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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美 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

谈论美 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

徐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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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强

谈论美 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

冷冰川

谈论美 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

张立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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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谈论美,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

时间:2022年1月22日15时

地点:SKP PENDEZ-VOUS

嘉宾:徐 累 当代艺术家

董 强 北大法语系主任、教授

冷冰川 《唯美》杂志主编、艺术家

主持:张立宪 作家、《读库》创始人、主编

二十年前,那本名为《唯美》的杂志止于一辑,但种下了“谈论美,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的火种。二十年后,有赓续旧念的缘故,也有谈论新“美”的刚需——艺术家冷冰川先生说,我们要“续火”!2021年3月20日,由冷冰川主编的《唯美》在南通的读库阅读基地的首发活动上面世。时隔一年,2022年1月22日的下午,冷冰川携《唯美》与多位嘉宾在北京SKP商场的RENDEZ-VOUS,再次展开关于“美”的对谈。

“美”这个事就是盲人摸象,每个人摸到什么就是什么

张立宪:北京难得下雪,我们一起来聊美和生活。今天特别想和三位除了自身创作之外也有很深学养的“60后”老师,一起对美做一个定义。

冷老师,您编的这套书名字叫“唯美”,谁给您这么大的勇气,把这个书定名为“唯美”?

冷冰川:不唯美抒情的名字,不一定能够出得来。你刚才说什么是美,我想了半天,这个问题有好多答案,我说不好。但我最简单的想法是,从心里自然唱出来的都是“美”,而且是非说不可的。

徐累:这本书基本的概念就是创作家谈的一些事——不是批评家,而是亲自做创作的人,有作家、艺术家、建筑师。你自己的感受,你的任何体会、感悟,都可以在这个文章中体现。冷冰川的书都是精益求精的,这个书也是美轮美奂。里面的文字,是他亲自跟朋友们征集的。

这本书我昨天一边看一边想它的尺度在哪儿。我发现它有点像美学家高尔泰说的美术自由——你自由发挥吧。每个人的角度确实不一样,尤其一个创作者,他的个性、偏好,实际上是不能作为争议存在的。创作者肯定是比较任性的,所以这里都不能作为他的准则出现。但是“美”这个事就是盲人摸象,每个人摸到什么就是什么。

总体来讲,谈什么是美,直到现在很多人讲的都不能令我完全信服。都有道理,但都是以偏概全。就我自己来讲,我认为美有一个很重要的,是要“准确”。卡尔维诺讲道,“准确”是一种标准。在我看来,“准确”这个词在整个艺术创作中有点像上天的旨意。大自然所有的平衡感,比如一个贝壳的螺旋的美,都不是人能创造的。我画一张画,人说“这张画不错”,我觉得不是我画的,是上帝借我之手做的,我是一个凡人,我做不了这么好。很多人讲艺术家是造物主,是神一样的存在,我觉得没有这么回事。包括我看过去的一些作品,凡是好的作品都有上帝之手在里面。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这里面有一些言说不出来的东西。所以这是很微妙的事情,有人说丑也是另外一种美,围绕美的事情是很复杂的。

张立宪:三位今天坐在这里,你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唯美》这本书的作者。《唯美》这套书集合了70多个人,也就是70多个人对美的自定义,可以这么说吧?

徐累:我昨天看《唯美》的感受是,有人在讲美,有人写关于美的法则,有人写得云里雾里。我写的是关于中国的透视学的问题。我觉得有一个45度角的透视,中国的绘画从东汉开始就有这样的模式,一直到现在。中国人的视觉就是这样,他画空间透视都是45度的。中国绘画为什么有时间感?比如画《清明上河图》,可以一直延伸下去,透视一泻千里,不像西方的透视有一个点,它平行下去,永无止境地延伸下去。

西方“美”的概念的变化,是有迹可循的

董强:徐累刚才提到的45度角,让我想起以前主编过一本书,叫《所有人的美》,跟《唯美》挺像。我那时候认识徐累,还没见到他的人,没见到他的文章。冷冰川完全是在诗人的圈子里。所以,这个杂志本身就是一个跨界的东西,里面有各种各样从事跟美相关的千差万别的人。

