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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北非,法军顽抗到底,巴顿将军陷入困境

作者:古熙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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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死心不改的法国军官妄图再组建一支舰队,可惜只剩下两艘小型护卫舰,再战的雄心很快消退。

水兵将美军16英寸口径哑弹从港口拖到海军司令部,贴上一张用法语写的牌子:“有朋自远方来!”放在入口处示众。

生还的水兵又被集中到一起,每人发一杆步枪和5发子弹,组建保卫卡萨布兰卡的步兵连。负伤的拉封少将拄着拐杖,一边检阅手下即将重上前线的水兵,一边还礼。

登陆北非,法军顽抗到底,巴顿将军陷入困境

盟军登陆费达拉

星期天下午1点20分,巴顿总算乘一艘救生艇上了费达拉1号红滩。

想当年,这座人口1.6万的渔港上马场和赌场生意兴隆,是卡萨布兰卡名流商贾的休闲度假胜地,如今却沦为一座荒无人烟的空城。巴顿蹚着齐腰的海水,在端着冲锋枪的警卫的护送下,来到防波堤上的一座小屋。

早晨在“奥古斯塔”号上沾到法军炮弹的颜料,他的皮夹克上到处是斑斑的黄迹。苦练了多少个寒暑,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现在,他要从容地一试锋芒。

“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和法国人作战。”巴顿对“奥古斯塔”号上的同僚说。但现在,深厚的法国情结只能暂且搁置一旁。与“火炬行动”的其他指挥官一样,巴顿此刻对海滩以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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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众人不一样的是,他醉心于这种模糊的战况:接下来的两天半,继而是两年半,这种模糊将尽显他的为将之道。中午来电向“奥古斯塔”号汇报,萨非的法军早在7个小时前就已缴械投降,但谢尔曼坦克长途跋涉140英里北上卡萨布兰卡,至少还要两天才能全部上岸。

上午7点15分,特拉斯科特在费达拉以北50英里的梅地亚发出“打球”这一信号,之后便音信皆无。当然,部分原因在于舰炮后坐力震坏了“奥古斯塔”号上的电台,故无法接收信息。当务之急,是调遣登陆费达拉的第3步兵师的3个团,占领这座港口城市,然后调整部署,攻占以北10英里的卡萨布兰卡。

这谈何容易。巴顿说过,打仗是“一派混战”,费达拉就证实了这一观点。各部非但没有集中在4英里的滩头,反而分散在长达40英里的沿岸。70辆坦克只有5辆登陆。登陆的9个炮兵指挥部队,只有2个联系上舰炮要他们指挥的军舰。

操作技能不熟练的报务员,想要通过增加无线电电台的发射功率来扩展量程,结果占用了人家的频道。小偷小摸的当地人把海滩当作生财之地,喊着“乔治”和“巴顿”的口令,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犹太人军队来这里做什么(见到登陆车辆上的大白星,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犹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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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抛下笨重的反坦克炮,后来遭遇一支塞内加尔步兵,有几个士兵指着他们袖口上缝着的美国国旗,弄得他们非得解释清楚不可。“倘若德军抵抗,”巴顿事后承认,“我们绝对上不了岸。”

休伊特的舰队海战正酣,犹如困兽的巴顿却仰天长叹:“我恨不得自己是个正当年的少尉。”他如今的表现正是如此:连抽带骂,毫不留情地驱赶摩洛哥人和贪生怕死的士兵。他飞奔过小屋,撵出躲在沙丘后的大兵。“要再逮着美国兵趴在海滩上,”他吼道,“我就军法处置!”

巴顿相信,“批评能激励士兵,让他们成为舍生忘死的英雄”,他手下的一名上校说。这番话有没有激起士兵们的勇气不可考,但后者总算拖拖拉拉地向纵深推进。士兵们不敢掉队,看来是多亏了一句谣言:据说柏柏尔人会阉割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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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以2 500名士兵组成的5个步兵营,以及46门大炮迎战2万名美军。但此时他们人心涣散,美军登陆费达拉其实已经包围了,这支守卫卡萨布兰卡北部沿海的法军。登陆大军进攻费达拉东北3英里、配备4门大炮的彭布隆丹海防炮台首战告捷。

第30步兵团的迫击炮弹落在这座要塞时,一名排长一遍遍地喊“集合”,他以为这个词的意思是“投降”。几艘军舰趁热打铁,打死4名法国守军,将他们赶进了一座坚固的石头厕所。炮弹还打死了内非非河沿岸一片空地上的6名美军士兵。

