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一、所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二、有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三、张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前不久,我的文章下面多了一条留言。

留言的那位朋友说,他很担心学隶书若从《乙瑛》、《史晨》、《礼器》这样的碑版入手,会流于僵硬呆板,缺乏生气。索性就把这些汉碑都放弃了,转而去写汉简。

他的话让我很有些感慨,因为这似乎代表了当下一种抗拒书写法度的普遍心态。

《乙瑛》等孔庙三碑代表的书法风格是起止有度,动合规矩。而这在一些自诩为“专业”的人看来,只能算作书法的低级层次。

这也就难怪像启功、华世奎这样规规矩矩写字的老先生在今天的书法批评中都逐渐沦为“馆阁体书家”而被打入另册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种怪现状的出现或许也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什么《张迁》这块很可能是下层胥吏所书的碑版(至于书写水平在几流,还有讨论的余地)在今天却获得了这么多的追捧的原因——因为它破坏了隶书亭匀庄重的法度,显得天真烂漫,不拘一格,比如上面的这个“张”字便是典型的一例。

自从写了这套《张迁碑日课》,我不断收到这样的问题:“我想从《张迁碑》入门学习隶书,行不行?”

而我的回答一律是:“不行。”

因为《张迁碑》的天真烂漫换做初学者来写,最终很可能写成了“没规矩”。

我们不妨先来看一看何绍基、梁启超、林散之三位先生临写《张迁碑》的“张”字: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上图从左到右的三个临本,依次是何绍基、梁启超和林散之的手笔)

看到上边儿这三个字,憧憬天真烂漫的朋友会不会有点儿失望呢?三位书法家都没有写出拓片上的天真烂漫,反倒更像“孔庙三碑”的信徒,写得规规矩矩。

为什么写字得先学规矩?

因为所谓的规矩,也就是用笔、结构和章法当中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规律。即便我们的终极目的是要营求某种天真烂漫的风格,它也必须是通过打破规矩来实现的——如果你本来就没规矩,谈什么打破呢?

我们就以这个“张”字为例,来简单地分析一下它是如何打破规矩的吧。

一个字就是一个完整的有机体,变动其中任何局部的结构都会造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因此要分析这个“张”字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们首先得找出它打破规矩的第一步是从哪里迈出的。

而在我看来,下图中被圈出的这一笔就是发轫之处: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相比于常规的写法,这一笔的终止点显然更靠右了,因此导致下一笔横画的末端更往右探了出去。

这就好比一个人,他不取正常站立的姿态,而是把屁股撅了起来(专业术语该叫“屈髋”)。屁股撅起来了,上半身的重心必然向左倾倒,为防自己真的倒下去,双脚就得绷直了尽量往前伸。

义符“弓”看起来之所以倾而不倒,原因其实就是这样的。至于声符“长”,考虑到它得避让义符“弓”那撅起来的“屁股”,于是番号标识的那一竖只好向右挪,形态还略呈右倾状。

笔画一旦右倾,声符“长”的重心也就向右倒下去了。为了使它复归于平衡,笔画就得适度伸展,把倾倒的重心再撑住。

而写到了这儿,这个“张”字也就最终成形了: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作上述这番分析,我其实是想说明,我们的意识中必得先建立一套书写规范,然后才能以它为基础去分析某些特殊的变体,找出其变化的规律。

倘没有这套规范做基础,临“张”字这样的非常规字形,就只能靠死记硬背——但这其实毫无意义。因为你即便背下这个孤例,换到另一个字里,它就不起作用了。

四、是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

— THE END —

文字|晋公子

排版|奶油小肚肚

图片|张迁碑&晋公子原创

举一个字为例,聊聊我怎样学习《张迁碑》的朴拙风格∣所有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