姐。

趙老師笑了,說:“我和你們不一樣,孩子給我叫太姥呢,那太姥那麼容易當呢?”

我想說:“你給海生借點——”但這話我沒說,好像不太好。

趙老師自己說了:“你說我跟海生借吧,海生在下面玩麻将,我借錢他玩麻将肯定輸。那我也不能跟别人借,給我整的鬧心,本來大姐生日,高高興興的,非冒出這麼個插曲!”

翠花抱着孫子突然出現在大姐家裡,我猜測是這個原因。可能也隻有翠花這個人,能這麼做吧。

我也是愛錢的人,為了掙錢,我能拼命地幹活。但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不能讓人瞧不起你呀!那以後大家多不拿你為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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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窗戶斜着照射進來,開始的時候,陽光照在枕頭上,現在,陽光已經往東牆上移動了。

老夫人應該歇歇了,剛出院,不能累着。

我和趙老師來到客廳,翠花還纏着老夫人說話呢。老夫人的臉上,已經流露出疲倦的表情。

我在老夫人耳邊說:“大娘,歇歇吧,小娟叮囑我,讓我照顧好你。剛才我去大姐給你準備的房間看了一下,可好了,你去看看?”

老夫人對衆人說:“我有點累了,去歇一會兒,你們吃水果,一會兒再聊。”

老夫人撐着助步器,緩緩地穿過大廳,往大姐給她準備的房間走去。

大姐家的客廳比許先生家的客廳要大,老夫人要多走一會,才能走到房間裡。

推開門,老夫人兩隻眼睛打量着房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她說:“還是我大姑娘心細,給我準備得這麼好啊!”

老夫人坐在床上,我說:“大娘,渴不渴?喝點水?還是去衛生間?”

老夫人說:“我先喝口水,再去衛生間。”

老夫人從助步器下面的布兜裡,拿出她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放回到布兜裡,又撐着助步器,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我還沒有參觀呢,打開門一看,我的媽呀,比許先生家裡老夫人的衛生間要大。房間裡亮堂堂的,都是白色,地面上鋪着帶鵝卵石的地磚,還是什麼,我也不懂。

裝修的材料,我是一竅不通。但是,我能感覺到,大姐家裝修的有點奢華,不過,外面又看着挺普通的。就說房間裡挂着大姐夫那些畫吧,那都是錢呢。

房間裡的所有擺設,都不是突出牆面的,而是在牆裡挖個洞,掏個窟窿,毛巾,洗手液,都放在那個洞裡,看着房間就特别的闆正。

老夫人說話也逗樂,她說:“這衛生間打扮得這麼好看,我都不好意思用了。”把我也逗笑了。

門外傳來說話聲,是許先生的聲音:“我媽在屋裡吧?能進去嗎?”

我說:“進來吧。”

許先生的大光頭探了進來,在房間裡溜了一眼,說:“我媽呢?”

我用手指指衛生間。許先生又掃了一眼房間,說:“大姐家比我家裝修得好吧?”

我說:“這個屋子裝修得是好,不過,要是論待着舒服,還是你家的房子,大娘待着舒服。”

許先生笑着說:“讓大姐聽見你的話,小心收拾你呀。”

我說:“這不是跟你說嗎,等見了大姐,我就使勁誇她的房子好,你聽見了,就當沒聽見。”

許先生呵呵地笑了。

我說:“大姐家的廚房,我怎麼沒看見呢?”

許先生說:“在地下室呢——”

我想去地下室看看,我這人比較好奇嘛。可是,剛要擡腳走,一想到許夫人叮囑我,要跟着老夫人,照顧好她的婆婆,我就停下腳步。

算了,不去看了。剛才沒看到許先生,我說:“你剛來呀?”

許先生說:“我在地下室,玩麻将呢。”

哦,我就沒再問。老夫人在衛生間叫我,我就說:“海生,你先出去吧,等一會兒,大娘完事,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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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出去之後,我把門鎖上。老夫人在衛生間,跟我要紙尿褲呢。我隻拿了一個,會不會拿少了?

