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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電影初探(三):從梅爾維爾到杜琪峰再到《黑客帝國》

作者:劇角映畫

這次的《半邊電影人》會繼續介紹黑色電影,之前已說過黑色電影的定義和曆史,還介紹了一些40-60年代有名的經典黑色電影。這次我們會讨論一下除了好萊塢外的一些黑色電影,以及一些夾雜黑色電影元素的其他類型電影。當然還有一些較近期的新黑色電影(neo-noir)和香港黑色電影。事實上,在世界各地也有不少電影受美國黑色電影所影響,這些電影也包含了黑色電影的元素,而且帶來了很多變奏,例如二戰後的社會背景,德國表現主義等。

先說說黑色電影在好萊塢外的影響。日本影畫天王黑澤明曾拍攝過《野良犬》(1949),《天國與地獄》(1963)等帶有濃厚黑色電影色彩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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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犬》 1949

而在定義黑色電影的法國,法國新浪潮時代很多導演也拍攝過很多出色的黑色電影,例如:讓-皮埃爾·梅爾維爾(jean-pierre melville)曾執導《獨行殺手》(le samouraï, 1967),《紅圈》(le cercle rouge ,1970)等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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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殺手》1967

同時期,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也拍了《精疲力盡》(breathless, 1960)《法外之徒》(band of outsiders,1964) 等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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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之徒》1964

還有弗朗索瓦·特呂弗(françois truffaut)的《情殺案中案》(confidentially yours,1983)。順帶一提,新浪潮猛将克洛德·夏布洛爾(claude chabrol) 都是當時的出色黑色電影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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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殺案中案》1983

而近代一點則出現了“新黑色電影”(new noir)這個詞,一些導演希望回到黃金好萊塢時代的電影形式,同時使用了現代背景。

70年代好萊塢的四大導演中,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都受到這種電影形式的影響。還有,如果現代觀衆希望認識并了解黑色電影,布萊恩·德·帕爾瑪(brian de palma)會是很好的選擇,因他的電影很有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的風格,《剃刀邊緣》 (dressed to kill, 1980)和《憤怒》(the fury ,1978)都是他的出色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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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刀邊緣》1980

到了90年代後,他還執導了《蛇蠍美人》(femme fatale,2002)這部富有黑色電影特色的電影,當中女主角擁有着兩個身份,當中的沖突和懸疑相當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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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蠍美人》2002

此外還有《黑色大麗花》 (the black dahlia , 2006),當中包含了奇情和蛇蠍美人的特色,還有當中的攝影技巧和曝光及打燈都非常受40-60年代黑色電影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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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麗花》 2006

此外,雷德利·斯科特(ridley scott)的電影也放入了很多黑色電影元素,例如:《銀翼殺手》(blade runner,1982)。它的背景是一個高科技城市,可也充滿了黑色電影元素,蛇蠍美人變成了人造人,男主角還是像偵探查案,然後慢慢堕入深淵和陰謀當中。

高科技城市還是能帶來壓迫的感覺,而且這個高科技城市裡的人們還是非常陰暗而且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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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殺手》1982

還有,《末路狂花》(thelma & louise,1991)也是他所執導的電影,兩個女主角如何從最初犯錯不斷越做越錯,到最後難以回頭,當中描述她們的心理相當仔細,同是取材于黑色電影的一部出色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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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狂花》(1991)

另外,科恩兄弟(coen brothers)也有很多與黑色電影相關的電影,例如:《血迷宮》(blood simple,1984) ,是一部小成本的電影,當中有謀殺,偵探,殺人埋屍等黑色電影元素,更像1945年的電影《繞道》(det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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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迷宮》(1984)

此外他們還執導《米勒的十字路口》 (miller's crossing ,1990)這部禁酒令時代黑幫故事。1996的《冰血暴》 (fargo ,1996)當中雖然沒有蛇蠍美人,卻有人性堕落的描寫,互相欺騙的情節,計中有計,男主角雖然不想參與犯罪卻因為當中有人一時貪念是以一直堕落下去,之後便繼續不停犯錯。而2001年的《缺席的人》( the man who wasn't there)更是不折不扣用黑白攝影拍攝的黑色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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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的人》2001

