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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作者:谈史鉴夕朝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这一男中音角色塑造中的情感处理非常重要。

情感处理贯穿于唱段的每一个阶段中,在整首歌曲的过程中都贯穿了杨白劳不同的情感和内心世界。

杨白劳唱段的音乐结构分为四个部分,每个唱段表达了不同的音乐情绪,经过调式调性的转换,来体现情感的波动起伏和变化。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杨白劳唱段通过两次民族调式的相互转换,体现了歌曲的复杂性,也将杨白劳这个痛苦、无奈的老农民形象凸显出来。

歌曲的第一部分采用的是五个降号的bA七声徵调式,旋律相对平缓,各音级间没有出现大跳,级进为主,起伏不大。

A1段的五小节是前四小节旋律的变化重复,体现了杨白劳在外躲帐期间吃尽了苦头。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他将“无力地”状态表现出来,注意调整和控制气息,并且将那种无奈和疲劳的语气加入其中,将老人那会总有气无力的感觉表现出来。

第二个唱段还是采用五个降号的hA七声徵调式,由于听到要求喜儿顶租子的要求,则通过多个三连音,并且以连贯和圆润的方式,避免了气息的猛冲。

在“我一生只有这一个女,离开了我喜儿我活不了”的唱词中将哀腔融入其中,体现了由强到弱的发展趋势,控制了气息和力度,保持了演唱的连贯和到位。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第三个小节出现了“喜儿呀”、“喜儿我的”两个连音,为了凸显出杨白劳情绪进入到一个更高涨的状态。

第三个连音的最后一个音为临时升高伴音的5,因而从6到s5再到5之间形成一个下行的半音音阶,将杨白劳悲痛的喃喃自语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杨白劳从黄家回来,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喜儿的那种痛苦、愧疚和无助的情感通过“深沉的”演唱方式,加入了适当的哭腔,又将自己作为男中音的音域特色融入其中,唱得轻柔、深沉和低沉,使得情感表现更加丰富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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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唱段采用的是五个升号的SC六声商调式,从特点上可以作为第一个唱段的变化再现的形似和。

但是,相对于第一个唱段而言,又表现冲了温馨、轻柔和疼爱、亲和力的表现,再加上标注“深沉的”演唱提示,则刻画出了杨白劳看到喜儿睡着了那种亲切而又激动的情绪。

C1段则是对C段的延续与扩充。杨白劳清楚的知道,喜儿醒来之后这种安心的状态不复存在,他更加自责和悲痛,又无可奈何,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第四个唱段再次转换了唱段的调式调性,转为了同为五个降号的bE七声商调式,音乐场景和情绪再次发生了大转变。

作曲家把d段设计成“说白似的”演唱风格,目的是让杨白劳和县长财主等旧社会的封建势力作一次面对面的对抗。

杨白劳对前途和未来感到绝望和悲观的情况下,进入到E段唱段,在走投无路的状态下又恢复到缓慢的速度,在力度上可以对“刮”、“飘”、“走”、“逃”、“有,,和“条,做适当的加强和突出,因为这些字也同样承担着重要的情绪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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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小节有一个强音记号f,还有一个不断渐强的力度记号,并且出现了加了自由延长记号的小字二组的高音b3,该音对应的唱词是“有”,这也是全曲的最后一个高音,紧接着的是没有音高的两个念白唱词“我的”,这一系列音乐技巧、演唱技巧以及表现技巧的高度集中,强烈地突出和表现了杨白劳走投无路的心理状态。

作为中国民族歌剧的典型代表《白毛女》歌剧不同于西方歌剧,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对演员的表演功底要求很高,要求高水准的戏剧表演成分,通过大段大台词和灵活的肢体表现配合演唱来展现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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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白劳这一形象的歌剧表演而言,不仅要求演员具有男中音演唱的能力,很好的把握演唱风格,还需要较高的戏剧表演能力,才能够掌握用什么样的语气、语调和嗓门表现海量的台词和占全剧1/3的道白。

因此,杨白劳的戏剧表演要求明确人物行动——感悟主题思想——发现最高冲突三个方面来努力才能够展现得更加充分。

明确人物行动戏剧艺术的基础就是人物行动,歌剧的剧情发展需要由人物行动构成和推动发展。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因此,杨白劳角色塑造者需要明确自己扮演的角色有什么行动,明确角色塑造的基础,通过人物行动把握戏剧表演。

每一个人物在歌剧中都有相应的任务,人物行动是完成任务和目的的基础所在。人物行动包括外部肢体行动和心理活动两个方面。

杨白劳戏剧表演要求演出者在理性的、充分的认识人物行动的基础上通过感性创作来展现人物形象。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感悟主题思想杨白劳这一人物形象塑造的行动线具有鲜明的特点,也是推动《白毛女》歌剧情节发展的关键线索:外出躲帐七天——回家和女儿一起过年——被黄世仁逼迫按下女儿的卖身契约——告别女儿喝下卤水结束生命。

表演者需要明确这一行动线,并且将情感和心理融合在每一个行动过程中,采取主动的态度,而不是机械式的完成每一个动作和情节。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戏剧的最高冲突也是推动整个歌剧发展到高潮,展现主题思想,塑造人物形象最为关键所在。

歌剧演员创作的事实依据和心理依据都应该是戏剧的最高冲突,这种戏剧的最高冲突推动了人物行动的发展,也是戏剧要追求的最高任务。

《白毛女》中的杨白劳这一表演形象在戏剧中的最高冲突体现在:社会的逼迫使他走向灭亡。

歌剧《白毛女》中杨白劳角色的情感处理

这一最高冲突展现了杨白劳急剧冲突和矛盾的人物心理状态,选择喝下卤水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对社会的绝望和无奈。

正如第一代“杨白劳”张守维所说的一样:“杨白劳没有带着喜儿去逃难,可他比逃难者更惨,被地主黄世仁逼上自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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