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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第一次拜访日日新学堂时,北京刚下过一场大雪,呼吸间有尖锐的凉直往身体里钻,但天空和阳光却是久违的澄澈清爽。

彼时尚未开学,校园里静得让人出神。晚些时候撞上准备出发去中科院参加研学活动的队伍,沉寂了一冬的校园方才有了些苏醒迹象。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活动三天两夜,拎着行李箱前来送行的家长三三两两地聚在大巴车附近聊天,孩子们忙着在雪上跑来跑去,还专门要挑那些没什么脚印的。没多一会儿,鞋袜上就结结实实沾了层雪,远远看着都觉得凉。

“瞧他,打滚呢,真开心啊。”身后突然有人感慨。

再一转头,有个小男孩已经躺到了雪堆里,双手双脚画着半圆,扑腾起一圈粗糙的雪粒。后来又有孩子一起围上去,笑声传了很远。

老师家长们循着声音看过去,口罩上方的眼睛弯了弯,随后回头继续自己的事。

第二次拜访日日新时也遇见了类似的场景。

没课的周五下午,两个孩子蹲在沙坑旁玩泥巴,怕不尽兴还特意拿来水壶。

衣袖早就被水浸湿,膝盖上也沾了一大片黄土,灰扑扑的鞋子甚至判断不出是不是刚弄脏的……孩子妈妈就站在稍远处的石桌旁,有其他老师、家长路过,也都是一脸见怪不怪。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没人要求她们必须离开这片脏兮兮的泥坑,一如上次没人要求孩子们必须安静等候出发。

如果说这是自由的缩影,那我们还会在日日新学堂看到什么?

当信任成为教育的底色

几乎所有慕名前来参观日日新学堂的人,都会点名要去图书馆转转,创始人之一的冬青老师开玩笑说这里是“网红打卡地”。

八十平方米的“飞鸟图书馆”足足归置着28000余册图书,根据师生需要随时更新。

进门读书不需要刷卡登记,也不用请示报告,甚至连敲门都不需要。负责图书馆的李学勇老师说,“不设门槛、随时敞开,就像进自己家书房一样。”

来参观的家长小声追问:“不怕孩子偷偷把书拿走吗?”

李老师很坦然,“拿走也是因为喜欢,回家反复阅读”——他觉得书再新再好,如果不被人读,就没什么大用处。

偶尔有孩子借书超期未还,李老师也不追着讨要:“孩子说还了便是还了。”而这些书中的大部分,也会在一段时间以后,“自己”回到图书馆。

图书馆外的走廊墙上贴着孩子们自发制作、分享的阅读小报。因为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分享的书目和版式全都不同,有的小报图文并茂、画工超群,有的用铅笔打着横线。

像一片自由的、思想的森林。

这是李老师负责飞鸟图书馆的第七年,秉持着“要建成图书馆中的学校,而非学校中的图书馆”这一理念,他一门心思想把这里打造成孩子们真正愿意来、也真正愿意待着的地方。

孩子们确实越来越喜欢这里,因为被信任、被看见。

每到大课间或是午休,毛毯地垫上就悄悄“长满”读书的孩子,温热和煦的阳光穿过窗帘,斑驳地落在身上、地上。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信任”二字不止流淌在飞鸟图书馆——

小学部一个三年级的男孩,在书信体作业里说自己喜欢班上另外一个女同学,过段时间,语文老师孙雅婷发现女孩好像也喜欢男孩。

正好担任两个孩子的主班老师的她,主动提出:“要不我把你们俩调到同桌?”

冬青老师笑着说:“这就是日日新的老师。”

不同于寻常学校将“早恋”视作洪水猛兽,日日新的老师信任孩子天性里那些朦胧、纯真的部分,不用成人世俗的价值观去评判,只以美好看待美好。

又过了几天,女孩妈妈找来了:“我家孩子这段时间可高兴了。”

知道原委后,妈妈会心一笑没有插手——这大概是一次关于“信任”的传递。

像春日微风拂过湖面时一圈圈荡开的涟漪,没有浩大的声势,也不必使什么强硬手段,却有不经意间生动整个湖面的温柔力量。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平和与包容:

打败“厌学”的魔法

这种润物无声的教育,也在漫长岁月里,治愈了很多孩子。

向杰(化名)准备转进日日新时,还是个一年级的小豆丁,却已经被外面的“名校”老师判定为“多动”“厌学”。

清北出身的爸妈,原本对孩子抱有极高期待,没想到不过一个学期就被现实彻底粉碎。说得再冒犯点,他们找到冬青老师时,颇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反正在家也不学习。”

就在爸妈说这话的几分钟里,小杰已经在远处的操场上交到了新朋友,冬青老师观察片刻,对家长说了两句话:

