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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夫人傅涯:小平做媒,刘帅“闹”婚礼,提议陈赓与前妻合葬

陈赓大将可以说是中国军事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著名将领。他才华横溢 、用兵如神, 13 岁抗婚离家进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学习,期间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东征时救过蒋介石的命,参加了南昌起义。无论是在情报战线上,还是在战场上,都叱咤风云、屡建奇功;建国后又创办哈军工。从红色特工转为赫赫儒将,其非凡的大将风范,令世界为之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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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傅涯夫妇

陈赓大将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为世人所称颂和爱戴。他的恋爱婚姻家庭生活,也别具一番风格。

一、

陈赓14 岁那年,爹娘就硬给他娶了一位比他大两岁的媳妇。陈赓对这段包办婚姻极为反感,坚决不入洞房,并要求爹娘把媳妇送回娘家去。爹娘不肯,一定要陈赓与女方入洞房,陈赓于是赌气离家出走。临走前,他对女方说:"我要到外面去,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你回娘家去吧。"

1927 年2 月,陈赓被党安排到苏联学习归国后,被派到北伐军唐生智部任职。这时,他认识了上海工人运动的女领袖王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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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根英1925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五卅"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中共五大82名代表之一。在五大上,漂亮的王根英被陈赓看上了。陈赓在会议期间写了一个纸条给王根英:"王根英同志嫁给我吧,陈赓"。王根英一看,便把纸条撕掉了。陈赓又写一张,她又撕掉了。陈赓继续写第三张。王根英生气了,把纸条扔出了窗外。陈赓很是郁闷,便找邓颖超诉苦,邓大姐笑着对陈赓说:"谈恋爱不是打仗,你这是搞强攻啊?"

不过,王根英到底没有抵挡住陈赓的强攻。五大后不久, 24 岁的陈赓与20岁的王根英结为夫妻 。在之后的革命岁月中,他们互敬互爱,互相体贴,在白色恐怖血雨腥风的年代里并肩战斗,为革命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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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爆发后,在敌人狱中被关押了四年的王根英经我党营救出狱,来到延安《新华日报》社工作,与时任三八六旅旅长的丈夫团聚。见面后,他们紧紧相拥,正如当天陈赓在日记中写的那样:"根英由西安到达云阳总政治部,小平同志加菜为我们庆贺,并另辟一室使我们能作竟夜之谈,其快乐有胜于 1927年武汉新婚之夕。根英在狱中达四年,艰苦备尝,在敌人威逼利诱下。始终坚持党的立场不为动摇,使我对她更加敬佩,从此我俩的爱情更趋稳定而绝不可动摇了。"

1939年3月8日,129师驻地遭日军偷袭,王根英在突围后发觉一个装有党内重要文件的挎包没有带出来,于是毅然回去取,路上与日军遭遇,不幸壮烈牺牲,年仅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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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根英牺牲的消息传来后,陈赓这位叱咤风云的猛将不禁泪流满面。他一往往桌子上狠狠地砸去,桌子上的电话机被震得老高,大声叫道:"根英,我一定给你报仇!"在当晚的日记中,陈赓写道:"今天是我不可忘记的一天,也是我最惨痛的一天。"

二、

王根英牺牲后,陈赓心情一直不好。百团大战胜利后,陈赓病倒了。他没日没夜地发高烧,昏迷中嘴里常常喊:"根英,根英!"看来,要医治陈赓心灵上的创伤,最好的办法是帮助他再找一位心爱的妻子。时刻关心陈赓的抗大政治部主任罗瑞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抗大总校文艺工作团团长王智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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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5月, 抗大总校文艺工作团来到山西武乡县蟠龙镇演出。团长王智涛将团里三位未婚姑娘派去蟠龙镇一座宗祠里取道具——这个宗祠还有个身份,那就是陈赓的指挥部。

