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变态杀人狂哪家强，汉尼拔绝对能上榜。
靠着一手精湛的厨艺，吃人肉如享大餐的优雅，拔叔吸粉无数。
但，你知道吗？
现实中，汉尼拔喜欢吃人，是有原型的。
其变态程度，比起影视剧来，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为反派，影视剧里的汉尼拔看起来很优雅睿智。
但在现实里，作为真实人物，看起来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怪物：杰夫瑞·达莫的故事」
2022.9.21.美国网络
惊天大案
1991年7月22日，美国密尔沃基的一个贫民社区。
一名黑人男子赤裸着上身，手上挂着一副手铐，奔跑在大街上。
在碰到两名巡警后，该男子高声呼救，称有人要吃他的心。
根据裸男的线索，巡警来到了杰夫瑞·达莫的家里。
这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屋子里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肉气息。
更让人惊讶的是，当警察询问手铐钥匙在哪时，达莫告诉他们在抽屉。
而抽屉正中央，显眼地摆着一叠他拍下的受害者照片。
裸体的，残肢断臂的，血流成河的，应有尽有。
连警察都有点懵逼：好家伙，这是超级连环变态杀人狂现场自爆？
很快，达莫便被逮捕，整间屋子也被彻底搜查。
不夸张地说，这里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冰箱里摆放着一颗人头，两颗心脏，以及一根男人的生殖器。
卧室里有五具头骨，刀子、锯子、锤子若干，以及记录肢解过程的照片。
另一个抽屉里，放着一副完整的被漂白过的人骨，以及一副风干的头皮。
角落里一个容量为216升的桶里，溶着三副人类躯干。
事后从1978到1991，13年间，达莫谋杀和肢解共计17人。
即便是地狱，这房子也只能算是地狱一角。
此案一出，全美震惊。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达莫在接受审判时的冷静自然。
他不仅拒绝了标配律师的服务，还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肢解的过程、对自己心理分析，他也交代得事无巨细，思路清晰。
他知道自己在犯罪，甚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这让所有人，包括见多了罪犯的警方都很困惑：
既然有正常的认知，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这一切，还要从达莫小时候开始说起。
杀人狂成型记
就像很多变态杀人狂一样，达莫的不幸也从童年就开始了。
他的父亲还算正常，只可惜常年不在家。
母亲则因抑郁症，一天吃二十几片药，吃到神志不清。
虽有爹妈，却像孤儿。
本就性格孤僻的达莫也因此变得更加自闭，更难以与人沟通交流。
偶然间，达莫开始对解剖产生了兴趣。
正好，搞化学分析的父亲对此很在行。
一向自闭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个爱好，他也很开心。
于是开始带着儿子在各处寻找被撞死或者被杀死的动物，带回家进行解剖。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儿子对尸体和解剖并非爱好，而是痴迷。
青年时期，达莫发现了自己是同性恋。
但在那个同性恋仍不被广泛接受的年代，他选择了隐瞒自己的性取向。
他也不是没想过改变，常常和大多数人一样，对着花花公子杂志一顿猛冲。
可惜这事儿，天生注定。
而压抑得越深，反噬得往往也越厉害。
凭他的姿色，要想找到伴侣也没有多困难。
但靠他几乎为零的社交水平和易怒性格，交到朋友都难于上青天，更遑论其它。
多年以后，达莫在接受审问时坦言：
相比于活人，他更喜欢将人当成物件，因为这样他能更好地掌控他们。
而只有死人，才最听人话。
所以他才匪夷所思地偷了服装店里的男性人体模特，夜夜抱着它入睡。
好笑，变态，又有点心酸。
恰逢此时，达莫父母的关系也进一步恶化。
就在达莫高中毕业的当口，父母终于离婚。
两人丢下达莫一个人留在家里，度过了他的毕业暑期。
正是在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更加混乱。
他最终没忍住，犯下了第一起杀人案。
那人是个搭车客，想去参加隔壁城市举办的一个音乐节。
达莫答应了，但眼看时间尚早，搭车客同意来到达莫家一起聊天喝酒。
不成想，兴之所至，达莫忍不住亲了搭车客一下。
搭车客一脸震惊，向达莫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人，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达莫苦苦哀求，希望他能留下来，然而最终无果。
情急之下，杰夫拎起客厅的杠铃，照着他的脑袋便抡了下去。
一下，两下，然后用杠铃勒住他的脖子。
如达莫所愿，很快搭车客便不反对了，他终于留下来了。
小时候学来的解剖技术，派上了用场。
用盐酸融掉血肉，用重锤把骨头敲碎。
为了营造搭车客还在自己身边的错觉，达莫还将他的骨架埋在了房子周围。
至此之后，整整九年，达莫没有再杀人。
或许正如他所说，最初那次只是意外，并非蓄谋，他只想做一个好人。
但，嗜血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差一个触发的机会。
九年后，当他又意外杀害了第二位受害者之后，内心的渴望再也抑制不住。
一场漫长的杀戮也就此拉开帷幕......
