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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公子之张伯驹,跟余叔岩学了十年戏,倾尽所有保护文物国宝

作者:天津往事
民国四公子之张伯驹,跟余叔岩学了十年戏,倾尽所有保护文物国宝

张伯驹

袁世凯是河南项城人,他有个同乡叫张镇芳,清光绪进士,比袁世凯小四岁。张镇芳的姐姐,嫁给了袁世凯的哥哥,两家人关系密切。袁世凯接替李鸿章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张镇芳也来了天津,先后出任银元局会办、直隶差委总办,天津河间兵备道、长芦盐运使。

张镇芳的弟弟叫张锦芳,是个秀才,因为张镇芳没儿子,张锦芳就把自己的儿子张伯驹过继给了哥哥,张镇芳带张伯驹来到天津。张伯驹天赋过人,可以说是百年不遇的全才,跟袁世凯次子袁克文、少帅张学良、爱新觉罗家族的溥侗并列民国四公子,其实张学良与其他三位不太搭,但今天咱不说别的,单说这位张伯驹。

张伯驹生于1898年,四五岁时来的天津,住在南斜街,七岁时在下天仙茶园看名角儿孙菊仙演的《硃砂痣》、大武生杨小楼演的《金钱豹》。因为爱戏,开始学戏。跟余叔岩的琴师李佩卿学了一年,余叔岩特别喜欢张伯驹,给他说戏,头一出是《奇冤报》,教他穿上厚底靴,走台步、滚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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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

张伯驹跟余叔岩学了四十多出戏,“子夜始说戏,常三更归家,如此十年”。余叔岩有烟瘾,经常喷云吐雾,手握一根一尺多长的烟枪,旋转自如地比划着,为张伯驹说些唱念做打的动作,面面俱到,张伯驹受益良多。

有一种传言,张伯驹嗓子不行,在大舞台演唱时连前五排的人都听不清,落得“张电影儿”的外号,听他唱戏像看无声电影,谭富英讥之为“蚊子老生”,怎么学也不成。其实未必,张伯驹不会因为爱戏,就玩命学戏,因为他可玩、会玩的多了去了,没必要非在戏上费那么大的心思。

张伯驹真是唱过几次戏。余叔岩、梅兰芳等人在北京虎坊桥创立“北平国剧协会”,附设传习所,讲京戏,开学典礼当晚唱戏招待来宾,大轴合演反串京剧《八蜡庙》,梅兰芳饰褚彪,张伯驹饰黄天霸……他的一腔一字、一招一式都甚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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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

1937年,张伯驹四旬整寿,假座北京福寿馆举办堂会,并为河南赈灾义演,张伯驹主演《空城计》,自饰诸葛亮,余叔岩为之助兴,配演王平。另邀杨小楼饰马谡,王凤卿饰赵云,程继仙饰马岱。如此璧合珠联的盛举,一时传为剧坛佳话。

张伯驹不喜欢挣钱。年轻时他通过家族关系在军中挂职,但一天班也没上过,张镇芳想让他继承自己一手创办的盐业银行,派他任总管理处稽核,张伯驹没兴趣,不乐意去,只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的书画、诗词、收藏都高于常人。国画大师刘海粟赞他“京华老名士,艺苑真学人”;红学家周汝昌后来评价张伯驹说:“我所平生见到的文化高人很多,(张伯驹)这样人也少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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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

张伯驹在抗战时流亡路上,舍弃了许多贵重物品,只随身带了几件字画,视为第二生命。后来他做过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北平美术分会理事长。后来他把私人收藏的陆机《平复帖》、展子虔《游春图》、李白《上阳台》、杜牧《张好好诗》、范仲淹《道服赞》、蔡襄的《自书诗》、黄庭坚《草书》、赵孟頫《章草千字文》等国宝级书画捐献给了故宫博物院,这些都成了故宫的镇院之宝。

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是大陆现存最早的一幅独立的山水画卷,比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更古老。展子虔上承六朝传统,下开唐代画风,善画台阁、人马、山水。《游春图》为绢本,表现青山绿水之间,春日游人或泛舟湖上,或策马水滨,或漫步林间,流连忘返。画中山石树空勾轮廓,不加皴笔,而用青绿、赭石涂染,技法出众。

民国四公子之张伯驹,跟余叔岩学了十年戏,倾尽所有保护文物国宝

张伯驹(中)

《春游图》是无价之宝,张伯驹忍痛卖了自己一所宅子,以黄金二百四十两购得这幅画。有个古董掮客以高价向他洽购,被他断然拒绝。他说:“我买《游春图》不是为了钱。黄金易得,国宝无二,万一流落到海外,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民国时期,曾有古玩商靳某,拿出一件范仲淹的《道服赞》,乃稀世之珍,故宫博物院认为价格太高,未准收购。张伯驹深恐流失到国外,折卖细软并借钱,以黄金一百一十两买下。

张伯驹也是美食家。早年在天津英租界新学书院上学时,常去法国花园(今中心花园)附近的西餐厅吃饭。50年代,他常来天津访友,每到天津必去起士林吃西餐、喝红茶,也吃煎饼馃子。他长年生活在北京,吃不到煎饼馃子,就给天津的朋友写信,说让他下次来北京时,带四五套煎饼馃子。晚年张伯驹在北京也总去莫斯科餐厅,守着一盆红菜汤吃面包、黄油。(文: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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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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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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