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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解放后,凡是国民党将领中起义有功者, 国家都有一笔黄金作为奖励。在蒋介石身边“

通共

”经年、曾任四十六军军长的

韩练成

,也拿到一张领取黄金的通知书。他没去领黄金,而是写了一份报告,说——

我不是起义将领, 而是没有办理手续的共产党员!这些黄金全部上交,充做党费吧。

很多卧底特工都是这样,解放后才能公开身份,甚至有的解放后很长时间也不能公开身份,比如

闫友文(

闫友文故事

韩练成倒是没有更多的顾虑,但他的特殊性在于,此前根本没有入党,所以没有任何档案要公开。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光明正大的正式入一次党。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韩练成的名字中有“

练成”

二字,而一个特工要练成“

三绝

”才堪称完美。韩练成“

”俱成,也是红色特工的标杆了。

练成完美特工要有绝高的情商。

韩练成出身贫寒,是家中4个孩子唯一活下来的独苗。因为生活实在贫困,15岁以后,辍学给固原南郊一个地主家放羊,因不堪忍受欺凌,砸烂了地主家的瓶瓶罐罐后,不辞而别。

后而又到城里一家小杂货铺当学徒,哪知道店主和地主一样不把他当人看。他穿的是破衣烂衫,睡的是日拆夜铺的门板,一天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店主稍不顺心还要拳打脚踢。

有一次,韩练成遭毒打逃走后被追回,店主呵斥他:“你小子跑出去还能当官?”他倔强地应道:“那你也不敢量定!”。之后由于给店主婆看孩子引起争执,一怒之下将店主打伤而被解雇。

从这些经历中可以看出,韩练成本是一个性格刚烈的人,并不一味讨好取巧。

但是当韩练成随后进入冯玉祥的西北军后,再不见少年时的这些“

金刚怒目”“拳打脚踢”

的戏码。

韩练成骨子里的

高情商

爆发,从侍从

冯玉祥

开始,到

蒋介石

,再到

李宗仁

白崇禧

,一路走来,这些个军阀也好,国民党高级将领也好,一个个还都非常信任韩练成,认可韩练成,都视他为心腹。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这实在是一个奇特的现象。

1925年1月,冯玉祥的西北军招兵买马、扩张实力,韩练成借用族人韩圭璋的毕业文凭,报考冯玉祥麾下

马鸿逵

部军官教导队,西北军自此多了一位名叫“

韩圭璋

”的猛将。

1927年5月,冯玉祥的司令部遭到偷袭,升任连长的韩练成及时率军赶到救出了冯玉祥,令冯深深地记住了他。多年后,冯玉祥著书时还专门提到他说——

韩练成在北伐的时候,曾同我在一起共过患难的。

韩练成救过冯玉祥,却从不把此事挂在嘴边,深得冯玉祥信任。由于韩练成和西北军中的共产党过从甚密,“四 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西北军也开始“清党”,韩练成也被扣上“红帽子”,但是冯玉祥出面保护,韩练成很快解脱。在接下来的豫东、鲁西鏖战中又屡立战功,遂被提拔为五十九团团长。

冯玉祥率军北渡黄河,韩练成调任独立骑兵团团长,遇上了

为日后立足桂系埋下伏笔

白崇禧本人,在国民党将领中也算是比较自守自节的,对部下虽严厉但不严酷。他多谋善断,胆识超人,狡诈多变,谋略深长,素有“

小诸葛

”“

常胜将军

”之称,林彪曾称赞白崇禧是“

国民党军将领中最有才干的一个

”。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白崇禧、蒋介石、宋美龄

这么一个人物,对骑兵团团长韩练成印象深刻,因为韩练成和他有相似之处,而且他带出来的骑兵团作风正派、纪律严明、英勇善战,白崇禧和冯玉祥一样,对刚刚20岁,却

老成持重、善于协调关系

的韩练成大为欣赏。

1929年,冯玉祥和蒋介石闹掰了。5月,冯玉祥通电讨蒋,但他没想到,手下的马鸿逵部投向蒋介石,韩练成也是被迫和马鸿逵一起加入蒋介石战团。

1930年初,中原大战爆发。蒋介石在停靠归德(今商丘)火车站的“总司令列车行营”亲自指挥。冯玉祥一支部队夜袭归德,蒋介石“总司令列车行营”被冯军骑兵围住猛打。

负责守备归德的韩练成再次上演“

飞骑救驾

”的戏码,率主力驰援,救了蒋介石。

蒋介石见到韩练成,连声说“

你很好!你很好!