不出王智涛所料,三位姑娘"意外"地巧遇了远近闻名的陈赓。 她们早就听说了关于陈赓的许多传奇经历,便围住他,请他讲战斗故事。

陈赓的口才和风趣,是八路军里数一数二的。很快,他讲的故事就吸引住了姑娘们。三位姑娘中,有一位名叫傅涯的姑娘,更是在陈赓讲故事的过程中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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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涯1918 年出生在江西景德镇一户富商家庭。1938 年 4 月,傅涯在哥哥的影响下,带领弟弟、 妹妹千里迢迢奔赴延安参加革命。在延安抗大学习一段时间后,多才多艺的她被分配到文艺团工作,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与陈赓的这次不期而遇,她被陈赓坦诚的谈吐和豪爽的气质深深吸引了。同时,傅涯那清秀俊美的容貌和聪慧文雅的举止也深深的吸引了陈赓。

几番交往后,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陈赓,和小伙子一样向姑娘表达了爱慕:"傅涯同志,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有许多男朋友,也有许多女朋友。 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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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战争环境,虽然让两人不能时常见面;但共同的理想和追求,却在他们之间架起了爱的桥梁。

上天仿佛要捉弄两个人,当他们的心越走越近时,上级突然通知陈赓:傅涯家庭社会关系复杂,陈赓不能与她建立恋爱关系。这对陈赓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其实傅涯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当时他的大哥傅森正在因为敌人的诬陷接受组织审查。

陈赓虽然郁闷,但也不得不等待组织上的审查结果。这一拖,就是两年。两年后的一天,陈赓回延安汇报工作,被小平同志拉去观看有傅涯参演的话剧《孔雀东南飞》——小平同志早已知道陈赓和傅涯的事,这是故意给他们创造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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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赓坐在台下,看着傅涯在台上饰演的刘兰枝是那么的悲切哀婉时,陈赓联想到了他俩欲爱不能的现实,按捺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邓小平一直关心陈赓与傅涯的事,他打定主意要帮陈赓一把。

演出结束后,邓小平找来剧团的政治部主任 ,强调了自己的看法:"傅涯家庭出身不好,不是她本人不好嘛! 即使她哥哥是特务, 可她是共产党员嘛! 我看可以批准他们结婚,成全他们! "

经过小平等人的努力, 上级终于批准了陈赓与傅涯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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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2月, 正随同文艺团在战地演出的傅涯,接到了陈赓打来的电话,说组织上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要她马上回来结婚。也许是出于少女的矜持,傅涯突然有些慌乱,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没有马上答应。

陈赓一听就急了,在电话对傅涯说:"组织上都同意了,你就别小资产阶级意识了!快回来吧! 我明天派警卫员来接你! "

第二天,陈赓与刘伯承、邓小平和往常一样在一起研究军务,可今天的陈赓却总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连刘伯承几次征求他的意见,他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刘帅感到很奇怪,就悄悄的问小平同志,小平笑着说:"傅涯马上要来和陈赓完婚了,他今天怎么听得进你在讲什么?"刘伯承恍然大悟,随即哈哈大笑:"怪不得!原来有人是急着要当新郎啊!你快去准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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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陈赓的脸皮还是真"厚",他听到刘帅让自己走,马上跳起来跑出了门,连礼都忘记敬了。就这样,经王智涛和邓小平等几个红娘的热心搭桥,陈赓与傅涯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三、

1943年2月25日,陈赓在129师师部刘、邓首长专门为他辟出的一间小屋里与傅涯举行了婚礼。婚礼上,在同志们"新娘子来一首"的欢笑中,傅涯演唱了一首苏联民歌,刘帅则逼着陈赓讲述他的恋爱经历。而陈赓夸张的讲述,也让战友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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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与傅涯婚后十分相爱,虽然两人因为工作原因不能长相厮守,但只要傅涯演出回来,陈赓总会早早来到村口迎接,并且还带着炫耀的语气对战友们说:"我去接老婆喽!"

