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年,始想“順天養命”。晚飯之餘,有了環步之習。一而,順順氣力。再而,延延壽時。
暮時,寒風凜冽。盼餘生可多些時日愛愛孩子,照舊頂風例行。強順身“機”,磨砺意志!

環步路線,氣象局起,随心而向。甲秀樓為景,南明河側道為途,終回氣象局。
凍雨零落,路道滑濕,三兩行人,緩步側身。路隅,立着三女二男,正圍謾一小小男兒。與五個蕭殺的成人相較,小男兒确實夠小。雙方對視,隻是單憑氣勢,似乎雙方也相差不了許多。
男兒與我自家孩兒同般大小,故多了好奇,漲了關心。駐足片刻,三個女人沒停的數落着男孩兒。兩個男人負手怒視,倒也少語。小男兒卻一臉倔強,懷抱書包,直視對手,臨辱不懼。
老子道德經
三個女人,聽來似是小男兒姨媽姑媽之類。兩個男人,一個似是男兒後父,一個似是男兒親伯父。是以頂風冒凍,“苦口婆心”謾責小男兒。原是小男兒在晚托班頑劣,打掃衛生時,用掃把舞弄,傷到了同學眼睛。事情應該不是太大,大人隻是逼迫那孩兒認錯服軟。同時,極力想讓孩兒知道,要花錢給受傷同學看病檢查。似乎,需要花錢才是重點。隻是,那小小男兒哪來可花之錢。于是,提到錢,那孩兒即是滿面的不屑,視錢财如糞土般的冷然。小小孩兒,哪懂得錢财的難得,和他根本是談不上啊。
隐約知道了事情原委,既然是人家家事,旁人自是不便圍觀。離到自以為合理的距離,遠遠看着“熱鬧”。隻為關系那倔強的孩兒,預感他會因抗争而挨揍。留下來看,隻為想在關鍵時候,喝止一下可能惱羞成怒而出手的大人。
果然,随着孩兒“我沒錯,我不是有意的!”“你不是我爸爸,你管不着我”……反抗之聲剛起,大伯一腳踢上去,“非親父”幾掌打在臉上……“我就是沒錯,我不要你們管”,孩兒撕心裂肺的叫起來,三個女人亦開始了無羞恥的謾罵。剛想上前,一個教師模樣的女子搶先“戰”了出來,“你們不能這樣教育孩子,更不能這樣打他”。看來,女人該是孩兒的晚托班老師。三女兩男收斂下來,一直倔強無淚的孩兒亦雙眼噙了淚,望着老師。
老師出面,大人安默下來,孩子亦不再言語。想來,事情該是可以妥善了。别人家事,與我何幹,沒了熱鬧,也該安心走了。
熱鬧看過三五日,惦着那倔強小男兒。面對五個兇神,依然不知悔改。佩服其勇敢,亦悲憫其“不知”。孩兒之意識,不知不罪,掃帚刮眼,無心之過,大人不該迫己認錯,更不該提到錢。難道自己還比不過那倆錢嗎?大人之意識,小孩犯錯,即該懲戒,有心無心都是錯,況乎還要賠上錢财。兩廂比對,似乎皆為不錯。
孩兒戲水
以吾當年孩兒之心,度當時小男兒之意。錯即錯,本是無心之錯,不可與錢财關聯,更不可極盡羞辱。男兒雖小,亦也是男兒,就算破了點财,不外乎就是點财。何況,一個後父,四個親屬,愛管不管。有話好好說,亦會服了管教。大人之意,平時管你好吃好喝,極盡侍候。惹是生非還不聽“教導”,打你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不給吃不給錢,拿你有的是辦法。
大人有恃不恐,男孩兒不知不畏。男孩兒該是不知,至親與親屬之别。與大人抗争,唯一可以有的仗恃,是親生父母的愛。而他那時沒有,卻還作着不知不畏的辯駁與反抗。大人卻仗恃錢财之利,有身高馬大之優。小小孩兒都收拾不了,惱羞成怒自是當然。孩兒之抗争自是無謂,結果亦當是了然。
甲秀樓
一樁小小孩兒的小小事件,就如同那倔強孩兒一般的小。本不該,大街之上,拳腳相加,極盡謾責。想來,該歸于孩兒性真,成人蠻狠。那男孩兒的倔強該也不是天就的。該是野草般,經多風吹雨打,卻是練得頑強桀骜。用自己的不知無畏,抗争着大人們的無知蠻橫。誰又敢說,年幼無知,誰又不敢說,老來驕橫。
男孩兒,寒風中撲紅的臉蛋,噙淚的雙眼,桀骜的頭顱,瘋狂的尖叫……他隻是想表達他的委屈、他的不滿。而我,旁觀了他的不馴,想對他表達點什麼,卻終于難以明言……
事過幾日,依然記惦那小小的臉蛋。希望他長大後能夠知曉:凡事,角度不同,對錯亦不定!站在彼此的角度,靜一靜,想一想。是非亦或非是!那幾個小男兒的親屬,更應當知曉這淺顯的道理。
不求對錯 隻求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