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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成亲后,夫君才知道我是曾女扮男装调戏过他的死对头(完)

作者:水儿故事

我义姐救了我的死对头岳江澜,将变成玉佩的我掉落在他身边。

岳江澜对我姐念念难忘,整天对着我长吁短叹。

我吸收他的阳气重新成人,他竟向我求婚。

“好心的姑娘,我一直在找你,求你嫁给我,让我用这一生来报答你。”

“好啊。”我淘气地向他眨了眨眼睛,“先说好,娶了我便不能反悔。”

成亲后,岳江澜爱我至深,宠我如宝,不但帮我报仇,还助我坐上庄主之位。

直到情根深种,再也离不开我,岳江澜才终于认出我。

“秦二狗,你个臭流氓,竟然敢骗我——”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1

“宝贝,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呢?如今又在哪里呀?”

岳江澜躺在床上,又对着我自言自语。

向来又凶又冷的脸上,充满了向往与思慕。

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子。

我无声无息地躺在他掌心,暗暗叹了口气。

姐啊,你把我丢了你发现了没?你到底何时才能来找我呀?

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和义姐洪青衣正在逃命,途中听到虚弱的呼救声。

“姐,有人在喊救命。”我又管不住泛滥的同情心,跟我姐意念相通。

“让他继续喊,我没空。”我姐跑得飞快,将我捂在胸口,就怕不小心把我弄丢了。

“哦。”我被恶人所害,如今只剩魂魄,被暂时封印在玉佩中。

无力救人,只能听我姐的。

我姐跑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来,转身向呼救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一脸不耐烦。

“啧,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这时喊救命?”

原来,她比我还有同情心,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地上躺着的男人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救治,很快便会一命呜呼。

我姐先帮男人处理好伤口,又撕下衣服为他包扎。

“谢,谢姑娘救,救命之恩,敢,敢问姑娘尊姓......”

男人强忍着没昏迷,双眼只剩一条缝,勉强看出我姐是个年轻姑娘。

“闭上嘴,别出声。”

追兵转眼便至,我姐用枯枝败叶将男人掩盖好,起身逃命。

就在这时,玉佩上的红绳被一根树枝缠住,害我掉落在厚厚的落叶上,无声无息。

“姐,等一下,我掉地上了。”

我本想用意念告诉我姐,可她跑得实在太快,转眼便消失不见。

我本想等我姐发现我不见,回来找我,没想到她竟一去不复返。

哦,我忘了,我姐记性不好,时好时坏,此时此刻,说不定早已把我忘了。

2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直到男人醒来,将我捡起。

他将我拿到眼前仔细打量,而我也借机看清了他的脸。

虽俊美无寿,却冷眉冷眼,一看便是个凶蛮霸道心狠手辣的主儿。

这,这不是我的死对头岳江澜吗?

岳江澜,岳家庄少主,年少成名,文韬武略,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江湖,都声名赫赫。

只不过,他是我的死对头。

确切地说,是他非要把我当成他的死对头。

十六岁那年,我还是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喜欢女扮男装,游山玩水。

有一次,我看到岳江澜在清澈的河水边洗脸,一时手欠,朝他面前丢了块石头。

没想到,岳江澜受到惊吓,竟一下子摔进水里,顺流而下。

他似乎很怕水,像只惊慌失措的幼鸟,在水中拼命挣扎,可怜又无助。

我怕闹出人命,跳进河里救他。

我的手不过是在他紧致性感的腰间摸了两把,他竟以为我是有龙阳之癖的臭流氓,无耻地调戏他。

为此,追杀了我三天三夜。

直到我躲进一家成衣店,换上女装,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才终于摆脱他的追杀。

当时的他手握利剑,四处搜寻我的身影,恨不得一剑砍死我。

不就是害他落了水嘛,我已经把他救上来了,怎么就这般不依不饶呢?

