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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浒傳》裡看汴梁 - 當時世界上的第一大都市汴梁魅力《水浒傳》裡的汴梁都有什麼

作者:神機叨叨

小說《水浒傳》的故事背景取自北宋末年,那是中國古代曆史上的經濟文化的巅峰時期,描寫那個年代的與政治、軍事和經濟相關的故事,就一定避不開對首都汴梁的展現。全書對汴梁的提及多達400多處,近三分之一的章節裡有汴京場景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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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

“一千年前的夜晚,全世界的城市都是一片漆黑,隻有中國的開封等城市燈火輝煌;一千年前,全世界隻有中國有開封這樣百萬人口以上的超大城市。”(《中華文明中的汴梁元素》)

宋代以前的古代中國城市,實行的都是宵禁措施,上午和夜晚是不允許進行商業活動的。但到了宋代,由于坊市制度的打破和街市制度的形成,使商業迅速發展起來,進而推動官方在城市的管理上采取更為先進的管理方法。

北宋建國初期,宋太祖下诏開封府:“令京城夜市至三鼓已來不得禁止。” 至此夜裡三更以後不再禁止夜市,國家從法令和制度上保障了夜市活動的合法性。

後人表述:“大抵諸酒肆、瓦市,不以風雨寒暑,白夜如晝,骈阗如此。” 全天候開放,可見繁榮。

這樣一座不夜城,令當時全國各地的百姓無比向往,就如今天上海、深圳這樣的超一線城市,充滿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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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古城

小說裡的梁山好漢們大多數都是來自這個國家的社會底層,出身低微的他們長期生活于鄉野之間,大都市豐富多彩的生活對他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我出生在山東,不曾到京師。聞之今上大張燈火,與民同樂,慶賞元宵。… … 我如今要和幾個兄弟,私去看燈一遭便回。”

這是小說對宋江的一段心裡描寫,作為水泊梁山的首領,他就對汴梁的繁華向往不已。

于是小說通過對梁山好漢們的視角,讓我們看到了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

第六回寫魯智深到了汴梁。

入得城來,但見:千門萬戶,紛紛朱翠交輝;三市六街,濟濟衣冠聚集。鳳閣列九重金玉,龍樓顯一派玻璃。… 滿目軍民相慶,樂太平豐稔之年;四方商旅互通,聚富貴榮華之地。花街柳陌,衆多嬌豔名姬;楚館秦樓,無限風流歌伎。… … 景物奢華無比并,隻疑阆苑與蓬萊。

這段不吝奢華辭藻的描寫,一股鄉下人進城大開眼界的氣息撲面而來。

01 魯智深栖身的大相國寺

入得山門看時,端的好大一座大刹。但見:山門高聳,梵宇清幽。當頭敕額字分明,兩下金剛形勢猛。五間大殿,龍鱗瓦砌碧成行;四壁僧房,龜背磨磚花嵌縫。鐘樓森立,經閣巍峨。… … 幢幡不斷,觀音殿接祖師堂;寶蓋相連,水陸會通羅漢院。

不隻表現了當時十大佛教聖地之一的大相國寺的威嚴,還能幫助我們想象出它的建築結構和分布。

02 柴進眼裡的皇宮

祥雲籠鳳阙,瑞霭罩龍樓。… … 正陽門徑通黃道,長朝殿端拱紫垣。渾儀台占算星辰,待漏院班分文武。… … 殿繞欄楯,簇簇紫花迎歩辇。

感覺就如同身處天上人間。

03 林沖眼裡的白虎堂

卻早來到府前,進得到廳前,林沖立住了腳。… 轉入屏風,至後堂,又不見太尉。林沖又住了腳。… 又過了兩三重門,到一個去處,一周遭都是綠欄杆。兩個又引林沖到堂前… 。林沖拿着刀,立在檐前,兩個人自入去了。… 林沖心疑,探頭入簾看時,隻見檐前額上有四個青字,寫道 “白虎節堂” 。林沖猛省道:“這節堂是商議軍機大事處,如何敢無敵辄入,不是禮!”

04 審問林沖的開封府衙

绯羅繳壁,紫绶卓圍。當頭額挂朱紅,四下簾垂斑竹。官僚守正,戒石上刻禦制四行;令史謹嚴,漆牌中書低聲二字。提轄官能掌機密,客帳司專管牌單。吏兵沉重,節級嚴威。執藤條祗候立階前,持大杖離班分左右。龐眉獄卒挈沉枷,顯耀猙獰;豎目押牢提鐵鎖,施逞猛勇。戶婚詞訟,斷時有似玉衡明;鬥毆相争,判斷恰如金鏡照。雖然一郡宰臣官,果是四方民父母。直使囚從冰上立、盡教人向鏡中行。說不盡許多威儀,似塑就一堂神道。

從人員配備、規式儀範到崗位職責都寫清楚了。

05 市井裡的地痞無賴

代表人物就是楊志賣刀時遇到的牛二。

先看第一印象:

看那人時,形貌生得粗陋。但見: 面目依稀似鬼,身持仿佛如人。杈怪樹,變為形骸;臭穢枯樁,化作腌魍魉。渾身遍體,都生滲滲濑濑沙魚皮;夾腦連頭,盡長拳拳彎彎卷螺發。胸前一片緊頑皮,額上三條強拗皺。 原來這人是京師有名的破落戶潑皮,叫做沒毛大蟲牛二,專在街上撒潑、行兇、撞鬧,連為幾頭官司,開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滿城人見那厮來都躲了。

再來看牛二說的幾句話:

卻說牛二搶到楊志面前,就手裡把那口寶刀扯将出來,問道:“漢子,你這刀要賣幾錢?”… 牛二喝道:“甚麼鳥刀,要賣許多錢!我三十文買一把,也切得肉,切得豆腐。你的鳥刀有甚好處,叫做寶刀!”… 牛二道:“我不信,你把刀來剁一個人我看。”… 牛二道:“你說殺人,不曾說殺狗!”… 牛二道:“你敢殺我?”… 牛二緊揪住楊志說道:“我偏要買你這口刀。”楊志道:“你要買,将錢來。” 牛二道:“我沒錢。”楊志道:“你沒錢,揪住灑家怎地?” 牛二道:“我要你這口刀。”楊志道:“我不與你。” 牛二道:“你好男子,剁我一刀。” …

這就是市井無賴吵架時的典型用語:

“有種你打我啊?” “不打你就是孬種!”

結局自然就是無賴被好男給剁了。

06 汴梁的煙花柳巷

典型的是一代名媛李師師的居所。

四個轉過禦街,見兩行都是煙月牌,來到中間,見一家外懸青布幕,裡挂斑竹簾,兩邊盡是碧紗窗,外挂兩面牌,牌上各有五個字,寫道:“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 燕青迳到李師師門首,揭開青布幕,掀起斑竹簾,轉入中門,見挂著一碗鴛鴦燈,下面犀皮香桌兒上,放著一個博山古銅香爐,爐内細細噴出香來。兩壁上挂著四幅名人山水畫,下設四把犀皮一字交椅。燕青見無人出來,轉入天井裡面,又是一個大客位,設著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鋪著落花流水紫錦褥,懸挂一架玉棚好燈,擺著異樣古董。

相當的雅緻,低調的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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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夜市

在《水浒傳》裡,施耐庵成功地利用汴梁和水泊梁山這兩個同時代又截然不同的舞台,把小說裡的人物和情節一步步地推進,互相交織,圓滿完成了對水浒故事完整演繹和對梁山好漢的形象刻畫。可以說汴梁對這部傳世名著功不可沒。

(主要參考書籍《中華文明中的汴京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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