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巴王国
卢巴王国(Kingdom of Luba),或称卢巴帝国,是非洲中部的一个王国,是非洲历史上重要的王国之一,存在于西方殖民前(英语:Pre-colonial history of the Democratic Republic of the Congo),位于今刚果民主共和国境内的乌朋巴洼地。
考古证据显示5世纪开始,乌朋巴洼地就多次被不同民族占领;6世纪时,湖畔已有居民以捕鱼为生,他们已有能力制造铁器、制作棕榈油,并用晒干的鱼货与周边森林的居民进行贸易;到了10世纪,当地的经济活动更加复杂,包括农业、渔业与炼铁等。他们与周边居民进行贸易,输出食盐与铁制品,进口宝螺、玻璃珠等饰品,以及炼铁所需的煤矿和铜等原料。其贸易的对象远至印度洋。
卢巴王国实际建立了年份并不清楚, 16世纪时,一位名为Nkongolo Mwamba(英语:Kongolo Mwamba)的国王建立了卢巴王国,后来被其侄Kalala Ilunga(英语:Kalala Ilunga)推翻,后者在位期间将卢巴王国的领土扩张到了卢阿拉巴河上游左岸的地区,王国的极盛期辖下约有100万人,被称为“卢巴治下的和平”(Pax Luba)。
1.孔戈洛时期
卢巴王国位于今刚果共和国南部的沙巴省。根据卢巴人的口头传说,他们的祖先最初住在马尼马(阿伯特维尔西北)地区。16世纪上半期,他们在一个半神话式的英雄孔戈洛率领下,向南迁居到洛马米河上游和卢阿拉巴河上游之间、基萨莱湖和乌彭巴湖附近。这里河湖交叉,土壤肥沃,属热带草原地区。卢巴人或以务农为生,或捕鱼、放牧,使用铁器。在孔戈洛领导下,建立了卢巴王国。
孔戈洛的生平不详,据说他原是卢巴人一个部落的首领,在迁居新地后,他用和平渗透与武力征服两种手段逐渐控制了当地居民,确立了自己的统治地位。他对一些倔强不驯的臣民处以极刑,往往令人割去他们的鼻耳或乳房。因此,在卢巴人的传说中,孔戈洛是一个既残酷又傲慢的人,是广降甘霖的一条红色巨蛇,以彩虹形式出现于世;他还令人修建高塔,希望能重新上天。蛇和彩虹也因此成为卢巴王室的标记。
卢巴王国尚保留某些母系氏族社会的遗迹。在选定新王及其登基过程中,王太后起着较大作用,并且王后的母亲与国王共掌宗教大权。按卢巴人的传统,国王吃喝不能被其他人看见,还要隐瞒其他自然生理功能,被认为象神一样生存。当新国王或酋长产生时,他们要在公共广场上点燃一堆火,并一直燃烧到他们死时为止;臣属的酋长和部民则从这堆火中点燃各自的火堆,以示对统治者的效忠。卢巴王国的臣属关系还表现在各地的部民要定期向本部落酋长交纳贡品,然后再汇集到首都基腾塔,进贡给国王。
2.姆比利登时期
大约在1585年,孔戈洛被他的侄子伊伦加·姆比利杀死。姆比利登基后,不断向周邻地区进行征服活动,使卢巴王国的版图西至布希梅河(桑库鲁河上游)、北达马尼马、东到卢夫瓦河。他成了卢巴人口头传说中王国的另一奠基人②。但是,在姆比利死后,卢巴王国争夺王位的斗争更加激烈,到18世纪晚期,先后执政的有七个国王:伊伦加·利乌、卡松龙、卡伦布路、古瓦·桑扎、姆望内·孔贝、代卡克里亚和伊伦加·松古。
3.恩贡贝时期
1785年,卢巴第十代国王库万布·恩贡贝继位。在他统治时期(1785—1805年),卢巴再次出现兴盛局面,王国的疆界向东已扩展到坦噶尼喀湖的西岸。他把全国领土分成若干个省,由他自己直接统治或任命省督管辖,强化了中央集权。省之下设区或村,其首领称“基卢卢”(kilolo),由贵族和酋长们担任,职位世袭,他们负责为国王征收贡赋。此外,还设立专门官员“姆维勒·恩坦达”(mwinentanda),掌管国家土地,包括土地的分配、定期休耕和组织人开辟荒地等。在中央宫廷里,他也增设了许多官职,通常由王室成员担任,其中较高的职位有“桑加”(Sanga,首席顾问)、“特维太”(tvite,财政大臣)、“穆龙达”(munonda,负责维持宫廷内部的和谐)和“姆夫姆”(mfumu,宫廷顾问)。为了防止外族的入侵,恩贡贝在边境建立了一支防卫力量,并用封邑的办法使归附的部落对他效忠。库万布·恩贡贝后继无人,他死后王国内部重新爆发争夺王位的战争,国势再次衰落。至19世纪末,卢巴王国已分裂成若干个小酋长国。
4.政治
卢巴王国的政治体制具有相当弹性。其统治的模式后来也被隆达王国(英语:Lunda Kingdom)采纳,也影响了现在属于安哥拉与赞比亚的邻近区域。
卢巴王国的国王称为Mulopwe,其下有称为Bamfumus的一群贵族协助他的统治。国王透过境内各氏族的领袖Balopwe间接统治王国内的臣民。国内民族众多,称为“Bambudye”的宗教在境内散播,对凝聚其统治相当重要。陆龟在该宗教中是神圣的动物,甚至连王国内人民的聚落都有陆龟的形象。
卢巴人认为君主死亡后会被神化,“mwadi”即是死去国王的化身,也对卢巴国王与贵族的王权至关重要,卢巴人认为国王逝世以后,其灵魂会附身在其所属部落的一名妇女身上,称为mwadi。Mwadi因此继承了那位国王的财产与权威。新的国王需选择一个新的地方作为住所,且终其在任时期都需向mwadi进贡。Mwadi死后,则会由部落中另一名妇女接任。卢巴人认为只有女人的身体足够强壮,得以支撑死去国王的灵魂。故此,卢巴艺术中有许多女性形象的存在,国王的权杖、头枕与王座常有这些形象以彰显他们的王权。