蒋介石在询问得知韩练成并不是黄埔军校学生后,心想,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怎么不是黄埔军校的学生呢?当即发了一道手令:“

六十四师独立团团长韩圭璋,见危受命,忠勇可嘉,特许军校三期毕业生,列入学籍,内部通令知晓。

这在当时引起轰动,都说韩练成被“

赏穿黄马褂

”,在很多国民党将帅看来,韩练成从此前途无量,他成了从非嫡系走上嫡系最有希望飞黄腾达的人物。而韩练成的持重干练,也让蒋介石觉得没有看错人,

对他的信任和提拔逐步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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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练成(中)

1935年秋,刚刚晋升少将韩练成,受蒋介石特批,进入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系统学习现代战争理论。在学员中有一位白崇禧的副官长

石化龙

,由于都曾侍从白崇禧,两人一见如故,结为挚友。石化龙竭力劝说韩练成改换门庭,投奔桂系。

1937年8月,白崇禧从桂林飞到南京就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副参谋总长,特意约见韩练成并进行了一次彻夜倾谈,韩表示愿意去抗战前线。近十年不见,白崇禧对学识、阅历和为人处事都臻于完美的韩练成,更加赏识,也有意让他加盟,推荐韩为李宗仁的高级参谋。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韩练成在和蒋介石近距离接触后,对其“攘外必先安内”的思路和两面三刀的做派多有不满,桂系李宗仁倒是高举“抗日”的旗子,反对蒋介石。

韩练成左思右想,这事必须征求蒋介石意见,于是亲自上门汇报,看能否去桂系发展。

蒋介石沉吟半晌,开始打自己的算盘。他相信韩练成是自己人,是“嫡系”,正好借此机会,在桂系李宗仁身边安插一枚眼线。于是,欣然同意,而且还赠给韩练成一大笔活动经费,让他笼络桂系将领,掌握动向。

离开蒋介石投奔李宗仁,这在当时很多人眼里是非常奇怪的操作,唯有一个解释,就是韩练成一定是蒋介石交代了特别任务打入桂系的。

韩练成刚到桂系时,除了白崇禧、石化龙,其他人也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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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李宗仁

面对这样不利的局面,韩练成采取“

要名不要利

”的方式,你们不愿意干的难事,我去干。你们不敢去冒的危险,我去冒。你们有利的事,我不沾不问。

就这样,

敢冒险,多吃苦,少说话,不争利

,渐渐在桂系积累了人气。桂系的官兵们看到韩练成并没有来分他们的蛋糕,也没有分化桂系的举动 ,个人又有出色的军事才能,逐渐接受了这个“蒋介石嫡系”,特别是也获得李宗仁的信任。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韩练成在桂系军内连升几级,初步在桂系军中树立了一定威信。

在桂系做到八面玲珑,并没有妨碍他在蒋介石那边的信任。

1942年初,韩练成升任第十六集团军参谋长,晋升

中将

军衔。

不久,国防研究院成立,蒋介石兼任院长。韩练成又被蒋介石“钦定”进入

第一期做研究员

,可见对他的栽培之意。

1943年5月,韩练成从国防研究院毕业,被蒋介石调入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担任

高级参谋

,同时也担任参谋总长办公室参谋组长一职。

韩练成在侍从室内的地位比一般的参谋高,被人称为“

组长

”。韩练成由此掌握了蒋介石大量核心机密,对蒋介石的反动心理、阴谋活动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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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李宗仁

1944年,韩练成调回广西,任第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参谋长。同年,第四战区对日“桂柳会战”失利,蒋介石借机撤换包括李宗仁爱将

夏威

在内的11名将级军官的职务。

而在号称“铁军”的

第四十六军

军长人选上,蒋介石和李宗仁争论不休,各有提名。最终,蒋介石提名韩练成,这才让双方都接受。

蒋介石对他说—

你去看住那些王八蛋!

李宗仁对他说——

还好由你来,看住我们的家底!

韩练成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段位真是高啊!

