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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光|长篇小说《梦溶窗棂》

丁旭光|长篇小说《梦溶窗棂》

上海文化出版社2021年12月出版, 2022年1月上架。

梦溶窗棂

作者|丁旭光

一、藤蔓缠绕的老虎窗

那年秋天,摄影家吴久义的一幅题为《老虎窗》的摄影作品,在摄影界的千军万马中异军突起,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举办的一次大赛中获大奖。

有评论家说,红砖外墙红瓦如鳞坡型屋顶上藤蔓缠绕的老虎窗,以及老虎窗屋顶瓦片上的热气,让人想到了老虎窗背后,雷雨季节就漏水、冬天寒风从木窗缝中钻进来的阁楼。《老虎窗》能够获奖,是因为作者通过老虎窗,再现了一座城市的一段历史;又有评论家说穿越藤蔓缠绕的老虎窗,让人想到了上海人的别样情调;也有人不屑一顾地表态:这是随意一按快门的结果。

一时间,众说纷纭。

确实是一按快门的结果,但不是随意。

摄影家平素省吃俭用,他用八十元买了一架没有闪光灯的海鸥203旧相机,把积蓄下来的钱用于旅游。他曾骑自行车环绕面积二千四百二十平方公里的太湖,还曾骑自行车从上海到两百公里外的浙江莫干山去旅游。无论是在黄山看翻腾的云海还是在泰山顶上观喷薄的日出,无论是川江上的激流险滩还是漓江夜晚的点点渔火,无论是巍峨壮观的长城风光还是苗家寨上的少数民族风情,都让他流连忘返。

丁旭光|长篇小说《梦溶窗棂》

丁旭光小说

寻他千百度后回首,吴久义的目光定格在弹硌路上、斜坡型屋顶的老虎天窗后;留在了厚实乌漆大门背后狭窄昏暗、斜度惊人的木楼梯中。就这样,才有了藤蔓缠绕的老虎窗。

藤蔓缠绕的老虎窗,也让我梦回当年……

穿越老虎窗,我的目光,又胶着于晒台上的那一双玉腿。可惜的是,玉腿的主人,不是艾格尔!

白净的脸上,略带欧罗巴人的线条,前额高,鼻梁修长而不突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异常秀美、甜纯,有一种她置身人群中,却能把你的目光猛然吸引过去的气质——即使看她的背影——也不管你是男是女。这样的女子,只有魅力,永远没有年龄。

她,就是我当年石库门里的发小艾格尔。

穿过薄雾般的雨帘,我行走在大同酒坊的一侧。

那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是一朵朵盛开的雨花。那盛开的雨花,把我带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一个秋天,一个雨中的黄昏。

金黄色的树叶在秋风里摇曳,摇曳着她的婀娜多姿。我心想之神往之的梦中伊人,款款摆摆地走进了雨中,然后,又走进了我焦虑的双眸。那一袭紫色的风衣,也和金黄色的树叶一样,在秋风里舞动着。

没有想到,我和艾格尔——也就是萍萍,在多年后邂逅。

艾格尔是我石库门里的青梅竹马。我和艾格尔的再次相遇,不是在冬季,而是在那蓄满神秘的秋雨中。

丁旭光|长篇小说《梦溶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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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微有鲜花飘香,夜气开始清凉……

一想到邂逅,我就会想到1219弄里的丁甲里,一想到丁甲里,我就会想起我们家天井前前门门楣上方的墙缝里,那一棵臂膀般粗的枇杷树。

1219弄隔壁,是1217弄。1217弄只有五户人家,二十间房子一溜儿齐整相连。除了四家,还有十几间房同属戴家。小时候,我们把1217弄叫作大同酒坊,酒坊是戴家的财产。戴家弟兄姊妹共十个,弟兄八个。戴家老二原来是市摔跤队队员。因此,在大同酒坊的一侧,有一个自制的摔跤场。

晚上,我常常和萍萍在摔跤场上奔来跑去。或者,在1217弄隔壁的和厚里玩耍。后来,我们才知道:萍萍——后来改名叫艾格尔——的丈夫丁伟忠,也曾经授业于戴老二的门下。

丁旭光、上海作家、上海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中国棋协大师。

出版有小说集《蓝色的迷茫》(1991年西南交大出版社)、长篇小说《寒江独钓》(1995年长春出版社)、中短篇小说集《墨绿旗袍》(1999年百花洲文艺出版社)、长篇小说《褐色木门》(2013年中国文史出版社),长篇小说《烟雨秦淮》(待出)。

短篇小说《汉白玉》被中国小说家学会收录于《中国当代小说家全集》,长篇小说《褐色木门》获“《小说选刊》2012年度笔会长篇小说二等奖”并入选获奖文丛,2004年上海市作家协会小说专业委员会等举办的“丁旭光作品研讨会”被载入《2005年上海文化年鉴》,其个人辞条被中国小说家学会收录至《中国当代小说家大辞典》。

罗英、长篇小说《梦溶窗棂》筹划人,上海文化出版社副总编辑、上海女摄影家协会副会长、上海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

罗英长期关注上海文化,其随笔《在457号的樱花树下》,被新华社客户端转发,一周内阅读量超过百万。

徐庆华、上海交通大学教授、上海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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