“孩子很聪明,你们不用担心他的未来;现在不要和他提学习的事。”

安抚好家长,冬青老师提醒任课教师们不要主动找小杰聊天,这一步为的是还给孩子轻松、健康的师生关系,逐步修复他的安全感。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小杰真就一步也没进过教室,整日泡在老校区的沙坑里。可是再过一个月,小杰就成了教室里那个思维活跃、积极发言的“好孩子”。

改变是慢慢发生的,起初小杰眼里闪着明晃晃的敌意和防备,没过几天,他就发现没有人诱惑自己进教室读书学习,“这里的老师好像不太一样”。

好奇心占了上风,他开始主动找老师聊天,后来又趴到教室玻璃上看同学们上课。说不清是哪一天的哪一堂课,小杰好像突然就出现在了座位上,而老师们如常上课,像他从未缺席过一般。

中间有小朋友跑去问老师,老师的回答很自然:“他还没玩够呀。”

这也是冬青老师给出的判断,在她眼里没有不爱学习的孩子,“厌学”和“多动”不过是成年人的破坏行为招致恶果。与其说是“矫治”,不如说是帮助孩子“释放”。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在小杰这个故事里,任课教师们给予的包容,也很动人——

不是一定要规规矩矩坐在教室里才算学习,也不是一定要认真写作业、考试拿高分才值得被夸奖,“孩子”的身份永远先于“学生”——所谓“因材施教”,如是而已。

中学部语文组的吕政嘉老师也曾提到日日新的平和与包容。他感慨说这种与众不同在当下的环境里实属难得,“孩子们不被贴标签,家长和老师都很平和”,他认为,这种平和的态度比较接近教育的本质。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长成什么样,孩子说了算”

在日日新学堂,老师们也有自己的KPI(绩效考核指标)要面对,不过并非是那些寻常俗套的班级排名和试卷平均分,或者说,比起这些冷冰冰的数据,日日新更在意任课老师是否了解班上每一个孩子的发展状况:

学习习惯如何?

近来心理状态如何?

认知能力发展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这里学得好那里学不好?

日日新另一位创始人大车老师,更是直截了当:

“班上任何一个孩子来,什么情况都能说清楚,那就是好老师!”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图为日日新创始人、校长冬青和大车老师

有这样的“KPI”做引导,数以百计像小杰这样的孩子,在日日新摘掉了“问题少年”的帽子,甚至逐渐拿到普世评价里的“优秀”。

在冬青老师看来,学校只是孩子成长的环境,除了空间意义上,师生关系、校园文化都是环境。学校有责任提供营养丰富的环境,但到底要长成什么样子,得由孩子自己说了算。

显然,当环境中流淌着信任、平和、包容时,孩子们安全感十足,从而可以拿出百分百的能量发展自己,而非花在和家长、老师的拉扯中。

那从日日新升学转去传统教育体系下的孩子呢?

“比日日新简单多了”,这是孩子们给出的答案。体现在成绩和分数上也是如此,就算原本称不上拔尖的孩子,通过一两个月的追赶,也能在新学校里保持中上游水平。

更难能可贵的是,孩子们在这个过程中,始终表现出强烈的“我要学”,而非“要我学”。成绩变化总是呈陡峭的上升线,偶有波动也不会否定自己,抬头调整方法,低头加快脚步。

这又是什么神奇魔法?

从幼儿园到中学部,日日新永远鼓励自由思想,坚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老师被问倒了就和孩子们一起寻找答案。

没有被伤害过的学习热情、主动提问思考的求是精神、着重培养的自主性和社会性等核心素养……这才是日日新真正留给孩子们的宝贵财富。

“我清北毕业,孩子1年级就厌学,直到……”

无论是双减前还是双减后,总有人说日日新学堂是“创新教育”,冬青老师每次都会轻轻摇头:“我们的‘创新’就是回归正常。”

允许孩子“自然而然”,其实对老师和家长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过就像“日日新”这个名字一样,教育本身就是一件需要及时反省、不断革新的事。

日日新学堂的存在,或许更像是一盏灯,在传统的教育体制之外给出一种新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是,启发我们做出更多思考:

关于我们想培养怎样的青年一代、关于我们允许孩子成为谁、关于我们自己是谁。

*2022年,尹建莉父母学堂全新推出【破界对话】栏目,旨在汇集同领域、跨领域名家、大咖、知音,碰撞观点、开拓视野、增加声量,共同感悟生命、体验成长、重写教育的常识。此文为【破界对话】栏目系列文章之一,更多好文,敬请期待。

作者介绍: 时挽嘉,尹建莉父母学堂原创内容编辑,育儿路上的学习者、探索者,希望我们好好生活,慢慢相遇。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尹建莉父母学堂ID:yinjianlifumuxuetang”,转载本文请在公众号发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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