真是小心眼。

打听之后才知道,岳江澜怕水,更讨厌龙阳之癖。

我一下子犯了他的两个忌讳,难怪他不肯原谅我。

岳江澜四处追查我的出身来历,誓要杀我以泄私愤。

而我觉得他很有趣,时不时冒出来挑衅他,跟他玩“我逃他追”的幼稚游戏。

我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我会沦落到这般境地,成了他的掌中玩物。

捡到我后,岳江澜一直将我挂在胸前,贴身藏着。

只有寂静无人时,才会将我拿出来,对着我又揉又摸又说话。

将所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恩与思念,倾注在我身上。

慢慢地,我发现,我体内阳气越来越盛,自主意识越来越强。

我姐曾向得道高人求助过,高人说,只要我能吸收足够的阳气,便可重新幻化成人。

岳江澜修为高深,阳气旺盛,只要他肯时时刻刻将我带在身边,跟我说话,与我亲近,很快便能助我重新幻化成人。

既如此,我便勉强接受他对我的爱抚吧。

故事:成亲后,夫君才知道我是曾女扮男装调戏过他的死对头(完)

3

“找到我的救命恩人了吗?”

这天,岳江澜练过武后,询问站在一旁的三管家。

他的声音难得温柔,好像低喃一般婉转动听。

自从被我姐救了后,他便一直在寻找我姐。

可我姐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都找不到。

“尚未找到。”人高马大的三管家垂首站在一旁,不敢直视岳江澜的眼睛,“不知姓名,不知容貌,只凭玉佩的画像,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属下会尽力去找。”

岳江澜沉默片刻,突然变了语气,嗓音低沉地好像烈火修罗,“找到那个臭男人了吗?”

臭男人?听他这咬牙切齿的嫌恶劲儿,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一定是我。

我与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月前。那日,岳江澜正靠在酒楼二楼的栏杆上小憩,我被他的美貌所迷,作死地跳上去亲了他一下。

还在他睁开朦胧睡眼之际,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不怕死地说了句:

“哟,美人儿,又见面了。”

他当时一剑劈向我,若非我躲得快,定会被他劈成两半。

我再一次潜入成衣店,换上女装,从他眼皮底下逃脱。

他再次被我的突然消失气得半死。

也不怪岳江澜认不出女装的我。

只因我男装打扮时,会特意在脸上画几颗大大小小的雀斑,破坏了我整张脸的美感,看上去丑陋而猥琐。

我还给男装的自己取了个极为傻逼的名字——秦二狗。

而换上女装后,我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连成衣店的老板都没察觉到异样,更别说岳江澜了。

再次被我调戏后,岳江澜向整个江湖发出“追杀令”,重金悬赏我的脑袋。

三教九流均被丰厚的悬赏吸引,纷纷加入追杀我的行列。

谁都没想到,我早已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死在我爹的死对头手中。

尸首被大火烧成灰烬,只剩下虚弱的灵魂。

“回少主,还未找到那恶人,他好像突然从这世上消失了似的,再无踪影。”

“哼,我不管他是不是消失了,总之,再加三倍悬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每次提到男装的我,岳江澜都会格外激动,连带着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好像快要烧着了似的。

我在他怀里热得难受,很想钻出衣服透透气。

我心里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出来了。

一阵微风吹佛着我,舒服极了。

嗯?我到底怎么从他怀里出来的?

我低头一看,发现我附身的玉佩竟长出了小手小脚。

不但如此,玉佩上还长出了眼睛和鼻子。

确切地说,是我吸收了充足的阳气,长出了五官和四肢。

我抬眼,正对上三管家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

他惊悚地看着我,好像看到了鬼。

糟了,他发现我了。

我赶紧扯开岳江澜的衣服,重新钻回他怀里。

我的动作很轻很快,岳江澜完全没察觉到。

“少,少,少主,您,您胸,胸......”