练成完美特工还要有绝顶的胆识。

没有胆子当不了特工,只有胆子也当不好特工。有胆有识才能在千变万化的敌我局势中,准确判断危险和机会,规避危险,把握机会。

既能够完成使命,又能够全身而退

韩练成游走在蒋介石和李宗仁之间,更多的是向李宗仁透漏一些蒋介石的动向和谋划,毕竟李宗仁比蒋介石看起来更有民族性。韩练成十分注意隐蔽自己,并没有让蒋介石感到一点点他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感觉。

解放战争开始后,国共交手,韩练成在递送情报的同时,暗里策划国民党军起义,尤其惊心动魄。最经典的,当然是在

莱芜大战

中“

玩失踪

”,致使五万大军覆灭,然后他

居然还敢再回南京见蒋介石——真是浑身是胆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1946年6月内战爆发,

四十六

军调往山东,与山东解放区进行决战。

1947年1月下旬,蒋介石在徐州召开军事会议,亲自制定了从陇海、胶济两线南北夹击华东野战军的“鲁南会战”计划:韩练成率领整编四十六师(四十六军整编为四十六师)加入北线兵团,由李仙洲指挥,配合南线集团,在临沂会歼解放军华东主力,或迫使解放军退入沂蒙山区而歼之。

散会回来后,韩练成马上把这一重要情报传达到临沂的

陈毅

1947年2月1日,国民党第二绥靖区副司令李仙洲下达了占领新泰、莱芜的命令。韩练成又立刻通报陈毅,陈毅迅速制定了在

莱芜

一带打一仗的作战方案。

2月20日,莱芜战役打响。

李仙洲得知华东野战军已经放弃临沂、悄悄合围过来的消息后,和韩练成、73军军长韩浚商量突围,韩浚提出立即撤退突围。韩练成考虑华野合围尚需时间,就以其部队大多还在城外、需要准备为由,将撤退时间向后推迟了一天。

23日凌晨,各部队来到指定集合地点准备突围,韩练成突然提出到城东找苏团长商量一件要事。大家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再也不见他的踪影。李仙洲派46军的人在全城寻找,并交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韩练成突然“

玩失踪”

,不仅让46军两万多人懵了圈,也把李仙洲、韩浚的部队行动打乱了。

乱到10:30分,李仙洲才下令突围,撤出莱芜城。

11时,战役全面打响,华野的几个纵队迅速切断敌军回城之路。几万敌军被压缩在从莱芜到口镇的这片狭窄地带,欲战不能,欲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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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虏的倒霉蛋——李仙洲

最终,国民党军7个整编师被歼灭,我军歼敌5.6万人,收复了博山、淄川等13座县城。这才有了

王耀武

那句流传甚广的话——

5万多人,不知不觉在3天就被消灭光了,老子就是放5万头猪在那里,叫共军抓,3天也抓不完呀!

按说,这么一番操作,韩练成不可能再回蒋介石一方了。陈毅见到韩练成也这么交代,希望他来解放区。但是,让陈毅想不到的是,韩练成居然提出回南京去,并十分笃定地说——

我的身份和行动还没有暴露,我回南京再组织一个师、一个军,再给你们送些美式装备来。

陈毅不赞成他回去,劝他慎重考虑,但韩练成去意已定。

经过精心安排,韩练成由青岛经上海回到南京。他先找到白崇禧,白崇禧安慰他好好休息散心,并答应会在蒋介石面前为他说话。

随后,韩练成面见了蒋介石,蒋介石听了他汇报的“

鲁中战场回忆

”情况,念及过去“救驾之功”,非但没有怀疑韩练成,反而称赞他“

一俟跑出,即刻返京,极其忠勇可嘉”。

全军覆灭的韩练成不但没有受到处分,还被任命为第八绥靖区副司令长官。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蒋介石、杜聿明

可是有人不忿

1948年夏,杜聿明部抓到一个叛变的华野干部,谈到莱芜战役中的异常现象,怀疑韩练成通共。杜聿明密报蒋介石。

韩练成得到消息,思忖再三,决定主动出击。他立刻面见蒋介石,说——

莱芜一战,卑职无能!请校长把我关起来,交军事法庭审判!

蒋介石看他满含怒气和委屈,又素知杜聿明与韩练成合不来,就按部下明争暗斗来处理,安慰他一番,不再深究。

韩练成又转身去找杜聿明兴师问罪,杜聿明也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结果搞得杜聿明尴尬地说——

我们大概是中了共军的反间计了吧

韩练成的这种敢于在刀尖上“游戏”的心理素质,真是过硬!

在海南干掉詹松年一事,韩练成也冒了极大风险。

抗战胜利后,蒋介石派韩练成去海南接受日军投降,更重要的是

消灭琼崖游击队

领了这样的任务,韩练成采取多轮谈判、推推拖拖等措施,“消极怠工”。而

詹松年

部是海南土生土长的伪军,也是琼崖游击队的主要威胁。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韩练成借“整编部队”之名,把詹松年部队全部缴械,并处死詹松年,遣散了他的部队1700多人。这事引起高层震动,蒋介石专门调韩练成回南京汇报。

见了蒋介石,韩练成不慌不忙,振振有词,说

詹松年是汉奸,让一个汉奸穿着国军军服,有损党国威望。而且詹松年鱼肉乡里作恶多端,处决以后,大快人心,百姓对党国心悦诚服

等等

。蒋介石听了,撇撇嘴,只是说——

胡闹,以后不许这样擅作主张!

