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部门：继游戏后，直播平台晚十点后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服务

直播行业的未保监管口袋进一步收紧。

5月7日，中央文明办、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联合发布《关于规范网络直播打赏 加强未成年人保护的意见》（下称《意见》）。《意见》沿袭此前监管思路，再次明确直播行业的几大未成年人网络保护红线。

特别是未成年人直播打赏问题，《意见》要求严格落实实名制要求，禁止为未成年人提供现金充值，同时叫停打赏榜单互动功能，禁止以打赏额度为标准对用户进行排名。

此外，《意见》提出加强每日20时至22时这一高峰时段管理，同时要求网站平台在每日22时后强制下线“青少年模式”的各项服务，保障青少年充足休息时间。

重申禁止未成年人打赏红线，违者或被关停直播业务

根据《新时代的中国青年》白皮书，2020年底大陆6岁至18岁未成年网民达1.8亿，未成年人互联网普及率达94.9%。与此同时，随着近年来网络直播行业迅速崛起，未成年人天价打赏层出不穷，要求加强直播打赏监管的呼声愈发高涨。

可以看到，最新《意见》重申“禁止未成年人参与直播打赏”这一监管红线。

《意见》要求，网站平台应当坚持最有利于未成年人的原则，健全完善未成年人保护机制，严格落实实名制要求，禁止为未成年人提供现金充值、“礼物”购买、在线支付等各类打赏服务。另外，网站平台不得研发上线吸引未成年人打赏的功能应用，也不得开发诱导未成年人参与的各类“礼物”。

不仅如此，《意见》明确提及，如发现网站平台违反上述要求，从严从重采取暂停打赏功能、关停直播业务等措施。

南都《短视频直播App青少年保护测评报告》显示，在普通模式下，55%被测App没有在直播页面提醒或标注类似“不提倡青少年打赏”的字样，还有半数被测 App存在鼓励、引诱用户打赏的情况。比如有App在直播页面呈现 “今日心愿， 私人游艇、繁华戒指”等诱导充值的字样，或弹窗出“首充享壕礼”等提示。

事实上，监管已经注意到类似的诱导打赏问题。《意见》指出，榜单、“礼物”是吸引青少年“围观”互动的重要功能应用。网站平台应在意见发布1个月内全部取消打赏榜单，禁止以打赏额度为唯一依据对网络主播排名、引流、推荐，禁止以打赏额度为标准对用户进行排名。

《意见》还要求，加强对“礼物”名称、外观的规范设计，不得通过夸大展示、渲染特效等诱导用户。加强新技术新应用上线的安全评估，不得上线运行以打赏金额作为唯一评判标准的各类功能应用。

除了事前预防和控制打赏外，事后处理机制也是未成年人网络保护不可或缺的一环。南都报告显示，仅有半数被测App 提供未成年人的退款机制，甚至还有客服表示虽然有针对未成年人的退款机制，但打赏是自主消费行为，一经消费无法退款。

此番《意见》要求网站平台建立未成年人专属客服团队，优先受理、及时处置未成年人相关投诉和纠纷。对未成年人冒用成年人账号打赏的，网站平台应当在保护隐私的前提下及时查核，属实的须按规定办理退款。

另外，《意见》明确，对于违规为未成年用户提供打赏服务的网站平台，以及明知用户为未成年人仍诱导打赏的经纪机构和网络主播，从严采取处置措施。

加强晚八点至十点时段管理，不得设置“PK惩罚”

在短视频直播行业野蛮生长的阶段，父母利用未成年人直播吸睛乃至 “未成年孕妈”扎堆直播等乱象丛生。《意见》沿袭《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继续要求严控未成年人从事主播。

根据《意见》，网站平台应加强主播账号注册审核管理，不得为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提供网络主播服务，为16至18周岁的未成年人提供网络主播服务的，应当征得监护人同意。另外，对利用所谓“网红儿童”直播谋利的行为加强日常监管，发现违规账号从严采取处置措施，并追究相关网站平台责任。

值得一提的是，2022年“清朗·打击网络直播、短视频领域乱象”行动将严控未成年人直播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将坚决遏制借未成年人牟利，通过直播、短视频打造“网红儿童”等侵犯未成年人权益现象。

不仅如此，推动平台建立青少年保护模式，也是当前未成年人网络保护的重要内容。青少年模式已逐步成为短视频直播平台的标配，主要提供禁用时段、时间锁、禁止直播和充值打赏、青少年内容池等服务。

上述南都报告指出，当前青少年保护模式内容单调、更新频率慢是一大“通病”。此外，未成年人还可以通过购买破解工具、退出重启、卸载重装等多种方法可以绕过青少年模式，摆脱禁用时段限制。

针对当前青少年模式的不足，2022年“清朗”系列专项行动新闻发布会上，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副主任盛荣华曾表示，今年防沉迷工作重点是实现青少年模式“能用管用、好用爱用”。

可以看到，《意见》也提出优化升级“青少年模式”。

具体而言，网站平台应在现有“青少年模式”基础上，进一步优化产品模式和内容呈现方式，持续增加适合未成年人的直播内容供给。严格内容审核把关流程，配备与业务规模相适应的专门审核团队，既选优选精又杜绝“三俗”，让家长放心、孩子满意、社会叫好。要优化模式功能配置，在首页显著位置呈现，便于青少年查找和家长监督，严禁提供或变相提供各类“追星”服务及充值打赏功能。

此外，监管部门还注意到，每日20时至22时是青少年上网的高峰时段，也是规范网络直播的重要时点，为此《意见》提出加强高峰时段管理。

根据《意见》，网站平台在每日高峰时段，单个账号直播间“连麦PK”次数不得超过2次，不得设置“PK惩罚”环节，不得为“PK惩罚”提供技术实现方式，避免诱导误导未成年人。另外，网站平台应在每日22时后，强制下线对“青少年模式”的各项服务；并不得提供或变相提供常规模式开启方式，保障青少年充足休息时间。

除了加强平台监管外，从未成年人、监护人以及社会各界多角度出发加强网络素养教育，亦是《意见》一项重要的工作举措，这也呼应《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条例（征求意见稿）》有关“网络素养培育”的要求。

《意见》鼓励学校开展未成年人网络素养教育，围绕网络道德意识和行为准则、网络法治观念和行为规范、网络使用能力建设、人身财产安全保护等培育未成年人网络安全意识、文明素养、行为习惯和防护技能。同时，引导未成年人监护人主动学习网络知识，加强对未成年人使用网络行为的教育、示范、引导和监督。此外，支持社会各界共同开展宣传教育，促进未成年人开阔眼界、提高素质、陶冶情操、愉悦身心。

采写：南都记者黄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