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你们上边麻将馆是不是都关门了?“听说中央文件下来了,不让打麻将了?”没事儿,你们打的是一两块的,派出所不抓。挂了电话,又好气、又好笑,老花眼,身体也不好,天天还在村麻将馆里泡着,这不知从那儿听说了“中央文件”,心虚不敢打了,不过八十多岁的他也只剩下打麻将找乐子了,每次回老家,先得去看看是不是在大路麻将馆里,记的上次我刚进麻将馆他正好胡了,那天高兴很,也许因为胡了,也许因为我回来了 ............. 大家都很忙,忙着挣钱,忙着还车贷、忙着还房贷。只闲下了他。其实闲下来是件苦闷的事,是件忧伤的事。十来里路,但大多都是过什么节,老家里过什么事之类的才回趟老家。过几天就会打电话过来,是有个什么关于农民的新策划,是村里那个邻居家娃取媳妇了,有时候打电话过来不说话,保持着让人费解的沉默。也许是他不知道说什么,电话这头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个礼拜一定回家看他,可几天一忙又忘记了,当电话又一次响起的时候,手有些抖,我按不下接听键,我怕电话那头儿又是那让人心酸的沉默。 现在想到他更多的停留在,小时候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农贸市场下馆子吃削面,停留在村里唱戏我打翻了人家卖玉米糖杆杆的袋子,玉米糖杆杆全弄折了,爷爷没有骂我,他买下了那一袋子玉米糖杆杆。长大了,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空间与方式,他似乎已不在我的生活空间里,我只剩下了自责与无奈。 昨天媳妇提醒今天是他过生日,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这些,已经不知道给他买什么了,牙不行吃不了硬东西,胃不好酒也喝不成了。只是打麻将的时候抽烟,前几天做LOGO朋友送了条软荷花,去隔壁换黑兰州,结果人家不换,说这烟领导抽的多,烟挺贵不好卖。今天就送这条烟给他吧,让他打麻将的时候,一定卖派一哈,这是领导抽的烟,这是在外边干大事的孙子送的..................
201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