老夫人穿戴好,說:“我躺一會兒,你去跟他們玩吧。”

我倒是有玩心,但也過了玩心重的年齡。我把老夫人要吃的藥拿出來,老夫人吃了藥,躺下閉目養神。

為了不打擾老夫人,我從房間裡退出來,等一會兒再進去看看。

客廳裡,熱熱鬧鬧的,沒看到蘇平呢?我正左顧右盼,蘇平從一個拐角走了出來,她是從樓上下來的,還是從地下室上來的?沒看清。

蘇平見我站在老夫人門口,就沖我招手,我倆走到視窗前。

我說:“你幹啥去了?”

蘇平說:“你糊弄我?”

我說:“咋糊弄你了?”

蘇平說:“人家廚房大師傅忙得汗摸流水的,不需要我幫忙,人家自帶的助手。”

說到助手,我笑了,說:“大娘擔心你不來吃飯,特意讓我想個辦法,把你請來,那我也沒有别的辦法,隻好糊弄你一次。”

蘇平怼了我一下,還是噘着嘴。她這人很實在,被信任的我糊弄一次,她很不開心。

我說:“小平别生氣了,我為了糊弄你,都使出渾身的解數,冒着被你責備的風險,你還怪我?”

蘇平笑了,說:“下次你就直說,不許糊弄我!”

我說:“好的好的,一定聽你的。”心裡話呀,不糊弄你,你也不來呀。

客廳裡,忽然傳來嬰兒的啼哭。那聲音細若遊絲,又像針一樣,紮得人不舒服,讓人對這個孩子又心疼,又不舍,可又無可奈何。

蘇平往客廳看了一眼,低聲地說:“紅姐,你說翠花真是的,沒見過這樣的,孩子那麼點,就抱出來嘚瑟。”

我說:“蘇平,你是有深沉的人,大娘好幾次讓你把福寶抱到許家,你從來沒松口。但有些人,跟你不一樣——”

蘇平說:“那也不能拿孩子開玩笑啊?萬一孩子受風呢?看見翠花,我就不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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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看見我和蘇平說話,也走了過來。

我說:“二姐,我二姐夫他們來了嗎?”

二姐說:“來了,在下面玩麻将,都有瘾呢,下面兩張桌呢,都玩呢,小豪也上桌,小雅都生氣了。”

我沒敢往下問。但凡關系好的兩口子,一旦生氣,就是大事。

你看許先生和許夫人,兩人好的時候,許先生都給許夫人脫鞋,倒洗腳水,一旦吵起來,他摔盤子砸碗,動靜可大了。

蘇平傻呵呵地問:“小雅和小豪多好啊,沒見過他們生過氣啊。”

二姐似乎不太願意聊這個話題,就說:“誰知道呢,不樂意管你他們閑事,愛咋咋地吧。”

聊天也有講究,就是你要察言觀色,如果對方眉飛色舞地跟你聊一個話題,你就可以繼續聊,如果對方忽然變成了話題終結者,你就趕緊刹車,别聊了,弄不好,會讓對方不高興。

二姐這句話,就是明顯地要終結這個話題。

但蘇平的注意力,還沒有從翠花和翠花孫子的身上移開,她也沒有仔細琢磨二姐的話,就脫口說了一句話,讓二姐馬上黑臉!

蘇平說:“二姐,我那天聽小雅說,好像他們兩口子參加完大娘的生日宴,就去牡丹江過元旦。牡丹江離哈爾濱近吧,現在哈爾濱可火了,有冰雪節,我要是有機會,肯定去玩個痛快!”

蘇平優點很多,可是,她有個缺點,就是不會察言觀色,還有,她一旦說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就會越說越興奮,完全不在意對方的臉色。

眼看着二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趕緊在蘇平身後,狠狠地擰了她的腰一下。

蘇平還跟我叽歪,不高興地回頭瞪我,說:“嘎哈呀?擰我幹啥呀?還這麼使勁,肯定給我擰個大紫豆子。”

二姐看着蘇平,說:“你啥時候聽小雅說的,我咋不知道這件事?你就知道了?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她說的時候,你紅姐在跟前嗎?小豪答應了?他們啥時候走?”

完了,二姐翻蹄子了!