我们这个时代变化太快,“美”这个词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从神殿上掉下来了。八十年代我们读书的时候,有一本著名的书叫《美的历程》,当时美学是一个显学。但是,今天我们看到日常生活中美的东西,经常会说这个东西很棒、这个东西很漂亮,我们会用另外一个词。我们形容当代艺术用“触动”“强”这种词,而不是用“美”。我们一般不敢用“美”这个词了,好像属于另一个时代一样。所以在这个时候,冷冰川以这样的词来做他心目中顶级的刊物名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且这种勇气本身代表一种姿态——它在呼唤某种东西,哪怕是呼唤一种辩论也好。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面对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因为我是长期研究西方的,所以美这个概念,我必须去面对。“美”的概念在中国这边不是很清楚,但是西方从艺术史角度、哲学史角度,在不同的阶段,确实是有明确的概念的。比如从柏拉图开始,美和理念的关系,到了中世纪一旦采取上帝的眼光,很自然就有著名的“真善美”,你必须连在一起,从上帝的眼光来看美的东西必须是真的,必须是善的。到了浪漫主义雨果的时候,雨果最有名的《克伦威尔》序言中提到,为什么会有《巴黎圣母院》这样的作品?《巴黎圣母院》有一个极美的人爱斯米兰达,一个极丑的人钟楼怪人。雨果提出作家是表达者,我们可以面对现实,如果现实中有丑,我必须去表现它。

哲学上对美定义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康德,康德对于美的定义一下把美拉到具有普遍性意义的,而不是个人的概念上。康德关于美有两个重大贡献,首先美是具有普遍性的,只有这个情况下我们才能够互相之间进行探讨,否则我们完全站在自己个人角度无法探讨。第二,康德提出“崇高”的概念,或者“宏伟”。从康德开始,大自然的美可以跟艺术的美去比较,甚至高于。再到十九世纪波德莱尔那里,那就是人工天堂,再次强调我可以为艺术而艺术。等到二十世纪,“美”这个概念遭到巨大的破坏,无论是各种当代艺术的做法,比如说,杜尚的小便池,那是明显的对所谓传统古典美的冲击和颠覆。所以西方“美”的概念的变化是有迹可循的。

法国画家迪比费说美是不可捕捉的,你一旦说出这个词,“美”就消失了。但同时,即便到了今天,我们心目中还是有一种觉得“这个东西是美的”“这个东西是丑的”的判断标准,这是人的天性。所以很有意思,你无论有怎样的理念也好,历史变革也好,好像人的身上还是有一种根本性的东西,他还是愿意去辨别美丑。

所以至少做《唯美》这本杂志,这个大胆的举动,还是可以刺激我们去思考一下这些问题。因为,很多问题我们觉得已经不是问题,但其实它依然是个问题。

现今社会个体高度自我认可,存在大众对艺术概念的颠覆

张立宪:接下来我们聊聊美和生活,因为生活是与每个人切身相关的。董强老师先来说说您的看法。

董强:这确实是当今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以前艺术和生活是分开的,有一句著名的话——“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以前艺术像殿堂一样,至少年轻学子们在学的时候,我相信徐累、冷冰川年轻的时候都有心目中的大师。这种大师,你是仰望他的,你希望有一天能达到他。到了现在,好像这种仰望感越来越少,这就是当今社会的一大特点——个体高度的自我认可,尤其是互联网时代、微信时代,个体在自己的范围里可以无限地膨胀,包括元宇宙,我觉得跟这些东西都有关系。这个力量大了以后,从某种程度说,原先意义上的艺术必然要解构。

原先那种大师和学徒之间的模式,你看文艺复兴,达·芬奇下面是有一帮学徒的,拉斐尔下面是整个一个画室,法国人安格尔跑到意大利去学……包括徐累、冷冰川都受到过西方很多大师的影响,而且现在也是他们心目中的大师。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不一定这么想。所以每个人在画自己的,在自拍,觉得自己拍到的雪花比别人的好看,其实你一比较,几乎是一样的。北京一下雪,所有人都在拍下雪,有的人构图真的好一点,但是构图好的那个人就上升到艺术吗?也没有上升到这一步。

所以我们现在有一种大众对艺术概念的颠覆,这是肯定的。但是这个东西是好、是坏,我们不评判。因为艺术从某种程度来说,它的目的最终也是为了解放人的精神,如果你这个个体直接达到了,那也是好事,也许艺术最终的目标就成功了。

因为我长期生活在巴黎,法国有一个全世界认可的艺术和生活之间的交融。我们现在想象巴黎街头,你可能会用到“浪漫”这个词,但是我们可以改成“美”,觉得很美,小小的一个地方可以折射出对生活的热爱。艺术怎么融入生活,这方面他们一直做得比较好。回到中国,我当时有一个特别深的印象,林语堂在美国的时候写过《生活的艺术》,他讲不要小看中国这个民族。几乎在同一年,一个法国人也写了一本书叫《生活的艺术》。至少在中国和法国,我们有相通之处,艺术能够善于从生活中去吸取东西。

