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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对话:《老子》德译二百年

作者:光明日报
文明对话:《老子》德译二百年

《老人道德书评论》(Commentary on the Book of The Old Man's Morals)(汉斯·格奥尔格·穆勒(Hans Georg Muller),1995年)。信息图片

如何将地理差异迥异的各个文明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团结在一起的人类文明共同体?从老子近两百年来德语世界的历史及其巨大影响来看,我国传统文化在促进文明碰撞、相互学习的对话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每四个德国人手中就有一个老人。

《老子》的外译始于1750年左右,最初由传教士翻译成拉丁语,后来又翻译成法语、英语、德语等。根据Valfo的2010年《西方道家书目》,截至2010年,老子共有36种译本,共有643种语言。其中,德语翻译104个,仅次于英语翻译的数量。

自1827年德国哲学家温迪·斯曼(Wendy Sman)将《老子》的四章从法语翻译以来,已经过去了近两百年,自1870年施特劳斯的第一个全文译本诞生以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半世纪。在过去的两百年里,德语世界最好的老子译本一直在创作中,甚至在希特勒的领导亡的德国学者也在这一领域孜孜不倦地工作。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老子》的翻译和传播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趋势,翻译和读者的主体日益多元化,并逐渐深入到广大市民的生活中,形成了今天"几乎每四个德国人手都有一个'老儿子'的事件。

老子丰富的中国意象被灵活处理

老子在德语区广为流传,生命力如此之长,原因有二:

首先,译者将经过中国和德国。例如,神学家施特劳斯不仅对德国文学和哲学有很深的了解,而且精通古代汉语。他的翻译精炼而准确,无论是形状,高技能还是详细的笔记供德语读者理解。俄罗斯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老子》的俄文译本就是从这个译本翻译过来的。传教士、汉学家魏立贤在青岛传教期间,崇拜晚清大学校长刘乃轩,一位对国有深入了解的老师,倡导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翻译中国经典。他的翻译不仅保留了原文的诗意节奏,而且准确地传达了老子的哲学,这一直是中德学者研究老子的必读之作。

第二,翻译到农村与共同。老子的原有语义深刻而晦涩,追求对原文的忠诚,必然导致德国读者在另一种文化下无法阅读、不想阅读、不被阅读的后果。因此,在努力忠实于原文的原则下,考虑到下乡的策略,是老子德译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例如,施特劳斯将老子的《道》解释为耶稣基督,虽然这与他作为神学家的认知局限性有关,但这种解释本身与19世纪末基督教会试图拯救衰落的基督教神学的主观需求是一致的,并使当时的德国读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老子的哲学。魏立贤的翻译能很快在德国乃至欧洲掀起"多利安热",一方面是因为老子的哲学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欧洲创伤的治疗方法,另一方面是因为魏炳借用了歌德的《浮士德》,浮士德的译本《约翰福音》中使用的"SINN"(意思)和LEBEN(生命)这两个词翻译了老子的《道》和《德》, 巧妙地将基督教神学经典、德国著名杰作和中国古典哲学联系起来。

此外,译者对老子丰富的中国意象进行了灵活的处理,这也是清除中西认知差异的重要策略。例如,一些翻译将"万物之门"和"神秘之门"的"门"翻译成Scho beta(孕妇的肚子),而另一些翻译将"万物之母"和"世界之母"的"母亲"翻译成Ursprung(起源),"天地之根"的"根"和"深根之根"被翻译成Grund(基本), Ursprung将"世界山谷"的"山谷"翻译成Talederung(山谷的低谷)等等。这些例子要么用德语中具有类似象征意义的其他图像替换德国读者无法理解的图像,要么直接翻译原始图像的象征意义。这样,去农村的翻译策略解决了两种文化背景下语义无效的问题,方便读者理解,更有利于翻译的传播和接受。

