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他向陆羽保证,一定会获得茶叶天书

作者:子无怒

唐代长兴县城号小长安,街、坊邻立,闾、阎相通。坊市有布匹、药店、酒肆、茶店,人群团簇,好不热闹。陆羽家在城内最偏僻的角上,木屋、竹篱,门前一畦白菜,叶圆碧绿。石桥、小溪,一派田园气息。

他向陆羽保证,一定会获得茶叶天书

家中有一老仆,耳背、驼腰,赤脚。老仆备食,刘尤余、茉小红相助,来到所谓厨房,不见灶,有鬲、缻、瓮等器皿。茉小红从未做过餐饭,超智云时代,连点餐都不需要,她想看下唐人如何做饭。刘尤余会做菜,可唐代并无铁锅,眼前这些家什,名字叫不全,更莫说如何做菜。老仆一言不发,洗净紫薯,放入注入水的甑中,内有镂空的箅,置于鬲上,燃着柴火。陆羽要食菘菜,刘尤余不知菘菜何物,见老仆于门外收白菜,方知唐时称之为菘。

酷爱菘菜的陆羽,计划写本书《菘论》,论菘的产地、种植、烹煮,以及相关记载。他说,菘,因“凌冬不凋、四时长有、有松之操”而得名。菘菜,治消渴,和羊肉甚美,冬月煮作羹食之,能消宿食,下气治嗽。韩愈为此赋诗:晚菘细切肥牛肚,新笋初尝嫩马蹄。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刘尤余摇摆手,说:“写茶论,要写茶论。”

其实陆羽何尝不想写《茶论》,茶道大赛败北,丢茶状元之名也罢,可惜未能一睹茶叶天书。

“我保证,你一定能得到茶叶天书。”刘尤余说。

他向陆羽保证,一定会获得茶叶天书

他的话音刚落,院内进来4个辑事番役。陆羽说这些不良人到此来做甚。

什么是不良人?

陆羽笑道就是专门抓小偷的。

为首的不良人,大声嚷嚷:“皇帝赐的茶叶天书丢了,奉命,搜寻可疑人员。”

刘尤余心里大喜,暗想郑必赢得手。不良人直冲向刘尤余,检查通关户籍证明。可刘尤余哪里有呀。不良人便要将其带走。

陆羽拦住,说刘尤余刚刚还俗,是他新收茶僮。不良人道,如若平时,鸿渐先生的面子,定要给足。可惜上面传来话,未留头发的平头,一律带回,询问无事,则翌日放行。如刘尤余此等无证件者,只要无关茶叶天书偷盗,还会发放身份证明。

刘尤余心想,倘若争执下去,茉小红没有通关文书也会被抓,不若自己跟随他们走,让茉小红在陆羽家里安置一晚。便对陆羽说:“在下跟随当差的,好去挣个清白。”

陆羽点头说,湖州刺史颜真卿是个清官,不会乱来。刘尤余深情地望了茉小红一眼。希望能透过自己的眼神使她明白,照顾好自己,一切按原定计划集合。茉小红微微一点头,刘尤余推测她已明白心意。

走出陆羽家门,太阳西沉,扯起一片片紫霞。

为首不良人说,看起来你不像坏人,搁在平时,绝不为难,上面有话,短发者必带回。

路经大道,为城市南北通道。几个兵士正准备关城门,城门上书“迎春门”,外面一片平坦土路。彼时,有人大喊,流民来了,快堵住他们。为首不良人立刻警觉,吩咐其余三人拿起棍子,刘尤余不明觉厉,躲在一边。

他向陆羽保证,一定会获得茶叶天书

一群衣衫褴褛之人,面黄肌瘦,手里几个包袱,潮水般,怪叫冲来。不良人大喝一声,挥舞棍子迎上。跑在前面的流民,抱着脑袋蹲在地下。不良人的棍子立刻落在他们身上,后面流民却闭着眼睛向城门外冲去。

也有挥舞木棍游民,和不良人扭打。一片混乱之中,刘尤余觉得被拽了一下,身不由己,卷入流民潮,跟着跑起来。他如不跟随跑,极有可能,被流民踩倒在地。

在那一瞬,人流如潮水,将他卷走。他回头一看,已在城外。城门缓缓关闭,内有未跑出流民,将哭天嚎声传出城外。

刘尤余想停,喘口气。流民把他当自己人,喊他,不要停,会死的。刚出城时,刘尤余在队伍前列,渐渐落到后面,借着八角形的月亮光,看清流民只余三、五十人,俱是青壮男子。他身体素质好,踢足球一下午也不觉累,但和皮包骨头的流民相比,还是相差甚远。转念想“流民拼命跑,是为保命。可惜我一良民,莫名奇妙被卷进来。”

——(节选于《茶叶新世界》。此书已经签署影视版权,在此节选,仅供赏阅,并寻求出版合作。请勿转载。多谢配合。)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