我前阵子做的《唐诗之路》活动,我的合作者是诺贝奖得主,他觉得唐诗里面充满生活的小的东西,在西方可能入不了诗的东西都进去了。所以我们一方面有士大夫的很高的艺术,同时,无论是杜甫,甚至李白的诗里,还是有很多生活的东西。包括绘画,有精神性的绘画、纯粹的山水画,但是也有很多日常的东西。《清明上河图》里面全是生活的气息。所以两者之间交融在一起也是一种文明的体现,一种高度的文明,它能够做到看上去非常高的、超越于生活的,其实它是跟生活连在一起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艺术如果无法接到生活里去,这个艺术也许不长久。

我们读书的时候学过“美学”这个词,为什么要创造这个词语?它的意思就是感觉。当时发现纯粹靠智力、靠其他东西已经无法表达一些东西,所以要发明一种学科,跟我们的感觉有关系。感觉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无时无刻都存在的东西。我此时此刻在感觉现在的灯光,甚至我在感觉底下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这是非常日常的东西,而且大艺术家往往能够从日常的东西里找到一些你想不到的东西。所以艺术和生活之间,本身是存在这样一种关联的,至少在法国文明也好,中华文明也好,我们有这样的传统。

一个真实的人自然有力的表露这样的美好,没有雷区

张立宪:徐累老师,我想请教您一下,不从艺术家的维度,从过日子的维度,我们的生活中,怎么从一些生活细节感觉到美?

徐累:我觉得每个人的生活应该是真实的。为什么这么说?比如我到某一个人家里去,我看他家里的家居,看他墙上挂的画或者用品,我大概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生活当中所有物质的东西,实际上能代表你的心灵,这个撒不了谎,因为你每天跟这些朝夕相处,这些都是很真实的。所以艺术家讲话不能相信,安迪·沃霍尔说“拥抱新生活”,但又说自己家里的东西没有超过十九世纪以后的,艺术家有时候会故弄玄虚。

物质生活能达到的部分,不是用贵贱去衡量的。你的真实生活是你真正想要的,可能你家里乱七八糟也是想要的状态。如果你家里弄得很有品位,家里环绕的都是一些看上去赏心悦目的东西,比如那个杯子带有情感的记忆,看着很美好,这个杯子是我跟爱人到哪儿买的农民做的杯子,我觉得很美。每个人对生活的部分带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张立宪:我不想要肯定答案,您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在座的年轻人,能不能设置一些雷区,比如这样的最好别做,或者您觉得什么是不美的?

徐累:我觉得社会性的认可和有些人本身生活质量的审美方面差异太大,这是我受不了的。比如原来这个人你认为他很有品位,比如我很认可的一些作家,我到他家看装修,他也知道西方的壁炉,他装了一个很小的壁炉放在那儿,像猫窝一样,这个差异性就来了。我觉得很遗憾,可能尺寸上要把握得更好一点。

张立宪:有没有某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样的细节,让您把他完全拉黑?

徐累:我会尊重每个人不同的生活,这是他们的选择。有时候可能如果那样的话会更好一点,比如这个桌子摆在这儿好像不是太对,调整一下可能会更好。比如那里有一个盆景我看着特难受,没有好好修理,我会拿着剪刀说好好修理一下。我不会说这件事对还是不对,我会说这样可能更好看一点。

张立宪: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一下冷冰川老师,您的生活中,美的细节是怎么形成的?

冷冰川:最朴素、最简洁就是最好,我没有什么矫饰。

张立宪:在一个艺术家看来,生活中有什么细节是可以做得更好更美的?

冷冰川:还是素朴语境最好,我对生活没有任何要求。

张立宪:如果您欣赏一个年轻人,在生活中什么东西会让您由衷地认可他?

冷冰川:从他整体的气息、品位……我们平时很少跟陌生人交流,所以只能在第一眼判断一下,喜欢就多说几句,不喜欢话就少了。

张立宪:什么样的“东西”让您不想跟他说话?

冷冰川:我就不让自己有这个机会去看这个“东西”。

张立宪:你们这些老同志也说话这么狡猾(笑)。

冷冰川:我平时认识不了这么多人,我几乎不出门,就在家里工作。

张立宪:那您还是认识徐累、董强这种人。那您的生活也还是很封闭的。

冷冰川:哪里封闭?不是还有老六吗。

张立宪:对,我跟你们是同类。

冷冰川:其实一个人的真诚、一个人的自然,一眼把握一下就好。

张立宪:如果您不是艺术家,您的生活和美会是什么关系?或者您怎么描述自己的日常生活?