杀人案不仅仅是杀人而已
关于这部剧，首先要称赞的，是埃文·彼得斯的表演。
以快银的活泼形象为大众所熟知的他，这次风格陡转，也完全没有让人出戏。
整部剧给人的压抑到死的感觉，他起码要占一半功劳。
如果说安东尼霍普金斯演出了汉尼拔的邪魅，麦斯米克尔森演出了汉尼拔的优雅。
那么埃文·彼得斯则演出了这位汉尼拔原型变态背后的孤独与脆弱。
无论是整体气质到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都把握得极好。
小哥未来不可限量。
其次，本剧值得夸奖的，是主创们选择的视角。
其实，真实事件远比剧中更变态。
在首次杀人后，达莫脱下了受害者的衣服，用手抚摸他的胸膛。
然后，看着地上的尸体，现场冲了一发。
光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或者说，猎奇十足。
但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尺度爆表的网飞，却并没有拍出这一段。
演员VS真人
事实上，剧集整体都没有将重点放在变态血腥的杀人猥亵场景。
所有杀人案都只是展示了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像《踏雪寻梅》那样直接展示过程。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主创们故意为之。
剧集想要呈现和探讨的，是这起连环杀人案背后的成因，而非仅仅是案件本身。
达莫的家庭环境，以及自身性格当然是主因，也占了全篇的一半内容。
不过，这些在其它有关达莫的电影中都有所展现，并不算稀奇。
杰瑞米·雷纳版达莫，《杀人狂》
而这部剧好就好在，往前更进了一步——
从受害者和社会机构的角度来看待这桩连环杀人案。
一个令人心碎的事实是，早在被抓之前，达莫就差一点点被抓了现行。
那次，达莫把一位14岁的少年诱拐回家并迷晕。
之后，达莫用电钻在他脑袋上开了一个洞，往里面注入了盐酸。
据达莫后来解释，这是因为他想让人处于一种永久的顺从状态。
中途，达莫下去买酒。
回来时，却发现那少年迷迷糊糊倒在公寓楼门口。
旁边还站着三位黑人女邻居，以及她们报警后赶来的两位警察。
达莫有点慌，连忙解释说他们是恋人关系，那哥们只是喝醉了。
神奇的是，即便少年头上还在流血，两名警察却没有过多怀疑。
他们坚持认为少年只是喝醉了，并厉声制止了三位邻居的反对，觉得她聒噪。
在两名警官的陪同下，达莫又带着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
虽然房间里有异味，但警察只是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下，并没有进去仔细搜查。
这名警官不知道的是，就在当时，达莫的床下正摆着一具三天前的尸体。
最后，这件事被定性为“家庭纠纷”。
在这起案件之前，达莫的邻居早已多次向警方举报。
剧集还放出了少年事件后，邻居报警后的查证录音。
邻居一遍遍询问警方是否做了后续查证，但警方一遍遍含糊其辞。
如果警方听进去了邻居的话，哪怕只是前去稍微调查一下，达莫恐怕早已落网。
但讽刺的是，正是他们亲手把受害人送回了凶手的家里。
作案的极低风险，也让达莫开始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以前他还会向邻居解释电锯声是在装修，腐臭味是自己的冰箱坏了。
如今好了，也不必解释了。
关于达莫被抓之后的事，也同样很离谱。
因为当地没有死刑，达莫最后被判处了15个无期徒刑。
狱中，达莫的生活变得更加规律，甚至还长胖了不少。
狱外，则有不少人将其视作精神偶像。
每逢节假日，都有人给达莫发去贺卡信件，甚至是零花钱。
到了后期，达莫开始对基督教产生兴趣，接受了洗礼。
他也因此原谅了自己，活得更加坦然。
他爽了。
但，受害者的家属就更加难受了。
其中不少基督徒，整日纠结在自己无法宽恕达莫的自责中。
他们还没原谅杀人犯，凭什么上帝就先原谅他了呢？
1991年11月28日凌晨，达莫被同监狱一位自称受上帝感召的犯人殴打致死。
但即便如此，这起案件依然没有结束。
事后，政府拆掉了达莫所在的公寓楼，声称准备建一个公园。
邻居一直在申请，让政府在那里建立一个纪念受害者的石碑。
但，至今无果。
从头到尾，整个案子都不停刷新着人们的三观。
不仅仅是犯罪过程，也包括牵扯到的案前案后方方面面的人和事。
十七人被杀害，而留下心理阴影的又何止十七人。
到最后，剧集也没能回答最初的那个问题：
既然有正常的认知，为什么要这样做？
实际上它也回答不了，它只是试图提出一些可能。
如果达莫能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如果警方能正常履行职责......
情况或许会有不同。
可惜的是，没有什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