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家鍋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村莊,在方圓600個平方之内,隻住着一戶人家。
豬圈、草房加泥濘的道路,是渣家鍋最耀眼的寫照,偏偏渣老漢四十歲才結婚,生下了一個奇醜無比的醜女,他真是悲喜交加呀!喜的是他有了自己的骨肉,萬一離世了,多少有點供品。悲的是她的未來能否存活不說,長大了究竟有沒有男人願意接受。
渣家女長到十八歲時,渣老漢便四處找人說媒,自己還要六十歲了,讨一杯喜酒嘗嘗,那是多麼的酸楚!那麼,渣家女究竟有多醜呢?
她身材高挑,但是彎着背,頭發蓬松,眼睛細小,還有三顆鮑牙露在嘴外,歪鼻、歪嘴、歪頭,頸下還長有雞蛋大的一塊肉瘤。
如果僅僅隻是這一些,至少她有女人的軀體,不幸的是,她胸脯扁平,有一隻手是jua(行動不便的意思)手,一條腿高來一條腿低,走起路來右膝蓋撞着左膝蓋,每每行走幾十米,兩膝蓋處的紅腫點就奇癢無比。
說到這裡,你以為這是個故事?錯,她是真實的存在,可能比描繪的還要糟糕。
說句真心話,渣老漢真的不容易,妻子有點弱智不假,可這唯一的希望,又是如此的遙遠?一把屎,一把尿,風霜雨雪,處處是淚,我不得不佩服,那個環境裡的生命力就是如此的堅強,腌菜糙米小麥麸,讓這個家庭在艱難中又度過了十八年。
三個月後,媒婆帶來了喜訊,說隔壁村有一對單身漢,其中大的已經四十出頭,一來想幫渣老漢幫幫忙(他有三畝水稻,一畝旱地,還有600個平方的老基地)。二來沾點親情,人多力量大嘛!
那一天,渣老漢哭了,又不時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又有幾個人了解,他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激動!隻看見他一直攙着女兒的手,把她送到一裡以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