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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个未来
/扎加耶夫斯基（波兰）
李以亮 译
会有雨，会有盛宴，会有
篝火，栗子壳会噼啪裂开，
会有叫喊，有人会藏在灌木丛里，
有人会被小蛤蜊绊倒，
瓦斯和丁香花气味发散空中。
会有大笑，会有哭声，祷告，一本正经
和悄无声息的谎言，会有一个未来
只有你会留在这里，在这火车站的
二等候车室里，在奥地利皇帝的肖像画
下面，与雪茄的烟一起变黑。
温经天解读：
扎加耶夫斯基在处理时代题材时擅长寻找/制造日常场景。他的寻找从来不刻意，但十分隐秘，在诗的开头并不会直接体验到他的匠心。他懂得名词的有效驱动。雨、盛宴、篝火、栗子壳，这四个名词构成了某个时代的民间生活场景，富贵与贫穷的对比与连贯中，引导出一个故事的冲突景象：叫喊中有人因为被追捕而躲藏，反抗的英雄在逃遁中被小人绊倒，世风日下，徒然引发无知的哄笑，也有哭泣和祷告。局部领土被割让给奥地利的波兰人的日常生活如是，都被一个候车的人目睹，他的忧愁如雪茄的烟，熏黑了悬挂旷日已久的奥地利皇帝的肖像，他依然相信未来的明亮，等待着时代火车的旅程更新，带着驻守其中的他推动着此刻奔向未来。这就是一个诗人的良知、对历史的冷处理描写，以及对时代中的人的宽荧幕式的全方位展现。先动后静，先热闹后缄默，嘈杂动荡的被殖民的时空下，一切纷乱都定格在诗歌结尾浓重的忧郁画面中，令人怅然又满怀希冀。因为奥利地皇帝的肖像早已被熏黑已久，即将倾塌。诗人的笔法洗练达意，含蓄深远，场景与画面刻画动静有度，内力深厚。追忆和记录了波兰民族的一段苦难史。
20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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