盟军运输船只匮乏

“海军的掩护炮火落到自己人的阵地,可是够叫人泄气的。”一位少校说。黄色烟雾弹(停火信号)命令停火失败,一位军官通过电台呼叫:“天哪,请停止炮轰费达拉!你们打死了自己人……炮弹在镇上遍地开花。只要你们停火,他们会投降的。”

炮击终于停止。一块白手帕在窗外的刺刀尖上飞舞,71名失魂落魄的法国守军走出炮台。楼梯上躺着一名断了双腿的法国水兵,一名美军上尉将水和烟递到他手上。一位天主教随军牧师跑前跑后,为双方已死和将死的士兵作最后一次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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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兵冲进城内,俘获了德国停战委员会的10名成员。其中几个还穿着睡衣,彼时正跑过高尔夫球场,准备登上等在那里的飞机。美军从他们下榻的米拉马尔宾馆客房搜出成摞秘密文件,外加一顶华丽的波斯军盔。

军盔的主人埃里希·冯·维利希早逃到了西属摩洛哥,事后又致电诺盖斯将军,眼泪汪汪地和他道别:“这是自1918年以来德军最大的一次撤退。美国人要抄隆美尔的后路,将我们赶出非洲。”

隆美尔远在2 000英里外,美国人眼下连卡萨布兰卡都还没攻下。为了给法国人一次“是握手言和还是等着挨打的机会”,巴顿命令会讲法语的上校威廉·黑尔·威尔伯乘一辆吉普、打着白旗去谈判。

威尔伯带着西点军校击剑队领队证书等谈判文书,去找贝图阿尔将军,浑然不知后者犯了叛国罪,被关进梅克内斯一座监狱中。威尔伯驾车冲过法军防线,对塞内加尔机枪手愉悦地打招呼:“你好啊,我的朋友!今天早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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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部院内,鹅卵石小道上血迹斑斑,那是负伤的法国海军陆战队员爬过留下的。在那里,威尔伯被撵了回去。他躲过自家的炮火,驾车回到美军阵地。后加入一队坦克,进攻一座海防炮台,被授予一枚国会荣誉勋章。

第二名特使好不容易赶到海军部大楼,正赶上下午2点针对汉克的又一轮炮火。“这就是给你的回答。”一位法国军官鄙夷地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一名参谋告诉巴顿,“法国海军是要执意顽抗到底”。

巴顿有些失意,但并不沮丧。被困在“奥古斯塔”号上,他无法施展身手,也无法登陆。现在他如鱼得水,“指挥官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他80%的任务是鼓舞部下的士气”。星期天晚上,随着副官一声“立——正!”巴顿别着手枪、脚蹬锃亮的马靴、头戴维利希那顶波斯双鹰白头盔,走进米拉马尔宾馆烛影摇曳的餐厅。他在一阵哄堂大笑中,举着香槟宣布:“我要戴着它进入柏林。”

当晚就寝前,他在日记中写道:“上帝今天帮了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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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帝不再眷顾于他。继费达拉居民说的“68年中最风平浪静的一天”后,大西洋陡然变天,11月9日黎明前掀起6英尺高的大浪。卸货速度放缓,不久近乎停顿。虽说40%的部队已登陆,但休伊特船队上的1.5万吨物资,才卸了不到十分之一。

378艘登陆艇和坦克登陆艇,不下一半损毁、沉没或搁浅。炊事员给筋疲力尽的士兵吊下成桶成桶的浓咖啡。诺福克草率装货,再加上部队长期疏于后勤,这次卸货让他吃足了苦头。

海滩后勤特遣队缺少铲车、货盘、绳索和乙炔炬。浸了水的纸箱一碰就烂。送上海滩的枪炮不是缺瞄准器,就是缺弹药,甚至没有炮手。关键的无线通讯设备因为太重,被拖到舱底做压载,取不出来。医疗设备远在海上,还要60个小时才能送到。

由于车辆和船只不足,几十名伤员和敛好的死者困在海滩上。弹药奇缺,只得靠救生筏拉上岸。巴顿不假思索地罢免了,离摩洛哥尚有几天路程的后勤部长,征来的摩洛哥装卸工(工资一个小时一盒烟),算是找到一个偷窃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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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属于勇敢的人——巴顿将军的决心

一支由113名士兵组成的宪兵连,从“伦纳德·伍德”号分乘4艘登陆艇,奉命去“整顿海滩上混乱的秩序”。黎明前的黑暗中,领头的艇长错将燃烧的“普里茅盖”号当作费达拉黄滩的航标。几艘艇沿着岸线下行了15英里,进了卡萨布兰卡港的航道。一名宪兵误将一艘军舰认作美军驱逐舰,歇斯底里地宣称:“我们是美国人!”

