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7月,志愿军第四十七军一四〇师四一九团在黄溪洞伏击战中抓获美军骑一师几名俘虏,为四十七军的作战部署提供了重要情报。
据俘虏供称,黄溪洞地域是徉攻,而敌人主力却在临津江一线。
为了适应变化了的情况,四一九团奉命调动,行军10多天后,转移到三八线临津江一带构筑工事,严阵以待,准备痛击北犯之敌。
当时敌我双方正在开城谈判,未取得进展,敌人为了取得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发动了所谓的“秋季攻势”。

这样一来,原本驻扎在临津江西岸的志愿军部队就需要做出一个调整——转移到东岸去。这是因为,两军对垒的有利地形已经被敌人抢先占领了。志愿军阵地所处的地势较低,敌人可以观察到志愿军阵地整个纵深大后方。
在敌人所占制高点与志愿军阵地之间,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山头,名为烽火岩,其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敌我双方都曾反复争夺过。
在敌军制高点与烽火岩之间,有一个大山沟,中间是一片稻田,敌我双方分据山沟两边,其与横亘山脉相连接。在烽火岩上,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石块,在石块下加以整修挖掘后,就是一个良好的防守要点。
此前,志愿军第三十九军一部在驻防临津江时,曾与敌人反复争夺烽火岩,为此三十九军还受到很大的损失,烽火岩一度落入敌人。为了减少伤亡,三十九军启用苏造“卡秋莎”火箭炮对敌人进行轰击,才得以重新夺取烽火岩。但此后敌人又多次组织反扑,再度占领了烽火岩。
三十九军撤离后,接防的四一九团二营四连奉上级命令,再次夺回烽火岩。
凌晨三点,四连指战员悄然过江,不久就与敌人交上了火,敌人拼命抵抗,战斗十分残酷激烈。四连与敌人苦战至下午四点多钟,才艰难攻下炮火岩阵地。
四连是一个加强连,原本有180多人,但在攻克烽火岩之后,全连仅剩下42人了,而敌人也付出了沉重代价,守敌100多人被全歼,尸横遍野。
四连攻占阵地后,又饥又渴,疲惫不堪。为了解决最迫切的饮水问题,连长命令带一班副班长莫言堂带两名战士去阵地山脚下找水。
凌晨一点左右,莫言堂和两名战士各背三个行军水壶,悄悄从阵地往下摸。
四连二排离敌人前哨阵地很近,也只不过50多米,莫言堂等三人下山,要经过二排阵地前面。可就在莫言堂等三人快到二排阵地时,竟隐隐约约看到一长串黑影正在摸了过来。
莫言堂吓了一跳,从黑影头上钢盔的零星反光上,他断定这是夜间出来活动的敌人,大约有一个排的兵力。可是自己这边只有三个人,躲又躲不开了,怎么办呢?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莫言堂忽然看到地上有许多与四连白天战斗丢下的敌军尸体,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低声让两名战士“装成死尸”,三人迅速躺在地上,隐蔽在敌尸堆中。幸好此时正是黑夜里,彼此都看大清。果然靠这一招瞒过了敌人。
等敌人经过后,三人继续下山去找水。走了一会,见一条小沟里发亮,莫言堂以为是水,当即命令两名战士摸到沟边。三人在沟边喝水喝了个饱,又把带来的九个水壶都灌满了,马上往回赶。
回到阵地,三人把水壶交给连长,连长用口杯倒出来一看,水壶里竟然全都是发红的血水!
虽然这九壶水是莫言堂等三人冒着生命危险取回来的,而且战士们早已渴得嗓子冒烟,但他们不敢喝这些血水。
这时莫言堂等三名取水的战士直犯恶心,纷纷把刚才喝下的血水都吐了出来,亲手把那九壶水全都倒掉了。
连长又命他们三人再次下山去取水。这一次他们由二排领着,巧妙地躲过了敌人的视线。三人换了一个地方,摸到山下一片稻田,将水壶灌满了水。虽然他们带回了九壶水,但分给全连40多人喝,每个人也只是润润喉咙而已。
吃饭也是个大问题,在阵地上不可能做饭,伙房离阵地又较远。炊事班每天下七三时左右做饭,然后用四方洋油桶装好,捆在背上往阵地上送。
送饭的炊事员通过了封锁线,战士们就有饭吃;过不了或炊事员牺牲了,众人就只能挨饿。
就这样,四连在烽火岩阵地坚持了三个半月。由于缺乏营养,将士们都得了夜盲症,天一黑就看不清对面是谁了。只能用手摸,行动十分不便。
不久,部队换防下来到后方整训,补充兵员,有病的送后方疗养。长时间的整训,以备再战,部队随时准备开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