老曹受到德语区学者思想的启发

老子的哲学是许多德国作家的灵感来源。德国小说家、散文家德布林的中国小说《王伦三跳》贯穿全文,带着老子的"无所作为"思想,推动了英雄王伦命运的三跳,体现了他对老子"无所作为"辩证思想的深刻理解。德国戏剧家和诗人布莱希特在他的诗歌《为绿树晨祷》(Morning Prayer for the Green Tree,1921)中,用飓风中铁支撑的"坚硬而毁灭"的反木支撑,这与西方文学中树木和木头的隐喻意义截然不同, 而是用老子的柔和来打败强者。他还在《四川好人》和《大胆的母亲和她的孩子》中引用了庄子的"才华横溢",体现了老庄的人生哲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黑塞不仅在作品中多次提到他与老子的渊源和对老子的崇拜,而且还将老子的统一哲学运用到他的作品中。例如,辛克莱在《德米安》(1919)中对善与恶、上帝与魔鬼共存的理解,埃尔文在《由内而外》(1917)和《悉达多》(Siddhartha)(1922)中对我们的世界的描述,说明了静止和流动与河流形象的相反统一。

德国哲学界更看重老子。从康德在《老子》德译本诞生之前对老子理论的坚决抵制,到黑格尔、舍林、马丁·布伯对老子哲学的批判性接受,再到海德格尔和雅斯贝尔斯对老子的钦佩,都表明老子在德国哲学领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现代西方哲学的创始人尼采和他2400年前的中国哲学家老子,对同样的问题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也有很多不同、一致的观点。比如,虽然两人对原有世界的论述使用了完全不同的核心概念"权力意志"和"道",但它们是不同的,与推动万物发展的内在驱动力相同,具有永恒轮回和循环的相似属性。此外,尼采的《超人》说,老子的婴儿意象是循环的初始状态,永恒的轮回,即"既是起点又是终点"。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也深受老子的影响。他曾尝试与中国学者萧世毅合作翻译老子,并在一些哲学著作中,以及信件和演讲中直接引用了老子章节的原句,也对老子的"知道它的黑,留它的白""不""道"等章节和概念做出了自己的解释。

"另一个人"和"我们中的一个"的有机结合

虽然老子的德文译本大多来自德语学者,但中国学者的译本和传播并非缺席。早在1911年,中国学生木羲周(译名摩西·秦)在柏林大学完成了博士论文《老子及其理论的批判性思考》,这是德语世界第一篇研究老子哲学的博士论文,受到德国汉学家哈尼斯的高度赞扬。1955年在法兰克福和汉堡出版的《库登霍夫》译本由林玉堂翻译成英文。老子的版本很多,德译的老子主要参考了王伟通这本书或河公记。1973年,长沙马王出土了《老儿子》A B册,1993年湖北省荆门国典楚墓出土了《老儿子》竹本,这两个早期版本在海外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并在德国学术界掀起了一场新的"老儿子热"。2008年,中央党校哲学教授侯才出版了德文著作《国殿初墓竹简老子的读经》,这是中国学者主动翻译中国经典作品的杰出代表,向德语阅读系统展示了竹抄本老子的全貌。

作为中华文明的代表象征,中国经典应被视为向世界"讲述中国故事"的重要载体,而翻译则是使其成为载体的重要手段。纵观老子德译史上,成就可观,但也有遗憾。从"对方"的角度来看,译文中还有很多与原版《老儿子》不符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在外译甚至文化交流的过程中,中国学术界首先要掌握话语权,发出自己的声音,主动讲中国故事;将中国经典翻译成其他文化背景的读者可以阅读,愿意阅读,并有共鸣的作品来讲述世界中国故事。

总之,中国外译员作为中外文化交流的桥梁,肩负着时代赋予的伟大历史使命。如何让中国经典承担起时代的责任,让世界了解中国,了解中国,认同中国,经典作品的外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作者:朱玉波,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老子在德国的翻译与交流及其与德国哲学的呼应对话研究"负责人,战略支援部队信息工程大学讲师,上海华侨大学博士后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