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康德说: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除了我们头顶上的群星闪耀,人类历史上同样会有灿烂的时候,人类历史上最好的传记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通过14篇独立成章的传奇故事组成了一部有意思的书,正如评论家们说的,这是一本掺杂了幽默、诙谐、史实、传奇、荒诞和宿命等各种要素的神奇之作。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本书的作者茨威格出身富裕犹太家庭,既是小说家,诗人,也是剧作家和传记作家,一生著作丰厚,代表作品有《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心灵的焦灼》、《昨日的世界》等,他撰写了人类群星的灿烂,自己的生活却是颠沛流离,在1934年遭纳粹驱逐,流亡英国和巴西。1942年在巴西自杀。人类的群星会为他默哀。

本书共14个篇无法一一表述,通过简单的几个篇章试图看看历史的有意思之处,如同《历史之源》指出的:

人类创造自己的历史,但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他们不是在自己选择的情境之下,而是直接在碰巧遇见、给定,以及从过去流传下来的情境之下创造历史。

历史的偶然

1453年5月29日,已经围攻拜占庭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达六个星期的之久的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在这一天发动了决定性总攻。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而在总攻之前,面对君士坦丁堡这个固若金汤的城堡让穆罕默德伤透了脑袋,方法总比问题多,所以他充分发挥了他的大度和聪明才智,如花费巨资建造了可能20到30个巨大的大炮,一门大炮运送到前线得要两个多月和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大炮造好了,从早打到晚,石块四飞,但是城堡依旧坚挺着,问题依旧存在。

然后他又突发其想,让一支舰队翻山越岭,以当时的条件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被偏执且自信的穆罕默德做到了,让君士坦丁堡内的守军们差点惊掉了下巴。

穆罕默德虽然让舰队翻过大山进入内海,舰队跑到人家的屁股后面,然而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君士坦丁堡仍旧冷酷的站在那里,笑对这些外来者,藐视一切。

300多年后,类似的狂热再次上演,不过这一次是却是人尽皆知,1800年春,拿破仑率领预备军通过大圣伯纳德山口翻过阿尔卑斯山,才开始没人想到他会这样做,拿破仑的翻越证明是成功的,因为得到了应有的效果,拿破仑胜利了就任为第一任法国总统。

留下两样东西让人们记住了,一是一句话:我比阿尔卑斯山还要高。二是一副画。当年穆罕默德创下的壮举却没收到任何效果,估计只能默不做声,以防被他人耻笑了。

当总攻开始后,从凌晨一点杀到天亮,15万大军依旧奈何不了8千守军,但是历史的诡异就在于打倒巨人的可能就是一根稻草。

几个土耳其士兵在狄奥多西城墙的外墙与内墙之间发现了一扇洞开的小门,

凯卡波尔塔门

,这扇和平时期供行人出入的小门被处于紧绷状态的城内守军遗忘了。起初他们以为这是一种军事策略,因为这件事太荒唐得不可思议,然而事实证明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守军。

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一扇遗忘的小门,决定了世界数百年的历史。

随着圣索菲亚大教堂十字架的轰然倒塌,拜占庭千年帝国随之落幕,伊斯兰帝国兴起。

英国曾经流传一段民谣:''少了一个铁钉,丢了一只马掌;少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匹战马;丢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失了一个国家。''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历史转了个弯,若是回到当时的历史情境中去,面对欧洲的冷漠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可能是早晚的事,也有可能土耳其军队丧失了信心会撤军,历史上的这个小门却说,历史已经注定无可更改。

历史的无奈

这一次还是拿破仑,不过没有留下其他话了,倒是证明了一句话的无比正确性: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仅仅一秒钟的优柔寡断,固守成命的格鲁希将军使本该成为拿破仑辉煌一战的”滑铁卢“成为了失败的代名词,当我们都在引用这个词时,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格鲁希?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把握机会,这句话对于拿破仑来说不是问题,即使被流放到厄尔巴岛,抓住机会拿破仑就潜返巴黎,顺利复位。

据说当时有一家本地的报纸这样报道拿破仑的行踪:

第一个消息,“来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

第二个消息,“不可明说的吃人魔王向格腊斯逼近。”

第三个消息,“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格尔勒诺布尔。”

第四个消息,“拿破仑·波拿巴占领里昂。”

第五个消息,“拿破仑将军接近枫丹白露。”

第六个消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巴黎。”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这边媒体和群众正式狂欢,那边正在进行中的维也纳会议却开不下去了,匆忙之间,反法同盟达成协议开始向法国出发,拿破仑又一次面对危机,这一次历史得要转弯了。

1815年6月18日,由法军对反法联军在比利时小镇滑铁卢进行的决战。战前第一天,基于战略考虑拿破仑分出一支军队由格鲁希将军去追击溃退的普鲁士军,但是拿破仑可能太匆忙了,也可能认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并没有告诉对方发现不对就与自己汇合,这一个小小疏忽,导致了欧洲的历史转了个弯。