因为太过震撼,向来口齿伶俐的三管家结结巴巴,几乎说不出话。

岳江澜疑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什么都没有,便一脚踹向三管家,怒喝道:“你没事看我胸做什么,下流。”

噗——

我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岳江澜很讨厌男人看他,更讨厌男人碰他,据说跟他童年的一次可怕经历有关。

当年,江湖上有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专门糟蹋漂亮小童,岳江澜被他抓去后,差点惨遭毒手,幸好被岳庄主救了回来。

采花贼的下流与无耻,深深地烙印在岳江澜心中,导致他极为厌恶同性的调戏和碰触。

甚至连同性多看他一眼,他都会觉得冒犯。

男装的我对他又是摸又是亲,他不恨我才怪。

“......对不起。”三管家犹豫片刻后落荒而逃。

他高大的身形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溜烟儿便不见了。

从此以后,跟岳江澜汇报工作时,他只敢看自己的脚趾,再也不敢看岳江澜的任何身体部位。

岳江澜来到浴池,赤身裸体地靠在池边,将我举起来反复欣赏。

他先朝我哈了一口气,再用帕子将我擦得闪闪发亮。

我喜欢他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一点甜香的气息。

“宝贝,你的主人到底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她发现你丢了吗,会来找你吗?”

岳江澜对着我自言自语。

清亮的眸中满是玉佩的倒影,散发着水晶般的光芒。

我也想知道啊。

“你把我挂在城墙上,引她出现不就行了。相信我,她若知道我在你手里,定会亲自来找。”我在心里如此说道。

虽是义姐,我姐却对我情深义重,不但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灵魂,还发誓要为我和家人报仇。

只要她发现我丢了,一定会来找我的。

“什么?”岳江澜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声音,茫然四顾,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将我贴在唇上,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找到她,好好报答她。”

他的气息将我紧紧裹住,清香而温暖。

4

第二天早上,岳江澜便将我挂在城墙上,还在旁边贴了悬赏告示,大张旗鼓地寻找我的“主人”。

烈日当空,艳阳高照,晒得我口干舌燥,连意识都越来越模糊。

“啊,好热,好干,好难受。”我在心里不停嘀咕,暗恨自己给岳江澜出了个馊主意。

突然,头顶的阳光消失不见,我被裹在凉快的阴影中。

“少主,您为何要给这玉佩打伞?”三管家好奇地问道。

岳江澜坐在城墙上,用手中的伞为我遮挡了阳光,声音中除了清冷,便是困惑,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玉佩会怕晒,所以就......”

城墙下的人越聚越多,对着玉佩指指点点,三管家怕影响岳江澜的名声,便想接过雨伞,“少主,让我来吧,您去下面的酒楼歇息便好。”

堂堂岳家庄少庄主,竟不顾自己被晒,执意给块玉佩打伞,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不必了,我来就好。”岳江澜没有答应,而是一手撑伞,一手轻抚着我。

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到我身上,我反倒不觉得热了。

连续多天守株待兔,都没能等来我姐。

我彻底放弃希望,只想尽快变回人。

而岳家最近正为岳江澜说亲,虽被他严词拒绝,岳家上下却不死心。

岳家长辈用尽手段,都没能让岳江澜去相亲,便想先给他安排几个妾室。

甚至不惜偷偷给他吃大补之物,想让他受不了而接受长辈安排的女人。

这怎么行?若岳江澜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便会将我抛诸脑后,我还怎么变回人?

强烈的愿望让我贪婪地吸收着岳江澜的阳气,我开始变得浑身难受。

起初还以为岳江澜发烧了,烫到了我。

触碰他的身体才发现他体温正常,是我不正常。

玉佩变红发烫,而我头晕目眩,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趴在岳江澜身上。

而他的手臂正紧紧搂着我。

我挣了挣,没挣开,只能无力地趴着。

太久没当人了,身体实在虚弱。

就在我暗暗积蓄力量时,岳江澜感受到异样,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是深棕色的,流光溢彩,格外漂亮,里面全是我的倒影,长发如瀑,肤白如雪。

可他的神情却不怎么友好,从困惑变成了警惕。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床上?”

糟了,他不会是把我当成家中长辈给他安排的妾室了吧?

我缓缓坐起身,扯过被子裹紧自己,这才开口道:

“三个月前,松林之中,公子身受重伤,我为公子包扎,将公子隐藏,公子还记得吗?”

“你,你是......”

被救这件事,很多人知道,但岳江澜从未跟任何人详述当时情景。

能准确说出详情的,只有他和他的救命恩人。

岳江澜毫不怀疑我的话,只疑惑我为何这般出现。

“能见到姑娘,我万分高兴。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身上?”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这可怎么回答才好?