法国军舰的机枪在50码外开火,打死了宪兵连的连长。打头艇上的士兵惊恐万状地举手投降,有几个甚至脱下内衣拼命挥舞。法军乘胜追击,报以20mm口径榴弹炮和3英寸口径炮弹,摧毁了舰艇的发动机,不到一分钟就将这艘艇击沉。

20码后的第二艘艇掉头要逃,但一发炮弹打飞了艇长的腿,一名跳过去操舵的中尉被机枪打残。一名生还者事后回忆,“空中子弹横飞”。点燃的汽油仿佛一条哔噗作响的蓝褥单,从艇尾席卷向艇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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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士兵跳海逃生,后面两艘艇冒着猛烈的炮火没命地逃窜。此战中28名美军伤亡,法国水兵从海中捞起45名俘虏。另有几名士兵呕着含油的海水,游上了岸。法国平民将他们拖上防波堤,脱下外套给他们裹上。

两个小时后,巴顿带着“督懒、惩不称职、撵胆小鬼”这一信念,又走上费达拉海滩。蹚着浪花在一艘倾覆的船所装载的尸体中间前行,巴顿命令除费达拉港外,全部停止卸货。“海滩上乱成一锅粥,军官却不闻不问。”他在日记中写道。看见一名士兵在海滩上胡言乱语,“我朝他屁股上飞起一脚……算是鼓舞他的士气。总之,士兵贪生怕死,军官更糟。士气低落,不容乐观”。

一名军官学着巴顿,在齐腰深的水里喊士兵帮忙抬一艘搁浅的登陆艇:“过来!对,我说的就是你!都过来!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快,见鬼。我喊一、二!……抬、推。对!推,见鬼,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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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大骂平息不了滔天的大浪,也无法填满空空如也的弹药车。11月8日,第3步兵师出发,准备南下攻打卡萨布兰卡,由于物质装备短缺,遂下令停止前进。但截至11月9日凌晨,第15步兵团的运输工具只有几峰骆驼、几头驴和5辆吉普,不具备打突击的能力。上午7点,该师组织4个营的兵力发动了一次进攻,又因缺少车辆和弹药而在几个小时后叫停。这一天终于结束,巴顿照例感谢上帝,但这次只敷衍了事地在日记上写下:“再次承蒙上帝眷顾。”

11月10日破晓,美军还在卡萨布兰卡5英里外。第7步兵团居右,第15步兵团在左,向着两列纵队侧翼的咔咔的靴声和杂种狗的咆哮声艰难地冲去。法国海军虽桅断樯折,但不可小觑,还带着5发子弹打游击。远处山脊上出现一队身披鲜艳制服的阿尔及利亚骑兵,举着战旗和长枪气势汹汹地冲向这里。

“敌军骑兵!”一名美军军官喊道。“正前方!”战马在晨曦下飞奔,笼头上的银饰闪闪发光。美军狙击手在为打人还是打马争论不休之际,目标却消失在雾霭之中。法军至少有12挺75mm口径野战炮开火,第7团的一个营仓皇后撤了500码,带队的军官才稳住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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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巴顿星期二晚上写道。艾森豪威尔从直布罗陀发来的一封电报更是火上浇油:“亲爱的乔吉……阿尔及尔已占领了两天。奥兰防线迅速崩溃……唯一的硬骨头交给你。务请尽快攻克。”

巴顿在11月10日的日记中写道:“上帝偏爱勇士,胜利属于勇敢的人”。他现在相信,只有荡平卡萨布兰卡,才能拿下这座城市。谢尔曼坦克已从萨非抵达南郊。休伊特的舰队和舰载飞机雄霸海空。第3师从东北两翼包围了这座城市。通往马拉喀什的公路已被切断。

巴顿通知手下的参谋和军官:星期三破晓,务必迅速攻克卡萨布兰卡。

《参考文献》

克雷格·西蒙兹,海王星:盟军入侵欧洲和德伊登陆(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2014年);

弗雷德里克·莱恩,“胜利之船:二战中美国海事委员会造船史”(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1951年),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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