卢巴王国君主的王权受到许多制衡,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称为“Mbudye”的组织,该组织负责纪录王国的历史,他们对历史的诠释也会影响当时君王的所作所为。
卢巴王国经常发生王位继承权纠纷,并随之引发内战,冲突双方还会各自与敌对的安哥拉地区势力合作,并引为外援。
5.社会性质
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奴隶制。在卢巴王宫里,有许多被称为“下等人”的奴隶和避难者,他们受国王的保护,但其中许多人在国王死后被用作人祭。在一般村庄里也有奴隶,他们的处境可能较悲惨,在卢巴口头传说里有一首歌谣反映了他们的处境:“他们侮辱我,我忍声吞气;虽然我愤怒地想逃走,可我无法找到返回故乡、回到亲人身旁的路。”进入18世纪以后,随着对外扩张和内乱的频繁发生,战俘数量激增,卢巴奴隶制有了新发展,国王开始把战俘奴隶集中到都城附近,建立奴隶村和奴隶世系,担负耕种和守护任务。大概从这时候起卢巴参预了大西洋奴隶贸易体制,向葡萄牙等国奴隶贩子提供奴隶。后来,卢巴与隆达、卡曾贝都成了奴隶的一个重要来源地。奴隶贸易规模的不断扩大,损害了当地生产的发展,也加剧了社会的动荡不安。这是卢巴王国衰落的一个重要原因。
6.经济
卢巴王国连接了北方的刚果雨林(英语:Congolese rainforests)与南方位于今日赞比亚境内的铜带(英语:Copperbelt),中间有商路穿过,商路亦可延伸到大西洋、印度洋沿岸。其内部的经济是部落形式,部落间交换彼此的农产品、猎物与矿产。盐、铜与铁矿石等矿产对王国的建立影响甚巨,这些资源通常是为贵族所垄断的,是他们统治的重要基础。
7.文化
统一的卢巴王国虽已消逝,但卢巴人的语言和他们创造的文化在刚果河流域产生了重要影响。卢巴语言艺术奠基于赞美诗“卡萨拉”(kasala)的传统之上,有关伊伦加·卡拉拉的叙事诗已成了一项重要的艺术作品。卢巴语经过数百年的锤炼和艺术加工,不断得到丰富和发展,在中非许多族里广为流传,是今刚果共和国通用的四大语言之一,在沙巴省和开赛省还用于初等教育。卢巴人的雕塑也很出名,品种多样,在东部亨巴体现了柔和的自然主义风格,而在北部松吉则体现了完全不同的庄严风格,其中雕塑的精品是姆博科(mboko),一种女性小雕像,手里拿着碗、王室坐凳和其他具有象征意义的物件。卢巴多音符乐曲也是一项重要的文化成就。
8.衰退
因为位于内陆,卢巴王国受到西方殖民者的影响较晚,但十九世纪晚期,维系其经济的长程贸易商路难以为继。1850年代,来自东非海岸的阿拉伯-史瓦希里商人侵入王国内部,掠夺象牙与奴隶。1889年,在一场王位继承纠纷之下,王国分裂成两半,1891年以比利时为首的西方殖民者进入此地掠夺奴隶时,卢巴王国已经失去了所有附庸国,便迅速瓦解。不久均被比利时国王的私人领地刚果自由邦所吞并。
9.影响
卢巴王国带有宗教性质的君王传承体系对周围部落的影响巨大,这些部落的许多统治者都希望自己能加入卢巴王国的传承体系,他们向王国进贡供品与人力,可经由特定仪式以获得卢巴王国的认可,融入王国的王室体系中,这些部落的统治者可能与卢巴国王建立象征性的父子关系,并从卢巴的国王处获得象征性的项链、权杖、腰带或兵器等配件,以及从灵媒、巫师处获得白色土壤。他们会将白土贮存于精密雕刻、且有专人严加看管的容器(通常是由跪坐的女性雕像所举起的碗)中,再分发给其下的个酋长,以展现其统治权威。从卢巴王国处取得的政治信物对这些周围部落有重大的意义,其中试图夺权者还会试图争抢这些信物以取得统治正当性。卢巴王国的文化与艺术也因此传入这些周围的附庸国中。
10.君王列表
以下列出文献记载的卢巴王国君主列表。
君王 | 所属部落 | 备注 |
Nkongolo Mwamba(英语:Kongolo Mwamba) | Kimona | 不被后世神化、承认 |
Kalala Ilunga(英语:Kalala Ilunga) | Makwidi | |
Ilunga Mwila | Kalongo | |
Kasongo Mwine Kibanza | Myumbu | |
Kasongo Bonswe | Kabanda(Nyembo) | |
Kasongo Kabundulu | ||
Ngoye Sanza | Katumpa | |
Kumwimbe Mputu | Djingile | |
Ndaye Mwine Nkombe | Kitabi(Kombe) | |
Kadilo | Katunda | |
Kekenya | Katala | |
Ilunga Sungu | Gonzo(Kabondo)(Sungu-Katende) | |
Kumwimbe Ngombe | Kitenta kya Kumwimbe | |
Ilunga Kabale | Kitenya kya Ilung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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