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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路于山河 苦旅为文化——读余秋雨的《山河之书》有感

作者:素素读书

疫情不断反复,居家不得外出,只能将灵魂付之于路上。于是再次翻阅余秋雨先生的《山河之书》,心中感慨良多,遂记录如下。

《山河之书》是余秋雨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山居笔记》的修订本,除了《山居笔记》的精华文章,还将《文化苦旅》中的一些经典文章也收录其中,按照“中华文化最大的三条天地之线”的顺利进行编排,给读者展现了最震撼的中国文化山河。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两者能做成一件都已经十分伟大,但是余秋雨先生说:“没有两者,路,就是书。”他说自己“在山河间找路,用短暂的生命贴一贴这颗星球的嶙峋一角”。

为了这种寻找,他毅然辞去一切行政职务和高位任命,孤身一人考察并阐释那些被埋没的中华文明的重要遗址。这些遗址由此受到保护和弘扬,他也开创了“文化大散文”的文风。

本书的核心文章《我的文化山河》是余秋雨先生对这本书的整体介绍和思想总结。他认为:中华文化拥有三条最大的天地之线,第一条线是黄河;第二条线是长江;第三条线比较复杂,在前两的北方,是四百毫米降雨量的分界线,也就是区分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天地之线。他的文化考察,主要就是对这三条天地之线的漫长踩踏。

余秋雨先生还给年轻人列出了一个行走名单:长江三峡;黄河壶口;长白山天池;安阳殷墟;三星堆;曲阜孔林;都江堰;泰山;兵马俑;万里长城;高昌故城;交河故城;库车千佛洞;敦煌石窟;云冈石窟;龙门石窟;法门寺;西夏王陵;杭州西湖;南京紫金山;承德避暑山庄;峨眉山;黄山;庐山;九寨沟;桂林漓江;普洱茶山;黔东南村寨。

我数了一下,这28个地方我去过16个。

余秋雨先生用他的亲身游历和切身体验,加上他深厚的文化底蕴,用惊讶、悲痛、遗憾、感动,告诉我们一个个文化遗址和文化故事,传达出强烈的震撼和无限地呼唤。在这些文章中,我最喜欢的是阅读那些留下我的足迹和思考的文化遗址。

《都江堰》写的是一个两千多年前的水利工程。2015年,我曾来到位于成都的都江堰。站在这个已经为人类服务了二十多个世纪,现在仍然在发挥作用的古代巨作面前,实在无法将它与秦始皇时代联系起来。

那巍然屹立在江心的分水堤,将奔腾而下的滔滔江水一分为二,让不羁的水流乖顺地走自己的路;那曾经镇于江间的李冰父子的石像,虽然被岁月掩埋或移到伏龙观里,但是李冰父子的精魂却依然立于江间,听水声雷鸣,看百姓安居。

最让人义愤填膺的要数这篇《道士塔》。我曾近距离地来到敦煌,来到莫高窟,在残存的恢宏建筑前体会那个“让历史吐出重重的叹息”的王圆录的故事,但让古老的民族的鲜血,淌在一个小个子的道士身上,但是他承受不起这样的责任。忍不住也想让自己像那个叫李晓桦的年轻诗人一样,早生一个世纪,向“斯坦因们”甩去长剑,决胜负于城下。

莫高窟的精美绝伦和它承载的文化意义,在樊锦诗这样一群“敦煌的儿女”们的守护下,慢慢复苏。正如余秋雨在《莫高窟》一文中写的:“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最喜欢的是那个《沙原隐泉》。落日余辉中,踩着鸣沙山细软的沙子,俯视横卧在沙山底谷中的一汪清泉,灯光辉映,如梦如幻。弯弯的月牙的形状,分明是江南妙曼的身姿,却躺在无垠的荒漠臂弯里,“张罗出一个可人的世界”。

作为一个山西人,《抱愧山西》也让我的心默默哭泣。经济高速发展的当下,山西成为不忍直视的伤心存在。曾经的表里山河,曾经的晋商文明,都没有给山西的发展带来可观的前景,GDP多年来位居全国倒数。连余秋雨先生都说他的这次山西之行是在小心翼翼地期待中而来的。

站在平遥的西大街上,余秋雨被不曾领略的一种气势所压倒。他看到了一二百年前精致的体面和热闹繁华,他遥想当年聪明的山西人开创的大范围的异地货币汇总机制,如何卸下了实银运送的商业流通重担,激活了山西人的自豪和智慧。

于是,他总结了山西人引人注目的人格素质:坦然从商、目光远大、讲究信义、严于管理。同时,他也窥探出山西商人人格素质中脆弱的一面,指出时代、历史、环境致使这些商业实务上的成功者没能成为历史意志的觉悟者,精神的不富足导致他们不能掌握得住自己的掌柜。

欣慰的是,这篇发表于1993年的《抱愧山西》,引起了山西人民,特别是平遥民众的关注,他们在古城外建了新市区,开启了长达数十年的平遥古城保护修复工作,现在的平遥古城已经成为享誉中外的旅游名胜,成为山西的一张名片。

余秋雨的《山河之书》,使我在理性的思考上获得一种愉悦的精神享受,我喜欢它所带给我的敬畏、畅想、追求、思考的感觉,让我感受到中国文化所经历的苦难历程,从而更加热爱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敬仰我们伟大的中华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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