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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唯一女儿,婚事激起蒋家矛盾,晚年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2004年12月15日,蒋经国的夫人蒋方良因肺肿瘤导致呼吸衰竭,在台北荣民总医院去世。蒋家的后人陪着她走完了最后一程,有眼尖的记者注意到,在蒋家的一大群人中唯独不见蒋孝章的身影。

在蒋经国的子女中,蒋孝章是他唯一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长期在美国生活,是否能回到台湾参加母亲的葬礼,是许多八卦媒体关注的焦点。有记者问蒋孝文的妻子蒋徐乃锦:

“蒋孝章会不会回来?”

蒋徐乃锦淡淡答道:

“不知道”。

记者穷追不舍:

“有没有通知她?”

蒋徐乃锦给予肯定的回答。

12月26日,蒋孝章的丈夫俞扬和独自返回台湾,参加岳母的告别追思会,而蒋孝章依旧没能赶到母亲身边。据俞扬和透露,蒋孝章身体不太好,无法长途跋涉回来送母亲最后一程,对于母亲的离世她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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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蒋孝章、俞扬和

在追思会上,俞扬和读了蒋孝章所写的《痛诀最敬爱的慈母大人》追悼文,众人听后潸然泪下,蒋孝章对母亲多年来的不易深有体会,她能真切感受到母亲的伟大。

在我记忆中,慈母一生只有奉献,极少安闲享受,也难有度假旅游机会,只有来美在爱女家度过一个多月,使老人家便认为是她一生中最温馨可贵的一段岁月。

蒋方良和蒋经国共养育了三儿一女,蒋孝文、蒋孝章、蒋孝武、蒋孝勇。1988年1月13日蒋经国突然离世,蒋方良陷入悲痛之中,然而在随后的八年时间里,她的三个儿子相继离她而去,女儿蒋孝章一直在美国生活,可以说蒋方良的晚年是在孤寂中度过。

蒋方良曾唯一一次去美国探望婆婆宋美龄,思女心切的她顺便去看了看蒋孝章,也就是蒋孝章所说母亲在她家居住了一个多月的那段时光。不能亲自送母亲最后一程,不得不说这是蒋孝章人生的一大遗憾。

1937年4月,在苏联待了十二年的蒋经国带着妻子蒋方良、儿子蒋孝文踏上了回国之路。1938年2月,蒋孝章在奉化溪口出生,她是蒋经国儿女里唯一一个在老家出生的孩子。蒋孝章出生后,蒋经国被蒋介石安排在江西第四行政区督察公署工作,有人说蒋孝章是蒋经国事业上的福星,不过就蒋家的势力来看,蒋经国步入政坛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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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蒋孝章

对于蒋孝章的出生,不论是蒋介石还是蒋经国夫妇都是满心欢喜,随着蒋孝武、蒋孝勇的出生,蒋孝章受到的宠爱有增无减。宋美龄对蒋孝章的宠爱有过很高的评价:

“孝章是蒋家三代最宝贝的孙女。”

蒋孝文三兄弟小时候调皮,通常他们惹祸了怕被蒋经国责骂,便去央求蒋孝章,只要她一出面向父亲求情,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性格沉稳的蒋经国再有什么烦心事,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便烟消云散,如果蒋孝章在家里不高兴,蒋经国便想方设法哄她。

蒋孝文、蒋孝武、蒋孝勇三兄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蒋孝章并没有像兄弟们一样,反而继承了母亲蒋方良低调内敛的性格。蒋孝章在上学时不太喜欢让司机接送,更愿意自己骑自行车,司机熟悉蒋孝章的性格,她怕被同学们看到自己的特殊待遇,送饭也只是放在学校门卫处等着她来取。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锦衣玉食生活,在蒋孝章的眼里,她更乐于过平民百姓的生活。蒋孝章高中毕业面临严格的大学联考,她目标是要考取东海大学,但在当时大学的录取率不足十分之一,成绩并不突出的蒋孝章很有可能和理想学府失之交臂,蒋经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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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蒋经国、蒋孝章、蒋方良

蒋经国给东海大学校长曾约农写了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女儿十分想进入东海大学学习,但恐怕成绩难以达到录取分数线,希望曾约农给予方便。曾约农看后给蒋经国写了回信,说是学校历来讲究公平公正,不过可以为蒋经国破例一次。蒋经国读完信怒气冲冲,这分明是在讽刺他滥用职权,蒋经国干脆送女儿到美国留学。

蒋孝章到美国留学,完全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也为日后她同蒋家关系出现裂痕埋下了伏笔。

要去美国留学,蒋孝章的衣食住行、安全工作是蒋经国所担心的,他必须要找个人能够在美国帮助蒋孝章。曾经担任过蒋介石专机机长的衣复恩和蒋经国关系要好,他向蒋经国推荐了一个人。