我沉默片刻,娇羞地扭开头,解释道:

“我被人追杀,受了内伤,浑身冷得厉害,急需阳刚之气相助。可我自出生起,便未跟异性有过亲密接触,如何能获得阳气?我突然想起公子住在附近,又曾被我所救,便冒昧前来打扰。公子不会因为男女有别,而置我的生命于不顾吧?”

岳江澜信以为真,正色道:“当然不会,我愿助姑娘疗伤,还请姑娘原谅我的冒昧。”

他轻轻扯开我身上的被子,将手掌放在我背上,缓缓输入内力。

温暖的气流进入我体内,在奇经八脉流转,使我渐渐恢复了力气。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条缝,钻进来一位容色艳丽穿着性感的女人。

“少爷,夫人让奴婢来伺候您。”她的声音穿过床帐,余音袅袅,很是动听。

岳江澜心无旁骛,专心为我疗伤,“不必了,你退下吧。”

女人低着头,声音很是委屈,“可夫人说了,若奴婢不能让您满意,便要处罚奴婢,求少爷可怜可怜奴婢,让奴婢留下吧。”

“那你站在一边伺候吧。”岳江澜的气息有些不稳,说话的声音微微打着颤。

女人疑惑抬头,看到帐子里有两道人影,神色暗了暗。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我一把握住岳江澜的手,暧昧地揉了揉。

岳江澜轻笑,倒也没拒绝,“别误会,我一直在等你。”

故事:成亲后,夫君才知道我是曾女扮男装调戏过他的死对头(完)

5

第二天早上,我换上岳江澜送来的衣服,正在镜子前梳妆。

岳夫人带着一众丫鬟赶来,看到我后惊异不已。

“昨晚,是你伺候少主的?”她冷声质问道。

“啊?”我先是疑惑,随后了然,“是啊。”

岳夫人上下打量我,越看越嫌弃,“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应该不是府里的人吧?你是从哪里跑来的狐狸精,竟敢勾引少主?”

身为岳家庄的女主人,岳江澜的母亲,她绝不希望儿子宠幸一个不在她掌控之内的女人。

面对岳夫人的兴师问罪,我赶紧乖乖认罪,“岳夫人,我的确不是岳家庄的人,也没想勾引少主,我现在就离开,能请您让条路吗?”

我虽然对岳江澜很感兴趣,但现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姐姐,一起去报仇。

“母亲,是我将她从庄外带回来的。”岳江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走进来后站在我身边,对岳夫人说道:“母亲不是希望孩儿早点成亲嘛,孩儿说过只会跟喜欢的人成亲。”

“你说的就是她?”岳夫人指着我,不太满意。

“她虽容貌不错,却不像好人家的女子,否则也不会与你无媒苟合。你将来可是要继承岳家庄的,理应娶个门当户对德才兼备的贤内助。”

我无语,我怎么就不像好人家的女子了?我也没跟岳江澜苟合啊?

然而,孤男寡女同床共枕地过了一夜,还有了肌肤之亲,确实不成体统。

“母亲,父亲说了,我的亲事让我自己做主,您就别操心了,等着当婆婆抱孙子吧。”

岳江澜揽住岳夫人的肩,将她送了出去。

“在下岳江澜,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回来后,岳江澜坐在我面前,柔声问道。

“我叫秦薇薇。”

岳江澜从怀中取出一块羊脂白玉,上面刻有并蒂莲。

“秦姑娘,很抱歉,我之前捡到了你的玉佩,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找不到了。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家传玉佩,我想把它送给你,当做补偿。”

家传玉佩?意义重大,我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那玉佩不值钱,丢了便丢了吧,无需赔偿。”

封印我的那块玉佩,其实是我从小戴到大的。如今的它已然变成了我的身体,与我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补偿姑娘才行。”岳江澜执意将羊脂白玉挂在我脖子上。

“收了你的信物,我要回馈你什么才好?”我明知故问道。

“姑娘救过我的命,我怎敢要姑娘回馈。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家中可有亲人?”