于是,

一场危机化于无形。

练成完美卧底最需要绝对的忠诚。

冯玉祥、蒋介石、李宗仁、白崇禧眼中这个青年才俊、党国新星,真正的领导人却是

周恩来

当初韩练成曲曲折折找到周恩来,倾吐想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心愿。周恩来鉴于他的现状,认为他暂时不入党,更能让他发挥作用,也更安全。

所以,韩练成

没有履行入党手续,没有宣誓仪式,

只是向党表明了心迹,做出了承诺,就开始了特工谍报工作。

韩练成的承诺,是说给周恩来的,更是说给他自己的、说给信仰的。

此后,他就像那些宣誓入党的卧底特工一样,为了这份承诺,为了信仰,生死置之度外,暗暗为党的事业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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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练成自1925年入伍,1949年脱离国民党,二十四年间,没有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但是却一直怀抱理想,紧跟信仰,是真正的“

白皮红心

要说韩练成什么时候坚定了共产主义信仰,可能是个模糊的时间段。

早在1926年西北军那时,当时冯玉祥邀请一批共产党人来西北军帮助思想建设。韩练成所在的西北陆军第七师被编为国民军联军第四路军,共产党人

刘志丹

任第四路军政治处处长。韩练成在行军途中,接触到了刘志丹。

刘志丹对这个年轻人很看好,耐心地给他讲什么是帝国主义、什么是封建主义、穷人为什么老是受穷、国民革命的目的是什么等革命道理,韩练成深受触动,并产生了要加入共产党的想法。

那时候应该算是韩练成共产主义思想的启蒙。

但是,很快国民党屠刀杀向共产党,冯玉祥也开始联蒋清共,刘志丹等人被“礼送出境”,韩练成还未来得及入党就和共产党组织中断了联系。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在随后的军旅生涯中,他看到了军阀一会儿你打我、我打你,一会儿你拉我、我拉你,都是为了地盘,为了利益,根本不顾百姓死活。

他也看到了百姓本来寄予厚望的国民党当局腐败消极,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特别是他进入蒋介石、李宗仁的核心圈,零距离感受到——

不论是蒋介石,还是李宗仁,都不是拯救中国的希望,都不是中国劳苦大众的希望。

而因为接触到核心机密,他也借此更深入地了解到中国共产党的理想、信念,特别是那些共产党人无私无畏的特质和真正为民族为民众谋幸福的信仰,越来越让他感觉到,

他不应该在国民党这边,应该在共产党那边。

1942年6月,经过缜密考虑,韩练成委托无党派人士

周士观

,通过他的女婿、中共地下党员

于伶

安排与周恩来会面。

韩练成向周恩来简要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谈了对当前军事、政治形势的看法,明确表示要投身革命,希望加入共产党,到延安去。

周恩来则谨慎地表示,国共合作期间,共产党不在国民党内部、国军上层发展党员,希望韩练成在国统区、在蒋桂高层好好工作,为国家、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作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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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结束时,周恩来突然问道:“

韩参谋长,你是桂系将领,刚才你说在西北军为焕公(冯玉祥)解围,是怎么回事?

韩练成介绍了他与冯玉祥的渊源。周恩来又问:“

那么,‘四一二政变’前后,你也在西北军了?有一位,也姓韩,叫韩圭璋的人,你认识吗?

韩练成哪里想到周恩来能叫出他曾冒用的名字,愣了半晌才说:“

我就是韩圭璋。

周恩来也吃了一惊:“

你就是?

周恩来告诉韩练成,他是从刘志丹处知道韩圭璋的。

刘志丹的介绍,给周恩来留下深刻印象。由于刘志丹的原因,周恩来对韩练成多了几分信任。

从此,韩练成确定了与党的同志关系,开始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从事秘密工作。除了周恩来及其本人指定的王若飞、董必武、李克农、潘汉年之外,绝不接触党的地下组织及党领导下的各种武装力量。

“三绝”韩练成:蒋介石身边最危险的共谍,解放后为何拒领黄金?

