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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漫谈】卢明专栏|关于宋清

【水浒漫谈】卢明专栏|关于宋清

文/卢明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若问梁山好汉,你查几十个,可以想到武松、林冲、鲁智深、李逵等,怎么也不会查到宋清头上。或许没人提醒,你就把他给忘了。但他确实存在,他稳稳地列在梁山好汉第七十六位。

在《水浒》中,宋清算是个陪衬性的人物吧。写了宋江,再写他,显得宋家象个家。有哥有弟,也象张横张顺、孔明孔亮、解珍解宝那样互相映衬,有日就有月,有左膀就有右臂。只是,相比于三哥宋江的叱咤风云,四弟宋清显得太没分量了,如果把宋江比作月亮,宋清也只是伴月的一颗小星。

宋清性情随和,应当说,他是一个老实听话的好儿子、好兄弟。他做事虽有些被动,但也诚实。让在家伏侍老爹就伏侍老爹,让陪三哥去柴大官人家避难就陪三哥去了沧州,让他哄宋江回家他就哄宋江回家,让他同老父上梁山他就上梁山。他上梁山,是因为家庭而来,不是自己有造反意识。因为随和,他在梁山从不借大哥之势惹乱子,绝无李逵那样动不动就惹事的行为。据此,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他在履行“排设筵席”职责时,一定是按规办事,谨慎行动的。叫干什么干什么,不多事,这也是可称道的。

有人说宋清是靠他大哥宋江的关系上来的。这话不太好反驳,宋清一个普通农民,没露多强的武功,没显多高的文才,也没戴宗、时迁那类的特长,更没立下战功,他却列在一百零八位头领之列,很容易让人产生靠关系上去的感觉。但是,《水浒》把他列入头领范围,并没有写到他怎样找哥哥说情,也没有提到宋江如何思量照顾他弟弟,况且,宋清所居的层次和所管的差事,实在算不上多么重要多么优越。所以,说宋清靠关系上来的,也没有什么证据。有些人还因宋清说宋江任人唯亲。宋江任人没唯亲啊,他是按本事和功劳大小安排的,宋清没入天罡之列,在地煞中,他也只排第四十位。宋江没有让宋清不断地往上爬升,更没把他搞到第二位第三位。当然,宋江也没有必要为了标榜自己任人唯贤把自己的兄弟宋清剔出去。

有人说宋清的职位很重要,他在梁山掌管钱粮筵席,负责全梁山数万人的吃喝拉撒,占据梁山最重要的肥缺,连打祝家庄借粮都是他出的主意。那是不着边际的乱想,根本就没有细看水浒。宋清是管排设筵席,但,仅此而已。所谓排设,只是领导决定安排筵席,并交待怎样安排以后,由他具体张罗,喊人拉桌子、端盘子而已。那只是个跑脚的差事,并不意味着吃饭喝酒的事都有他决定,他最多算个联系招待的行政科长或副科长。梁山的职事安排分好几个层次,宋清、蒋敬等人属于较低层次。管钱粮的是柴进、李应,没有宋清的事。蒋敬虽然只是管钱粮的出纳,毕竟还属于这个职能部门的人员,宋清就不是了。持此说的,又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贬宋清,意为靠家人的威势据要位。另一种则相反,说宋清在梁山事业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水浒漫谈】卢明专栏|关于宋清

宋清在梁山是有作用的。他那个“排设筵席”的差事,并不是因人设事。没有宋清,梁山也会设这个差事。队伍大了,什么样的职位都少不了。由此,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一百零八将不全是武将。作为一支队伍,需要有战将,也需要有机关事务人员。所以,也就有了写令的、管钱的、造房的、做衣的等等。就相当于军下面有几个师,军部还要有政治部、司令部、后勤部。至于让宋清管排设筵席,或许是没处安就安在这里了,或许是看准了宋清的老实忠厚,安在这里也算是知人善任吧。

也有人看到宋清这种性格的长处,认为宋江那样的风云人物,做得强,死得惨,而宋清这样的随和人,却始终没多大风险。征方腊,死了那么多人,宋清却安然无恙。宋清,虽受官爵,只在乡中务农,奉祀宗亲香火。宋江死后,朝廷让宋清承袭宋江名爵,宋清上表辞谢,只愿郓城为农。后来宋清生一子宋安平,应过科举,官至秘书学士。这是由兄弟二人的结局,对人的命运作了哲学上的思考。因此,也就对宋清大加赞赏。

从小说构思的角度看,既然想应一百零八星宿之数,除了耀眼的那些英雄人物,还要挖空心思找些人来,才能凑够一百零八个将领,随手拉个宋江的兄弟,趁在其中,也很自然。从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宋清是梁山英雄人物的陪衬。

宋清的绰号是“铁扇子”,这个名称,让人乍一听,觉得很勇武。不过,看宋清行为,似没有勇武的地方。也有人说折扇、芭蕉扇各有所用,“铁扇子”扇不动风,那就是没用。说宋清没用,似过了。作者对水浒传一百零八将,都是给予总体肯定的,似也不想说宋清无用,要不然,为什么给他们“地俊星”的称号呢,“俊”者,哪有太庸的人。至于“铁扇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待学养深者考究清楚了。

宋清,较之于其他人物,显得比较扁平,不够丰满。当然,《水浒》传写了那么多人物,难保人人丰满。就象一首律诗,有一两个奇句就不错了,有六七句奇够更难得,想句句都奇,那是很难的。小说塑人物,不可能所有人都当主角,总会有主有次。如果平均用力,反倒削弱主角的地位。

宋清是陪衬,但陪衬有陪衬的作用,红花还需绿叶扶啊。甘愿当好陪衬,也是一种美德。

水浒中写宋江,只出现弟兄两个。但,宋江却是“黑三郎”,这让人产生些猜测。今人李登朝先生写的长篇小说《呼保义宋江》中,列出宋江兄弟四人的名字:大哥宋海,二哥宋河,三哥宋江,四弟宋清。水浒传只出现两个人,或许,他们的大哥、二哥早年就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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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卢明,男,1960年生人,笔名黄河入海。郓城县委退休干部,郓城县作家协会主席,县诗词学会会长。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菏泽市诗词学会副会长,菏泽学院水浒文化研究基地特约研究员,郓城县历史文化研究学者。在《光明日报》《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多种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散文100余篇、小说20余篇、诗词诗歌1000余首,其中《菏泽赋》在《光明日报》发表。著有《正话水浒》《水浒印象》《好汉文化探究》《郓城文史考略》(三卷)文化书籍六部,主编《郓城文学作品选》《郓城文韵》《水浒别传》《水浒酒故事》作品集四部。在菏泽电视台主讲水浒文化十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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