冷冰川:我没想过我不是艺术家的生活。那我就是买菜做饭陪孩子……这个事我以前也做过,现在还是可以做。我都忘了你想问的是什么(笑)。

张立宪:因为我想得到一些更实用的信息,一个年轻人安排自己生活细节的时候怎么可以做得更美好?或者有什么雷区可以避免。

冷冰川:他平常的精神朝气、真切的追求……如果他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应该就有自然有力的表露,这样的美好,没有雷区。

这些年来的人,对美的感受没那么强烈

张立宪: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回到来这里的由头,也就是这套书,它的策划人是冷冰川老师和汪家明老师,最后的执行是冷冰川老师,策划是你们两位?下面有请汪家明老师上台跟大家聊聊。

汪家明:我在下面听着挺有意思的,好像是把艺术和美等同了,艺术就是美,美又和生活有关系,基本上是这么一个逻辑。因为这句话“谈论美就是谈论我们的生活”就是我说的。你能看到平凡的生活中有很多美的东西,刚才说看到什么人,其实就是农村的老太太,她也有美的东西。当然很高大上的人也有美的东西。我觉得平凡当中的美很重要。你们三位,包括老六,都有对美的认识,比如《读库》为什么这么设计都有一套标准。每个人都有标准。

我很早在陈丹青家里跟徐累见到第一面,大概有二十年,现在一看完全不认识他了,他那会儿挺瘦的,董强也是比较瘦、高的,你们说是那会儿的美还是现在的美?都是一样的,那会儿有那会儿的美,现在有现在的美。在生活中美是无处不在的,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很遗憾,我觉得现在的人,尤其是这些年来的人,尤其是青年人,他们对美的感受没那么强烈。

张立宪:您这个太片面了吧?

汪家明:因为世界上太繁华了。要了解美、看美,我觉得要平心静气,要体会。你如果走马观花,那种美是很肤浅的。

张立宪:当年的徐累、董强,可能也和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区别。

汪家明:有区别。刚才徐累说了那时候没有几个刊物,他们就是看那些东西。冷冰川找到一个画家的好东西去临摹,好像得到多么天大的喜悦,现在有吗?现在没有。

张立宪:您觉得现在泛滥的时代,反倒找不到更具体的东西?

汪家明:我觉得是受影响的。要看美,还是要平心静气的。

徐累:我的感受是一样的。我觉得他们穿新潮的衣服,我不会再穿了,我心里有点遗憾。但我看他们穿的衣服有自身的审美系统,我是挺羡慕的。所以很多事我做不了,会有点不同的感受。但是有一个东西不能忍受,就是整容。我觉得任何人都有美的地方,你让欣赏你美的人去看。

张立宪:那您自己自然而然长成一头非常漂亮的白头发,另外一个人想染成这样,对此您是不能忍受的?

徐累:我说的是整容,不自然的东西是不好的。其他的穿衣、生活习惯,我有默默去欣赏、去看。

以前美可能是艺术的专利,现在肯定不是了

张立宪:您在学习年轻人吗?

徐累:我不会学习,到了哪个年龄就要说哪个年龄自己的话。如果一个女士五六十岁穿超短裙,那就是不合适的,她有另外一种美。年轻人身上的东西,我经常很羡慕地去看。

张立宪:假如现在站着一个徐累,旁边站着二十年前更年轻的徐累,在座的这些人好像更愿意选择现在的徐累。

董强:我接着汪老师和徐累说的,确实有的人觉得年轻人不静下来,可能太快,比如对美的感受,但整体上我们这个国家文明程度还是在不断地提高。我当年在巴黎的时候曾经一度做过特别高级的翻译,当时有一个代表团在法国特别棒的地方,那种宫殿级的地方,吐痰,突然发现是一个地毯,然后再拿脚搓两下。这时候你有一种特别羞辱的感觉,自己作为中国人觉得无地自容。但是当时它很自然地发生了。现在这种现象少多了。但是当时我印象特别深。

我在研究一个法国诗人亨利·米修,他年轻时候写过一本特别棒的书《厄瓜多尔》。他是一个身体特别弱的诗人,欧洲的一个白种人,他幻想大地原野。他在厄瓜多尔看到一个印第安的女的往地上吐痰,他觉得美,他觉得这个行为特别美、特别健康。所以有时候同样一个行为,还是要看场合。

当你说一个行为很丑的时候,你绝对不是站在纯粹的美学角度评判,你是站在伦理角度、道德角度、社会学角度,你认为他不应该这么做。当你说不合时宜的时候,你已经站在美学之外的标准。包括网上有很多,比如寻找最美的清洁工,当你寻找最美清洁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事情?其实你是带着很复杂的评判标准,你很可能认为她的行为比较美。所以今天的美真是非常复杂的概念,我们确实很难从艺术角度去谈。以前美可能是艺术的专利,现在肯定不是专利了。整理/雨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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