这个人名叫俞扬和,他的父亲俞大维可是蒋经国的老熟人,两人曾经一同在“防务部门”工作,属于上下级关系。俞扬和在美国定居,家里正好也有空房间可供蒋孝文、蒋孝章兄妹到美国暂住,俞扬和也可以对他们进行生活上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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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右为俞大维

俞大维出自官宦世家,他的母亲曾广珊是晚清重臣曾国藩的孙女。俞大维曾经凭借优异成绩进入哈佛大学读书,年仅21岁就取得了数理逻辑的博士学位,是中国人在哈弗取得博士学位的第三人,后来又到德国柏林大学深造。他回国后没几年便出任兵工署署长,在抗日战争时期领导了大陆军工体系的发展,为兵工研发和生产做出贡献。

俞大维在德国留学期间,痴迷于一名德国钢琴教师,两人情投意合,在谈婚论嫁时却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不料两人已珠胎暗投,生下一名男婴,这便是俞扬和,俞大维将儿子交给自己的妹妹抚养。

俞扬和在缺乏父母关爱的情况下慢慢长大,后来加入空军服役,于1941年远赴美国接受飞行训练,回国后驾机参与对日作战。当时中日两国军事力量悬殊,空军战机几乎被日军打光,俞扬和所在部队仍然驾机迎战,在一次战役中他的战机被击中,俞扬和跳伞逃生不幸负伤。抗战胜利后俞扬和移居美国,在临行前他的妻子不愿意同行,两人便结束了婚姻关系。

俞扬和的第二任妻子是一名华裔空姐,两人却因性格不合,婚姻亮起了红灯。初到美国的蒋孝章曾暂住在俞扬和的家里,待学校安排妥当后,才和哥哥蒋孝文搬到了租住的公寓里。俞扬和比蒋孝章大十四岁,又常年在美国生活,对蒋氏兄妹给予生活上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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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后排右一为蒋孝章

蒋孝章家世显赫,在台湾上学时让班里的男同学敬而远之,到了美国忽然有个长相英俊,散发着魅力的男性对她关怀备至,蒋孝章内心如小鹿乱撞,她无法克制自己已萌生的情愫。俞扬和虽然深陷婚姻的泥沼,但随着多次接触,他发现所认识的蒋家大小姐,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蒋孝章貌美如花,有着混血儿独有的气质,却又低调随和,如同邻家小妹妹。

爱情就这样不期而至,蒋孝章第一次感受到了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的奇妙体验,俞扬和也结束了自己原本就破裂的婚姻。蒋孝章恋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台湾,当得知她的男朋友是有着两段婚姻、且大女儿十四岁的俞扬和时,蒋经国不能淡定了,他坐立不安。

蒋经国派衣复恩到美国查看蒋孝章的情况,当衣复恩到达她的住处时,发现她和俞扬和正在煲电话粥,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之中,衣复恩作为过来人,他知道这段感情不会说散就散,无奈回去向蒋经国复命。

蒋经国很快将远在美国的蒋孝章叫了回去,他和妻子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放弃这段感情,可恋爱中的蒋孝章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她的芳心已经完全在俞扬和的身上。蒋经国见劝说无效,便极其严厉地训斥蒋孝章,他对掌上明珠的这种训斥从来没有过。蒋经国将女儿的恋情告诉了弟弟蒋纬国,在两人的交谈过程中,蒋纬国发现向来沉稳老练的蒋经国显得六神无主,一个劲地说: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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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蒋孝章、蒋经国、蒋方良

蒋经国见劝说、训斥都不奏效,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干脆跑到俞大维的家里,让他劝说自己儿子远离蒋孝章。俞大维看着心急如焚的蒋经国面露难色,他无可奈何地表示儿子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早就不听自己的话了,再说儿女的感情事,他劝说也是无济于事。面对女儿的感情问题蒋经国心绪不宁,据他的侍从人员回忆,蒋经国有一次嚎啕大哭,这种情况后来也只有在蒋介石去世时才有过。

蒋孝章虽然给父母承诺,在她上学期间只是谈恋爱并没有考虑结婚,但她显然对婚姻有更大的期许。蒋孝章将祖母宋美龄搬了出来做靠山,宋美龄找到蒋经国,她表示男女之间的年龄悬殊不是问题,自己和蒋介石不是也相差了十一岁,最主要的是她直指问题的严重性,蒋孝章年龄小不懂事,万一生米煮成熟饭呢!