别說蘇平了,我們都沒有記性。蘇平以前到二姐家做過鐘點工,不長時間,就被二姐辭退。原因是蘇平說話不注意,把智博考試挂科的事情,跟二姐說了。

二姐也是大嘴巴,就打電話,跟許先生說,還埋汰他。

蘇平是絕對沒有壞心眼,但是,無意中說了幾句話,就惹得二姐不高興,後來,二姐就把蘇平辭退。

這次,蘇平說到哈爾濱的冰雪節,就有些忘乎是以,完全忘記了跟雇主說話要時刻注意。

雇主終究是雇主,高興的時候,可以和你稱兄道弟,論姐妹。一旦翻臉,秒變雇主,居高臨下的責備你,你根本就受不了雇主的這種突變的話風。

蘇平一下子被二姐給問住,她還要解釋呢,我連忙一拉蘇平的手,說:“到地下室去看看,看看飯菜咋樣了。”

我在蘇平身後又用力地推了她一下,看着蘇平往地下室走,我才回身,擋住二姐,央求着說:“二姐,這件事今天别聊了,蘇平也是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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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真的不高興了,她說:“你聽明白了?那你說說咋回事?他們什麼時候走?當天走?還是明天走?你趕緊給我說說!”

我真娘的不願意跟二姐聊,她一點不理智,都是老夫人慣的!這種時候,争執這個有什麼用?

再說,小豪和小雅元旦去牡丹江看看親媽,就讓他去。你根本攔不住。你越攔着,孩子們跟你的心就越遠。再說,小豪和小雅也說好了,元旦去牡丹江,等到春節,就不會再去。

孩子們這麼做就行了,不可能全他們全心全意地對你好。

但這些話,我不能說。我是個保姆,位卑言輕,我說得越多,二姐就會認為我知道的越多。我知道的越多,二姐越生氣。我一個保姆都知道這麼多情況,可她卻不知道,她就更得生氣。

我說:“二姐,我就聽着這麼一句,早忘了,小平也是随意聽的,都不知道是誰說的——”

我現在記性也不咋地,我都懷疑,是不是我跟蘇平說的,蘇平傻了吧唧,就當二姐說了。

二姐千好萬好,就一個不好,就怕小豪回牡丹江,就怕小豪跟親媽走得近。蘇平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二姐說:“那我去地下室,問問小豪,到底誰說的?又要去牡丹江,我媽過生日本來挺高興的,非要惹我生氣!”

這也是個二閻王!眼睛都直了,就要下樓,我攔都攔不住,力氣可大了。

我低聲地央求二姐,說:“二姐,求你了,這件事就過去吧,如果你真想問,大娘的生日過完,等你們回家,你再去問,行不行?今天這樣的場合,你要是問,你再一激動,出點啥事咋整?大娘剛出院,今天是大娘生日!”

不知道我哪句話,突然把二姐的情緒斷電了。

二姐像虛脫了一樣,靠在窗台上,喃喃地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什麼都舍出來給他,可他咋就不跟我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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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在二姐身邊,一個勁道地歉。

我說:“二姐,對不起,是我亂說話,咱們也有三年的感情,你就别生氣了,以後我管住自己的嘴——”

二姐說:“跟你沒關系,是小平的事兒——”

我說:“你别埋怨小平,小平可能也是聽我瞎嘞嘞,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這件事兒,跟大姐和翠花聊天吧。”

一說到翠花,終于把二姐的注意力轉移走了。

二姐低聲地說:“我現在最膈應翠花,那麼點的孩子,領來幹啥呀?這不就是來要錢嗎?我和我媽花點錢沒事,可讓人家趙老師咋看?不得瞧不起我家親戚嗎?”

二姐終于是被我哄好了,往客廳走去。但是,二姐的脾氣反複無常,說不上啥時候就翻臉。

我現在很擔心,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她看見小豪,再激動,那可就壞了。

我往地下室去找蘇平,不料,蘇平從樓梯上走了上來。小平剛才沒有去地下室,好像就在樓梯上站着了,那二姐和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蘇平從樓梯走上來,低着頭,垂着目光,悶悶地跟我說:“紅姐,我走了。”

臉上有淚痕,顯然,剛才她受了委屈,哭了。

蘇平要走,可怎麼辦?老夫人特意把蘇平請來吃飯,蘇平要是尥蹶子走了,我能攔住她嗎?再說,她一走,她和二姐的疙瘩就系成死扣子!

《女作家去做保姆》1-908篇,在我的頭條首頁-文章-合集裡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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