我垂下头,声音沉闷,“我家园被毁,父母被杀,唯一的亲人也不知所踪,如今的我已经没了家,走到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

岳江澜突然单膝跪下,拉过我的手,郑重其事道:“若姑娘不弃,我愿娶你为妻,生生世世照顾你。”

他竟向我求婚?

我心中兴奋,脸上还要保持矜持,“我怕我配不上公子。”

“姑娘侠肝义胆,仗义相助,怎会配不上我?我思慕姑娘已久,非姑娘不娶,若姑娘不弃,我定不负。”

我缓缓笑开,“好,若你娶了我,这辈子便不能后悔。”

岳江澜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绝不后悔。”

就这样,我成了岳江澜的妻子。

成亲那晚,岳江澜疯狂又温柔,“薇薇,我喜欢你,此生定会好好待你。”

我被他冲撞地溃不成军,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岳江澜正用手撑着额角,专注地看着我。

“看什么?”我老脸一红,竟有些害羞。

“当然是看娘子了。”岳江澜为我拉了拉被子,“总觉得我与娘子相识已久,见过许多次面似的。”

我暗叫糟糕,他不会认出我就是秦二狗了吧?

“怎么会?我们只在松林见过一次吧。”我抬手抚摸他的脸,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便是我思念娘子已久,产生了错觉。”岳江澜缓缓压下来,与我唇齿相依,“如今娘子真实地出现在我身边,我反而觉得恍惚。只希望今后能与娘子不离不弃,相伴相依。”

“......好。”

温存过后,岳江澜突然问道:“现在,娘子可以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了吗?”

“怎么,你想帮我报仇?”

“对,如今我们患难与共,我绝不会让你独自去报仇。”

“不必了,我的仇,要我自己亲手报才行。”

趁岳江澜去忙生意,我匆匆离开了岳家庄。

只留给岳江澜一封信:报仇,寻亲,归期不定,但定会回来。

6

我不知道义姐在哪里,便直接摸到仇人的大本营。

杀我爹娘,毁我家园的罪魁祸首,是富商钟齐悦和他的儿子。

钟家与我家本是竞争对手,各自经营粮店米店盐铺酱铺等涉及民生的买卖。

钟家做生意向来不老实,不是以次充好,便是缺斤少两,口碑极差,压根儿不是我家的对手。

但钟齐悦有个当官的弟弟,利用官府势力多次打压我家,害得我家几近破产。

我爹只能另辟蹊径,建商队,开镖局,生意慢慢上了正轨。

钟齐悦又看上商队和镖局的生意,千方百计想弄死我爹,抢走属于我家的一切。

被他的官弟弟拒绝后,这混蛋竟买通杀手杀我全家。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大火烧起来的那一刻,钟齐悦仰天大笑的场景。

我买通钟府管家,伪装成下等仆人,想尽办法寻找钟氏父子的身影,却看到岳江澜带着三管家前来谈生意。

看着岳江澜和钟氏父子谈笑风生,我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暂时逃避,回家祭拜亲人。

没想到,我刚到秦家庄,便被自己人拦住了。

黑衣蒙面人冲进秦家庄之时,族人四散逃去。

我爹被杀后,他们便将我家的田产商铺抢夺殆尽。

如今见我活着,他们竟不许我进庄,怕我招来刺客,危及他们的性命。

秦家长老被他儿子搀扶出来,语重心长道:“薇薇啊,你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才会凄惨死去。既然你活着,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不要再抛投露面了,以免步你爹的后尘。我们之所以不让你进庄,完全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至于你家的产业,我们这些族人自会帮你好好看管。”

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为了吃绝户,赶我离庄?

半夜时分,我偷偷潜入庄内。我家的宅子仍是一片废墟,亲人的墓碑就在宅外不远处。

义姐正跪在我爹坟前忏悔,说她弄丢了我。

“姐,我回来了。”

“鬼啊啊啊——”她的尖叫声差点震晕我。

确定我重新幻化成人后,义姐向我忏悔,说她怎么也想不起把我丢哪里了,想找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

只能来我爹墓前,不停忏悔。

“所以,我丢了好几个月,你就一直在这里忏悔?”我无语。

“是啊,不然呢?”我姐理直气壮。

好吧,她幼年受过重伤,变得有点傻,记性也时好时坏,我只能选择原谅她。

“好了,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姐妹一起去报仇吧。我想到了一个报仇的好办法,你嫁给钟齐悦,我嫁给他儿子,咱们双管齐下,当两个败家娘们,让他们破产怎么样?”