宋美龄一语点醒梦中人,蒋经国光顾着反对,就没想到女儿执意要和俞扬和在一起,万一事情的发展超出自己的想象,蒋家的家事岂不成了笑话,别人该笑他教女无方。罢了罢了,月老牵的红线,老天爷凑成的对,姻缘棒打不散。

1960年5月,蒋孝章和俞扬和在美国内华达州低调结婚,双方父母并未参加他们的婚礼,但在他们看来,彼此相爱是对这段婚姻最好的祝福。婚后的蒋孝章沉浸在甜蜜的爱情里,第二年他们的儿子出生,由蒋介石赐名“俞祖声”,寓意着克绍祖裘、声望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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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俞扬和、蒋孝章、俞祖声

蒋经国对蒋孝章的婚姻心有怨言,但随着孩子的出生,蒋经国和女儿的紧张关系也逐渐缓和,当他看见俞祖声和蒋孝文的女儿蒋友梅玩耍时,饶有兴致地陪孩子们一起玩,但他对于女婿俞扬和还是心存芥蒂。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蒋经国还是接纳了俞扬和,1976年蒋孝章和俞扬和回台湾探亲,蒋经国闻讯命人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专门欢迎他们一家三口回家探亲。

蒋经国和女婿冰释前嫌,但蒋家三兄弟一直对俞扬和心存不满,尤其是蒋孝文,他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在美国没有照顾好妹妹,才让俞扬和有了可乘之机。有一次他们听说俞扬和要回台湾,三人直接驾车驶向机场,甚至要动手教训“拐骗”蒋孝章的俞扬和,场面剑拔弩张,让蒋孝章夹在中间非常难堪。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不被全家人接受,蒋孝章逐渐减少了回台湾的次数,以前每年回去一次探望家人,到了后来几年偶尔回去一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蒋孝章自己做了母亲,她也能设身处地理解父亲当初的反对。蒋经国晚年身体不好,蒋孝章在美国为父亲求医问药,听说父亲不慎跌倒,她专门在美国为他选购防滑的胶鞋,再邮寄回台湾。

但对于蒋经国给予的特殊照顾,蒋孝章一律不接受。蒋孝章和俞扬和结婚后,蒋经国有意安排俞扬和出任台湾一家航空公司的总经理,没想到遭到了蒋孝章的强烈反对。蒋经国有一次去美国暂住在蒋孝章家里,其实那时他们一家的生活不如人意,蒋孝章夫妇将房间腾出来给父亲住自己打地铺,蒋经国看后心有不忍,告诉女儿有困难尽管开口,蒋孝章依旧不肯接受来自父亲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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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蒋孝章过生日

蒋经国病逝后,蒋孝章夫妇返台奔丧,面对父亲的遗像,往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童年时光在父亲的陪伴下短暂而美好,恋爱风波虽然导致父女关系一度紧张,但父亲终究是替女儿的幸福考虑。

蒋孝章在美国深居简出,远离聚光灯,过着自己渴望的不被外界关注的生活,很少有关于她的消息传出。1996年蒋孝章身患癌症,在美国接受治疗,身体一度虚弱,好在病情得到控制,此后再也没有返台探亲。

2001年6月,很少露面的蒋孝章和俞扬和突然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他们在美国控告身在台湾的温哈熊,多家媒体跟进报道。

温哈熊曾经担任过蒋经国的办公室副主任,他自称掌握了许多蒋经国不为人知的秘密,经过整理于1997年12月出版了一本有关蒋氏家族的口述历史书籍。在这本书中他提到了蒋孝章和俞扬和,虽然字数不多却将二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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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温哈熊出版的书

温哈熊在书中写道,当初俞扬和还未离婚就和蒋孝章在一起并珠胎暗结,俞大维甚至给俞扬和的前妻下跪求她成全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让蒋经国不得不接受这段婚姻。

俞扬和与蒋孝章为了以正视听,写了一篇《俞扬和与蒋孝章红宝石之路》,对温哈熊书中有关两人的内容做出回应。蒋孝章谈到她的先生并非外界所说的花花公子,他的两段婚史都向蒋经国做了详细介绍,二人的结合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价值观,结婚也是经过双方父母同意,并没有先斩后奏胁迫父亲的情况。

五个月后台湾法院做出判决,判原告俞扬和、蒋孝章败诉,据他们的代理律师向媒体透露,当听到审判结果后,俞扬和与蒋孝章气愤不已,夜不能寐,手都无法写字,但他们表示不再上诉,一场沸沸扬扬的诽谤案画上了句号,两人再次回归平静的生活。

蒋方良病逝,作为女儿蒋孝章不能回去奔丧,她感叹这是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到了垂垂暮年她也能感受到母亲孤寂一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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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宋美龄亲吻蒋孝章

千金之子,为爱痴情,违抗父命,甘愿平凡,这是蒋孝章人生路的写照,正如她在回应外界的文章中所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啊,或高或低,或穷或富,每个人的烦恼和苦楚不尽相同。世人都说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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