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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志怪故事:冤报,清溪庙神,绿衣女

冤报

明朝时,苏州漕运卒刁某因为小罪入狱,后来得以免罪。出狱后突然间暴富起来,并被提拔为漕卒小队长,运粮入京。任务结束回苏州途中,他正和同伴在船上饮酒,忽然说起外地方言,瞪着眼睛咬牙切齿谩骂,还想要自杀。

众人都很奇怪,问他原因。他(实际是附身的鬼)说:“我是个强盗。与刁某一起关押狱中时,谈话投机,我告诉他:‘我的案情确定没有活命的道理,我有很多钱财宝物,分别藏在了某地某地,你可以全部拿走,为我殓葬遗体,把我的妻子儿子赈济一下就可以了。’丁某答应了。等到他被释放出来,按照我的嘱托,把藏匿的钱财全部取出来放在自己囊中,又贿赂狱卒把我迅速害死。这个冤仇拖延了几年,今天才找到机会,绝对没有放他的道理。”

接着,刁某发狂打自己,力气很大,无法制止。众人害怕,哀求说:“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不敢代替你解开这个怨仇。但我们几个人一起进都城,等回到苏州一个人就死了,死因不清楚,怎么交代呢?而且事情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为什么不再拖延一下,等他到家后再向他索命也不晚。”

刁某点点,然后就昏睡过去,好像沉醉了一样。等他醒来侧面试探,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众人都很害怕,互相告诫不要告诉刁某刚才的事情,只是催促连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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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苏州没几天,人们纷纷传说刁某发狂。同行的人一起去探望,他就又把前面说过的事重复了一遍,而且说的更详细。接着狂奔到街上挖出自己的眼睛而死。

在船上时,曾有人问附身的鬼:“为什么几年后才报仇。”鬼叹息说:“我死后魂魄被禁锢在狱中出不来。现在遇到新天子登基大赦天下,神人才释放我,允许我复仇。”当时是隆庆初元。苏州的张伯起亲眼目睹了这件事,向我详细讲述了全过程。

苏州还有一个姓顾的人,治家很严。有个仆人贪污了他的钱财,顾某拷打追问,仆人不胜拷掠而死。

顾某有个门客曾和这个仆人交好,某天在城里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仆人。门客惊恐地问:“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里?”

仆人拍手笑道:“连年投状到冥府,冥官大发脾气,说以奴告主,大逆不道,我被拷打责罚得很苦。近日遇到某坊土地神,他代我申述,已经得到允许了。”

这个门客很吃惊,回来寻到某坊,原来是这里有个社公庙。顾某侵占了这片土地作为私产,小土地庙已经被推倒一个多月了。

门客明白了,这是土地神公报私仇,借仆人的事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但是看顾某身体强壮健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几天后,顾某忽然生病,卧床几天就死了。《万历野获编》

清溪庙神

书生赵某住在清溪桥,秋夜,月色如霜,他想念家乡亲人,站在门口唱起《西乌夜飞》,声音哀怨。(西乌夜飞是一首诗,内容描写的是夫妻恩爱。)

忽然有个年轻的婢女进入院中,她对赵某说:“我家娘子听到郎君歌声,想前来拜访。”赵某答应。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步履轻盈,婉丽柔美,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女子说:“我是郎君东邻,月下散步,听君歌声悱恻,特来相会。能不能再唱一曲呢?”赵某又唱了一曲《草生磐石》。

女子也让婢女拿出箜篌弹奏,随着箜篌响起,女子唱道:“日暮风吹,叶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歌繁霜,侵晓幕,何意空相守,坐待繁霜落。”(箜篌是一种古老的弦乐器,女子唱的内容被称作《清溪小姑词》,大意是隐晦表达,要和赵某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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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婢女退下,二人同床共枕,四更时女子离开,送给赵某一支金钗,赵某回赠一个银碗。

第二天,赵某偶然到清溪庙游玩,看到神像前的桌子上放着那个银碗。仔细看看神女塑像,正是昨夜女子,旁边的侍女就是最初进入院子中的婢女。

故事出自《搜神记》,人神相爱,大多是女神爱慕人间男子,此故事也是这样的情节。有些不同的是,清溪神女被赵某思乡之情打动,相聚一夜,再未出现。

绿衣女

某书生为了清静住在寺庙读书,夜里吟诵间,窗外有女子称赞:“好勤奋的相公呀!”书生有些疑惑,窗外女子已经推门而入,绿衣长裙,轻盈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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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怀疑她是妖,诘问住所姓名。女子不答,笑道:“我不是吃人的妖怪。”书生喜欢她的美貌,于是不再深问,与之同寝。

绿衣女从此经常到来,有一次,书生让她唱首歌,女子先是到屋外看了一圈,这才轻轻拍打着桌子唱道:“树上乌臼鸟,赚奴中夜散。不怨绣鞋湿,只恐郎无伴。”声音非常小,然婉转动听。

当夜缠绵时,绿衣女说:“今夜总是心悸,恐怕不是好兆头,我是不是要死了?”书生出言安慰,女子总是高兴不起来。

走的时候她非常害怕,让书生送出房门,嘱咐目送她离开。转过墙角,女子消失不见,书生正要回房,忽然听到呼救声。他跑到墙角处,却什么都没发现。仔细听听,呼救的声音还在,只是非常细小,似乎从房檐下传来。

仔细寻找,房檐下的蛛网粘住一个绿色的细腰蜂,一个大蜘蛛正围着绿蜂缠蛛丝。书生把绿蜂救下,放到书桌上。过了良久,绿蜂才恢复过来,它爬到砚台里沾满墨汁,在桌子上爬动,走出一个“谢”字,又抖动几下翅膀,从窗户飞走了。

从此,绿衣女再未出现。

故事出自《聊斋志异》,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原文的细节描写非常精彩,因为翻译这个故事的人太多,这里只介绍一下梗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