我:“......”

“这个主意不好?那我再想一个。咱们干脆伪装成山贼,在路上截杀这两父子如何?”

我忍无可忍,只好捂住了我姐的嘴。

故事:成亲后,夫君才知道我是曾女扮男装调戏过他的死对头(完)

7

“站住——”

这天,我正在扫地,突然被路过的钟焕然叫住。

而他身边,站着岳江澜。

“......”我垂首不语,恨不得用手中的扫帚拍扁他的脑袋。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钟焕然伸手挑起我的下巴,不怀好意地打量我。

我假装害羞,避开他的手,低声道:“新来没多久,名叫小薇。”

“小薇,好动听的名字,以后跟着少爷我如何?”钟焕然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一手抚摸下巴,一手摸向我。

“奴婢蒲柳之姿,配不上少爷。”我用扫帚隔开他的手,继续扫地。

钟焕然凑到我耳边,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耳垂,双眸在我颈间胸前扫视不停。

“蒲柳之姿?怎么会呢,你有一种侵略性的美,激发了我的征服欲,反而让我更想侵犯你,占有你。今晚来少爷我房里,少爷我定会让你欲仙欲死。”

我还没来得及躲,便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拉开了。

岳江澜挡在我面前,神色阴郁地瞪着钟焕然,

“钟少,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看你调教下人的,你若没空,我便不奉陪了。”

见岳江澜面色不善,钟焕然轻哼一声,暂时放过了我。

当天晚上,我正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别出声,是我。”是岳江澜的声音。

他将我带出钟府,然后转身背对我,一言不发。

“你生气了?”我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转身面向我,怒喝道:“新婚第二日便不辞而别,跑来这里被人调戏,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夫君?”

我扑进他怀里,伸手搂住他,撒娇道:“当然有,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离开你。这次出来,是想报完仇,找到亲人,然后心无旁骛地跟你在一起。”

“你的仇人便是钟氏父子?”

见我点头,他又问道:“你想怎么报仇?直接杀了他们?钟氏父子虽然混账,但身手不凡,不好对付。”

我没想直接杀人,而是想找到足够的罪证,公诸天下,让钟家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让我帮你,好吗?”岳江澜温柔而坚定地问道。

“......好。”

岳江澜将我搂在怀中,紧紧抱住,好像怕我再次从他面前逃走一般。

我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的温暖。

皎洁的月光下,我们郎情妾意,暧昧的氛围刚刚好。

他低头凑向我的唇,想来个浪漫的月下之吻。

突然,有人从树上跳下来,一掌拍在我肩上,“薇薇,你这么快就勾搭上钟家小子了?”

我叹气,“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憎恨钟焕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勾引他?”

“那这小子是谁?”

我姐恨不得趴到岳江澜身上,才终于看清他的脸,

“哦,原来是你啊,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话说,你还没谢谢我这位救命恩人呢?”

我姐的记性,这会儿怎么突然变好了?还是说岳江澜长得太帅,让我姐难以忘记?

“什么?”岳江澜不解。

“我说我当初在松林救了你,你还没报答我呢。不但不报答我,还勾走我妹妹,你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我姐用食指一下下戳在岳江澜胸口,恨不得戳出个大窟窿。

岳江澜看了看我姐,又看向我,“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你是谁?”

我讨好般眯起眼,弯起嘴,笑得谄媚,“我自然是你救命恩人的妹妹。”

“这么说,不是你救的我,你骗我?”岳江澜的声音很平静,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我只好认命,“好吧,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你想娶你的救命恩人的话,我可以离开你,回去后你写一封休书给我就行了。”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我只会选择放弃。

就在我转身离开之际,岳江澜拉住了我,“秦薇薇,睡了我就想逃,你想得美。”

“那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我转身楼上他的脖子,送上我的唇。

岳江澜见我毫不见外,无奈地笑了,“罚你陪着我,伴着我,这辈子不离开?”

