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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把“内卷”讲透了!内耗只是表象,“囚徒困境”才是关键

作者:谭谈小百科

什么叫内卷?简单地说,就是无意义的重复,或者叫非理性的内部竞争、造成“收益和努力”之间的性价比下降,相当于是努力地“通货膨胀”。

再来举个例子吧,比如国家取消课外辅导班这个事,假设原来有一百个学生,本来大家都不上辅导班,每个人的成绩排名是固定的,现在有一个孩子通过上辅导班,获得10分的额外提升,于是其他人一看,也都去上辅导班了,也都获得了10分的提升,于是大家的排名又回到从前,却多花了去上辅导班的钱,这就叫内卷。

内卷说起来算是个新名词,可其中蕴含的原理,确实早就有了,不过就是著名的“囚徒困境”的一次翻新应用罢了,在《身边的博弈》一书中就有过深入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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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叫囚徒困境呢,我们就先来说一个关于囚徒的故事吧。假设有两个小偷同时被抓了,警察怀疑他们有抢劫行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除非有一个供认,或者两个都供认,当然即使两个都不供认,也能以盗窃罪判以较轻的处罚。

现在警察开始把小偷隔离起来,并开始交代政策了,如果两个人都供认,每个人都会因为抢劫罪加上盗窃罪判处两年徒刑;如果两个人都拒绝供认,则两个人都会因为盗窃罪而被处以半年徒刑;如果一个供认一个拒供,那么供认的人就会因为立功而被免于处罚,拒供的人就会因为抢劫加上盗窃加撒谎而被处以五年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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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题来了,你说结果会怎样呢?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两个人都会供认!我们来通过这张赢利表来分析一下,很显然,两个人都拒绝供认是较好的结果,都只要判半年,可实际上这种结果一般很难实现,因为每个囚徒都会发现一个道理:

如果对方拒供,自己供认就可以无罪释放,而自己拒供则会被判0.5年,所以供认是较好的选择。

如果对方供认,自己也供认,自己会被判两年,而自己拒供则会被判五年,所以还是供认才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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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就是,无论对方拒供还是供认,自己选择供认都是更好的,这就是囚徒困境的底层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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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面所说的内卷,对于全班一百个学生来说,无论别人怎么选择,上或者不上辅导班,自己选择上都是更好的选择,这就造成了内卷。

囚徒困境其实在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比如说经济领域我们最常见的价格战,最典型的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彩电价格战,一开始是长虹、康佳、TCL等九大巨头垄断市场,后来长虹率先降价,结果康佳、创维、TCL就联合起来搞了一个“价格联盟”,一开始还能做到同攻同守,可很快康佳就不干了,联盟也就轰然倒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彩电全面降价,大家的利润都下降了,这里面的道理依然是囚徒困境,所以说有的时候,你的产量增加了,加班更多了,却让你的收入更低了。

囚徒困境揭开了一个残酷的真相,那么,怎样才能走出囚徒困境呢?再回到开始设定的模型,假如每一个拒供的囚徒都可以在刑满释放后,对供认的囚徒展开报复,那么每个囚徒都会因为担心未来会遭到报复而选择拒供,这样“拒供,拒供”就成了均衡的结果,囚徒困境就被打破了。

你看很多黑帮电影,但凡有小弟要入伙了,老大都让他去干一件坏事,你去把那个谁谁给做了,纳个投名状,留下小辫子,这样就不怕小弟将来反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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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囚徒困境的破解之道关键在于信任,如何才能建立信任呢?有一个很经典的就是“人质”方案,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之间都希望达成合作,可又担心对方会背信弃义,这又是一个囚徒困境的问题,怎么办呢?当时各同盟国之间的方法就是互派人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秦始皇、燕太子丹、赵长安君,都曾经做过盟国的人质。

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感觉囚徒困境都是糟糕的,其实也未必,有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囚徒困境来提升效率。

比如说常见的上市公司和审计师之间的合谋,这个现代企业管理当中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我们就完全可以利用囚徒困境来打破防范这种合谋。

假设我们现在要对一家公司进行审计,如果公司存在违规被发现了,那么公司就有动机去收买审计师,比如开价是一万元,那么将来鼓励审计师如实汇报,你可以这样做:

如果报告“没有违规”,则支付奖金0元;

如果报告“有违规”,则奖励1.1万元。

显然,审计师会因为如实报告的获利大于说谎接受的贿赂,而选择如实汇报。

不过,你会发现这样做的成本实在太高了,必须要获利大于贿赂,怎样才能做到又便宜又能让审计师说真话呢?很简单,同时让两个审计师去审核,设计一个囚徒困境防止合谋方案:

如果两个审计师都说谎,则都只能拿到奖金0,但他们将分享上市公司的贿金,各得0.5万元。

如果两个审计师都如实汇报,则每个人得到奖金0元,并且得不到贿金。

假如一个说谎,一个如实汇报,则诚实汇报的一方奖励0.55万元,对说谎者罚款1.1万元,但说谎者还获得了1万元的贿金,这样一来,诚实汇报的获得了0.55万元的奖金,而说谎者净赢利是—0.1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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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分析一下,在这样一种机制下,对于审计师来说,如实汇报始终是优势策略,因为假定对方谎报,则自己谎报可以得到0.5万元,实报却可以得到0.55万元;如果对方实报,则自己谎报得到的是—0.1万元,所以每个审计师都会选择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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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我们总结一下,在囚徒困境的局势中,每个人都会遵循自己的利益而采取行动,但结果往往是所有人都遭殃。破解囚徒困境的方法很多,比如“对不合作形成报复能力”、通过“人质”来增加信任、强化忠诚教育等等,同时囚徒困境也是一把双刃剑,用在不同的场景下,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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