曾執導《七宗罪》(seven,1995)的大衛·芬奇 (david fincher),他的電影相當有黑色電影風格。除《七宗罪》外、2007年的《十二宮》(zodiac) 這部,70年代背景的查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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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宮》 2007

此外,不少近代的偵探小說例如:《龍紋身的女孩》,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嫌疑人x的獻身》全都受黑色電影風格影響。然後,昆汀·塔倫蒂諾(quentin tarantino)的電影《落水狗》(reservoir dogs, 1992)和《低俗小說》(pulp fiction,1994)都含有很多黑色電影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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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小說》(1994)

德國導演克裡斯蒂安·佩措爾德(christian petzold) 也是這樣一個出色運用黑色電影元素的導演。他2008年執導的《耶裡肖》(jerichow , 2008)靈感來自小說《郵差總按兩次鈴》(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

這部小說本身也是黑色電影常參照的小說,克裡斯蒂安·佩措爾德擅長營造迷離氣氛,懸疑感。當中男主角去旅館之後認識了一對夫婦,後來與妻子搭上後牽起殺機。他的電影并不刻意帶出黑色電影特色,他在描寫人物心理更加有黑色電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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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裡肖》( 2008)

然後,沃卓斯基姐妹(the wachowskis)所執導的《黑客帝國》(matrix,1999)雖然有科幻包裝,但其中黑衣服的人,有壓迫感的環境,燈光,實感和視覺上其實都已經有了很多黑色電影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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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帝國》(matrix,1999)

此外還有《驚世狂花》(bound, 1996)這部成本相當低的電影說一對同志姐妹,她們的心理描寫與黑色電影元素中的殺人,搶錢融合在一起。不同以前大多數黑色電影以男性角度出發,現代的角度比較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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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狂花》(bound, 1996)

還有羅伯特·羅德裡格茲(robert rodríguez)的《罪惡之城》(sin city ,2005),它是以很多以前的黑色電影元素所拼湊而成。它充分反映了黑色電影的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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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城》(2005)

還有,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 (nicolas winding refn)這位近年相當出色的導演,他拍了一部電影《亡命駕駛》(drive , 2011),這部是犯罪題材的電影說一個車手故事,以黑色電影特色包裝。他還有一些電影例如《唯神能恕》 (only god forgives ,2013)及《霓虹惡魔》(the neon demon,2016)都是相當出色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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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駕駛》(2011)

最後,我們說一說香港和黑色電影的關聯,最重要的導演便是杜琪峰。他在80年代已經拍出了《阿郎的故事》( 1989) 這部出色電影,在90年代他便做出一點突破,他的劇本都包含了宿命,意外等等的黑色電影元素,他尤其喜歡梅爾維爾的電影。而在《ptu》(2003)這部電影中在一個實時的情況下他拍下了警員掉槍、尋槍及互相包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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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u》 (2003)

另外,在他監制的《暗花》(1998)中,他的光線處理都是黑色電影的路線。《神探》(2007)和《黑社會》(2005)也是走這個路線。此外,還有張堅庭的《亡命鴛鴦》(1988)也是滿有香港特式的黑色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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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花》(1998)

黑色電影通常是低成本的b級片,都是那些導演一開始的時候可以降低成本,利用相對少演員就能拍出一部佳作,然後經過練習後才開始大制作。例如:銀河影像一開始拍的《一個字頭的誕生》也是這個道理。

香港一直都擅長于警匪片的套路,而這種套路加上城市的壓迫便成了香港非常适合黑色電影的因素。而且,尤其在97年前後,香港人感到迷惘,同時社會也充滿壓抑的氣氛。往後,一些後起之秀如:葉偉信導演的《殺破狼》(2005)中後巷的一場戲中燈光和那種宿命感都充滿着黑色電影的氣氛。還有鄭保瑞的《意外》(2009)也是香港含有黑色電影風格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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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破狼》(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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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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