我姐站在一旁,双手捂着眼睛,却故意露出一条缝,嚷嚷道:“啊,我眼睛瞎了;啊,我被撑着了。话说,你俩不要这么恶心人了,能不能先去报仇啊?”

岳家虽与钟家有生意往来,但其实是被钟齐悦的大官弟弟逼的。

岳家多次被钟氏父子坑害,早就想摆脱钟家了。

岳江澜收买与钟家不合的官员,找到了靠山,开始在生意上打压钟家。

我姐潜伏在钟府,找到钟家密室,拿到了钟家的诸多罪证。

而我则暗中聚集可靠的秦家人,跟钟家抢生意。

三管齐下,逼得钟氏父子手脚大乱,不得不去找官弟弟解围,反而将官弟弟送入牢狱。

钟氏父子见大势已去,竟想杀了我,被岳江澜挡住了致命一击。

他们两父子最终被官府抓捕,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别哭,大仇得报,你应该高兴才对。”岳江澜想抚摸我的脸,却已抬不起手。

我拉过他的手,放在我脸上,心酸得要命,“不,失去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开心。岳江澜,你千万不能死。”

我将之前吸收的阳气统统还给他,再次变成玉佩。

“原来,你便是那块玉佩。”岳江澜将我握在掌心,放在唇边,“难怪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离不开你。秦薇薇,我不管你是人还是玉佩,都只认你是我的妻子。”

8

我再次变成人的时间,比上一次还短。因为岳江澜总将我贴身藏着,对我又亲又摸。

在岳家庄的帮助下,我从族人那里拿回了秦家产业,成了秦家庄庄主。

就在我想大展拳脚,重振秦家庄声威时,竟然怀孕了。

不但孕吐得厉害,还总是疲惫乏力,不爱动弹。

有一次,我不过干了点小活儿,竟差点导致小产,可把岳家上下吓坏了。

他们怕我和孩子出事,逼我在府中休养。

都说婚姻是女人的坟墓,孩子是女人的软肋,这话一点都没错,现在的我连逛街的自由都没有。

这天中午,我实在闷得难受,便想去秦家庄看看我姐。

我换上一身绛红色男装,熟练地在脸上画了大大小小的雀斑,正准备偷溜出府。

谁知我刚溜到门口,便被岳江澜堵住了。

他手里拎着买给我的礼物,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目光从我脸上,滑向微微隆起的腹部,又从腹部滑向我的脸。

“你,你到底是谁?”

他将手握在剑柄上,仿佛只要我开口,便会杀了我似的。

我柔声笑道:“我当然是你娘子啊,夫君难道不认识我了?”

岳江澜的脸色变得很古怪,“你,竟然是你?”

我故意插卡打诨,“看夫君这话说的,我当然是我啊。”

“你就是那个讨人厌的秦二狗,曾几次三番调戏我,招惹我。”岳江澜强行压制火气,肯定地说道。

“我虽然曾调戏过你,可现在却成了你的妻子,功过相抵,你就原谅我吧?”

岳江澜转身就走。

“不是,夫君,你不要我了吗?”我伸出手,一脸委屈地往前走了两步。

岳江澜继续往前走,双脚重重踩在地上,怒气未消。

“好吧,既然你不要我了,我便回自己家去。你放心,等孩子出生后我会给你送回来的。”

岳江澜突然转身,将我扯进怀里。

“谁说我要走?我只是生了一会儿闷气,谁让你骗我呢。”

“现在气消了?”我仰头问他。

“嗯。”

这人,生气的时间可真短,一个转身就变了脸。

“你当初,为何调戏我?”岳江澜将我打横抱回房中,随口问道。

“我看上你了呗。”我对他确实一见钟情。

“看上我就穿男装调戏我?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个下流无耻的臭流氓呢。”

“那你现在想不想要我?”

“怎么可能不要,我说过了,会照顾你一辈子。”

(完——)

(我是@水儿故事,喜欢写各种小故事,每篇都是完结文,喜欢可以关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