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
孤獨是一座花園,但其中隻有一棵樹。
絕望長着手指,但它隻能抓住死去的蝴蝶。
太陽即使在憂愁的時候,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死亡來自背後,即使它看上去來自前方:
前方隻屬于生命。
瘋狂是個兒童,在理智的花園裡,做着最美好的遊戲。
時光,在歡樂中浮遊,在憂愁中沉積。
遺忘有一把豎琴,記憶用它彈奏無聲的憂傷。
世界讓我遍體鱗傷,但傷口長出的卻是翅膀。
向我襲來的黑暗,讓我更加燦亮。
孤獨,也是我向光明攀登的一道階梯。
詩歌,這座浮橋架設于你不解的自我和你不懂的世界之間。
詩歌就是生活,歡迎來到由封面新聞、成都廣播電視台與《草堂》詩刊聯合推出的“草堂讀詩”,我是讀詩人涓子。剛剛大家聽到的詩歌節選自阿多尼斯的詩作《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翻譯是薛慶國。阿多尼斯是叙利亞著名詩人,現在定居巴黎。他是當代最傑出的阿拉伯詩人,在世界詩壇享有盛譽。至今已出版近30部詩集,曾獲布魯塞爾國際詩歌獎、德國歌德獎等多項國際大獎,他也一直是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人選。今天我們一起來聽聽阿多尼斯的故事。
阿多尼斯原名阿裡·艾哈邁德·賽義德·伊斯伯爾,1930年生于叙利亞海邊一個叫卡薩賓的小村莊。從有記憶開始,阿裡就在田野裡幹活,幫助父親摘果子、種地,沒有機會進學校學習。雖然父親是農民,血液裡卻流淌着阿拉伯民族對詩歌的熱愛,在父親的引領下,小阿裡進入了阿拉伯古典詩歌的世界。當時小阿裡意識到,上學是他離開卡薩賓的僅有的可能性,但村子裡沒有學校,即使有,家裡也無法負擔。直到有一天,阿裡在樹下睡去,睡夢中,他作了首詩,獻給叙利亞獨立後共和國的第一任總統。總統很欣賞他,要為他做點什麼,他回答:“我想進學校,我想學習。”
這個夢在阿裡14歲時驚人地變為了現實,與夢中情形如出一轍。當時叙利亞總統在阿裡的家鄉附近巡視,少年阿裡找到機會向總統吟誦了一首自己創作的愛國詩歌,總統大為贊賞,當場允諾由國家資助他上學。這是阿裡生命中第一個奇迹,他是以說:我生來就是詩歌之子。
中學時,阿裡開始以“阿多尼斯”的筆名發表詩作。希臘神話中,阿多尼斯是愛神和冥神都着迷的美少年,也是叙利亞國王之子。後來,他進入大學攻讀哲學。畢業後,在叙利亞軍隊服役。服兵役期間,因為所在的政黨的關系,他被牽連入獄。1956年出獄後,他隻身前往鄰國黎巴嫩,剛過國境線5分鐘,叙利亞便宣布全國總動員,要同埃及并肩作戰,抗擊發動蘇伊士運河戰争的英、法、以三國。祖國,他回不去了。
在黎巴嫩的首都貝魯特,這個阿拉伯世界的文化中心,阿多尼斯受到了滋養。他與朋友們一起創辦詩歌刊物,并花大量時間在圖書館閱讀,他還挑選出他心目中有價值、卻遭到主流文學史忽略或貶低的詩歌,編纂成了具有裡程碑意義的三大卷《阿拉伯詩歌選》。
後來黎巴嫩陷入全面内戰,阿多尼斯到了巴黎。到了西方之後,阿多尼斯開始對阿拉伯文化的處境有了更加清楚的了解,他也試圖重新定義和接續一個偉大的阿拉伯詩歌傳統。雖然定居法國多年,他卻隻用阿拉伯語創作詩歌,而且他是天然的叛逆者,他在詩歌中說:“小草在狂風面前低頭,但它決不聽從狂風的話語。”正是這些激烈的批判與呐喊,在阿拉伯當代文化的死水中激起波瀾,讓人們看到了阿拉伯文化變革與新生的希望。是以西方評論家稱,阿多尼斯之于現代阿拉伯詩歌,恰如艾略特在現代英語詩歌中的地位。
詩歌就是生活,“草堂讀詩”,有溫度、有質感。阿多尼斯的詩作《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以及詩人的故事今天就跟大家這裡,感謝關注,我們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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