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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健:美國肆無忌憚竊聽,歐洲被吃定了嗎?

作者:直播港澳台
吳健:美國肆無忌憚竊聽,歐洲被吃定了嗎?

直新聞:繼“斯諾登門”之後,美國安局竊聽盟友的新一輪“丹麥門”來襲了。您覺得,十來年過去了,美國為何惡習不改?

特約評論員 吳健:冷戰後的30來年裡,美國始終維系名為“恒星風”的超級監聽項目,而它的子項目裡,大家最熟的是斯諾登揭露的“棱鏡”,但另幾個名字,比如“主幹道”、“碼頭”、“核子”等等,今天換誰都不清楚是啥,但從“丹麥門”的報道看,顯然這輪針對歐洲的監聽也是“恒星風”的子項目之一。

目前來看,“恒星風”架構下,美國安局具備至少把實時監聽竊密速度,提到10的10次幂的速度,這是啥概念呢,就是美國安不僅能同步閱讀他人電子郵件、監聽他人談話,還能同步分類整理,并近實時發起諸如插入欺騙資訊、協同别國部門聯合行動等等。

美國安全界有句話,叫“我們努力消除黑暗,可最終是在制造黑暗”,那就是在“技術原教旨主義”驅使下,最終把“技術優勢”視作為所欲為的權力,繼而生生把自己變成“惡魔”。拿這次“丹麥門”而言,丹方主要提供美方接觸跨波羅的海通信光纜的機會,進而監控挪威、德國、法國甚至中立國瑞典的動态,尤為不齒的是,美方把這種“偷窺”集中到商業領域,重點竊取瑞典航空、軍工行業情報,進而在國際軍貿中取得優勢。如果最終證明,那就可以回答美國相繼在對印度、巴西、波蘭等國軍售中打敗瑞典人的外界質疑了,因為這些合同裡,瑞典人給客戶的條件都比美國優厚。

還有一點要強調的是,随着相對實力下降,更自私、更追求“美國第一”的美國會把監聽措施用到極緻,而且美國政府越來越不具有“負罪感”。據報道,到去年7月,美國安至少收到60多份法庭指令,獲批能監聽的目标包括國際貨币基金組織、世行、歐盟、聯合國在内的國際組織,還有意大利、法國、德國、希臘、墨西哥和塞普勒斯等至少38個友好國家,而且這些情報資料正是拜登每天必看的《情報簡訊》的主要來源。從這一點看,美國安的監聽不可能停止,而是變本加厲,因為這是美國霸權的一部分。

吳健:美國肆無忌憚竊聽,歐洲被吃定了嗎?

直新聞:美國利用丹麥竊聽歐洲,再次暴露美歐跨大西洋友誼的“塑膠性”,您覺得歐洲會善罷甘休嗎?

特約評論員 吳健:美國安要監控全球,光靠自身是辦不到的,找幫兇就得拿出甜頭,或者是拿捏對方的“撒手锏”,尤其美國人向來“揀軟柿子捏”,在歐洲,他們往往選擇“樞紐小國”作為“戰略耳目”,進而“以點控面”。像丹麥别看小,卻控扼波羅的海咽喉,又是格陵蘭的宗主國,是多條西方航運、航空乃至通信的過境地,把觸角放到這裡,顯然能事半功倍。

按照《紐約時報》早前披露,美國安至少跟丹麥國防情報局乃至80來家跨國公司締結“戰略夥伴”,獲得随意調閱使用者電子郵件的資格,像一名歐洲工程師披露,他在某海底光纜的上岸基站裡保留一個“安全房”,專門放監聽裝置,而且據傳這些監聽裝置對美國打擊俄歐合作的“北流-2”天然氣管道工程起了重要作用。

對于美國的龌龊事,歐洲心知肚明,但為什麼多半是忍氣吞聲?關鍵在于歐洲是個“經濟巨人、政治矮子、軍事侏儒”,當美國主導着歐洲防務,左右着歐洲貿易、金融市場,特别是英國脫歐後的當下,歐洲的虛弱性暴露無遺。

事實上,從理性角度看,美國肆無忌憚竊聽曝光之下,歐洲理性的選擇,就不該拒絕中國5g通信等方面技術合作,盲目追随美國“跑到黑”,就像前美國國家情報總監克拉珀早前暗示過,美國追殺中國高技術通信公司的背後,不僅是商業利益,還在于情報需要,因為中國程控機等等裝置,是不允許美國安這類機構設“暗門”的。這裡不是說中國會為歐洲提供“安全方案”,而是更多“安全選擇”,關鍵看歐洲人自己願不願意改變這種被美國“透明化”的局面。

德國前總理施羅德就說過,美國打着自由和市場經濟的旗号,大肆破壞基于規則的世界體系,“美國的危險,在于對朋友和盟友發号施令,規定他們在政治和經濟方面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這意味着他要的不是夥伴,而是仆從”。這位“歐洲主義者”強烈呼籲歐盟,如果歐洲不想當“21世紀對美國唯唯諾諾的香蕉共和國”,就該對美國展示出“鮮明的棱角”。他明确指出,當今世界力量格局正在變換,“一邊仍是強大的美國,另一邊是中國推動下充滿力量的亞洲”,“誰能在它們中間站穩腳跟?不是德國、不是法國,隻能是聯合的歐洲。如果歐洲不團結起來,我們就隻能在上述兩極之間充當三流玩家。”

具體到“丹麥門”所暴露的監聽問題,這充分暴露了歐洲在數字時代的脆弱,特别是歐洲沒有哪個國家有類似中國哪怕是美國那樣的中長期政策,也沒有哪個歐洲國家出現真正具有代表性的全民政黨,導緻左翼、右翼這樣的政治邊緣勢力得到加強,意味着歐洲根本拿不出具有操作性,目标性和持久性的數字化戰略和政策。我想,這才是“丹麥門”發生後,歐洲最該想清楚的問題要害。

作者:吳健,深圳衛視直新聞特約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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