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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前輩李德林再推新專輯,80年代走穴一場掙30塊,半年成萬元戶

作者:天津往事
音樂前輩李德林再推新專輯,80年代走穴一場掙30塊,半年成萬元戶

李德林

今年一月,天津流行音樂的啟蒙者、奠基者,當年天津路邊吉他隊隊長李德林(五哥)推出了全新專輯《莫言辜負》。這張專輯由音樂人王寶操刀制作,詞曲唱作俱佳。專輯中既有新歌,也有懷舊老歌,又帶人回到了那個簡單、真誠、純粹的80年代。

李德林小時候家住河西區西南樓,附近尖山公園有大人唱戲,他迷上了拉京胡,上國中時接觸到吉他,70年代末通過收音機短波聽到鄧麗君、劉家昌、劉文正、陳彼得的歌,由此開始彈唱流行歌曲。

那時候天津玩琴的有十幾撥人,大家唱的歌差不多,《愛情》《初戀的地方》《怕分離》《我的心裡隻有你沒有他》《愛的路》,還有日本電影《追捕》《人證》《阿西門的街》的主題歌。唱得最好的就是李德林,不僅嗓子清亮,高音高,而且有各種裝飾音,顫音。吉他玩得也跟别人不一樣,獨創勾打演奏技法,怎麼得心應手怎麼彈,被戲稱為“西南樓弗拉門戈”。慢慢地大家都知道李德林了,管他喊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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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代李德林

80年代前期,流行音樂蓬勃發展,走穴興起,天津湧現出許多藝術團,正式團體的專業樂手,彈琵琶的改彈吉他,拉手風琴的改彈鍵盤,吹唢呐的改唱歌。電視台也成立了廣播藝術團,找到李德林跟他們一起去演出,王合、劉國娟、張蝶、王曉青、張宏生、任秋紅都是這個團的,後來這些人都成名了。

李德林第一次正式上台是在謙德莊長江影院,他是倒三,排練了三首歌,就一把木吉他,沒有電聲。他燙着爆炸頭、戴着蛤蟆鏡、抱着吉他上台,剛上去因為緊張兩腿哆嗦,但台底下觀衆一看那造型,立時就炸了,連連叫好,李德林唱了八首歌,觀衆瘋狂了,後面兩個演員都沒法演了。

轉天到河西體育館,李德林就改壓軸了。他是河西長大的,觀衆裡面很多人認識他,齊聲高喊“一二李德林”。下來後鼓手王合說:“這是唱歌嗎,簡直是足球賽。”接着又在人民體育館演出,報幕員報李德林的名字,台下觀衆都鼓掌叫好,上台唱《我的中國心》,一首歌中間有六七次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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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代李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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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穴演出遇西遊記劇組

不久又去天津四郊五縣演出。在薊縣大禮堂演出時,銀河音像公司的人找到李德林,請他去錄音,也不簽合同,出了三盤專輯錄音帶。那時候能錄錄音帶簡直是神話,哪還想什麼錢不錢的,也不敢提。後來錄音帶賣了多少,李德林自己都不知道。

營口歌舞團來天津走穴,在中山門劇場演出。李德林跟朋友一起帶着自己的錄音帶和封面海報,到背景毛遂自薦,一提名字,對方竟然聽說過,他這才知道錄音帶在東北賣得挺好。很順利搭上了穴。當時走穴是全國各地跑,先有業務員打前站,聯系完了之後,大隊人馬租大轎車過去,住在劇場招待所,李德林是主演,跟穴頭住一屋。

以一曲《媽媽的吻》紅遍全國的朱曉琳也在這個團,朱曉琳是大腕,當時這個團“賣朱曉琳的票,看李德林的戲”,李德林每次上台唱七首歌,效果特别火爆,一台節目兩個小時,他一個人得盯20分鐘。一天兩三場,沒有休息的時候,有時嗓子發炎,去醫院打點滴,回來馬上上場。走穴一場能掙30塊錢,演出場地是體育館則價格翻倍,60塊錢一場,三五天結一次錢。不久後李德林給家裡寫了封信:“咱們是萬元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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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錄音帶

李德林走了五六年穴,跟撫順、阜新、遼甯歌劇院都合作過。有一件事讓他終生難忘。有一年走完穴回天津,去劉莊的朋友民哥家裡,聽張行的錄音帶,《一條路》《遲到》,德林都會唱,但還是愛聽,翻來覆去地聽,聽到天亮才走。先回西南樓的家,媽媽給德林做了碗面湯,吃完後回了柳林自己家,從那收拾行李去北京,跟營口歌舞團彙合。演出過程中,媽媽突發心髒病去世。那時資訊特别不通暢,家裡人給德林發加急電報,但演出地點總不固定,電報追了兩個地方才收到,趕緊請假回家。

玩音樂,首先要有感覺。後天怎麼練,沒有感覺絕對不行。有的人根本沒練過,但一張嘴就有感覺。當年天津歌星謝津參加“天洋杯”比賽,李德林是評委,謝津的媽媽顔永立找李德林:“德林,你收個學生吧。”謝津那時不到16歲,開口一唱,德林就覺得她絕對行,從聲音的辨識度到舞台上的範兒,全都對,讓人耳目一新。李德林人在江湖,為人處世特别講義氣,對朋友能幫就幫。1986年,他帶着謝津去參加了全國八大城市優秀歌手交流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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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林新專輯封面

朋友帶李德林去北京作曲家馬丁家裡。聽李德林唱完,馬丁說他的聲音和感覺都像邁克爾·傑克遜,特别看好他。那時李德林根本不知道傑克遜是誰,他也沒太多想法,不敢想成名,隻要能唱歌就行。後來李德林終于聽到傑克遜的歌,一下子就特别喜歡。傑克遜去世後,美國人組成了一個紀念傑克遜的團隊全球巡演,他們在港澳演出時,李德林去看過好幾次。

90年代初走穴風潮過去後,天津開了第一家歌廳——艾麗斯。李德林到艾麗斯唱歌,慢慢從歌手成了經理。2006年,他開始自己幹酒吧,也是為了有個唱歌聚會的地方。先是在洛陽道裡士滿幹了15個月,後到解放北路開德林酒吧,一直幹到2014年5月1日,那年他59歲。

很多人說李德林現在唱歌比年輕時更好聽,聲音沒怎麼變,但是有底蘊,有沉澱,不像過去一味追求唱高音。彈吉他是李德林的愛好,不過他比别人更執著。從70年代末在路邊玩吉他到今天,他仍能唱歌,仍能出專輯,他說自己知足。每個人的快樂不同,需求也不同,唱歌時台下的朋友們能仔細聽,能覺得他唱得不錯,這就是他最開心的事。(文: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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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人山河與李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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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林火山主場王旭東與李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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