当时正是抗战最为胶着的时候,结婚一不久,陈赓便离开傅涯,去指挥他的部队了。傅涯也被组织上安排从事农会工作。她深入农村,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帮助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别看她是城里的学生出身, 工作起来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她后来对陈赓说,在基层工作得到的锻炼,让她一生受益无穷。

嫁给陈赓后,傅涯与陈赓长期过着"牛郎织女"式的生活。陈赓很忙,即使是解放后,他也是先参加了抗美援朝,后来又筹建哈军工,很多时候只能通过书信诉说彼此的思念。每次接到妻子的来信,陈赓都如获至宝。在朝鲜前线,陈赓接到傅涯捎来的信,欣喜地对解方参谋长说:"接到傅涯的来信,让我半月来的焦虑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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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忘我地为党工作,终于积劳成疾病倒了。1961年 3月16日, 陈赓因心肌梗塞逝世,傅涯紧紧握着陈赓渐渐变凉的手,热泪顺着面颊滚滚流下,她呼唤着丈夫的名字,但这一次陈赓却没有用爽朗的笑声回应妻子了。他才58岁啊,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

痛失爱人,傅涯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但她还是按照陈赓的遗愿,整理了丈夫的遗稿,并编辑出版。尤为难得的是,她还四处寻访当事人,查找材料,将丈夫的前妻王根英烈士的事迹整理出来发表,显出她身为大将夫人的宽广胸怀。这是她对已去世的丈夫最好的慰籍,也寄托了她对丈夫的无限哀思。

四、

丈夫去世后,傅涯还有一桩心事,那就是自从她和弟弟妹妹奔赴延安后,和家人就失去了联系。直到解放前夕,她才打听到自己的父母和家人都去了台湾。她通过关系了解到父母在台湾的日子过得很苦,一家人只有一间屋子,日子过得很艰难。可是,台湾当局还逼着老百姓买公债,自己的父母根本没钱买,生活极为困难。傅涯于是和叶帅汇报后,在南方局的帮助下,通过在香港的亲戚,寄了一些钱去台湾给父母,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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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姐姐就是因为去取了这些汇款单后,被台湾当局指为"通共",因此坐了 10年牢。得知此事后,傅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以泪洗面,可在那个年代,她毫无办法,只能每天拿着全家福,一看就是大半天。她一直在想,我军已经解放了大陆,解放台湾一定不会太久了。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父母的骨灰。

"文化大革命"中,傅涯因为这个"海外关系问题",成为某些人眼中的"特嫌",被诬蔑成偷文件给台湾的"特务",遭到了许多不公正的对待。后来,还是周总理和王震出面保护了她,使得她安全地渡过了那些动荡的岁月。

1980年,傅涯终于收到了台湾小妹寄来的信。她忙不迭地戴上眼镜,逐字逐字地细看,生怕看漏了个字。小妹在信里告诉她,爸妈已去世,他们的遗愿是死后能将骨灰葬在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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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来信,傅涯不禁放声大哭。自从三十年代与父母分别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父母,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妹已定居美国,也很想念家乡的亲人,希望能回来看看。傅涯于是回信告诉小妹,自己也很想她,很想她回来看看。1984 年,她的小妹终于从美国来到了北京。当时,正在住院的傅涯连忙拨下针管,飞奔到机场去接妹妹。

与小妹分别时,她才年仅8岁;再见面时,小妹也变成了老太太了。从小妹那里,傅涯了解到 30多年来一家人在台湾的情况,特别是父母对自己特别牵挂,直到去世,眼睛都没有闭上。父亲很想大陆,临终前嘱附要把他的骨灰装进缸子里扔进大海,随海浪漂回故乡。

为了却父母的心愿,傅涯决定将父母的骨灰运回大陆。她向有关部门申请赴台,得到了批准。1986年,她的小妹从台湾把父母的骨灰经美国护送到北京。傅涯把爸妈的骨灰盒抱在怀里,眼泪就像下雨似地洒在骨灰盒上,很快,骨灰盒便被她的泪水打湿了。她将父母的骨灰合葬在杭州西子湖畔,完成了老人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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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10年去世前,傅涯每年都要接台湾的亲人来大陆看看。她说自己老了,也许看不到祖国统一的那天了,但她还是希望祖国能够早日统一,让天下千千万万个被海峡阻隔的家庭得到团圆。

2010年1月4日,92岁的傅涯走了,她终于到天堂与陈赓相会了。相信在那里,他们还会继续他们的传奇。她生前立下过一份特殊的遗嘱,希望能将陈赓将军墓从八宝山公墓迁出,让陈赓与王根英烈士合葬在一起。这份遗嘱虽然没有变成现实,但更显得傅涯的人格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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