卧底特工最难的,还不是敌人的威胁,而是同志的威胁。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忠诚的信仰,这一关可真难过得去。

韩练成最难的时候是在

海南

前面提到过,蒋介石派他去海南接受日军投降,并剿灭琼崖游击队。而出发前,韩练成接到周恩来转来的一封机密信件,信中说:“

现在只能运用你个人的影响和你手中的权力,在无损大计的前提下,尽可能保护琼崖党组织的安全,并使游击队不受损失或少受损失。

琼崖游击队队长叫

冯白驹

,也是一员嫉恶如仇、智勇双全的猛将。

韩练成到海南后,收拾了詹松年。但是蒋介石一直催他向共产党下手,韩练成身边也有蒋介石的亲信监督,不能老是“消极怠工”啊。

韩练成以个人名义给冯白驹写了一封信,主要内容是国共两党签订了“双十协定”,为尽快恢复海南秩序,请冯白驹派人来商谈游击队整编事宜。

韩练成在游击队被俘释放人员中挑选了一名干部,亲自谈话,亲手把信交他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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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冯白驹派琼崖民主政府委员

史丹

为代表,到海口与韩练成谈判。

韩练成在公开场合摆出官架子,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又悄悄私下见面,向史丹交代了游击队需要注意的事项,要游击队暂时停止或减少零星行动,隐蔽自卫,等待时机。

游击队因为电台丢失,无法与中央联系,确定不了韩练成的身份,因此对韩练成的话一直半信半疑。

由于游击队并不配合,双方免不了摩擦。韩练成的专列还遭到游击队的袭击,韩练成被炸翻的车厢压伤了腰。

国民党一方借机要韩练成全力围剿,韩练成仍然坚持说“以大局为重”,第二次与史丹谈判。

他还是采取两面手法,公开谈判严厉斥责游击队主动进攻,私底下秘密见面,要游击队写个报告,说明是误会,希望互不侵扰。

遗憾的是,游击队无法判断韩练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没有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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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白驹(左三)和琼崖游击队

来自敌营的质疑也就罢了,来自同志的误解甚至杀伤,真是太窝心,太难受了!

韩练成最终的暴露,是何应钦掌握了到兰州的韩练成与共产党联络的电报,那时已到兰州的韩练成,又争取了五个人,准备再次起义。

幸运的是,何应钦担心蒋介石“护犊子”,没有先向蒋说明,而是密令在兰州的

张治忠

将军,悄悄“请”韩练成回南京。

张治忠用一个开口的信封,装着一张旧报纸,叫人带给韩练成,让他速去南京,给蒋委员长送个信。

这个反常举动,韩练成悟出危险,立即通知了总统府第三局局长

俞济时

有要事面见校长

韩练成一到南京,就被俞济时派来的总统府专车接走,直接见蒋介石去了,何应钦派来“

”韩练成的人无从下手。

韩练成打了个时间差,几天后,只身去了上海,拿着总统府参军处参军

唐君铂

提供的空白护照,填上了昆仑电影公司摄影师“

许冰

”的名字,由周士观掩护、潘汉年接应,乘飞机潜入

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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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

随后,韩练成由中共安排送往东北解放区,又辗转西柏坡,见到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

得到消息的蒋介石,仍然大骂周围的人——

都怪你们,不是你们给他穿小鞋,他能去投共?

蒋委员长也是“可爱之极”啊!

建国后,韩练成仍然保持

低调

,从不宣扬功绩。

1955年9月,时任兰州军区第一副司令员的韩练成被授予中将军衔、一级解放勋章。授衔前,周恩来征求过韩练成的意见:根据条件和贡献,如果按起义的国民党军军长对待,完全可以授上将军衔。

韩练成明确表态:“

和平建国,我就该功成身退了,还争什么上将、中将?何况,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是什么起义将领?再说,我干革命本来就不是为着功名利禄

。”他坚持按入党时的职务、级别,接受中将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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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韩练成

1984年2月27日,韩练成病逝于北京,享年75岁。

韩练成以录音的形式留下了《

后事遗言

》:“

我死后, 用最简单、最节约的办法处理丧事……骨灰全由火葬场处理, 不再装殓。免去那些丧事仪式……作为共产党员, 几十年来, 不论是在党外的时候, 还是入党以后, 党要我做的事, 全都做到了, 可以说毫无遗憾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我生前没有个人打算, 死后也没有放心不下的事情。唯一愿望: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 各族人民团结、幸福……

绝高情商、绝顶胆识、绝对忠诚的韩练成,用最朴实的语言,向党和人民做了最后一次忠诚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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