当决战开始时,拿破仑指挥的军队和威灵顿指挥的英荷联军拼得你死我活,正如茨威格在书中所描述的,这场战争是伟大、富于意义的,是一部扣人心弦的艺术杰作:一会儿陷入畏惧,一会儿又充满希望,两者戏剧性地交替变化着,最后,这种变换突然变成了一场灭顶之灾。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这边拿破仑接二连三的派传令兵到格鲁希处,那一边格鲁希依旧在忠诚的执行着皇帝的命令,哪怕前方还不见敌人一根毫毛,手下的军官已经有所抗议并提议格鲁希与皇帝会合,其中一名军官热拉尔甚至建议至少允许他率领自己的一师部队和骑兵去战场,以保证及时赶到,但是格鲁希只考虑了一秒钟。决定听从皇帝写在纸上的公文,而拒绝相信命运的召唤。

最终历史如同我们看见的那样,拿破仑被流放到南大西洋的对赫勒岛上,在这里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6个年头,1821年5月5日,拿破仑在岛上郁郁而终,他的帝国在那关键的一秒钟的犹豫中,得到了可怕的报复,一切伟业烟消云散。

拿破仑貌似只是做一个决定,用错了一个人结果导致整个帝国的崩溃,这就是历史的无奈之处,谁也不会提前预见到这样的后果,否则拿破仑还不如任命其他有能力的军官。

历史无法假设,拿破仑在无奈中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历史的残酷

如果一个人能对着天上的事物沉思,那么在他面对人间的事物时,他的所说所想就会更加高尚。活着就意味着思考。--西塞罗

公元前212年罗马军队攻入叙拉古,闯入阿基米德的住宅,看见一位老人在地上埋头作几何图形,士兵将图踩坏。阿基米德怒斥士兵:不要弄坏我的图!士兵拔出短剑,刺死了这位旷世绝伦的大科学家。

历史的残酷性则在于,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哪怕再聪明伟大的头脑有时敌不过野蛮的血腥。

100多年后,西塞罗于公元前106年出生于意大利的阿尔皮诺,据说他出生前,母亲梦见了一个预言,说西塞罗将会给罗马带来极大的福祉。这个梦完全正确,西塞罗,罗马帝国的首位人文主义者、演说家以及法律的捍卫者,一直努力的维护传承的法律和共和政体,他的著作《论共和国》被视为理想化国体的道德法典,但是权力总是个好东西,凯撒一夜之间成为了罗马的主宰。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但是凯撒还算是尊敬有思想的人,只要西塞罗离开政治舞台就成了,西塞罗只能黯然的回归田园,在田园生活中,西塞罗开始对着天上的事物沉思,活着就意味着思考,思考就意味着会写下不朽的篇章,这期间西塞罗一边享受生活,一边著书立说,他的生活似乎转变成一位哲学家的生活。

但是当凯撒被刺杀之后,西塞罗又无法安然在田园里呆下去了,他还认为共和国极有可能再度复活,只是他忘记了当权力被放出来之后,当所有人都体验到权力的美味之后,再把权力关回牢笼中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当西塞罗回到罗马四处奔波演说的时候,没有人关心,人们只是关心如何生活,以及下一下强大的领导者在何方,西塞罗并没有把握机会,机会就此溜走,原本他完全可以振臂高呼,以暴制暴的方式建立如同凯撒一样的权力王国,让罗马重归平静。

罗马在混乱中迎来了三巨头同盟:安东尼、屋大维及李必达。想要独裁必须先解决一些问题,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则是西塞罗的共和思想,那只能让一些提出共和思想的脑袋们保持沉默,西塞罗名列第一,虽然屋大维曾经称西塞罗为“真正的父亲”,但在强大的利益面前只能妥协,最终刺杀命令发出了。

在长期的奔逃躲藏中,西塞罗累了,临死前说了那句卓越的名言:

我始终明白,我终将死去。

但是杀人出手们可不想要他的哲学体系,只想着领取高额的赏金,一名百夫长一刀击毙了这个毫无抵抗力的智者。

历史的残酷有时则在于,不管是多么伟大的思想家和智者,在面对纯粹的暴力面前,自己虽然退缩了,但是来自他人的暴力却不会退缩,那些只看着金钱的人们并不在乎历史的后人们如何看待他们,他们只看到眼下金光闪闪的金币而已。

《人类群星闪耀时》:历史是如此有趣,充满了偶然、无奈和残酷

《人类群星闪耀时》是茨威格以艺术化的笔调撰写的人类历史的瞬间,毕竟同人类整体历史相比,这些关键点的事件显得如此短暂,但是这些短暂却在人类历史上闪耀着光芒,如同天上的星辰一样,有的为人熟知,如拿破仑,有的无人会记起,如马赛曲的作者鲁日上尉,但总需要人来记述曾经的人类群星们,群星们确实很多,只能寻找有意义和悲壮性的,这也许就是此书的由来。

抬头看着天上的群星,其实在人类的历史上,还有我们人类自身的群星,闪耀在历史深处等着我们去发掘。

文:丁明念响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